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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正低着头吃饭,忽然话题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她有些措手不及。
杨秋琴和宋华楠都抬头看着她。
“准备好了,就是城南买不到妈妈最爱吃的甜心香芋。”她答。
她今天寻遍了所有甜点店,都说没有。
“是啊,我记得那时候寻芳就爱吃甜点。”杨秋琴笑起来,略微有些伤感。“你这偏甜的口味,就是随了你妈妈。”
“我没有新意,每年都是这个,也许妈妈吃腻了。”笙歌的声音凉凉的,带点自嘲的安慰。
宋华楠的目光落在叶笙歌的身上,她微垂着脑袋,正蹙着眉心,不自觉的,他又想起巴黎那双盈满泪水的眸子,心像是被什么锐器扎了一下,竟有点疼。
杨秋琴舟车劳顿,早早就去客房睡了。
笙歌洗完澡坐在床头翻阅这几天的医疗日志,明天是最后一天的假期。
房门虚掩着,她没关上。没一会儿,宋华楠就推门而入,顺手锁上了房门。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笙歌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他。
“怕来晚了又得睡客房。”宋华楠淡淡的道,伸手打开了衣柜,取出自己的睡衣。笙歌看着他,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将自己的东西都搬到了主卧。
笙歌背对着宋华楠躺了下去。他躺下来的时候随手关了灯,她开着灯睡惯了,一下有点不适应。又总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她一动都不敢动。
宋华楠的呼吸声渐渐的平稳起来,她翻了个身,黑暗里睁大了眼睛,牢牢的锁定着他的轮廓。
他们明明还隔着两三个人的距离,可是她还是屏着息,生怕微小的动作也惊扰了他。他知道的宋华楠的睡眠从小就浅。
那时候一到夏天的晚上,北边小树林里蝉鸣总是此起彼伏的响。笙歌虽也觉得厌烦,但是从未被影响过睡眠。宋华楠就不一样,一到夏天就变得格外的烦躁。晚上睡不好觉,白天就拿着口小网站在树底下捕蝉。
笙歌总是躲在树荫下等他,心里其实暗暗希望他失败。她听老师说过,一只蝉,五年的等待,五年的煎熬,才换来阳光下半月的歌声。那时候的她不知道五年是个什么概念,只是觉得那是一段很长很长的时光。
树高人小,宋华楠往往挥舞着小网一整天也捕捉不到一只蝉,捕不到就愈加的烦躁。就这样一直周而复始,愈演愈烈……夏天就过去了。
这一觉又不知道是何时睡过去的,半夜被噩梦惊醒的时候笙歌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许久没有见到的外婆竟出现在了她的梦里,叫喊着妈妈的名字,哭得悲天动地。她从未见过外婆哭,甚至连那个画面都想象不到,可是梦里的场景竟那么真实。
她伸手抹了抹了脸,泪水竟早已濡湿了她的枕头。
笙歌沉沉的叹了口气,半晌才记起,身边还有一个宋华楠。
身旁的人动了动,双臂环过来,轻轻的把她拢进了怀里。
她紧张的深呼吸,鼻尖瞬间都是他的沐浴乳的味道,心莫名的安定一点。
“把你吵醒了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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