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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我能走上文学之路,我想我是受到两个人的影响……
一个是我的大妗子。她的家在贝尔,离我们家距离遥远,所以一年之内她也只能来那么有限的几回。在我的记忆中,她的个字很高,梳着短发,说话轻声细语,不似我的大舅说话声如洪钟。她每次来我们家,与我的父母寒暄过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书。她尤其喜爱读长篇的小说,盘腿坐在我家的炕上,手肘支在红漆矮桌上,另一只手拿着书,嘴里念念叨叨认真的读着。我想我是喜欢她读书的样子,阳光照进屋子里,谁也不去打搅她,安静的屋子即是一个安静的世界,而书里则是动荡的世界,从她反复变化的表情里,我敬畏她如佛。
一个是我的二哥。我与二哥的年龄相差不大,按理说我们应该是能玩到一起的伙伴,然而,我的性格与他的性格简直是存在着天壤之别;因而,我们很少交流。他也是爱书的一个人,再贵的书也舍得买,且喜读武侠小说。而我对于书籍的选择上,大多数都是茫然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欢读什么书;而且我也是随波逐流的,什么书都能入得了我的“法眼”;常常慌不择食,随风刮来一张脏污的报纸,我也如视珍宝。二哥懂得什么书籍适合自己,武侠小说成套的买回来,锁在他自己的立柜里。我经常“望洋兴叹”,恨不能自己变成一把钥匙,打开柜门,把里面的书全部拿出来,看个痛快。他的书从来保留的干干净净,就连折痕也很少出现,我读他书的时候,每每得观察自己的手是否干净,即使连手汗也不要存在。每当他心情好的时候,把一本书递给我,说:“你看吧!”我都受宠若惊的小心的接过来,等他转身,自己乐得合不拢嘴。我有时候也偷他的书看,现在回想大有“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作风。
等到渐渐长大,文学的种子不经意间已深深扎在我心中的土地上。
二零一零年首次触电“移动梦网”,找到e拇指文学网。如同一条小鱼,终于归入自己的江河,我欣喜若狂的心情直到现在还记忆犹新。注册时得填写网名,我不知道自己取一个什么样的网名适合自己,见我犯难,女儿说就叫“老鼠一家族”吧,那年女儿十二岁。
我以老鼠一家族的网名正式进ru网站,开始在那里发表诗歌、散文与笑话。散文也获得过红脸,诗歌却从来没有获得过红脸,不过是积分上给的略高些,而笑话倒是红脸的次数多些。
其实,我去的时候,e拇指文学网已是最后的尾声。那时候真正有文才的“作者”已极少,宛如巨大的夜空,落了三两点雨。
我起先是在手机文联发表文章,点击量少的可怜,不光是我,即便是暖暖阳光那样文采出众的作者文章点击量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一日,桑桑虫鸡毛信给我,说:“文联点击量低,到日志去吧。”我听从她的召唤,进ru日志,当时日志红人记得是她与阿薇木依萝。初到日志,不可遏制自己心中的激动,这里点击量果然高些,点评也多。激动之下,接连用手机发表了几篇文章,都是现写现卖,居然两三篇“大作”上了日志展示。网友爱水的鱼鱼发鸡毛信,说:“你疯了吗?不停的写,不停的写?”结识她之后,又到论坛玩耍,与网友嬉笑怒骂,煮酒论剑,五湖四海之人结朋论党,好生一个快意江湖。忽一日,忘记具体什么事端,神经大条,给网友林若风发鸡毛信,说:“快救救我!”想不到她立时回鸡毛信给我,上面赫然只有她的手机号。面对着一行数字,感激之情至今难忘。她仗义的一面给我留下深刻印象,萍水相逢能如此信赖,足见当时她焦急之我心焦,不及多想,抛出的一片诚挚之心。时过境迁,犹记当年之论坛,爱恨情仇,彩霞满天,宜风宜雨。
偶然在网友空间里看到顾城的诗歌,是两行小诗,写的是:“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当时读来唯有“重生”之感,觉得可以演绎一段故事,遂以《黑夜的眼睛》为题,发表了一篇文章在日志。网友闯江湖评论说:“你的文章已登上了我心中的展示台,好了,到此为止吧。”我至今不能全部理解他所说后两句话之含义,是说不要再写下去,还是另有深意?我不得而知。
隔了**,再看自己所发文章,发现文章的结尾是留了一个悬念的,而循着这个悬念可以构思出一个长篇的故事。我为这发现激动不已,开始写作《黑夜的眼睛》这部长篇小说。当时真是文思泉涌,落笔几无凝滞。文中人物一一粉墨登场,悲欢离合一场幻梦。
在虚拟的世界里漫游,所用工具不过一黑色天语手机,方寸之间手指在其上点触,无声的孤旅,充满着孤军奋战的寂寞。网友天天谷雨大哥几乎每天都留评给我,简单的一两声问候,令我倍生力量。网友春风得意红叶情大哥也常留评,还有做自己的皇帝,祥云,琴筝……等网友也常来留评,因为有他们与我的互动,我才有信心一章章的发下去。看不到希望,又满心里都是希望。
一日,网友爱水的鱼鱼在相册里发了她的一张相片,是她的自拍照,大大的眼睛,
不染红尘世间的尘埃。她明眸皓齿,天生丽质,是可与影视明星相媲美的。她在相片的下面写道:这是给老鼠《黑夜的眼睛》做封面的。我为她的舍得感动不已,在这之前,有人别有用心的把她相册里的照片转发到其它网站,她为此苦恼异常,甚至发出警告,以及要求那家网站删除她的照片。而这一次,她却心甘情愿的让我拿着她的照片去做小说的封面。她甚至不知道我长得什么样子,没有听到过我的声音,只因为网海里相遇,便以诚挚相对,颇有宝剑赠“英雄”之感。我把她视为网海里的知己,小说上的知音。
从碧碧青草,到千里冰封,内蒙古高原偷偷转换着容颜。我与小说中人物同呼吸共命运,八千里路云和月,踏破铁鞋,云淡风轻了无痕迹。敲下最后一个句号,换来的只是悄悄的、悄悄的寂静。网站从始至终的无动于衷,让我无比的纠结。给一分儿编辑发鸡毛信,为小说提出上架请求。一分儿编辑回复说网站早已不再上架任何作品,我顿时无语。不过善良的她说让我把写好的小说排好版,她可以转给她熟悉的其它网站的编辑看。这多少给了我一些安慰,不至于让我陷入迷茫的黑暗。
排版需要电脑!我的头顶飞过几只乌鸦,它们口里叫着:“啊……啊……啊……”那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妻子极力反对,她为我的痴心妄想的作家梦感到不可理解。在她的思想里,我可以涉足那片水域玩耍,但不可沉溺其中。毕竟不是所有坚持文学理想的人都能成为作家,能够成为作家的人不过凤毛麟角,而那也是一条艰难的路,她不想我活得那么累。
然而我是宁愿玉碎,也不忍改变初雪之心。软磨硬泡,茶饭不思,装可怜,打嘴仗,冷落她……招数用遍,她也是心疼我,遂满足了我的心愿。电脑真是个好东西,进ru自己的空间,一章章自己的作品一览无余。逐篇阅读下来,直感脊背发凉,自己的小说怎么是这个模样——形销骨立,状若嫫母?如同只给了它整体的骨骼,却没有给它本身俱来的血与肉,这样一部通不过自己审查的作品,怎么可以由一分儿编辑转给其他编辑,让人家贻笑大方!冷静下来,决定修改这部小说。
一旦进ru修改状态,面对着电脑,往日奔涌的文思突然消失无踪。常常是在电脑前呆坐一两个时辰,面对着桌面文档,敲不出一个字来。忽然变成了“商人”,锱铢必较;忽然变成了家庭主妇,每日聆听锅碗瓢盆交响曲;忽然变成了小孩子,事无巨细都要请教‘百度‘老先生;忽然变成了花匠,剪枝修叶、除虫填土;忽然变成了福尔摩斯大侦探,不放过任何一个模糊的指痕……夜里扪心自问,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江郎才尽?怎么变的自己都对自己陌生了?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至此终于深刻的理解了“白发三千丈,缘愁是个长。”这两句古诗的真正含义。
网海的“拇指”已到了最后存亡的时刻,乱象呈现:文联、日志很少有人再发表文章;论坛里面硝烟四起,口水大战此起彼伏;人心惶惶,另择木而栖者不在少数。我还坚守着,只因这里有我太多不能割舍的友情。在这样“乱世”的大环境下,网友禾乃山石如同隔岸温暖的渔火,让我在沉沉黑夜不至迷失方向。他是《青年水库》这篇散文作品的作者,文章登上手机文联红脸展示区。那是一篇描写他和他的工友,在业余时间到水库玩耍的作品。给我的印象是他坐在水库边上,看着天空,看着白云,看着戏水的工友们,思绪轻飘飘的游走。这是难得的清闲时光,这是回去再不回来的青春记忆,这是生龙活虎的青春年华,因为无法挽留,便让他激动得付诸笔端。我当他是一个文艺的青年,眼睛纯净若水,心地宽广若谷。
我石沉网海的小说是我俩结识的“红娘”。搁浅了那么久,寂寞的它终于迎来一个懂它的人。我们由此开始了断续的鸡毛信的交往。最初从我的小说谈起,他讲了对它的喜爱,对它的人物的感受,也讲了对它有独到见解但可惜不能与我当面说清楚的遗憾,随后我们聊起各自的家庭与生活。我知道了他家的房子即将拆迁,知道了他有一儿一女两个孩子,知道了他有一个贤惠的妻子,知道他每天早晨起的很早为两个孩子做饭……
生活是酸甜苦辣的滋味,于我于他都是一样,却欣赏他乐观的生活态度,忙里偷闲不忘手捧一本书,在书香的氤氲下,感恩生活。还记得他提起过一件事,是他的朋友给了他一袋子书,他为此高兴不已,我亦替他高兴。如此喜爱阅读,他的精神世界里定会是山清水秀,风花雪月。
e拇指文学网最终改版为e拇指旅游网。没有“预警”,我们的文章没有复制下来的都消失了,我们的天南海北的网友都消失了。我与禾乃山石亦失去了联系,后来的拇指群里也不见他的踪影,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告别冬日苦寒的房子,在高高的楼宇之内喝着茶水,看一本书?这是“网”的无奈,进去了是生人,出来了是人生。
我的小说的修改之路依然充满着荆棘。颇有讽刺意味的是,我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完成了小说的初稿,却耗去了几年的时间与精力完成对它的修改。时间总如白驹过隙,又是一年沙尘起落时,临镜自顾,发里星雪,哀哀之乐,一江春水向东流去。
席慕容在《无怨无悔的青春》诗歌里说:“在蓦然回首的刹那,没有怨恨的青春才会了无遗憾,如山冈上那轮静静的满月。”仁慈的满月,寂静的山冈,青春是一朵迅速凋零的花儿。借它一缕清凉的光辉,遍洒在友爱的山冈,不过是想要在似水的流年里,蓦然回首,与青春对话时,了无遗憾!
为着这一微薄的心愿,在青春的写字板上书写人间的恩怨,人世的情仇,悲喜交集的冷暖人生。进ru五月,小说的修改已接近尾声。此时的我重又找回当初创作时如鱼得水的无阻碍的写作状态,下笔如有神助,人物鲜活的从虚拟世界里来到我的现实世界里,他们如此多情,如此血肉丰满,仿佛就是生活在我的周围,仿佛就活动在我所生存的这个人世间。他们和我一起迎接每一个黎明、每一个夜晚,与我一起感受风霜雪雨,感受四季轮回。我亦在他们的“世间”遨游,与他们一起悲伤,一起欢笑,一起风里来雨里去;一起看炊烟升起,一起看星月烟火,一起“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这是完结时他们那里最美的青山,他们那里最美的夕阳,永远留存在我的精神家园里。现实与虚拟的混淆,是我青春年华完美的一个句点。感谢小说中的每一个人物:你的生命如此多情!
我是一支等待离弦的箭,我是一颗等待降落的流星,我是一道等待出现的彩虹,我是一弯等待莅临的新月……
我是冬眠已久的虫子,我是桎梏难忍的苦茧,我是含苞待放的花蕾,我是迫不及待想要解冻的冰河。
我们等待的太久……
一直以来支持我创作的女儿放假回来,为我特意献上两条锦囊妙计。一条是让我给自己的小说写一篇。一条是将完稿的小说发到“晋江”。前者是她才学完《琵琶行》这篇文章,她引用老师的话说:“一篇好的文章,如果有一篇好的,会为文章增添色彩。”后者是她喜爱在红袖添香上阅读小说。
对她的锦囊妙计,我欣然采纳。此时的女儿还在“学海”里拼搏着,异地求学的艰辛,茫然的看不到未来的困惑,和我的文学梦的渺茫前景殊途同归。聚少离多的我们相互鼓励着,我希望她能圆她的大学之梦,不辜负她为自己取的网名“追梦”。她希望我的小说能够成功,圆我的作家之梦。
我是又要进ru一个网海了,因为“红袖添香”这个美丽的名字。我试探着到那里浏览,看看那是怎样的一片“海域”。好深的海水,好多的奇花异草,好多的渔夫,好多的灯塔,好多的船舶,好多的鱼……
我多么彷徨,我多么纠结?这里于我来说,不是我原来的网的世界,更像是一个“江湖”。这个江湖金戈铁马,风声鹤唳;这个江湖美人如玉,剑气如虹;这个江湖**豪杰,羽扇纶巾;这个江湖烽火连天,四面楚歌;这个江湖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这个江湖最美是天上明月,这个江湖最美的明月的光辉照耀着无数无名的野花,它们也曾经历过“战争的洗礼”。
我喜欢明月的皎洁,亦欣赏无名的野花,是风雨的洗礼,是心灵的慰籍,是岁月的沉淀,是人生的回忆录。带着亲人的期盼,带着朋友的祝福,带着心中的渴望,我来与“红袖添香”赴今生的缘约,来开始我的“破冰之旅。”
最后要告知网友天天谷雨的是,你烟雨湿润的江南情怀已被我以散文的形式写进小说里,散文名字叫做《崽望》。特别感谢你写的那几篇怀念外婆的日志,伤感的缅怀的文章字字含情,句句含悲,杜鹃啼血般的往事只能成追忆的遗憾深深的打动了我。让我有勇气杜撰出一篇类似的文章。或许这里的外婆与你记忆中的外婆相去甚远,但是我想人世间的大爱终究是相通的。
“天空海阔,要做最坚强的泡沫。我喜欢我,让蔷薇开出一种结果,孤独的沙漠里,一样盛开。”
我就是不一样的烟火。
嗨,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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