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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快!快起来!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啊?大惊小怪!别打扰我睡觉,哥昨晚和一个美眉聊了一宿,困着呢!”欧阳路宇挡开室友高天推他的手,盖好被子继续睡。
“真是大事啊!杨教授被杀死在办公室里!警察都来了!”高天不顾欧阳路宇的抱怨,将他的被子掀了起来!
“什么!”欧阳路宇一下子坐起来,“杨教授被杀?”
“是啊,我能开这玩笑吗?快点起来!咱们去看看!”高天把欧阳路宇的衣服递给他。
欧阳路宇简单的将衣服套上就和高天往现场跑。
杨庆阳,宁州大学法学院法律系行政法学教授,研究生导师,于今早被发现死在自己位于行政楼一楼的办公室里。
“是谁先发现的死者?”接到命令赶来的宁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队长陆一鸣问最先出警的派出所的民警。
“是杨教授的助理,李晓康,就是那位!同事正在给他做笔录。”派出所民警说着指着在配合另一个民警做笔录的男生。
外面已经围了很多学生在议论着。陆一鸣不耐烦的让刑侦支队的刑警将无关人等驱散,并设立警戒线。但地方就这么大,警戒线也就把办公室门口的一小块地方围了起来而已。里面的状况,外面还是能看得到。陆一鸣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在仔细的勘察现场。
死者杨教授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眼睛闭着,一把刀深深的扎在心脏部位,看来是一刀致命。好几个刑侦技术人员在仔细的搜索,看看是否能提取到指纹和脚印以及其他线索,但是结果令人大失所望。现场除了门口一小块有报警人李晓康的脚印外,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线索。门上倒是有很多指纹,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来,还要取样回去比对。这时候赶到的欧阳路明和高天也站在警戒线外看着里面。欧阳路宇的眼睛扫视着办公室里的环境和摆放,听着里面警察的对话。
“怎么样?能确定死亡时间吗?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陆一鸣问正在验尸的女法医。
“死亡时间大概是昨晚的九点到十点之间。凶器是一把长25厘米的水果刀,刺中心脏致命。死者身上没有任何外伤,也没有任何挣扎反抗过的痕迹。但还需要回去进一步解剖化验才能确定。另外尸体没有被移动的痕迹,可以认定是第一案发现场。”女法医摘下口罩说。
在女法医摘下口罩的一瞬间,一个美丽的面容深深地刻画在了欧阳路宇还有所有学生的眼睛里。五官端着,面容秀美,大约齐肩的长发扎了一个漂亮的马尾。没有化妆,但是绝对是一个美女。
高天也看着女法医发呆,喃喃自语道:“比我们宁大的校花都漂亮!”
欧阳路宇被这句话从意境中抽离回来,用胳膊肘碰了碰高天,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高天不以为然道:“难道你不是这么认为?”,欧阳路宇没有理他,而是继续观察里面,听着警察的对话。
“好!那回头你整理好验尸报告,再通知我。”陆一鸣说完,向正在做笔录的民警和李晓康走过来。
“是你报的警?”陆一鸣盯着李晓康的眼神问道,这是警察的职业习惯,往往第一个报警的很有可能就是凶手,或者是混在人群中的某一个人。陆一鸣想在李晓康的眼神里发现一些东西,但是李晓康的眼神没有躲闪,而是看着他回答:“是的!”
陆一鸣继续问:“你做杨教授的助理多长时间了?他有没有什么仇家?”
“快一年了!也是他带的研究生之一。杨教授平时待人很好,学生和老师都很喜欢他,没有听说他跟谁结仇。”李晓康依然看着他回答。
“哦,你是几点发现的死者?”
“早上七点半,最近我们在研究一个课题,所以杨教授来的都比较早。因为我是他的助理,也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我也就早点过来了。”
“噢,那说说你看到的现场情况。”陆一鸣不再看着他,而是走向窗户,推了推防盗窗,完好无损,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嗯,我早上七点二十到的这里,看到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我就推开门进来准备给杨教授泡茶,但是我一把门打开,就看到杨教授的身上插着一把刀,闭着眼一动不动,吓得我赶紧报了警。你们一定要快点抓到凶手啊!”李晓康说到这又隐隐的抽泣起来。
陆一鸣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平复一下情绪,又接着问:“杨教授大概是死于昨晚九点到十点之间,这个时候你在干什么?”
“什么?九点到十点?不可能!”李晓康坚定的说。
“为什么?”陆一鸣问。
“昨晚十一点半我准备洗澡睡觉的时候,杨教授还给我打过电话,让我帮他的课题资料准备好,明天要用。挂了电话我就去洗澡了。”李晓康边说着,边拿出了手机,翻开了通讯记录给陆一鸣看。
陆一鸣看过之后眉头皱了皱,又带上手套,在杨教授的身上摸索着。在杨教授的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部手机,打开通话记录,确实在昨晚十一点半和李晓康通过话,时长1分钟。
女法医也感到很奇怪。陆一鸣投过去一个眼神,让女法医顿时来火了:“你不相信我的职业判断?我在这一行干了快5年,不敢说能力有多强,但最起码的死亡时间我绝对可以判定在这个一个小时内。”女法医说完调过脸不再看陆一鸣。
“邱烨,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相信你的判断,只是我想不通,为什么死于这个时候,却在十一点半还给助理打了电话!”陆一鸣赶紧解释,傻子都能看出来,陆一鸣应该是喜欢这个漂亮的女法医。但似乎人家不领情啊!
陆一鸣又转过头,问李晓康:“你确定是杨教授的声音?”
“我确定,我跟着杨教授一年多了,他的声音我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而且当时我接电话时不小心按到了免提键,室友也听到了,不信你也可以问他们。他们也跟着杨教授在研究法学课题。李江,你昨晚听到的是杨教授的声音吧?”李晓康很肯定的说完又对着外面的一个同学喊道。
“是的,我也确定那是杨教授的声音,当时小康按了免提接电话,吵到了一个室友休息,他还赶紧道歉并换成听筒。但我们确实听到的是杨教授的声音。”那个叫李江的同学答道。
陆一鸣更加不解了,有人证明确实是杨教授,而且从二人的表现来看,不像撒谎。
陆一鸣穿着鞋套在办公室里踱着步,仔细思考着。法医很确定死亡时间是昨晚九点到十点之间,而杨教授却在十一点半给李晓康打电话让他准备资料,而且室友能证明那就是杨教授的声音。即使是有预谋的杀人,但是想伪造一个人的声音不是那么简单的。想到这,他让民警将昨晚值班的巡逻保安叫了过来。
“你昨晚巡逻的时候,有没有来过这里?”陆一鸣问被传唤过来的当班保安。
“有啊,大概是快十二点了吧,我看到这里的灯还亮着,就过来看看!推开门看到杨教授坐在办公桌这边,听着音乐。刚想问他怎么还没回去休息,他就说我在这还有点事,你先走吧。我就没再多问,就回去了!”保安回答道。
“具体时间呢?”
“具体时间不能确定,但是我敢肯定是快十二点了,因为我是十一点换的班,换了衣服,吃了点夜宵才来巡逻的,推算的话估计巡逻到这应该也是十一点四十到五十的样子,因为我回到保安室的时间是十二点十分。”保安肯定自己没有说错时间点。
“当时有什么异常情况吗?”陆一鸣继续询问保安。
“没什么异常情况。”保安回到,语气非常肯定。
“当时屋里就一个人?”
“就杨教授一人,在听着音乐。”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如果再想起什么,就给我打电话。”说完,陆一鸣给了保安一张名片,打发他走了。
一时间陆一鸣也没有什么头绪了,喃喃自语道:“没有任何异常,死亡时间也对不上啊?十一点半打了一个电话,快十二点的时候保安路过。”
“哦,对了,警官,当时杨教授跟我通完话之后,在挂电话的时候我听到了脚步声。“李晓康这句话让陆一鸣回过神。
“是不是杨教授自己的脚步声呢?”陆一鸣问。
“不是,杨教授的脚步声不是那样的,那明显就是一个穿着皮鞋走路的声音,很重。”
“那也就是说,杨教授是在十二点左右遇害的。那么死亡时间怎么解释?”陆一鸣再一次被案件困住了,想了很多,可似乎就是没有头绪,当然他不能怀疑法医的职业判断。如果连法医的判断都怀疑,那以后警察也不要办案了!
欧阳路宇也在仔细的思考着,到底是哪出了问题?他走到办公室门的正中央,朝里面看去,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行,那就先这样!大家辛苦了,收拾一下回去开案情分析会!李同学,你也回去吧!你想到什么及时通知我。”陆一鸣招呼大家收队。
就在警察出来,李晓康、陆一鸣跟那个叫邱烨的法医走到门口的时候,欧阳路宇突然指着李晓康说道:“你在撒谎!”
大家都愣住了!高天捅捅陆一鸣的后背,小声的嘀咕道:“你疯啦!瞎说什么呢!”说完就要拽着欧阳路宇离开。
但是欧阳路宇还是坚定地说李晓康在撒谎,所有的同学和办案人员都看着他。陆一鸣直接问欧阳路宇:“你有证据吗?”,“没有!”
“那你凭什么说李晓康在撒谎?”说完,就要离开。但是邱烨对眼前这个帅气的男生的话很感兴趣,拦住了陆一鸣。
邱烨走到欧阳路宇的面前,问:“你没有证据,为什么说他在撒谎?”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我保证不破坏现场,但是,他暂时不可以离开!”欧阳路宇说。
“不行,这里哪是你可以随便进去的?”陆一鸣坚决反对。
但是邱烨拿出鞋套和一次性胶手套递给欧阳天明,“还需要什么?”,“我需要一个放大镜。”
结果邱烨递过来的放大镜,欧阳路宇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首先在地上观察着,又在杨教授的办公桌上,办公用品上观察了一会儿,随后,走了出来,对陆一鸣说:“警官,能把杨教授的手机让我看一下吗?”
刚开始陆一鸣不同意,但是在邱烨的坚持下,还是从物证袋里拿出来递给欧阳路宇。欧阳路宇用放大镜在手机的背面看了一会儿。
随后坚定指着李晓康说:“他就是凶手!”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这么判断?”邱烨问。陆一鸣也双手抱臂看着欧阳路宇,看他能说出什么道道。
“首先,他在九点至十点之间,杀死杨教授!他是杨教授的助理,杨教授当然不会有挣扎的机会。因为熟人,他出手的时候,杨教授来不及挣扎。之后,他拿走了杨教授的手机,杨教授的手机原本放在办公桌上的,但是李晓康在拿的时候,手机背面突起的部分,在桌子上留下了隐隐的一道伤痕,你们可以鉴定一下。他接到的电话,无非是前几天杨教授让他准备资料的录音,为了有人作证,他故意在接听的时候按下了免提键,让室友确定那就是杨教授的声音,但是为了不露马脚,又切换成听筒,因为那时候,电话里已经没有了声音。他为了更摆脱自己的嫌疑,利用洗澡的借口来到这里,故意将灯打开躲在窗户后面,看到保安来的时候,打开杨教授桌上的电脑音乐,保安推开门的时候,他躲在门后,迅速播放提前准备好的杨教授跟他说话的另一段录音,他打开音乐,是因为音乐可以混淆了电话录音的瑕疵声。加上从门口到办公桌的距离,以及被他移动后的台灯的遮挡,保安根本看不出杨教授已经死了。在保安走后,他有足够的时间清理现场。他的破绽就漏在了早上来的时候,只在门口留下了脚印,而没有走进去!你们可以在门口往里看,如果不走到杨教授的跟前,你们能看到杨教授身上插了一把刀吗?还有,他刚才说电话里听到一个穿着皮鞋走路的脚步声。试问,你们二位都是穿着皮鞋的,你们走在这地毯上看看有声音吗?难道凶手故意的跺着脚进来?你会这么做吗?李晓康!而且你在这位警官问你案发时间在干嘛时,并没有回答,而是将话题转移,因为你也没有准备好这个不在场证明,对吧?当然他的犯罪动机和一些细节上的证据需要警察再详细的调查,我能说的都说了!你们看着办吧。”说完,将放大镜递给了邱烨,拽着高天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邱烨看着欧阳路宇的背影问道。
“欧阳路宇。”后者没有回头的回答道。
欧阳路宇的分析,加上陆一鸣后来的仔细调查,凶手确实是李晓康,因为杨教授和自己的女朋友有染,一气之下动了杀机。
能在这短短的48小时内破案,市局局长非常高兴,特意给刑侦支队开了表彰大会。但是,陆一鸣的心里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没有欧阳路宇的分析,他现在可能还在死胡同里转着呢!
而邱烨在破案的当天就去了宁州大学法学院,找这个叫欧阳路宇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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