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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朝凰趁着黑夜疾奔城门,到了僻静处,忽勒住马头,低声唤道:“鹤鸣。”
一个黑影从天而降,稳稳的落在马头,跪在地上行礼,便站起来,“太子殿下。”
“你带着一人骑马跟随便可,其他人都不要跟着。”
鹤鸣脸一沉,“怎可?此去全是高山险路,太危险了。”
“人多会引人注意,此去,只可成功不能失败。”
“太子……”
“听令!”凌朝凰不再多说,拔马朝城门而去。
鹤鸣无奈,吹了声口哨,五个黑影悄然出现。
“鹤声,你跟我保护太子。其他人等回各自紧密监视勋国公、晋漕中及他们的人!”
鹤鸣、鹤声两人飞身上了两匹黑色高头大马,紧跟凌朝凰而去。
深山盘路上,三匹快马穿林过河,疾奔于夜色间。
忽听一声嘶鸣声,凌朝凰的坐骑前蹄一矮,人被甩了出去,被六个黑衣人团团围住。
鹿鸣和鹿声两人大惊,人已经飞跃而来,落在凌朝凰身边,和六人厮杀起来。
鹿鸣和鹿声的功夫不在赤焰之下,在这世上,也没有几人能和他们相比,谁知杀手的功夫似乎也不低,六对三,谁也没有讨得半点好处。
凌朝凰心里发急,若是在这被劫,就说明秦婉遇害的整件事不光是秦嫣的毒辣,而是还有人在谋划,整个荣亲王府都已经在人监视之下!
那秦婉就更加危险,万一她和孩子真的出事了,他如何向沉欢交代?他亲口向她保证了自己会护住她的家人的!
凌朝凰眸光一沉,身如猎豹般挥剑朝着杀手杀去。
“太子殿下,你走!我们护着!”鹿鸣看出了凌朝凰的意图,他要尽快突出包围。
凌朝凰和他对视一眼,两人默契的一转身,鹿鸣和鹿声动作加速,顿时让围攻的五人倒了两个,剩下四个自然难以抵挡他们突然发疯似的攻击,包围圈洞开一个口,凌朝凰一边往外冲,一边吹了声口哨,他的坐骑飞奔过来,人马瞬间消失在夜幕中。
凌朝凰心急如焚,急挥鞭没有注意到坐骑的异样,一口气疾驰了快两里地,只要翻过这个山头,便是平缓的下山坡,他心底舒了一口气。
忽觉坐下一沉,暗喊不好,马之前就受伤了!
刚想跃下马,谁知马一滚,将他的脚拉住,此处是悬崖,瞬间,人马已经滚落山崖。
凌朝凰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吐白。
他努力活动身子,发现双腿都断了,左手皮肉也被挂掉一大块,露出骨头。
咬牙四下环顾,马死在不远处。
不行!必须赶到神医处。幸好掉下山崖,距离神医隐居的云游居已经不远了。
他费力的寻来几根粗树枝,用剑砍断,用藤蔓将树枝将自己的断脚固定好,用双手奋力往云游居方向爬行而去,可一路上都是厚厚的草丛,蚊虫翻飞,加上他身上有伤,更是惹了各种虫类飞来撕咬,可他顾不上这么多,必须尽快赶到云游居。
清晨,浓浓的迷雾落在山林之间,远处渐渐有脚步声和药童哼歌的声音。
凌朝凰已经几乎全身无力,全身的血几乎流尽,口感舌燥,张口想呼唤人,却已经没有了声音。
等他清醒过来,就看见神医圣谷子正在帮他上药。
“神医……”他急着一把抓住他,“赶快跟我去救人。”
圣谷子甩开他的手,“有病!你是堂堂太子,怎么会这样不要命?”
凌朝凰咧嘴一笑,“我有承诺在身,若完成不了,太子也无用。求您了,就帮我这一回吧。”
圣谷子继续埋头帮他处理伤处,冷冷的道:“我为什么要帮你?上次就帮了你一次了,你的小命也是我救的,你欠我一屁股债,还敢要我帮你?”
凌朝凰顾不上脚了,一下坐起来,“上次神医答应救宁逸飞不就是因为他为了大沥勇敢的孤身入西域收服各族部吗?这次出事的就是他的妻子,她的孩子被人强行灌药,命悬一线。神医当年痛苦隐居苦研医术,不也是因为你愧对死去的妻子和还没出世的孩子吗?当年你愿意救我,不也是我母妃亲自带着2岁的我跪在云游居外整整五天吗?神医,我相信你会心疼天下母亲的心的。”
圣谷子操作的手顿住,好半响,扭头瞪他,“老朽本来想好好的清静过日子,自从你母后把你带来后,你就整天打扰我,一个不够,还来三个!”
凌朝凰呵呵一笑,“还不是神医心怀慈念吗?”
“哼,当年就是慈念,才因为皇帝老儿的姓褚的宠妃,耽误了我自己的妻儿性命,害我妻难产致死!这帐我还没算呢!”
凌朝凰沉默片刻,眼睛里缓缓的射出一道坚毅的目光,“不好的皇帝,天下也不容。”
圣谷子看着他,难得露出笑容,“你这个臭小子,终于愿意担起责任了吗?否则,你也对不起你母后在天之灵!”
凌朝凰苦笑,“是,我不是一个人,身边的人也会因我的逃避而受到伤害。拯救苍生,责无旁贷。所以,神医,你也是宫中出来之人,和母后也是相熟之人。你是了解权势之争的可怕和关键点。这位待救的母亲会影响荣亲王府,同时会影响睿亲王府和我,牵一发而动全身。”
圣谷子丢下器械,在药童端来的清水中净手,“立刻
的清水中净手,“立刻准备药物和器皿。”
边上的药童应着,麻利的去准备了。
见他打答应了,凌朝凰终于松了口气。
一个药童匆忙走进来,“谷主,外面有浑身血迹的黑衣人求见太子殿下。”
凌朝凰松了口气,“是我的人。”
圣谷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尽给我添乱!你们几个小的去将他们伤处理好。一个时辰后就出发。”
“谢神医!”凌朝凰大喜,拱手道。
圣谷子瞪他一眼:“谢个屁,回来再和你算账。你给我老实待在这里,省得我那边救了人,还要来救你!老朽不怕别的,就怕到了天庭,你母后抓住我不放!”凌朝凰嘿嘿一笑,“遵命。”
云游居原本就是一处山间院落,凌朝凰2岁时染上莫名其妙的重病,他的母后、已逝皇后将他悄悄带来这里,以皇后至尊,抱着凌朝凰在院子外面贵了整整五天五夜。
自从凌朝凰在这里养病后,云游居便渐渐变了样子。皇后将这里扩大,加了水渠保护着。后来凌朝凰长大成人,暗中拜师学艺,尤其对奇门遁甲之术尤为擅长。就在云游谷设下了层层保护。所以,也只有他的暗卫才能破解机关,到达门前。
而圣谷子不是别人,是两朝首太医,当年他年轻气盛,刚正不阿,对贤德护国有功的皇后敬重有加。却因而得罪了当年非常受宠的褚淑妃,今天的褚贵妃,褚贵妃为了泄愤,故意趁着他妻子生产之日假装生病,将他强留在宫中。不幸的是,他的妻子因难产,救护不及时,命丧黄泉。
从此,他又悲又怒之下,辞官隐居。
谁知道,皇后再次出现。
凌朝凰听鹿鸣汇报说,其他暗卫收到了出事的信号,有七人及时赶来,及时将杀手全都处理了,但查不出杀手的来历,他们一路追寻他的踪迹,后来发现山崖处一滩血,他们以为他出事了,却没找到他,才发现他一路爬行的轨迹,而寻到这里。
凌朝凰沉默半响,“你和鹿声受了伤,就留在这里。其他人分头去做几件事,第一,寻一个和我个头差不多的尸首放在我跌落的崖下。其他人回城去悄悄放出风声,就说我摔落悬崖身亡了。同时注意各府的行动,这期间不要来这里,以免暴露。”
鹿鸣他们闻言顿时兴奋起来,太子终于有动作了!
圣谷子站在门外听了,捏着胡须微微一笑。
荣亲王府沉浸在一片哀伤之中,整整两天了,凌朝凰没有一点消息。
宁逸飞衣不解带无措的守护者秦婉。虽然首太医也几乎每日守着,可他也只能护着母子心脉,可他已经感觉到孩子的脉象越来越弱。
以燕权慎为首的臣子联合了一群他们这边的人一并上书要求废了秦嫣,却被泓帝一句秦府间的家事,大臣们起什么哄,一句话轻描淡写的拒绝了朝议。
最要命的是居然传来太子殿下坠崖身亡的消息。这一消息顿时打懵了燕权慎他们,凌朝凰可是他们的支柱啊,万一他没了,二皇子势必成为太子,并继承皇位,那他们这些用户凌朝凰的大臣们便遭殃了!
燕权慎立刻召集自己人商议对策,也就没有人再管秦婉的事情了。
宁逸飞听到凌朝凰的噩耗,人顿时呆住。
睿亲王和荣亲王也如临大敌,整个人都阴沉沉的。
秦钰心也沉到了底,唤来鲁掌柜和程智商议对策。
程智沉默了好半响,“未必是真的。”
“可他们说找到尸体了。”秦钰急道。
“但皇宫没有动静,皇上并没有出动人去查看,所以还没证实真是太子。”
秦钰听程智这样说,心安了许多。
荣亲王正在烦闷间,护卫前来禀报,说有一位故人来访,要荣亲王亲自迎接。
荣亲王皱眉,但不知对方是何人,也不敢怠慢,耐着性子去,却看见将大斗笠帽子推起,露出一点圣谷子的脸,阴云顿散。
见到他,不但秦婉和孩子得救了,同时说明凌朝凰成功了,那他死了的消息便是假的。
上次荣亲王见到圣谷子是在凌朝凰的别院,自然认得他。
荣亲王立刻大声说,“哎呀,世兄,你怎么大老远的来了啊,赶紧请进府吧。”
圣谷子笑着点头,众人进门,守门的人自然不明白这是谁,也不敢多话,照旧守着门。
门外不远处的巷子口有两个脑袋晃了晃,见无异样,依旧靠着墙,盯着荣亲王府。
宁逸飞见到圣谷子,激动地噗通跪地磕头。
圣谷子拉住他,“虚礼就免了,赶紧救人要紧。”
宁逸飞闻言,忙屏退全屋的人,也将秦钰和曹玉带了出来。
“圣谷子是神医?”秦钰紧张的问。
宁逸飞点头,“我的双脚就是他治好的,只要他答应,一定能将人救活的,大哥放心。”
曹玉和秦钰都松了口气。
“哎,不对。”秦钰叫了声,忽觉四周人多,忙拉住宁逸飞到了僻静处,“太子去请神医,神医到了,说明太子见到了神医,神医不可能不救太子。那太子又如何死在山崖下呢?”
他见宁逸飞露出笑容,心里也高兴了,压低声音道,“太子是诈死?”
宁逸飞点头,“可能,但是详情如何我们不知道,太子也肯定不方便让我们知道。我们
知道。我们只要等着,他将计就计,一定是有打算了。不过我们要谨慎,不可透露出半点让人怀疑,否则,太子性命难保。”
秦钰点头,“这个懂。放心。”混在官场也不短时间了,尤其是跟着燕权慎,自然懂得其中奥妙。
他心里欢喜了,以前凌朝凰不争不抢,太子之位看似坐得稳,实际上摇摇欲坠,这是燕权慎他们经常担忧的问题,如果凌朝凰有了打算,便有了朝变的一天。
他怎么不兴奋!
直到深夜,圣谷子才打开房门走出来,“还需要静养几日观察方可安心。”
守在门口的众人顿时松了口气。
宁逸飞冲进屋里,秦婉已经醒了过来,眼睛虚弱的睁开,看到丈夫的脸,眼泪禁不住流出来。
宁逸飞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对不起,婉儿,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这等伤害了。”
秦婉点头,“我会保护自己了。不过,秦嫣,我一定要惩治她!”
“好,等你好了,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戈壁大漠上,一望无际的荒凉,北面便是绵绵不断、白雪皑皑的祁连山脉,
沉欢被人丢在地上时,已经被丢在马背上颠簸了差不多2个时辰,骨头都快散架了。自然也没有力气挣扎,索性懒懒卷缩着,听着脚步声离去,呯的一声关门声。
人走了,她该好好的休息下,养精蓄锐,弄不好还要来个大逃亡呢。
不一会儿听到一点响声,忽然感觉到有东西撕咬麻布袋,心中大骇,不是放了什么猛兽来咬死她吧?
正在惊愕中,忽然看见被咬开的洞口伸进来一个短短的红毛的鼻子。
“傲古!”沉欢惊喜的低叫。
咬开一个洞就好办了,很快傲古将麻布袋咬出一个刚好它能挤进来的洞,整个身子便钻了进来,贴着沉欢懒懒的躺下。
沉欢欣喜的抚摸它,忽然满手湿漉漉的,一看,心都揪紧了,血,她满手都是血。
她第一次忍不住哭了,轻轻的抱着已经消瘦,皮毛松垮款的身子,用脸紧紧的贴着它的脸,低低的唤着,“傲古……傲古……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要来啊!你不要命了吗?”
傲古低低的鸣了两声,似乎已经筋疲力尽了,懒懒的耷拉上眼皮子。
沉欢心痛如绞,不行,她一定要将傲古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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