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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松涛要他们拜见吕氏,沉欢为了哥哥的前程,自然不会不去。
兄妹两穿着常服坐着马车到了秦府门前,这次带着好久没出门的傲古,这家伙活像关了十年的猛兽,一双灯笼眼目露凶光。
沉欢笑着拍了拍它的脑袋,“这家伙许久没有咬人了。”
傲古翻了翻眼皮,懒懒的将脑袋卷了起来。
沉欢看它百年不变的懒样,忍不住在它脖子上揪起一堕肉皮,谁知那家伙反而舒服得紧,半眯着眼睛等着沉欢梳毛。
“你再不锻炼就不是藏獒了,是肥猪了。”
傲古缓缓张开眼睛睨着她,还不是你,整天拿老子当猪养。
兄妹两大笑起来。
“大爷,姑娘,到了。”驾车的小黑叫到。
两人往门上一看,果然,正门紧闭,早就猜到会这样。
“绕到寻常迎客的东角门看下。”沉欢淡淡道。
小黑倒是黑着脸,秦三爷府算个什么东西,自家姑娘和大爷在盛京撒把银子都能砸死一车人,秦三府如今他们都瞧不上眼,手里狠狠的扬了马鞭,“什么玩意!竟然敢让我们姑娘大爷吃闭门羹!”
秦钰沉着脸,“你说他们打算就这样关着门吗?”
沉欢笑笑,“他们还没看到他们想看的戏呢,怎么会就关着门呢?”
秦钰点头,知道这趟肯定不是那么顺畅的了,拳头握紧了,“等下万事有哥哥,你别出头。”
沉欢点头,“嗯。”
秦钰顿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如今要轮到他保护妹妹了。
果然东角门也闭着,秦钰示意小黑和静悟去拍门。小黑走到门槛前,连拍了十几下,没人应答。秦钰示意再拍,又拍了几十下,估摸着连巷子里左邻右舍都听到了,也还是没有动静。
秦钰黑着脸,“这就是他们的下马威!”
沉欢坐在车里不动,“哥哥,昨儿是谁来传话?”
“他们府里的一个小厮,不认得。”
“替谁传话呢?”
秦钰愤愤道:“还不是秦松涛!叫我们来,却不开门,我们才懒得玩,回去!”
“哥哥。”沉欢慢悠悠的叫住他,“既然是秦府三老爷让我们来,那小黑就去詹事府请秦三老爷老爷来开门好了。”
一个鬼鬼祟祟的蹲在门外不远处一个货摊的一人听见了,立马一溜烟跑进了巷子头,饶了一圈,从后角门进了府。
吕氏正在悠闲的端着茶杯喝着,正等着秦沉欢来求见她。
苏氏坐在一边,默不作声,倒是难得允许秋盈大着肚子也陪在一边。
而秦湘充满了期待望着门外。
算起来秦湘有很多年没见沉欢了,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秦功勋死前她那张嚣张跋扈的脸,老实说,她心里的深仇大恨已经淡了许多,如今她拼了命的要借助这次机会,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获得好些的生活才是真的。
她对沉欢的恨不如秦嫣来得深,因为她得到的也是自己的报应。不像秦嫣和沉欢有直接的利益冲突。与其说恨沉欢,还不如说妒忌她。
妒忌她有钱,妒忌她有那么多人护着,妒忌她获得吴飞扬的喜欢,妒忌她活得潇洒。
而她要狠就是狠她那么痴情的对吴飞扬,他竟然毫不动心。
比起她被沉欢在庵里抓住的事情来说,时间一久,受人排挤很埋怨,也渐渐觉得对沉欢的恨淡了许多,反正她不再想嫁高门大户,也不指望自己斗得倒沉欢,她这辈子就图能嫁个有底气的夫家就可以了。
她有点期待沉欢进来会穿什么衣裙,戴什么首饰,这个第一个受皇帝册封却留在民间的宝林,如今更加威风了吧。
谁知道秦沉欢没等到,却看到小厮赶来,走到吕氏吗面前,“回老夫人,大爷和四姑娘敲不开门,就说去衙门叫老爷回来开门。”
吕氏用力将茶杯盖一磕,眼里射出恶狠狠的厉色。
苏氏一听,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詹事府里全是太子近臣,这种家务事若闹到詹事府去,那秦松涛就别想有脸面了!真不知道吕氏如今怎么专想出这样的馊主意,竟拿关上门来不让人家进门做排揎!
苏氏沉着脸吩咐,“去把门开了。就跟大爷和四姑娘说方才没有听见。”
以苏氏正统的教育,就算恨极秦沉欢,面子上她一定要做到礼数的。她可不是吕氏那种没见识农妇般的仓底鼠。
小厮正要转身去开门,吕氏忽然叫道:“慢着。”
苏氏看着她,微微蹙眉,刚想说话,吕氏笑着说,“去吧大门打开,我们要盛装全部出去恭迎贵客。”
秦松涛的侄儿侄女过门请安竟然要开大门以隆重的礼仪迎接,岂不是摆明了要告诉人家,沉欢和秦钰是不孝的。
苏氏无奈,吕氏是什么人她很清楚,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尤其是她恨秦沉欢恨得入骨,巴不得得到机会踩她一脚。好在没有刚才那么下三滥,也就罢了。
苏氏说道:“开大门。”
沉欢依旧端坐在马车里,她并没有让小黑去詹事府,以小黑的身份要进詹事府还要费工夫。
她猜到吕氏害怕秦松涛,一定会有动作的,可她没想到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让他们进门。
其实,她倒是不怕从大门大摇大摆的进去,可大门轻易是不开的,这一开却是为了晚辈兄妹,那就容易落下话柄了。
可大门开着,她要是不进去,她就不占理了,也是会让吕氏拿住浑说一气的。
秦钰也感觉似乎不妥,蹙眉,“太过分了!”
沉欢想了想,“哥哥,如果衙门知道秦大人府中遭窃,丢了贵重的物件,会如何?”
秦钰乐了,“官户家被窃,官户家一定要派人来查的。我马上去报案。”
沉欢笑着点头,“哥哥快去快回。”
秦钰御封的官职,他出面府衙会出动得比较快。
吕氏和苏氏当然不会真的亲自跑到门口来迎着,就在正厅等着,这里到大门也就十几步路。只要听见动静,她们就冲出去,大声说两句让外面的人听见就好了。
可左等右等不见人来,吕氏急了,吩咐人去看下。
下人回来禀报说沉欢坐在马车里,将门帘掀着,正在吃凉粉呢。
吕氏脸一黑,“贱丫头!”
话音刚落,眼前一团棕红飞扑过来,只闻一股腥味,耳边一麻,直觉一股热流落到颈子。
耳边一群人尖叫起来,忙不择路的四下散开。
吕氏呆愣的摸了把耳朵,这才看清刚才串到她脑袋边的是傲古,可这个家伙越来越凶了,又肥又高大,恶狠狠的嚼着什么,好像吃了难吃的东西,又吐了出来,一团血肉模糊的什么东西,傲古的嘴角挂着血丝,显得更加凶恶了。
“啊!祖母,你的耳朵!”秦湘猛然看向吕氏。
吕氏这才反应过来,看了一把手,满手的鲜血,啊的一声,惨叫起来。
苏氏吓得脸色大变,傲古多年没见,样子好吓人啊。
满院子的人顿时乱成一锅粥。
傲古才不管这些人,在人群中扑来扑去,本想扶吕氏的下人,都吓得狂叫着蹦开。
傲古一转身,纵身一跃,朝着吕氏扑过来,吕氏吓得尖叫着,赶紧趴在地上,往桌子下面钻。
傲古却没停下,在椅子凳子上几个跳跃,忽然一口咬住刚才报信的小厮的腰就直接刁了出去,众人都看傻了,谁也不敢上去拦着。
傲古出门,正好衙门的人赶到。
沉欢没想到傲古去抓人去了,见到衙门人到了,赶紧让小黑将马车赶过去。
捕头见着秦家门户大开,心里已信了几分,生怕出了差错担干系,连忙带着捕快急步入内。
谁知迎面看到巨大如狮子的家伙叼着一个人冲出来,吓得赶紧一让,谁知傲古见到他们就张口将人丢在地上,傲慢的用狗腿踢了踢痛得说不出话的家伙。
捕头看得一愣一愣的。
沉欢却已经到了,“哎呀,这个人就是刚才在院外看到贼眉鼠眼的,就是他偷窃。我的狗鼻子灵,狗眼看人准。”
捕头听得更加愣。
沉欢和秦钰已经进了门,正院里一片狼藉,吕氏半边脸都是血,发抖的躲在桌子下面不敢出来。
苏氏见到乱七八糟的府邸,气得浑身发抖。
一抬眼竟然见一群府衙的人冲了进来,心里一怔。
捕头见着苏氏,打量了几眼确定她是女主人,便拱手道:“敢问可是秦夫人?听说府上失窃,小的特地前来调查。”
苏氏顿时愣了,她家什么时候失窃啊?看了一眼抚摸着傲古的沉欢,顿时明白,气得两手发白。
秦钰率先先朝苏氏深揖了一礼,然后道:“听说三叔府里失了窃,也不知丢了些什么东西,性好刚才我们来的时候遇到了那个小窃贼,被傲古追上,抓住了。三婶快快与捕头大人说说罢,下次可要注意防范了。”
明明傲古是从院子里叼走的人,还说是追上了窃贼!
苏氏听到这里,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登即死攥着绢子,紧抿双唇。
她万万没有想到为了不留任何话柄进这个门,这两兄妹竟使出了这样的馊主意!还纵狗行凶。
她本以为吕氏已经够阴损了,没想到他们比吕氏还要阴损!这家中失窃的事传到出去,大家要怎么看他们家?说明他们连护家院的本事都没有了。
而眼下官差上了门,还是秦松涛的亲侄儿请来的,她能说这是报的假案吗?府衙若把秦钰报假案的事情捅到吏部,事情宣扬开来,到头来被人抓住把柄参上一本说秦松涛言行失检,吃亏的是谁?
苏氏眼下还真不能否认他!
她努力深吸口气,把心放平静,道:“是我家侄儿没把话说清楚,那人是我们的小厮,长得太鬼祟了,让他们误会了。劳动官爷跑一趟,实在是对不住了。”
“秋葵,赶紧取50两银子给官爷吃酒。”
捕头瞧着这两边脸色,也早看出来这里头有些什么。何况傲古这样一个无法忽视的庞然大物,看就知道不是凡物,它能闯进来咬人,说不定是两家自家人不对付呢。
一对是皇帝刚御封的宝林和新官,得罪不起。
一边是朝廷新起的大红人。
他哪边都得罪不起。
不过人家的家务事他管不着,虽然白跑一趟让人懊恼,但是苏氏没说秦钰谎报案情,又塞来五十两银票,也不好说人家什么了,遂叮嘱了几句便就带着人离去。
这里等人走了,黄氏狠瞪了一眼沉欢和秦钰,便掉转头进了院内。
沉欢和秦钰对视一笑,再看一眼被人扶走痛得哇哇叫的吕氏,便坦然的走进内院。
苏氏黑着脸坐在内院迎客厅。
沉欢和秦钰若无其事的也跟着坐着,接过丫鬟们上茶,若无其事的喝着。
苏氏看着他们就膈应,忍了忍道:“你们祖母受伤了,你们先回去吧。”
“那可不好,我们本来就是来尽孝心拜见祖母的,祖母受伤了,我们更加要拜见了。否则,下次我们忙起来,恐怕不能来了。只是三叔不要拿着这件事跑到我们府里下帖子了。下次再伤了谁,我们会很难过的。”秦钰的话让沉欢抿嘴一笑。
苏氏一口气压在喉咙上,上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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