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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师宴后,沉欢叫来了秦钰。
“哥哥,你可记得我给你写信时提过我救过一个人的事情?”
秦钰点头,“是啊,按你的描述此人非同寻常,我怎么没有见到人?”
沉欢叹了口,“你猜此人是谁?”
秦钰摇头,“这怎么猜?不过按你的描述,此人虽然来路不明,却应该出身不凡。好教养是掩盖不住的。当时我听说后最担心就是你的安全,现在看来,他也非歹徒。”
秦钰看着沉欢,“他是什么人。”
沉欢叹气摇头,“他是凌凤。”
秦钰脚下不知觉的用力,身边一张椅子被踢开,人呆住。
沉欢无奈的将事情始末告诉他。
“之前没告诉哥哥,是我没想好,究竟该不该说。可如今来看,此人对我们还是很有作用的。仔细想想,哥哥要入仕,自然无法避免和秦松涛直接面对,避无可避的一定会有敌人和障碍。如今内阁重组,我劝表叔夺位,表叔也下定决心一夺了。”
“虽然说,事实上,表叔不争也要争,但如果将凌凤拉入阵营,显然力量会大很多。如果表叔进了内阁,那我们斗秦松涛的力量就大了很多。如此一来,我们文武双方都有了可以帮助我们的人。前些日子,二舅被罢官的事情也就没有人敢胡来了。”
秦钰听完她的话渐渐平静下来,沉吟片刻,认真的看着她:“我怎么觉得凌凤是冲着你去的?你说他是不是对你有想法?”
“去你的!”沉欢冲口而出,这是她第一次对哥哥用这种语气说话。
秦钰挑眉,“你急什么?”
沉欢耳根微红,瞪他一眼,“我和你说正经事!”
秦钰眉毛挑得更高,“这怎么不是正经事?你的终生大事,是最最正经的事情。”
沉欢深深吸口气,平静地说,“哥哥,我和你谈朝堂之事。”
“哦。那你继续。”秦钰眉毛落了回来,带着笑看她。
沉欢白了他一眼,为了不让他继续胡思乱想,继续道:“秦松涛如今比我们强的地方就是在于他进了朝堂,身后有个晋漕中,晋漕中背后是勋国公,所以,他才能将二舅说捋就捋下来。正因为舅舅的事情我才开始想到,如果继续单独斗下去,那么秦松涛能够罢免舅舅一次,就可以罢免舅舅第二次,何况还有许中梁、表叔他们,只有把表叔、睿亲王、荣亲王的力量紧紧的凝聚在一起,我们才能足够拥有拿下秦松涛的实力。”
沉欢非常清楚,勋国公拥立的是二皇子,凌凤他们拥立太子。之前她的力量是有的,但是力量分散。燕权慎虽然站在秦松涛对立面,却不一定能帮自己和秦松涛斗,如果他们为了保护自己,很可能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
现在,她忽然有了新目标,只要二皇子失去了夺嫡的希望,勋国公一流就没有了任何砝码,而失去目标的晋漕中一党就会变成散兵游勇。
秦钰看着她,“那妹妹要哥哥做什么?”
沉欢平时很少那么认真的说这些事,他猜想,一定是有些事情派给自己。
沉欢对哥哥的反应并不意外,哥哥如今变化很大,中了探花郎后,想的问题更多了。
“哥哥是我们的当家人,到了眼下,哥哥需要出面做许多事。毕竟我是女孩子,在男人们面前号召力有限,如今年纪也大了,很多地方不适合抛头露面。这些年虽然我维持了他们对我的信任,但不代表永远会如此。结合舅舅、团结许中梁、联盟表叔,和睿亲王和荣亲王之间走动,建立关系就要靠哥哥了。”
秦钰笑着点头:“哥哥知道了。接下来我回去拜访许府、燕府拜访,然后尽可能接他们的力量扩张人脉。虽然小小探花不会有什么好官职,但燕表叔也会带着我到处接触官场中人,这样不但可以学习更多,还能尽快将力量凝聚起来。”
沉欢笑了:“对。”
秦钰目光变得坚定了,点头:“你说得对,如今是该轮到哥哥替你扛起一切了。”他望着沉欢叹道:“一晃你都快十五岁了,眼下要准备开始说亲了。我再不接手到时候就太匆忙了。现在还有时间,正好你边教我我边学着,等你嫁人了,我也正好可以独立了。”
秦钰心里松了口气,这些年多亏了妹妹,要不是她,他哪有能力置办起这么大规模的家业,如今他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也是他扛起重担的时候了,也总算可以好好呵护妹妹,让自己有用了。
沉欢张大嘴无语的看着秦钰。
她明明是再说再正经不过的事情好吗?没想到哥哥话锋一转,居然说起她的婚事来了,不由顿呆住。
难得看她的傻样,秦钰爱怜的摸着她的头,温柔道:“傻姑娘,哥哥虽然舍不得你,但你总是要嫁人的,留着你,哥哥是很自私的。”
沉欢默默的将他的手拍开。
秦松涛沉静了很久。
秋盈虽然抬了妾,怀了孕,秦松涛只是给她独门院子居住,派了好几个人吩咐好生服侍着,但他自己却一次都没踏进她的院子。
苏氏依旧闭门不出,也不见他,秦嫣六神无主,两边都无法。
这段时间,秦松涛最为沮丧,向朝廷告了假,将自己关在书房里。
当他静下来时,他忽然想通了一件事。
沉欢来盛京定居,是为了打败自己!
沉欢将秦府视为仇人,他已经非常清楚了。这根本不是他有没有伤害过秦安夫妇的问题了,而他居然没有看透她的心思,一心往上爬,让她渐渐羽翼丰满,甚至一步步谋划到他的身边。
这是他多大的疏忽啊?
这段时间里,不知道她部署了多少事情,从她公然以燕夫人侄女的身份出现,接触官夫人们就能看出,她的心太大了!
这样看来,周鼎再次被任用也是她做的手脚,她居然有能力操控朝堂之事。他太小瞧她了!
他还清晰的记得在余杭时她表面柔弱,骨子里透着刚强,偶尔眼中露出的锐利之色,他还以为她不过是故作老成。
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就已经开始谋划。他曾经放过她,以为凭着自己步步高升,她会抬起头来仰望他,会向他投降,会知道好歹,知道谁的力量大。
可是,就在他轻敌的时候,她已经渐渐有能耐了,甚至到了能左右、阻挡他的地步!
虽然,凌凤对她多有支持,他一直以为是因为是宁逸宏委托的缘故,现在看来,凌凤对沉欢似乎别有用心。
而这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居然一点不知道!
晋漕中有句话提醒了他:“帮周鼎的人曾任凌凤的老师,但是能让凌凤去帮一个小芝麻官,说明你的侄女非常有能耐,而且,她并非善茬!”
其实,短短的话,晋漕中已经表明了对他的不满,他的侄女阻碍了他们的道路,让他腹背受敌,寸步难行!
上次秦嫣当众被打压后,苏氏回来埋怨道:“沉欢那个丫头真是六亲不认,当着那么多人面训斥嫣儿。你都不知道,当时好多人来打听嫣儿是谁家的,我哪里还敢说话啊,赶紧找个借口就回来了。嫣儿婚事本来就不顺,如今再这样一闹,往后就更加难了。”
这件事苏氏和秦松涛想起就肝疼,明明用心培育的那么出色的女儿,却偏偏婚事不行。
更加让秦松涛烦恼的是,苏氏从此后再也不愿意去服侍晋漕中一家人。
苏氏心高气傲他怎么会不懂,只是,其他同僚的夫人小姐不都是这样帮着夫君巴结上司吗?难道要他出面去巴结不成?
苏氏最近还喜欢哭,可以前呢?她很喜欢笑,笑起来就像朵花一样,暖暖的,让他总有如沐春风的感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曾经娇柔可爱的苏氏渐渐变成一个成天哭哭啼啼的俗妇。每天见到他不是说秦嫣的婚事就是埋怨他不着家,曾经那朵动人妩媚的花朵不知不觉中凋零了。
最近他似乎做什么都不顺,漕运的事情要注意,很多地方要补漏。在皇帝身边要十分小心。二皇子他也要讨好,还要出谋划策,想尽一切办法帮他推进。
他哪里有心思关心秦嫣的婚事?
秦松涛紧紧的闭着眼睛,长长叹了口气。
猛然,坐起来。
“来人。”
管事推门进来,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秦松涛阴冷着脸,“你数数会余杭,将老太太接来。”
管事一愣,怀疑的问,“接老太太到盛京来?”
秦松涛冷瞪他一眼,“快去!”
秦钰倒是非常勤快,每天上午一定会和程智一起去米铺看账,下午就去各府拜访。
自从秦钰常出面拜访燕权慎和许中梁他们,大家的关系似乎更加紧密了。
燕夫人孙氏当媒人更加起劲了,这天和赵氏一起讨论着哪家姑娘好。将周励和秦钰都拉来旁听,两人都是大红脸坐着,听着孙氏说着这个姑娘如何那个姑娘如何。
“这位许姑娘的父亲是六部的员外郎,祖上也做过大官的。许姑娘容貌端庄,为人贤惠,不过人老实了点,不过和秦钰倒是般配……”燕夫人指着一个画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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