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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焰他们退走后,宁臻坐在房顶良久。 他要继续做宁臻吗? 心里有股冲动,要告诉她,不但告诉她自己是凌凤,也要告诉她救她的就是自己。 他忽然站起来,几步跃下房顶,悄然穿过窗户,准确的落在沉欢的床前。 月光落在帐幔内的人儿身上,宁静的房中飘着淡淡的清香,这是沉欢喜欢的西域熏香,是他送给她的。 心里一动,掀开幔帐,坐在床边,看着她雪白如玉精致的小脸上落下散发,忍不住伸手将头发挽到耳后。 忽然,一道寒光扑面而来,他呼地往后一跃,敏捷的避开,定眼一看。 沉欢披散着头发,寒着脸,瞪着眼睛,手中握着一把匕首。 “咳咳……我……我是来看下你安不安全。” 沉欢眸瞳一沉,将匕首塞进枕下,眼睛犀利的扫过来,“现在看见了?” 他定定的看着她,好半响方问,“你为何藏着匕首?” 沉欢将被子扯高了些,“我说过,我仇人店多。” 被沉欢的话牵动了心底,莫名的痛了起来。她经历了多少事情,要这样警惕和防备? 想说的话差点冲口而出,可又犹豫了,她戒备心如此重,如果知道自己欺骗了她两次,她会一下子原谅自己吗? 他第一次感觉慌乱。 两人对视好一会,他转身退了出去。 沉欢冷眼看他背景,赤冰竟然会让他如此接近! 第二天,烟翠敲开了宁臻的门,开门一见他的一对黑眼圈,惊讶的道:“姑娘也是一对黑眼圈,你怎么也是啊?” 宁臻干笑两声,“因为不在府里,担心姑娘安全。” 烟翠点了点头,“其实你也不用担心,赤冰一直都暗中跟着姑娘,若姑娘有危险,赤冰会马上出现的。” 宁臻张了张嘴,皱眉。 “哦对了,差点忘了,姑娘让我来叫你去找石舵主,让他想办法和姑娘见一面,姑娘有重要的事情和他说。” “好,我马上去。”宁臻收了心,抓起一件背心披上就往外走。 半个时辰后,一辆灰色的小马车停在客栈后面,甘珠和沉欢悄然上了车。 车内正坐着宁臻,见她们两上车,马上挪开,自己坐在角落头。 甘珠奇怪的看着他,今天他怎么一直避开脸呢?往日他只要在沉欢面前便是一副自信的模样。 沉欢本该坐在中间,可她坐到了旁边,甘珠无奈只好坐在两人中间,扭头看了一眼板着脸的沉欢,再看一眼低着头的宁臻,这两人怎么了? 马车一直驶进了条小巷,最里面是一户独院,听到车声,门吱呀的开了,邢彪迎了出来。 “姑娘,石爷已经在里面相候了。” 沉欢点头,由甘珠扶着下了车,宁臻跟着随邢彪走进去。 石舵主在院子里候着,见她们进来快步走上来,抱拳道:“姑娘,不知找石某有何吩咐。” 沉欢看着他笑笑,没办到他,也能如此礼待,说明此人还不错。 “石舵主,我是来和你谈赶走吏使,坐稳豫州舵主的事情的。” 石舵主瞪大眼睛,“姑娘……” “石舵主,我们进屋细商可好?” “好好好,快请。邢彪,赶紧让厨娘准备午饭。”石舵主兴奋的叫着,将沉欢让了进去。 沉欢也不啰嗦寒暄,接了石舵主亲自泡的茶,“这段时间石舵主暂且避开豫州码头。” 石舵主点头,竖起耳朵洗耳恭听,他就知道沉欢有主意,不管她说的什么,应该都是对的。 沉欢喝了口茶,放下茶杯,缓缓道。“石舵主肯定记得你们已经多收每条船的船银整整一年了。” 石舵主尴尬的点头,“还望姑娘忘记吧,以后不会了。” “不可以,要继续收,而且要多收。”沉欢一笑。 石舵主一愣,“此话怎讲?” “这点时间是否吏使已经几乎控制了码头?你没有说话权?” 石舵主点头,有些愤然,“是!” “那就对了,那他管理期间受到的船银是否进了他的口袋?” 石舵主冷哼一声,“他想得美,虽然他整天横行霸道,可关键的人都是我最信得过的,何况那么多船家都是认我的。” 沉欢点头,“那就好。我会出面联系船家,将这段时间收船银的事情告上衙门,你能避多远就避多远。” 石舵主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太好了!”语气一转,“不知道姑娘如此帮沉欢是为何?” “互惠互利。”沉欢沉静一笑,“不知道石舵主对新选总舵主一事怎么看?” 石舵主定定的看了一眼沉欢,“我们能怎么看,我是没资格竞选的,能抱住我豫州分舵主的地位就很好了。” “可如果新上任的总舵主依旧是前舵主的人,那常五会让你稳坐这个位置吗?今天他赶不走你,也总有一天赶走你。” 石舵主皱眉,“可这件事不好插手。按照姑娘之前分析,如今漕帮依旧把握在他们手中,就算推选出来的人也一定是他们的人。” “未必。”沉欢用手敲了敲桌子,“听闻漕帮中有个人叫做吕玉堂。” 石舵主目光一顿,“对,秦州漕帮分舵主。姑娘知道此人?” 沉欢点头,“略知一二。他和白立中你觉得谁当选总舵主的希望大些?” 石舵主闻言,立刻坐直了身子。沉欢聪明,有钱能帮到自己,他道不奇怪,可她居然知道漕帮内部这些事情,这就奇怪了。 他见沉欢一脸正色,不像是试探,自己也认真的想了想,“我觉得白立中可能性大些。白立中当初投靠漕帮就是常五推荐的,后来成了前总舵主的心腹,做了护法两年之后才出来做了陇州分舵主。白立中和吕玉堂虽然是都是军中之人,但吕玉堂虽然名声在帮中很不错,但他野心不大,模样文质彬彬,一点不像军中之人。但白立中不一样,他做了两年护法,心高气傲,横行霸道,我们各分舵大部分还是给他几分面子,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招惹他。” 沉欢抬头,正好和宁臻的眼神对上,两人都看懂了对方眼中的意思。 沉欢正色道,“如此,万一白立中成了总舵主,你们各分舵岂不是没有好日子可过?” 石舵主叹了口气,“是。我们也都担心。如今只好得过且过了。” “石舵主不能那么快就灰心。你和吕玉堂的关系如何?” “尚好,我和他见过几面,一起喝过酒,此人学识渊博,的确不像一般军中人。” “吕玉堂还有一个背景。”宁臻忽然道。 沉欢和石舵主一起望向他。 “他是兵部尚书钱大人举荐进的漕帮。当初他因仇家杀了他家人,他杀了仇家而犯事,是钱大人保下他,让他待罪立功,并进入漕帮的。” 沉欢和石舵主惊讶的看着他,这件事他们两都不知道,应该是吕玉堂的机密身世了。 宁臻并不管他们的惊讶,继续道,“因此吕玉堂欠钱大人的一个人情。钱大人的话,他最听。” 沉欢眼珠一转,“兵部?兵部应该是睿亲王爷把控,那也就是说吕玉堂是睿亲王爷的线了?” “聪明。”宁臻毫不掩饰他的欣赏。 “原来如此!那吕玉堂就更加不可能做总舵主了。”石舵主大惊。 沉欢和宁臻立刻看他,异口同声道,“为何?” 石舵主张嘴想说,忽然将话噎了回去,伸头在外面看了看,甘珠和邢彪守在门外。 他对两人招了招手,示意靠近,压低声音道,“听闻这次睿亲王世子就是因为选总舵主的事情,被撸了。” 沉欢飞快的看了一眼宁臻,见他眼睛一亮。 他不动声色的问道,“此话怎讲?” “你们有所不知,你们道往日里我多收的船银是全部都进我们口袋吗?不是的,我们至少每船要交上去五十两一船,这五十两是由勋国公旗下的水军来收的,也不给票据,我们都心知肚明,这都是水军的私银。勋国公和睿亲王是死对头,皇上将漕运忽然给了睿亲王,而听闻那个世子作风彪悍,一上任便雷厉风行的对总舵查账,这才逼得总舵主无法再做下去。当然,这些都是听说的,都说总舵主退位是被勋国公逼的,勋国公是做戏给皇上看。如今将世子撸下来,整个睿亲王府虽然没有收到牵连,可他们都不便出面了。据说最近睿亲王府的人都闭门不出。” 沉欢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的宁臻。 想了想,问道:“那你可听说世子杀人的事情真相如何?” 石舵主哼了声,“虽然我没见过这位世子,可争抢女人和男人都,这不是盛京那些公子哥们常做的事吗?我猜这件事肯定是真的,否则无风不起浪。至于杀死皇子的事情,这件事完全可以伪造的。谁能说世子那一剑就让皇子死了呢?” 沉欢眸瞳沉了沉,事情都传到了漕帮上游,那这件事还真是麻烦。 “替罪羊的事情也很正常。所以,既然他们连睿亲世子都敢动,那吕玉堂是肯定坐不上这个位置的。”石舵主笃定道。 宁臻微微一笑,“未必。” ------题外话------ 感谢亲爱的zykx123321送了2张月票,在家的小猫送了1张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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