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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欢听到他姓宁,心里大吃一惊,必须得尽快知道他究竟是谁,和荣亲王府有没有关系。 她飞快的说:“我姓秦。你和荣亲王府是什么关系?” 宁臻一笑,“父亲乃荣亲王家将,跟了荣亲王整整三十年,荣亲王视其为兄弟,便赐姓宁。” 沉欢张了张嘴,还是不信,“那你为何被人追杀?荣亲王府没有听说有什么事情发生。” 宁臻点头,“恩,荣亲王府是没有事情发生。荣亲王府赐姓赐田,我家早就不在荣亲王府中当差,所以如今与荣亲王府没有太多瓜葛。” 沉欢皱眉看他,可他的表情显示出无比诚恳,当然人不可貌相,很多人是很善于掩藏自己的心内的,比如秦松涛。 她一刻也不愿意耽搁了,从车壁上取了个装水的竹筒斜挂在身上。 宁臻笑着说,“你这里倒是准备非常齐全啊,好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沉欢将腰带束紧了些,再把裤腿也扎进了,取了一根棍子,随意的答道:“恩,我仇人多,未雨绸缪罢了。” 宁臻扬起唇,“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仇人,宅院里的三姑六婆,也能算得上敌人吗?” 沉欢撇了他一眼,“你也不大,还被人追杀,你怎么知道其他人家的事情?何况,我十八了,什么小小年纪。” 宁臻挑眉,笑看她,“就你这个小模样十八?” 沉欢懒得理他,一个陌生人,不想让他知道太多。何况,救下他一命,也就交织到此了,终是一别的。 “这里不能久呆,我要看下前面有没有出路,你尽快想办法恢复知觉,你我就此别过。” 说着,取了一根随车的棍子,准备跳下车。 宁臻一把拉住她,“胡闹!那么黑,你一个人在林子里找路,很危险的!” 沉欢不以为然的掰开他的手,“什么危险我没见过?这点都怕,我索性缩在家里做乌龟罢了。” 宁臻张了张嘴,却没有阻拦。 沉欢将夜明珠握在手里,用木棍扒拉着草丛,小心翼翼试探往前走。 幸好十月的夜是很凉的,虫儿蛇都准备冬眠了,要不她还是有些担心的。 走了一会儿,就听见身后有窸窣的声音,回头看,却是宁臻背着一个包袱杵着一根木头追了上来。 沉欢诧异,“你追我干嘛?” “救人救到底,哪有你自己先跑的道理?”宁臻一脸理所应当,不管沉欢脸上布满,伸手就握住她的手腕,他手里握着另一颗夜明珠,率先在前面拉着她走。 “我是男人,哪能让女人在前面探路。” 沉欢一脸哑然,这一世,还没有那个男人如此强势的要在她面前以保护者自居的,当然,除了那个自以为是的凌凤外。 他背着包袱,头发散乱,脚下可能因麻药未褪尽,走起路来一脚高一脚低,模样就像乞丐老头一样。可想到他披散下来的头发掩盖住的绝世俊颜,沉欢忍不住笑了出来。 宁臻头也不回,仔细的看着脚下,“笑什么?” 沉欢笑着说:“我没笑。” 宁臻回头瞪她,“笑的是小狗!” 沉欢只好憋住笑。 宁臻虽然腿脚不是很利落,可带着她七拐八拐的,似乎在绕着走。沉欢明白他是为了躲避追的人,故意绕路,翻过了两个小山头。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边已经开始吐白。 终于走出了第三座小山,山脚下看过一片水塘。 两人终于松了口气。 有池塘就有人家了,有了人家她就有办法回去了。 沉欢这才觉得全身乏力,双脚犯软了,扶着树干喘着气。 宁臻看她一会,将包袱塞在她怀里,“我背你走。” 沉欢看着他的双脚。 “因为走了许久,脚活动开了,麻药就褪得快了。来。”他蹲了下去,等她上来。但一阵剧痛传来,麻药退了,脚上的伤也痛了起来,不由皱了皱眉头。 沉欢见状摇头,“算了。” 宁臻不管她乐不乐意,上来就将她一拽,往背上一甩,人就已经被背了起来。 沉欢皱眉,刚想挣扎,宁臻低声道:“你要再动,我帮你扛着走!” 沉欢顿时乖了,她毕竟不是练武之人,的确也走不动了。 靠近池塘,果然见到一个小村庄。 天还没亮,村里静悄悄的,两人一进村,便有一阵阵犬吠声。 宁臻迅速隐身进了一家村口朝外很偏僻的独门小茅屋,将沉欢悄悄放下,然后轻轻的拍门。 屋里一会儿便有了灯光,苍老的声音问道:“谁啊?” 沉欢忙柔声道:“大叔,我们是路过的,刚才被贼人打劫了,想借个地方歇息下。” 屋里似乎沉默了一会,门便吱呀的开了,便见一对老夫妻披着衣服疑惑的看着他们。 沉欢忙上前行了礼,“大叔,我哥哥被贼人打伤了,现在需要休息啊下,还请大叔行个方便。”说着掏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 老头手里拄着拐杖,仔细打量沉欢,她身上脸上有些划痕,一双眼睛倒是清透干净。又去打量累得坐在地上扶着门框喘气的宁臻。 沉欢赶紧蹲下去,将宁臻的头发扒开露出一张绝美的脸来。 老头仔细看了看,宁臻身上一点邪气也没有,长得端正干净。他这才忙哟了一声,“赶快进屋来。老太婆赶紧烧些水。” 沉欢又想笑,原来一个人长得好还有这个作用。 宁臻见她笑得鬼鬼的,伸手就去揉她的头发,低声道:“敢笑我!” 沉欢忙让开头,嘟囔道,“怎么一个德行。” 宁臻耳朵尖,立刻将脑袋凑过来,“和谁一个德行?” 沉欢扁嘴,“一个特别讨厌的人。” 宁臻挑眉,摸了摸下巴。 “我扶你进屋吧。”老头伸手过来,宁臻顾不上和沉欢拌嘴,冲着老头和蔼的笑着,“谢谢大叔。” 屋里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见状忙过来帮忙,将自己的床让给了宁臻。 宁臻自己再上了一次药,喝了一碗老太婆热的粥,就疲倦的躺下睡觉了。 大妈很热情,帮她烧了热水,给她茶洗身子。沉欢虽然累极了,还是强打着精神和大妈聊了两句。 知道他们一家姓郑,是当地的农户。沉欢又给她塞了一锭银子,让她想办法弄两身干净的衣服。还交代了,一定不要将他们来的事情传出去,以免贼人跟了来。 小黑的衣服是她府中护院的制服,传出去太惹人注意了。 郑家一家人很朴实,但毕竟有钱会更好。 大妈见她如此阔绰,推脱了两次,沉欢坚持,她也就高兴的收了。让她放心,等会就去村里做裁缝的一户人家给他们弄衣服去。沉欢这才放心的在大妈的床上很快的睡去。 沉欢倒是不担心小黑和甘珠,他们都是行走江湖的人,很多逃生方法都是他们教的。但他们见不到自己一定非常担心,所以,她要尽快回去,大家才会放心。 毕竟这是一个经历生死的一夜,沉欢的体力严重透支,这一觉睡到了太阳高挂方醒。 醒来就看见枕边放着一叠粗布的衣服,不过看上去是新的,虽然是女装,却是农户的裤装,心想正好,就赶紧起来穿好。 小院子里,郑家儿子正在抱着一堆柴进来。宁臻则挥着斧头砍柴。 他衣着整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用一支筷子固定发髻。虽然是粗布衣裳,穿在他身上却不觉得廉价。而且,他身量和凌凤一样高,却不是觉得健硕得让人生畏。身条极为挺拔俊美,就连挥斧头就像是在舞剑一般好看。他不仅长得好,还出类拔萃。 宁臻忽然回头看她,将斧头往地上一放,“看够了吗?” 沉欢白了他一眼,索性寻了个杌子坐下。 郑家儿子笑眯眯的说,“姑娘你起来了啊,我叫娘给你热饭去。” 郑家大娘已经端着一个簸箕从房里出来,“热好了,快吃吧。” 沉欢忙上前接过,放在木桌上。 里面放着两个馒头,一碟咸菜,两碗菜粥。 “公子,也赶快来吃吧。”郑家大娘叫着宁臻,回头对沉欢笑着说:“你哥哥真好,一早就醒了,我让他先吃,他说要等你一起,好陪着你吃。这不,帮我们砍了那么多柴,比我儿子砍三天都多。” 沉欢笑着道:“没事,他啥本事都没有,就是一身蛮力气。” 脑袋被人轻敲了一栗子,头顶传来带笑的声音,“我这妹妹啥都好,就是懒。” 沉欢扭头冲他瞪眼。 宁臻已经坐下,拿起埋头就塞进她的嘴巴,“还贪吃。” 沉欢不防,只好咬住馒头。 这个家伙有点自来熟的模样。 郑大妈见兄妹两斗嘴,笑着说,“看你们感情真好。大妈我去忙了,不够吃锅里还有馒头和菜粥啊。” “好的。”宁臻笑着应着,回瞪一眼沉欢,端起碗来就大口喝了起来,倒是少了昨天吃糕点的优雅,多了份豪放。 郑家人各自忙去了,沉欢睨着他,“你也是练过武功的,怎么混得这么惨?” 宁臻笑着说:“常在河边走,总是有湿鞋的时候。” 沉欢咬了一口馒头,盯着他,“看你的头发梳得如此地道,可见出身应该不错。但你的手心很粗糙,应该是常年抓武器的人。昨天看你脚上的伤那么厉害,出了那么多血,今天就看着没什么事了,说明你身上带着好药,而且常受伤。如果说你和你父亲一样也是宁家家将,不应该常遇险,宁家已经多年没参战了。难道你是逃兵?” 宁臻一愣,续而笑了,“你还真有眼力。” 沉欢脸一沉,压低声音道:“你真是逃兵?逃兵固然是死罪,也不至于被人暗杀啊!” 宁臻也低了声音,“你怎么知道逃兵是死罪?难道你家里有人当过逃兵?” 沉欢被他一问哑言,她自然没法说是前世哥哥就是个逃兵,如不是这样,吕氏怎么可能以此要挟他们兄妹两? 她想了想,说,“我只是听说。” 宁臻一笑,“我不是逃兵,不过,我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帮了杀我那帮人的人罢了。” 沉欢撇着他,他虽然没有把话说透,但他看上去一点不像说谎的人。 索性不想了,快速的将东西吃完,站起来,往村里看了眼。因为郑家的大门朝着鱼塘,所以别家也不太看得见他们院子。但毕竟是大白天,这样山坳里的小村庄忽然出现一对气质非凡的男女,一定会有人察觉的。 她低头看宁臻,他昨天不顾自己的脚无力还有伤,背了自己那么久,对她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说明他的本性不坏。 便问道:“你有何打算?” 宁臻将落在身上的馒头屑拍掉,朗朗一笑,“天大地大,都是我的家。虽然我无家可归。” 沉欢眯着眼睛看他半响,沉思片刻道:“你若是没地方去,要不先跟我回余杭吧。我可以给你一份差事,先做我的护院,至少不会四处漂泊,也不会被人追杀。” 宁臻定定的看着她,忽然一笑:“你确定敢收留我?” 沉欢无所谓的笑着说,“我没什么不敢的,只要你不是朝廷要犯。” 以他如此出众的外表,若是朝廷要犯,自然不敢公然露出一张这样引人瞩目的脸在外面。 沉欢背着手,睨着他,“当然,做我的护院可不能吃闲饭的,我手下有几个护院能力相当了得,就要看你是否能胜任了。若是你不行,那就只有打杂了。我秦沉欢绝对不养闲人。” 宁臻忽然露出一抹阳光般笑容,畅快的哈哈笑了两声。 沉欢心里一跳,他的笑仿若朝阳挣破了云端,瞬间绽放出一抹光辉,照亮了整个院落。 只见他在院子里扫了一圈,取了一根扁担,在院子里舞了起来。 扁担在他手中顿时化成铁戟,劲风呼呼生威,激起满地尘土,人化风影,仿若对敌千军万马。 沉欢心里不由暗暗赞叹,果然好看。 宁臻舞完停下,将扁担潇洒的往地上一戳,挑眉看她。 沉欢哼了一声,环臂抱胸不置可否道:“这种打法倒像是使长枪。你还会其他的吗?” 宁臻想了想,取了个三尺长的打狗棍,上下飞舞,转动翻花,身姿英武。 沉欢看出来这是一套非常好看的剑术。 沉欢坐下来,拖着下巴,“不过是花拳绣腿,你有什么硬招没有?” 宁臻挑着剑眉,无语叉腰,定定的看着她。 忽抬头看了一眼院子边有颗大树,上面长满了成熟的水蜜桃。扬唇一笑,轻巧的纵身一跃,如鸟儿一般飞上树头,却没摘果子,而是抓了一把树叶,脚尖点地,一个漂亮的空翻,手一扬,手中的树叶如飞镖一般带着嗖嗖的声音飞了出去,准确无误的将树上的果子一个个削落。 郑家儿子惊喜的大叫起来,“哎呀哎呀,果子下来了。” 眼看几十个果子要落地,郑家儿子忙乱的去接。 宁臻已经顺手脱了外袍,如扇一般张开飞舞出去,再一兜,果子乖乖的全数落进袍子里。 郑家儿子看得目瞪口呆。 沉欢这才站起来来,瞪大了眼睛。 摘叶飞刀? 她见过赤冰露过一手,但她也只是飞出去三片叶子,他居然是一把叶子! 那么薄的叶子能飞出飞镖一样的响声就罢了,居然能准确的将几十个桃子都给削下来。 宁臻将果子递给发愣的郑家儿子,走到沉欢面前,抓起她的手,塞进去一枚刚好熟得白里透红的桃子。 一双眼睛亮如星辰,笑道:“请我做你的护卫,你一定不会后悔的,也是你福气。” 沉欢回神,扁了扁嘴。 一个被人追杀,无家可归的人,居然在她面前说话还能有压她一头的气势。 沉欢用衣袍抹干净桃子,塞进嘴里咬了一口,又甜又脆。 耸了耸肩道:“我府上规矩大。就算你功夫再好,你若不守规矩,我随时都会处置你。” 她仰着头看高出他一个半头的宁臻,用手指戳着他的下巴,半眯着眼道:“若是你不能让我满意,我可以考虑把你买进小倌倌里,让你物尽其用,想必也能换回些银子来。恩,你还是有几分价值可留用。” 宁臻刚才一脸得意僵在脸上,瞪大了眼睛看着比自己矮小,还一脸傲然的沉欢。 沉欢很满意看到他吃瘪的样子,笑眯眯的转身进屋去了。 宁臻下意识的摸了摸脸,嘟囔着,“我真的长得像小倌?看来得留个胡子才行。” 沉欢将袋子里最后一些碎银倒出来给徐家大叔,“大叔,麻烦您帮我找家马车吧。” 徐家人已经得了两锭银子,已经十分欣喜了,见她又给银子,倒是不好意思了,推辞了一番,沉欢坚持,也就收了。徐家大叔忙去找马车去,徐家大娘说给他们煮几只自家的鸡蛋路上吃。 宁臻站在院子里想了想,叫来徐家儿子,“你家在别处有地方亲戚吗?” 徐家儿子憨憨一笑,“有呢。我家是东北来的,东北家里好多亲戚呢。” 宁臻笑着点头,“昨天打劫我们的贼人很厉害,若是一直跟来,找到你们就不好办了。要不你们回东北去吧。” 徐家儿子一愣,赶紧跑去告诉了爹娘。 听说有危险,徐家夫妻脸色便不好了。 沉欢瞪了他一眼,只好再掏出一张五十两银票给他们,安慰道:“其实他们不过是路上打劫的,但是哥哥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你们就照做吧,这点算是给你们的补偿。” 五十两银子对他们来说是一笔巨才财了,一家三口辛勤干三年都赚不来的。 他们这才脸色好了,赶紧收拾行装准备离开。 郑家大叔雇的车也到了,沉欢和宁臻快速的上车直奔大道。上了大路往余杭走,才发现昨晚他们至少走了五六十里路。 两人一路没说话。追杀宁臻的人再怎么想都不肯能想到她一个弱女子和一个全身中了麻药的人能走那么远的露。按理,他们应该是安全的。 走了快两个时辰,他们终于回到了熙园。 沉欢立刻跳下车,赶紧就往门内奔去。 “天啊,姑娘回来了。”院子里有人叫起来。 金嬷嬷、挺着大肚子的新月,云裳她们一群人就涌了出来,一见沉欢都哭着冲上来争着抱沉欢。程智和鲁掌柜松了神经站在一边笑着。 沉欢笑眯眯的一一和她们抱过,叠声道:“没事没事,我什么事都没有。” “金嬷嬷,赶紧给姑娘弄吃的,一天一夜了,姑娘肯定饿坏了。烟翠,赶紧准备沐浴水。”最镇定的要算云裳了,她飞快的吩咐着,金嬷嬷和云裳赶紧散开忙去了。 沉欢忽然环顾一圈没看到小黑和甘珠他们,立刻就急了,“他们呢?小黑、甘珠、春莺和赤冰呢?” 程智忙道:“昨晚他们都回来了,见姑娘没回啦,又全都出去找你去了。府里的护院也都出去了。没关系,我让人去城墙上站一个人,他们见到了就知道姑娘回来了。” 鲁掌柜忙说,“我去安排,姑娘赶紧休息。” 一院子的人都乱糟糟的,也没人在意后面跟着一个宁臻。 直到她进了自己的屋子,金嬷嬷带着丫鬟将吃的端了上来,沉欢忽然想起来,于是道:“我带了一个人回来,往后就做护院,跟着我当差。云裳去安排下他住的地方。他身上有伤,找个大夫给他看下。” 一屋子的人才发现有个高大俊朗的男子自顾自的坐在屋子里的椅子上。 见沉欢说到他,他就站起来,冲着大伙自如作揖,道:“在下是姑娘新雇的护院,请大家多多关照。” 一屋子都是女子,猛然间见到一个美得太无耻的男人,顿时一脸惊愕。 只有程智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所有所思。 金嬷嬷首先清醒过来,忙吩咐紫菱,“紫菱,你带他去找府中负责外院的管事。让他和小黑住在一起吧,他也是一个人住,屋里还有一张床。” 紫菱盯着宁臻,脸一红,嗯了一声,“宁护卫,请。” 沉欢在大家的殷勤照顾下沐浴后,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 赤冰第一个赶回来,冲进屋里看了她一眼,“被救的人呢?” 沉欢扬眉,她居然先问宁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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