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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有异议?”短短的几个字,如同冰锥一样锤入众人心底,直冻成一片冰寒。
慕容翔眼神缩缩,突然觉得此时的慕容懿才是传闻中那个嗜血狠辣,冷厉无情的摄政王,这个样子的慕容懿,是他从未见到过的,心底发寒,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曾氏眼睛瞅向慕容沣,满眼哀戚。
慕容懿对她不会留情,但是对慕容沣总要有所顾忌吧,不管他有多不满,慕容沣也是他父亲,如果他真做出什么来,不用她出手,天下人的口水也能把他淹死!
慕容沣自然也知道这点,所以他虽然害怕,却也不至于不敢反抗,尤其是自己的妻子儿子都在一旁看着自己的时候,更是要拿出底气来,他就不信慕容懿真敢对他这个父亲如何!
脸色变了几变,慕容沣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硬:“混账!仙儿是你嫡亲的妹妹,你竟敢如此对她!你有没有将慕容家族放在眼里?别忘了,你也姓慕容!仙儿丢脸,难道你就很有面子不成?还不赶紧将仙儿给放回来!”
“混账?”慕容懿冰冷的眸子落在慕容沣身上,唇角勾出轻蔑的笑意,“你,再同本王说话?”缓慢的语调不带丝毫感情,一字一顿如同重锤一般砸入人的心底,慕容沣心口一紧,顿时失了言语。
“传旨,慕容家族嫡长女慕容仙自悟出身富贵,锦衣奢华,然,膏粱锦绣却于民生无益,心有戚戚。故,自请以身侍边疆,本王念其一片赤诚,准其即日前往,非诏不得回。”微薄的唇带着凉薄的笑意慢慢吐出残忍的话语,慕容懿狭长的眸子缓缓划过屋内众人悚然变色的脸,敛眸,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是”屋外有人应一声,再次恢复沉寂。
“不,不要!”曾氏猛地反应过来,嘶吼一声,扑过来就要拉扯慕容懿,还没碰到,身子就被一股猛力骤然弹开。
曾氏身子一歪,摔倒在地上,仍不死心,手脚并用的爬过去:“不要,求求你,这道圣旨不能下!下了仙儿就真的毁了!”又扭头满面泪痕的看向慕容沣,“老爷,老爷你倒是说话啊!这道圣旨下了,不但仙儿毁了,就是慕容家也完了!”
慕容沣面上颜色变幻,最终变成一片颓丧:“你且站住,你说,到底要为父怎么做,你才能放过仙儿?”
放过仙儿也就是放过慕容家,否则圣旨一下,天下人皆知他慕容家的嫡出大小姐自请去做军妓,不管真假,天下人必然鄙薄唾弃慕容家族之人,到时候不但京城,就是整个宸国他们都待不下去了。
慕容懿这一招,真狠!
慕容懿可以不在乎慕容家的兴亡,但是他做为慕容家的家主,慕容家是他立足的根本,他不能不在乎。
慕容懿身子一顿,眼中一抹悲凉一闪而逝,重新被无边的冷意取代,扭过头,冷魅的眸光落在慕容沣身上,唇角勾出一抹讥讽:“你对你的儿女还真是疼爱啊!”当初年幼的他在慕容府被下人驱赶着与狗争食时,他这所谓的父亲看到后只是鄙夷的瞥他一眼,转身就走,留给他的从来只有冰冷的背影。现在,居然肯为了他另一个孩子放下身段,低声下气的跟他谈条件,还真是讽刺!
慕容沣脸色又白了几分:“为父知道你小时候受了很多苦,为父对不起你,但是……”
“你叫住本王,就是为了说这个?”无边的冷漠里带着淡淡的讥讽,慕容懿眉眼间的冷厉又深了几分。
慕容沣嘴唇抖抖:“如果你放过仙儿,这家主之位,将来由你继承。”
“父亲!”“老爷!”慕容翔,曾氏一惊,不敢置信的看向慕容沣,这家主之位怎么可以由慕容懿这孽种继承!明明说好了,是由慕容翔来继承的!
“闭嘴!”慕容沣狠狠瞪向他们,掉过头重新满眼渴望的看向慕容懿,“由你继承家主之位,族人们必定不会反对,只要你答应放过仙儿。”
慕容懿脸上的讥讽越发明显,狭长的眸子冷厉而蔑然的看向慕容沣:“你以为,你那家主之位比本王的王位还尊贵?”不过是想将他与慕容家绑在一起,让他以后庇护慕容家族。他这父亲还真是打的好算盘,时刻不忘算计自己!
慕容沣被慕容懿冷魅的眸子看的心里发虚,脸上火辣辣的烫,撇开眼不敢跟他对视,半晌才道:“为父知道你现在看不上这家主之位,但是除了家主之位,为父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
“那就不必给,本王不稀罕!”脸上的讥讽收起,慕容懿恢复一片漠然。
“你到底如何才肯放过仙儿?”慕容沣满眼哀求,几乎要像曾氏一样跪下去,无论如何,这道圣旨不能下!
“放过她?”狭长的眸子重新裹上一片讥讽,“你觉得,本王会放过她?”算计了他的小丫头竟然还想让他放过,痴人说梦!
慕容沣身子一软,摊坐在椅子上,犹不死心的挣扎:“为父不求别的,只求你别发圣旨,昭告天下,无论你要为父做什么,为父都答应你。”
“好”出乎意料的痛快,慕容懿点点头,“你们只需要告诉本王,当初是如何对本王下毒的,本王就不下这道圣旨,保住慕容家的颜面。”他本来就没想下圣旨,诚如他们所说,不管他承不承认,他都是慕容子孙,这道圣旨发出去了,不管是他还是慕容麟都会受到牵连,损人一千,自伤八百的事,他从来不会做。
曾氏虽然恶毒,但是对于她自己的一双儿女却是真心爱护,他本想着借这道圣旨来威胁一下曾氏,没想到威胁到的却是他的好父亲!
“下毒?”慕容懿这话一出,慕容沣原本因为慕容懿答应而燃起希望的眼迅速转成一抹疑惑,“为父何时对你下过毒?”
慕容懿不看他,眼睛落在曾氏身上。
曾氏眸子闪闪,犹自狡辩:“你不想放过仙儿直说即可,何苦血口喷人,冤枉我们对你下毒?”
“冤枉?”慕容懿唇角勾出一抹嗜血,“传旨,理郡王慕容翔骄奢意淫,为人跋扈,不堪负郡王之外,着,即刻去除封号,贬为庶民!终身不可入仕。”
“你敢!”始终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慕容翔此时终于坐不住了,猛地站起来瞪向慕容懿。贬为庶民,终身不可入仕,那他的一生岂不是全毁了,连家主之位都不可能得到!
慕容翔话音未落,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股掌风,直劈在他脸上,“啪”的一声响,慕容翔身子重重跌坐在椅子上,血顺着口鼻流出来,昏死过去。
“啊——”曾氏尖叫一声,忙爬着扑过去,“翔儿,翔儿,你怎么样了?”扭头瞪向慕容懿,“他是你亲弟弟,你怎么能下此狠手!”
慕容懿神色不变,一袭黑衣的暗一出现在他身旁看向曾氏:“对摄政王不敬,以下犯上,罪责当诛。”
曾氏脊背一阵阵发凉,这才惊觉,以前慕容懿不是不能动他们,而是不屑于动他们,现在对方真的想惩治他们,随随便便一个理由就能置他们于死地,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根本不必费心安排。
“怎么,还不想说么?”慕容懿英挺的眉头蹙蹙,已然失了耐心。
曾氏咬咬唇,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定:“我告诉你了,你是不是可以放过翔儿和仙儿?”
“你有同本王谈判的资格?”
曾氏脸色一白,她确实没有同慕容懿谈判的资格,但是她不甘心,当初在她手中任她揉捏的人,现在竟然翻身将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中,她如何能甘心,只恨自己当初没及时下狠手将这贱种弄死,被他逃脱,以至于成了今天这种局面。
然而,再不甘心,她此时也不得不低头,“你说的对,我确实没有同你谈判的资本。”曾氏脸上浮现一抹苦笑,“我若是不说,你是不是还要惩治翔儿?”看慕容懿的眼神,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如果连翔儿都毁了,那她争了这一辈子还有什么意义?闭闭眼,再睁开时,里面多了一丝讥讽,“如果说那毒根本不是我给你下的,而是你父亲给你下的呢?”
“你说什么?”慕容沣低吼一声,不敢置信的看向曾氏,他虽然也恨不得没有这个儿子,但是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给慕容懿下毒啊!毒害摄政王,传出去他还不被慕容懿手底下那批将领给撕碎了!
“我说,毒,是你给他下的!”曾氏看向慕容沣,一改往日的依赖,眼中多了一抹讥讽,一字一顿的道。她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色厉内荏的草包!
“你胡说,我怎么会给懿儿下毒!”慕容沣白着脸反驳。
“让你知道了,你自然是不敢!”曾氏讥讽的撇过眼不去看他,扭头对上慕容懿,“你还记得你毒发前几天参加宫宴吧?在宫宴前你父亲是不是找过你?那你就没有觉察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香气?”
香气?慕容懿心思一动,当初慕容沣来找他时,身上确实有若有若无的香气,只是他以为那是女人的脂粉香,所以并不在意,原来那香气竟然就是毒,冷厉的眸子看向曾氏:“那他为何无事,而本王却中毒了?”
“自然是因为他去之前,曾在我这里服了解药!我将解药放入茶水中,神不知鬼不觉,他又如何能发现?”
慕容懿冷厉的眸子沉沉,这番言论听起来好像环环相扣,没有差错,只是他总是觉得哪里还不对,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那毒叫什么名字?”
“三日醉!”曾氏眉眼带了一副得意,“顾名思义,中了此毒之人,会如同醉酒一般沉醉三日,三日后魂归西天,不会留下一丝痕迹。是我新研制出来的毒,可惜,竟被你给逃过了!”
寒寒在一旁听的心惊,这女人竟然用这样的毒来谋害慕容懿,被撞破后还一脸沾沾自喜,简直不可原谅!
略微心疼的看向慕容懿,却见慕容懿一脸冷凝,冰冷的眸子里不见任何情绪。
见寒寒看过来,慕容懿唇角的冷硬微微松了一些,牵着她的小手转身离去:“传令下去,慕容家主年事已高,不宜走动,即日起,禁于荣寿堂,任何人不得看视。”
“那两道圣旨…。”曾氏不死心的追问。
“收回!”
出了鹤居,慕容懿牵着寒寒的小手一路往回走。
寒寒张张嘴,本想安慰几句,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好一路沉默着跟着他走过去。
“你先回院子,我还有事去处理。”慕容懿停下脚步,见寒寒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心底一暖,脸上冰雪消融,伸手捏捏寒寒的小脸蛋,“不用担心,我没事。”说完转身离开。
“……”寒寒瞪着慕容懿的背影,张张嘴,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厮居然在她面前称我,而不是本王,难道他受刺激过重,以至于语言混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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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的有点少,下午五点二更补上,么么哒 摄政王的田园小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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