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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那场闹剧婚礼已经过去一周了,这段时间应呈玦都没有回家,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消失的连根毛都见不到。好些天不见应呈玦人影,尹诺妍都开始考虑要不要报警了。
然而这天晚上,当尹诺妍从尹家开车开回家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平日里灯火通明的客厅今天一片幽暗,黑暗中有一阵令人反胃的酒气与烟味,一点妖异的红光在客厅中央忽明忽暗,像潜伏在暗夜里的蝙蝠眼睛!
“应呈玦?”尹诺妍朝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发出疑问。声音落地,那人并没有回答,客厅却在瞬间亮如白昼。
只见应呈玦慵懒躺在白色真皮沙发上,他的双腿痞气的搭在茶几上,白色的衬衣凌乱的敞开,露出古铜色的胸肌。他面目蜡黄,胡子拉碴,看上去憔悴而颓废。
应呈玦耸拉着脑袋看向尹诺妍,他的眼珠一片通红。“去哪儿了?”
陡然之间响起的沙哑声音让站在玄关的尹诺妍一愣,他怎么这么颓废?在尹诺妍的印象中,颓废、憔悴、悲伤这三个词语是绝对不会出现在应呈玦的世界里的,然而今天的应呈玦却打碎了在她心里一直以来坚强邪恶的印象。
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尹诺妍嫌弃似的皱眉叮嘱他。“你怎么了?”
应呈玦深呼吸大口吸进气息浓烈的香烟,仰头不语。
气氛一阵尴尬,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
“尹诺妍,明天跟我去个地方。”应呈玦起身摁灭手中的烟头,随意丢下一句话,头也不抬转身上楼。
客厅顿时安静的不像话,尹诺妍独自蜷缩在沙发上,她将头枕在手背上,心里琢摸着明天应呈玦会带她去哪儿。
一夜无眠。
——
次日清晨,尹诺妍特意换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她将头发高高的束起,看上去活像刚刚从大学里毕业的小姑娘。
她下楼的时候不出意外地见到穿戴整齐,正好整以暇吃着早餐看着报纸的应呈玦。他今天穿着一件紫红色的拼接衬衫,下面是一条深蓝色的休闲裤,搭配一双蓝色的休闲鞋板鞋,嗯,很休闲!
“应呈玦,你穿成这样我们要去干嘛?”早餐吃到一半的时候,尹诺妍实在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劲儿,终究还是问了出来,当然,语气是故作的随意。
听到她的话,应呈玦半个反应都没有,依旧是优雅的翻着手里的报纸,看得津津有味。
讨了个没趣,尹诺妍不屑的撇撇嘴,靠!拽什么拽,我就不信你有本事把我带到天堂去逛一逛!
命运多舛,上帝安排尹诺妍嫁了个多金却又无情的男神,这使得向来活泼外向的尹诺妍倍感憋屈。就像现在,车已经开离市区半个多小时了还没到目的地,这期间应呈玦自始至终都板着一张阎王脸,在这种低气压的压迫下,尹诺妍硬是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
“下车!”
冷冽如冰的声音在车厢响起,尹诺妍下意思的抱紧手臂取暖。应呈玦转头嫌弃的看向身边这个一直不安分的女人,他眉头皱的像个迟暮老人。
接收到应呈玦嫌弃厌恶的目光,尹诺妍迅速自觉滚下车,远离致命的肿瘤。
“拿着。”从后尾箱拿出一束刚刚绽开花苞的菊花递给尹诺妍,应承距提起一个鼓鼓的袋子率先走向分叉的公路。尹诺妍抱着手里的菊花紧跟应呈玦的脚步,看着路尽头那片诡异阴森,布满石碑的场地,尹诺妍瞬间明白他们此行的目的。
原来是来祭祀的!
在距离陵墓越来越近的时候,应呈玦一直高大挺拔的身躯越来越佝偻,他的背影看上去是那么的孤独与绝望!尹诺妍抱着菊花就那么呆呆的盯着他的背影,她很熟悉他浑身散发的那股悲伤气息。以前莞枫带她去祭拜她母亲的时候身上也会有这股悲伤孤独!
难道…他们是去祭拜路释水?
那个被尹诺妍杀死的女人?
“到了!”
听到他的话,尹诺妍低头看向那块写着路释水的石碑,石碑跟周围那些脏乱荒凉的墓碑显得格格不入,它的周围很干净,显然是经常有人前来打扫祭拜的。墓碑上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身穿黄色连衣裙的靓丽女子,女子是笑着的,她的笑容很干净,但她的眼角总有一股挥散不去的苦愁!
但从照片上就能看出被应呈玦深爱的人是一个温柔干净略显清纯的女孩。若说尹诺妍像玫瑰妖娆美丽而危险的话,那路释水就像百合花,气质清丽素雅,长相温馨雅致!
“释水,两周不见,我来看你了!”
应呈玦用指腹轻擦照片上那撮浅淡的灰尘,他注视照片的目光温柔而流连。尹诺妍想,这才是应呈玦看待爱人的目光,他平时看她的目光就像是见到那最令人心烦的苍蝇。
其实,真正得到应呈玦欢心的女人肯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释水,我结婚了,对象是曾经你最疼爱的妍妹妹。释水,你要是还在,那该多好,你要还在我身边,我一定会摆着隆重的场面,十里红妆迎娶你!释水,你在下面冷吗?你还疼吗?释水,我好想你!释水…”
应呈玦手指反复抚摸照片上释水的眉眼嘴角,说到伤心处,他就将头抵在墓碑上。尹诺妍看不见他的神色,她想,应呈玦此时一定恨不能杀了她吧!
应呈玦一个人念念叨叨回忆往年他都快忘了身后还有一个大活人,他的妻子,尹诺妍!“应呈玦,你起来吧,不要悲伤了,死去的人已经去了,你应该好好活着,珍惜那些还活在你身边的人!”
尹诺妍终是心软,眼看应呈玦跪在地上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她一边劝导一边试图扶起他的身体。
“滚!尹诺妍!你他妈给我滚!”
对于她关怀的动作,应呈玦竟恼羞成怒挥开她的双臂。男人的力气终究是比女人大,尹诺妍在他手臂全力挥动下竟跌倒在旁边的墓碑上,她的额头顺势撞在坚硬的石碑上,鲜血…不要命的自她额头流下,血流从她蓝色的眼珠一直滚动,流进她挺翘的胸脯里,染红她洁白的连衣裙。
尹诺妍不顾手拐上传来的伤痛,急忙拿出包里的手帕捂住伤口。妈的!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吐了一口唾沫,尹诺妍忍不住碎碎骂道。
应呈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全然不在意尹诺妍的伤口。或许在应呈玦的思想里,不断加注对尹诺妍身体上的伤害才是对路释水含冤离世最好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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