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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身快如闪电在路上奔驰,车子所到之处激起漫天灰尘荡扬,车里那个从前总是优雅迷人,风采偏偏的男人,此时就像撞见厉鬼一般,慌慌张张,六神无主。云山颤颤巍巍的右手无力地搭在方向盘上,左手使劲捂住嘴巴,面容扭曲而哀伤,豆大的泪珠子成串滴落在他蓝色的西装裤上,裤腿打湿一片。
眼见莞家庄园就在眼前,他急忙停车用纸巾擦干脸上残留的泪渍,使劲拍打僵硬的脸蛋,见一切与正常无误,他这才故作平静的走进庄园大门。万籁寂静的暗夜,轰隆隆的开门声响打破夜晚的安详平静。
听见铁门开启的声音,正准备上床睡觉的莞莹莹走到窗外,见来人是云山后,急忙穿着拖鞋就往外跑,她奔跑的脚步声太大,连楼上的莞枫都被她这动静惊醒了。睁开疲惫的双眼,看着发出幽幽光芒的卧室,莞枫待莞莹莹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这才慢悠悠的起床,他抹黑悉悉索索的穿好衣服,轻手轻脚的往楼下走去。
云山闭着双眼,疲惫的躺在那张属于莞潇婷的躺椅上,闻着周围浓郁的花香,他的脸上渐渐溢出一丝满足。瞧,这是婷儿最爱的山茶花!“云山哥哥,出什么事了?”
莞莹莹站在云山身后好一会儿,接着庭院里鹅黄色的灯光,她能够清晰的看到云山脸上变幻不定的神色,一会儿悲伤、一会儿恐惧、一会儿幸福。自从莞潇婷去世以后,云山私下就再也没有开心过,面对她的时候,也总是一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狠戾目光。能让云山感到幸福满足的,只有一个可能,那个可能就是她那个姐姐,莞潇婷!
正陶醉在以往美好回忆的云山,冷不防的被人打断思绪已是不悦,再加上说话的人是莞莹莹,他更是没有好脸色!“莞莹莹,每次来这里,你就不会心虚恐惧吗?”
淡漠嘲讽的语气会从云山口中传出,这是以前莞莹莹不能想象的,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云山身上那股优雅迷人的高贵气质一直是她所迷恋的。可,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他变得反复无常,脸色总是阴晴不定。她想,这就是报应吧,她用卑鄙手段将这个完美的男人禁锢在自己的世界,可她,却永远都找不到那颗本该在她专属世界里的心。
“心虚恐惧又能怎样,至少,我得到了你!”只要能够得到你,多大的代价我都愿意付出。云山哥哥,你的眼里永远只有莞潇婷,为什么我那颗爱你的心,你就那么不屑一顾了?
“哼!”冷哼一声,云山转头作势要走,却被莞莹莹挡住了去路。
“为什么?莞潇婷那个内心淡漠如冰的女人有什么值得你去留恋的?你们认识了7年,恋爱了三年,你为他付出那么多,她又为你做过什么呢?这三年你们最亲密的接触就是接吻,她为什么不愿把自己托付给你你比我更清楚!云山哥哥,莞潇婷的心里只有他父亲,压根儿就没有你!”
面对莞莹莹严厉的指责,云山意外的沉默了。压根儿就没你!她的心里没有他?他不信!莞潇婷是什么样的女人,他比谁都清楚。
“你错了。莞莹莹,婷儿心里有没有我,我比你更清楚!”莞潇婷洁癖心重,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很少有人是她愿意去接触的。他们认识七年,头四年他一直在她身边默默守护她,他恰到好处对她好,好到刚好能让莞潇婷感到温暖,又不会叫她反感。
人的青春能有几个三年,他默默的付出,莞潇婷都看在眼里的,大学毕业的那个晚上,她终于接受了他。
一晃三年过了,他依然能清晰的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那个晚上他经历了惆怅、忐忑、失望,后来莞潇婷答应做他的女朋友,他高兴的简直就要疯狂了。他想,如果他有脑溢血病的话,他当时会兴奋的溢血死亡吧。
那个晚上,他们一起看烟花,一起接吻,一起去飙车…
回忆越美丽,心就越痛苦。
“莞莹莹,我即使去爱一个长相丑陋,家里穷得连锅都要爬墙的弱智女人也不会爱上你这个蛇蝎心肠的阴毒女人!如果不是你使阴招骗我上床,婷儿会精神失控去飙车?”他看着面前这个跟莞潇婷有五分形似女人,心里一阵作呕!
安静的听完云山控诉,莞莹莹眼神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她仰头凝视云杀充斥着戾气的双眼,微微一笑。“云山哥哥,如果我说,莞潇婷的车被我动了手脚,你会不会悔恨致死?”嘴角掀起一抹妖异的怪笑,莞莹莹兀自开口。
轰!身体里某个地方剧烈的抽动,然后晃荡坍塌。云山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如同厉鬼上身的莞莹莹,愕然、憎恨、悔痛、心疼…一时间数不清的情绪充斥着他的身体,这种感觉很难受,就像是想哭流不出泪,想开口却没有声音,想杀人却发现自己力量尽失。
“莞莹莹!你!你…你真是不可理喻!你杀了自己的亲姐姐啊!你现在是杀人犯你知道吗?莞莹莹,你怎么能…你怎么能杀害婷儿?她可是你的亲姐姐啊!你!你…”食指颤抖的指着面无表情的莞莹莹,云山责骂的声音有狰狞到愤怒,再到低喃轻语,所有指责的话语都显得那么无力。
听到事实的那一霎那,云山的力气已经被尽数抽空了。他张嘴想要大喊大叫,他想要发泄,然而他只是软软的跌倒在地,整个人软的像条蚯蚓。莞莹莹见云山趴在地上无声落泪,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哭泣,有的只是对那以亡人的愤恨嫉妒。
她不甘心,那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姐姐人都死了,还要带走她深爱男人的心,她怎么那么贪心了?莞潇婷,你怎么就这么贪心了?你怎么就不能将你拥有的东西分我一羹呢?
莞莹莹弯身将云山抱在怀里,轻轻的拍打男人的肩膀以示安慰。然而怀里的云山并不领情,他只是不停地抽打眼前这个穷凶恶极的女人。不顾身上断断续续落下的拳头疼痛,莞莹莹依旧将他紧紧搂在怀里,嘴里不断的念着‘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没有第三者了’‘云山哥哥,你只属于我’‘死了就死了,死了好,死了你跟父亲都属于我了’。
在花园尽头的花团下,一道苍老的人影正跪膝将庭院里发生的所有事情跟对话都听在耳里,他双手紧紧捂住嘴唇,脑袋一抽一抽的在怀里耸动,在他膝前的那小片土地全湿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红肿的老脸再次深深注视一眼庭院中的男女,这才轻轻地趴在地上,匍匐前进。
莞莹莹,我这算是引狼入室吗?你当我莞枫是孬种?当年你母亲能被我弄走,你跟你母亲只会是一个下场!敢动我女儿,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从花园偷偷溜回卧室,莞枫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发现莞莹莹回屋,他才悄悄地爬上床,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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