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将军说:“陈将军,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与清雪之间虽有情意,但依然清白坦荡,你怎可说我沉溺女色”。
陈副将说:“没有最好,但愿是我多疑了,趁天色还亮些,末将拿锅来接些泉水”。
周将军说:“陈将军,我和你一起去”。
陈副将说:“您是怎么找到这些隐藏在山体缝隙中的泉水的?”。
周将军说:“这可不是我找到的,是清雪发现的,她心细,发现水源之后告诉我,因此解决了将士们今晚饮水的问题”。
陈副将说:“是吗,那刚刚是末将错怪清雪姑娘了,还请周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
周将军说:“陈将军说的是哪里的话,忠言逆耳,却利于行,你也是为我好,为整个战局着想,担心我为了清雪而误了战事,在此谢过陈将军”。说完,传来两人爽朗的笑声。
入夜,山脚下没有风,倒是暖和许多,黑暗中,一切死寂,唯有山泉流淌于石块上的“哗哗”声,越来越清晰,这流水声不仅不吵人,却让人觉得心里宁静,很是安逸。
天还未亮,周将军便集合了军队,开始从山脚下向山上爬,天亮了,军队以至半山腰,接下来的山路就没那么好走了,山体陡峭,难以爬行,陈将军说:“将军,这里山崖陡峭,十万人爬过去很难,况且还有这些马匹”。
周将军说:“虽然陡峭,但距离并不长,只要爬上去就行,先上去百十个将士,然后用身子把战马拴好,让上面的将士把战马拖拽上去,这是很艰难,但一定要上去,我们已经没有回头的退路了”。
陈副将说:“这个办法好”。便下令让前排的士兵爬上去,爬上去的士兵,双手都渗出血,白花仙子看了心生不忍,觉得自己可以帮他们度过天险,于是在不远处一挥手将地上的草拔起,汇成云梯,然后跑过来和周将军说:“将士们虽然爬上去,但双手却被锋利的岩石割伤,鲜血淋漓的,有损军队的战斗力,我已在那边搭起云梯,让将士们走上去”。
周将军看了看不远处的草绿色云梯,惊喜道:“这云梯,是你搭建的?”。
白花仙子说:“将军别问那么多了,这云梯撑不了多久的,快让将士们上去吧”。
周将军下令,很快,所有士兵都从云梯而上,马匹也都被绳索拉上去,周将军回头看看云梯,谁知云梯不见了,山崖下一堆杂草,于是问道:“这云梯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现在不见了,是什么做的”。
白花仙子说:“十万将士从上面踩过,大约是走过的人太多,所以散了”。上面的路还算平坦,顺着长满青草的路绕至山后,于是,军队继续前行,尽管辛苦,但将士们依然全速前进。
沿着山上平坦的路走了许久,突然变得狭窄起来,窄到只能容下一人侧身通过,所有的将士都小心翼翼的走着,但仍有几名将士不慎连人带马摔下山崖,粉身碎骨,就这样,艰难的绕至山的背面,雾气变重了,笼罩在山上,远远望去,仿佛置身于云端,周将军对全军将士说:“我军已成功绕至山后,现在雾气正浓,山下的突厥人看不见山上,刚刚道路艰险,将士们辛苦了,在这里休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我军便要下山,进入突厥的军事范围,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全军将士终于得到休息,或坐或躺,为自己受伤的擦伤上药。
雾气越来越浓,周将军借着雾气让全军十万人隐藏在山上,找准时机,对突厥进行袭击,经过休整,将士们恢复了体力。浓雾中水汽充足,空气承载不了水汽,便凝集在草叶上,形成新鲜的露珠,白花仙子悄悄躲进深草中,挥手集露水于掌心,美美的吸入口中,喝完后,回味无穷的咂咂嘴,已经太久没有吸食到这么新鲜的露水了,而众将士们就没有白花仙子这么惬意了,雾中浓湿的水汽浸染着他们的衣服,贴身的衣裳半干半湿,紧紧的腻在身上,让人喘不过来气息。
一个时辰已过,浓雾一直不曾散去,陈副将说:“周将军,一个时辰已到,可是大雾没散,如果此时行军,对我军不利啊”。
周将军说:“你说的对,大雾弥漫,如果此时行军,连山脚下都看不清,对突厥军队势力范围又不清楚,对山下地形不熟,此时贸然下山,必有危险”。
陈副将说:“那怎么办?难道让将士们一直在山上待下去吗?”。
周将军说:“在这里有什么不好,多日的行军劳累,让将士们歇一日也好,总要等雾气散了再说”。
周将军看了看白茫茫的远方,说:“传令下去,让全军将士原地待命,现在好好休息”。陈将军说:“是”。随后,全军将士听令原地休息。
白花仙子缓缓的从草丛深处钻出来,远远的看见周将军坐在一块巨石上,目光看向远方,忧愁着,像是在思考什么,她走过去,说:“将军看着朦胧似雪的雾气,在想什么呢?”。
周将军说:“雾气浓郁,不知对我军是福是祸”。
白花仙子说:“当然是福了,将军和众将士翻山越岭,度过重重艰险,来到山的背面,此时形成浓雾,就是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您固然看不见山下,可山下的突厥人更看不见我军的将士,这是让身心困乏的将士休息的机会,若将军一味地愁思,不能放松休息,那可真是辜负上的天好意了”。
周将军微微一笑,顺手抚平了白花仙子在草丛中碰乱的秀发,说:“真希望能像你一样,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得那么美好”。
白花仙子突然意识到自己头发有些散乱,不知所措的伸手整理头发,周将军说:“别动,青丝似乱非乱,春风袭来,随风而动,又身处云雾之中,似瑶台仙子,甚美”。
白花仙子缓缓的放下手,垂下睫毛,温婉而笑。周将军轻轻地挽住白花仙子的手臂,一同站在巨石的顶部,眺望远方,远处,雾气层层叠叠,似重重帷帐,轻软细腻,薄如细纱,又绵绵无尽,将二人的心紧紧拢在一起。
不远处的树后,杨立躲在哪里,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终于知道,自己该退出了,不,连退出都算不上,因为自己从未进入过,勉强她毫无意义,不如默默的祝福她,虽然杨立决定成人之美,但心却很痛,痛到每一寸肌肤都要裂开一样,湿冷的风吹过,虽是春天,树上依然无情的落下几片新叶,冷风仿佛可以顺着他的每寸肌肤渗到心里,将含着热血的心冻成冰块,不过也好,冻住了,麻木了,便不知道疼痛。
雾气越发浓厚,终于,再也承载不住水汽的沉重,瞬间空气中飘起毛毛细雨,雨水打落在杨立的脸上,雨水与泪水合流而下,有了雨水的掩饰,杨立再也撑不住了,任由泪水落下,雨大了些,雨水打落在草叶上的声音掩盖住杨立的哭泣,就这样,天空在哭泣,他也在哭泣。
许久,雨停了,雾气消散而去,杨立也停止了哭泣,仿佛是眼泪流干了,无力地依靠在树干上,手上被岩石划破的伤口在雨水的浸泡下,又红又肿,不过这手上的疼和心里的痛相比,也算不上疼了。
雨后清新宜人,天空中纤云渺渺,漾起天边淡淡的紫霞,白花仙子走过来,看见杨立依在树上发呆,便快步走过去,说:“大哥,下雨了,你怎么不穿蓑衣呢?淋湿了吹风,着了风寒怎么办,眼看着就要与突厥打仗了,你答应过我的,为了我珍重自己,为何屡屡作践身子呢,这才几天,就瘦成了这样”。
杨立说:“清雪,周将军人好,又是将军,你好好跟着他吧,大哥祝福你”。
白花仙子低头看见杨立的手,落下眼泪,杨立说:“清雪,怎么哭了?是大哥说错话惹你伤心了吗?”。
白花仙子说:“大哥,你的手伤成这样,怎么不来找我”。说着托起杨立的手,顺势将眼泪滴在杨立的伤口上,伤口沾了花魂的眼泪,便愈合了,杨立大惊:“清雪,你的眼泪,原来,你的仙药,竟然是眼泪”。
白花仙子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当着凡人的面取泪治伤,眼看天机泄露,白花仙子又悔又急,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说:“大哥,还请大哥替清雪保守秘密,若将此事泄露出去,我恐怕要葬身天牢了”。
杨立说:“放心,大哥不说就是了,你和我娘一样,眼泪可以治伤,小时候,我受伤了,娘就伤心落泪,以泪水为药,抹在伤口上,一会儿就能治好,以前也听爹爹说过,娘是花仙,本不属于凡间,莫非,清雪,你也是花仙子?”。
白花仙子听了,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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