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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伯光认出雪柔，脸瞬间沉下来，程瑜疑惑地看向程玥低声问道：“她是谁？”
程玥偷偷看了眼妈妈，将嘴凑到他耳边：“她就是大姐救得那个人。”她也是追问孟然好几次才知道。
程瑜眼一瞪，拳头握得咯咯响。
奚美娟对孟然努力挤出笑意：“小然，你来了。小菲常说有你这个好朋友她很开心。你来送小菲最后一程，阿姨谢谢你。”
“阿姨，您别太伤心。”孟然湿了眼睛，来到她身边劝慰，“小菲她最不想看到您难过。”
“我知道，我们小菲是孝顺孩子。”奚美娟看向站在门口的雪柔，问道，“你也是小菲的朋友吗？谢谢你来。”
雪柔张口结舌，暗暗深呼吸稳住心神，开口道：“不能手术！她能醒过来！”
奚美娟泪眼婆娑的看向丈夫：“老公…万一小菲她醒过来……”
“爸，让大姐活下去好不好。”程玥声泪俱下地哀求，“我来照顾她，就算她醒不过来我也愿意照顾她一辈子。”
“唉，”程伯光肝肠寸断不住摇头，“医生已经下达通知，小菲她……，她活着的时候就喜欢帮助别人，如果她知道最后能让几个人重新生活，我想她也会开心。”
雪柔努力使自己冷静，却控制不住心里疯长的乱草：“可是一旦手术她就真得死掉了！但只要她活着就有醒来的希望。”
“用不着你猫哭耗子！要不是你我大姐也不会这样！”程瑜愤恨地瞪她，“你滚！滚出去！”
奚美娟惊愕地看向雪柔：“你……”
看看生龙活虎地她，再看看**上的女儿，忽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瘫软。
“老婆！”
“妈！”
“阿姨！”
程玥和孟然七手八脚将她扶住：“妈，你怎么了？”
程瑜见雪柔也跑过来，憎恨地一把将她推开：“你走开！都是你害得！都是你！！”
“小瑜！不许你这样！”程伯光勉为其难地看向雪柔，“小菲大一便在学校组织的活动里签署了器官捐赠协议。如果你觉得让她这样躺下去，良心上会好过一些，大可不必，我的女儿我了解，她不会怪你，你走吧。”
雪柔倒在地上，泣不成声：“我…我……”‘我’字说了半天，就是说不下去。
孟然实在看不下去过来拉她：“起来，你起来呀。”
“姑娘。”奚美娟支撑着虚弱的身体，亲手将雪柔扶起来，慈爱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流连：“看年纪你和小菲差不多大，正是大好青春不要再做傻事。在活着的时候就该好好活，不管遇到什么难关都不能轻易放弃，更不能做伤害自己的事。”
雪柔嘴唇动了动，满肚子话卡在嗓子眼说不出，眼泪如开闸的洪水倾泄而下，一头扑进奚美娟怀里，放声大哭。
冷琴霜出现在门口，看到痛哭地雪柔眼睛立刻横起来：“雪柔！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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