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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雪柔放在**上，顾凉安坐到电脑前，看了她一眼，鼠标滚动视线落在屏幕上。
房间里只有她的抽泣声，偶尔夹杂敲击键盘的声响，她的哭声渐渐变弱，抽噎一会到梦里去找周公诉苦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合上电脑，扭扭脖子，直接躺在沙发上，看着墙上的画陷入深思。
第二天早上一起**，雪柔看到镜中肿得跟烂桃一样的双眼，不得不悄悄让春桃帮忙拿些冰块敷脸，折腾好一会儿才敢下楼。
吃早饭的时候，她诧异的看到顾承辉也在，心中纳闷他昨晚不是走了吗？
“你陆伯伯给你拿了些补品，我放在客房你自己去取。”顾承辉给老太太夹菜的空隙如是说，“记得按时吃。”
“恩。”顾凉安眼皮都没抬，低低应了声。
顾老太太和宋惠莲面面相觑，关切地问：“凉安，你身体不舒服？”
“是呀，告诉奶奶，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没听善忧说呢？”
顾凉安放下碗筷，从容不迫地环顾四周，眼神点了下旁边的雪柔：“陆伯伯帮她拿的补药，说她太瘦怕外人以为我们虐待她。”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顾老太太点点头：“雪柔是太瘦，吃点补补也好，身子调养好，尽快生个大胖小子。”
雪柔表情尴尬，脸色仿佛虫蛀般讪讪笑了笑，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
顾老爷子总算能开口说话，虽然很虚弱但意识还算清醒，雪柔和春桃照顾着勉强吃了点稀粥就又沉沉睡去。
墙上照片里的老爷子身穿军装，英气勃发，帅气逼人，谁能想到此刻躺在**上，瘦骨嶙峋，气若游丝，竟会是同一个人呢。
雪柔不禁感叹，岁月无情，时间带走了太多东西。
护士开始给老爷子打点滴，雪柔退出来轻轻将门带上，春桃慌慌张张过来拉起她的手就走。
“春桃，怎么了？”
“嘘！”春桃比划个噤声的手势，将她带上三楼。
刚到楼上，雪柔便听到争吵声，她压低声音问：“有人吵架？”
春桃点点头，转身下楼，雪柔知道偷听不好，可又禁不住好奇悄悄来到门口。
“妈，您就同意吧，再拖下去就晚了。”顾承辉言词恳切，“虽然风险很大，但手术一旦成功，爸爸便能康复。”
“奶奶，暮生已经联系上美国的导师，他是这方面最好的专家，并同意亲自来给爷爷做手术。”
“不行！”顾老太太态度坚决，“你们刚才说得那些我听不懂，但我能听明白手术有可能让耀东多活几年，但更可能马上要了他的命！我不能冒这个险！”
“奶奶，不会的……”
“不要再说了！”顾老太太不耐烦地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耀东这一辈子遭了许多罪，他身上有多少伤疤你们知道吗，我不能让他临了还要被人在身上下刀子！你们出去，我得找出那本书耀东还等着看，我没时间听你们胡说！咳……咳咳……都给我出去！”
“妈……”
“出去！”
顾家父子一前一后无奈地来到门外，顾承辉停下脚步，转身对儿子犹豫着开口说：“你奶奶是病急乱投医才会让苏家女儿来冲喜，如果你不喜欢她就不要乱来，免得影响她以后结婚嫁人……”
不待他说完，顾凉安漠然得向楼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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