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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李沅衣还是拗不过唐亦廷,答应了他在岛上生活,就这样忐忑不安地相守着,过了一天。
他们偶尔嬉闹、偶尔亲吻,就像天下间所有相爱的恋人那般,温柔缠绵,深情缱绻。
短短的二十多个小时,一晃而过,不知不觉到了跟萧凉约定的那个早上。
与他的三天之约,李沅衣并未告知唐亦廷,而萧凉打电话过来时,唐亦廷恰好去了洗手间。
生怕被唐亦廷知道这个事情,她把电话掐掉,接着偷偷摸摸走出别墅,一直走到沙滩边,才回拨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传来萧凉低沉危险的声音:“怎样?时间到了,你在哪?”
说好的今天她会跟他走,于是他特地到纽约来接她。
“萧凉,我现在不在纽约!”
李沅衣沉吟片刻,如实回答,“今天,我恐怕不能跟你走了。”
“江妍熙,难不成你还想食言?”
萧凉闻言,眼神倏地一黯,泛出骇人的冷光。
“你非得这么逼我吗?就算我跟你一起,我的心也不可能属于你。”
李沅衣有些无奈,语气也不自觉软了几分,“就不能好心放过我吗?”
“放过你?”
萧凉冷哼一声,“那谁又能放过我?”
这么多年来,他的心早就被仇恨蒙蔽,只有她才是自己的救赎,如果放她走,那么他……只能坠入地狱。
妍熙,你可知道,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光,如果连你都这么对我,我怎能不怨恨这个世界?
他的心思,李沅衣自当不知,见他的态度冷硬,一点回旋余地都没有,心,一瞬间掉进冰窖,冷得彻底。
她咬着唇瓣,沉默了一会之后,才轻声开口:“hades已经知道我有炸弹的事情了,萧凉,他是不会放我走的。我求求你,成全我们好吗?顶多,我让hades在商场上不要跟你争,你们和平共处,好不好?”
“和平共处?江妍熙,你是不是太天真了点?”
唐家与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怎能和平处之?
只要一想到母亲含冤跳海的那一幕,萧凉心中仅存的那一抹善念,在这一刻,瞬间消失殆尽。
不,他不能对她心软,他要让唐亦廷付出一切代价,而她,就是最致命的打击!
“2o年前,你的父亲死了,可hades的父亲也死了啊。所以萧凉,你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
或许是为了唤醒萧凉仅存的那丝恻隐之心,李沅衣忍不住将这件事情讲了出来。
谁知,萧凉在此时却压根听不下去,厉声打断她:“听着,不管你在哪里,明天早上十点,必须单独出现在中央公园。否则,不止是你会爆炸,我敢保证,你的凡凡也难逃厄运。”
话落,未等她反应过来,他直接挂掉了电话。
“萧凉——”
听着电波中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李沅衣跺跺脚,五官瞬间皱成一团。
唐亦廷走出别墅,就见到她一个人坐在前面沙滩的凉椅上呆,他眸光微闪,双手插袋阔步向她走去。
灿烂的阳光,照耀在银白广阔的沙滩上,海风迎面轻轻吹拂,伴随着咸咸的海水味,却莫名让人感觉到清爽。
“怎么跑来这了?”
在她旁边另一张凉椅坐下,他关心问道。
李沅衣杏眸茫然望向海边,许久才说了一句:“我想凡凡了。”
唐亦廷见状,拧了拧眉,大手伸过来揉了揉她的,说:“那我们去跟他视频。”
她摇摇头:“不了!”
见了有什么用?
现在的她是个危险人物,她又怎么舍得让凡凡遭遇不幸?
可是萧凉的威胁……
想起这个,她忙不迭抓住唐亦廷的手,语气十分急迫:“hades,你一定要派人24小时寸步不离守着凡凡!”
千万别让他,落入萧凉的手上……
“放心,会的!”
他握紧她的手,粗砺的指腹摩挲着她柔软的手背,像是给她传递源源不断的决心那般,信誓旦旦地说,“我一定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嗯!”
李沅衣点点头,顺从地靠在他肩膀上,轻轻闭上了眼睛。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吵着回纽约,hades一定会对她起疑心,更是不可能让她回去,而萧凉那边……
一想到他的警告,她的心情瞬间低落到极点。
心不在焉过了一个上午,吃完午饭后,李沅衣拿着Ipad跟凡凡视频,而唐亦廷,则是到书房处理工作。
大约两点钟的时候,Rose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这里没任何干扰,唐亦廷索性按下了免提键。
“Boss,重大现!”
“说!”
Rose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兴奋,让唐亦廷忍不住半眯着眼,有些期待。
“dna的检测结果证明,那人跟您没有任何亲子关系。为了更全面证实夫人的话,我们还验了大少、老爷子的dna,结果也是一样。所以,Boss,现在的唐远雄是假的。”
“嗯,知道了。”
这个消息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外,只不过就是更加笃定了而已。
“另外,我们还查到,这人就是您以前的保镖薛俊山,他的儿子叫薛孝凉,也就是现在的萧凉……”
“嘭——”
杯子落地的声音,让两个正在通电话的男人,霎时顿住。
唐亦廷抬眸,就见李沅衣站在离大班桌不远的地方,而她的前面,则是一片狼藉。
“对、对不起,打扰你们谈事了。”
她神色慌乱地摆了摆手,接着急急忙忙弯下腰,打算去捡地上的玻璃碎片,唐亦廷见状,急忙跟Rose说了一句“下次再说”,然后按掉电话奔了过来。
“别捡,等下伤到手怎么办?”
直接将她拦腰抱起,唐亦廷的俊脸忍不住溢上几分严肃。
“小心点就不会了。”
李沅衣柔声应了一句,想起自己刚刚听到的内容,她还是不确信地向他求证,“hades,萧凉是那个人的儿子?”
老天,如果是真的,那岂不是萧凉这么多年都恨错了人?
“嗯!”
唐亦廷点点头,抱着她到沙上坐下,认真地对她说,“薛俊山是我的保镖,2o岁那年我们一家四口被绑架,就是他跟绑匪一起策划的,只不过我们都以为他死在了那场爆炸里,却未曾想,他那么狡猾,假冒我父亲!”
讲到这,他眼角眉梢间,忍不住溢上几抹恨意。
李沅衣心中一片唏嘘,没想到这世间当真有如此绝情之人,竟会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为了所谓的名利地位,陷害冒充别人,抛弃妻子……
这个薛俊山,简直是死一百遍都不足惜!
若萧凉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这样子的人,应该也会难以置信吧?
萧凉……
默念着他的名字,李沅衣突然灵光一闪,如果她告诉萧凉这个事实,是不是他就不会跟hades作对,然后放了她呢?
想到这,她不由得激动起来。
几乎是情不自禁地,她就搂住唐亦廷的脖子,娇声说:“hades,我们今晚回纽约好不好?刚刚跟凡凡视频,他一直嚷着爹地妈咪什么时候能回去,我想去见他一面行不行?总不能因为这样,一辈子不见宝宝吧?”
她的话说着说着,竟忍不住哽咽起来。
其实,萧凉说明天上午见,那就意味着今晚是安全的,所以她实在不想错过任何跟凡凡相处的时间。
不忍见她神伤,唐亦廷伸手环住她的腰,额头贴住她的,眉眼弯弯笑道:“好,我们等一下就回去。”
“嗯!”
见他答应,李沅衣总算偷偷松一口气。
两人在沙上腻歪了好一会儿,这才相携离开别墅。
大约2小时的航程,他们就回到了在纽约的家里。
当飞机在后花园的空地上降落时,小正太早已兴奋地跑了出来。
一天没见到自己的心肝宝贝,李沅衣心里想得紧,忍不住抱着他亲了又亲,弄得凡凡很不好意思,取笑他妈咪是不是太狂放了点。
这个夜晚,一家三口过得其乐融融,很快就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当黎明到来时,李沅衣就起了牀。
生怕hades会限制她的行踪,于是昨晚她如法炮制,偷偷在他的茶水中加入了安眠药,所以这会儿,男人睡得很沉,压根就不知道她单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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