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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畅对这个表大爷一家更是不满了,忙活完一切后,都快九点了,吴畅他们是没吃早饭赶过来的,可是这边事了,他们连提一下吃顿饭的说法都没有,表大娘更是问吴畅的老爸什么时候走,吴苟昇叹息一声,带着吴畅便要回去了。
“老爸,您先回去吧,我去找个老朋友,等会自己回去!”吴畅站在车门前笑着说道,丝毫没有刚才义愤填膺的表情,吴苟昇笑了一下说道:“你七舅姥爷刚去,你表大心里难受,你可别胡闹,要不然你七舅姥爷心里不安。”
吴畅点点头,很随意的回道:“放心吧老爸,您儿子可不是小孩不懂事,怎么会跟表大爷一般见识,您快回去吧,趁着老妈不忙,还能弄点饭吃。”
“知道了,别玩太疯,早些个回家!”吴苟昇打开车门,临了又嘱咐好久这才开着车离开,吴畅前些天的一个玩笑,吴舒再也不敢去招这车,怎么说就是不开,吴畅在觉得好笑的同时,又特别的无奈,为此差点被自己爷爷奶奶很K一顿,又觉得特别的冤。
吴畅望着老豆开车走远,轻笑一下,转向谭神婆离开的方向,快步追了上去,谭神婆不是李家村的人,至于住在那他也不知道,所以只能快步追过去,这中间差了将近二十分钟,吴畅也不确定能不能追的上,吴畅往村子西边追了好久,也没见到人影,眼瞅着就要到李家村的田地,没了人家,不禁心里多了分焦急。
追到地头一间岗楼时,还是没有任何人影,吴畅有些泄气,早知道就跟她说一句,哪用得着费那么大劲的,转念又想:“一个老太太,能走多快!”便一咬牙顺着路,发起狠便又要追过去,不想从岗楼二楼上探出一个人头,冷冷问道:“你是在找我?”
吴畅吓了一跳,抬头看去,不就是谭神婆还是谁,这种岗楼每个村子都有好几个,有的三层有的两层,就是一个光秃秃的三层或长方体楼房,一楼有门,二楼以上跟塔一样,是从里面进去的,是当年公社时看护用的,早已经荒废多少年了。
“老奶奶,可以请我进去坐坐吗?”吴畅咧嘴朝着谭神婆笑了笑,虽然有些尴尬,不过到底要抹开面子,要不然以后可有的害羞了:“我可是来给您送好运的。”
“好运?呵……”谭神婆冷笑一下,倒是没有多说,转身下了一楼,把门给打开了,也不多说转身又回去了,吴畅也不在意,跟在后面,把门关上,跟着上了二楼,老神婆可能是年纪大了,屋子里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小床,几床被子,像是流浪汉,不过却很整洁,屋子里也装扮的很干净,丝毫不显落魄。
神婆自己坐在板凳上,也不让座,冷冷问道:“说吧,有什么事?老婆子自出生之日,就不知道好运两个字怎么写的。”
吴畅也不在意,走到窗前,眼睛一亮笑着说道:“还有不少邻居嘛,哎,作孽,那么小的孩子……”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谭神婆脸上终于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像他们这样的人,最怕的就是遇到神差鬼差或者道行更高的修士,身上也马上紧绷绷的,小心的护着自己,可能是感觉到谭神婆的紧张,四五个鬼魂马上赶了回来,包括刚才吴畅说的那个,正在外面水池里玩耍的小孩子。
吴畅两手都是中指与拇指扣在一起,食指、无名指往太阳穴一点,一双眼睛立刻变成森森的绿油油模样,谭神婆身子一凛,眼神竟然陷了进去,这便是吴畅会的唯一神通,也是阴阳眼为他带来的好处之一,吴畅见谭神婆眼神迷离,沉声喝了一声:“速速出来!”话音刚落,一个年轻的女子自谭神婆的脑门飞身而出,正是谭神婆的魂魄。
吴畅看着有些愣神,很是诧异,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是老神婆奶奶?”那女子冷哼一声,一双眼睛似要喷出了火来,吴畅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女子看上去二十上下,所说不是多么漂亮,倒也清秀可人,实在跟那个老态龙钟,肌肤枯萎的老太婆联系在一起。
谭神婆哼了一声,说道:“你看到了,这就是我,才二十一岁,就长得跟八十岁一样,你还能带给我什么好运?”谭神婆有些厌恶地看了眼地上的躯体,神色冷峻地盯着吴畅,周围两个女鬼魂,一个稍显年轻,一个有些老态,还有两个半大的孩子,再有就是那个看上去只有岁把大的孩子,也都一脸紧张地盯着吴畅。
吴畅看着好笑,他一个寻常人,有什么好担心的,径自找把椅子坐了下来说道:“人鬼殊途,你跟他们在一起,对你有害无益。”
“跟他们在一起,至少不用担心尔虞我诈,不用时时刻刻担心自己要被出卖,要被伤害……”谭神婆说的有些伤感,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冰冷冷的哼了一声,怒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嘿嘿,我对你的过往不感兴趣,不过我想你会对你自己的未来感兴趣的!”吴畅尽量让自己说话显得轻松些,不想谭神婆还是不给吴畅好脸色看:“我从来不去想自己的未来,倒是你,如果再说不出个所以然,打今天之后,怕是再也没有未来了!”
“哎呀,我好怕怕!哈哈,好了,既然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就算没事,也得找点事出来是吧?原来我还没有多大信心能说服你,不过现在,我可是信心大大的,说正事,别恼,或者我说,我可以让你有更好的发挥空你,你愿不愿意去?”
谭神婆看都没正眼看吴畅一下:“我不会算命,而且身带霉运,跟我在意的人没一个好过的,我出了能跟死人打交道,别的什么都没有,再说,看你这模样,有十五吗?你能有什么空间给我,哼,真是大言不惭,当自己是官二代还是富二代?”
“我既不是官二代也不是富二代,而且又不是包养你,至于吗?”看着谭神婆有发飙的架势,吴畅赶忙说道:“嘿嘿,姐姐别动怒,别动怒,我是真的有事,我们公司要招人,你是不二人选,所以我找到了你!”
“别拿老太婆开玩笑,什么公司需要我这样的老太婆?”谭神婆算是彻底恼怒起来,拎起旁边的木棍便要去砸吴畅,吴畅大惊,赶忙叫道:“住手,住手,有话好好说,打坏了我,你的魂魄便永远回不了身体了!”
谭神婆毫不在意,一把桃木棍耍的虎虎生风,狭小的空间里,竟然毫不影响她施为,吴畅虽然练过武,可是在这小地方却是*得危机四伏,又不想跟谭神婆动手,只能处处躲着,让着,这一翻下来,着实心里郁闷:“快住手,否则我不客气了!”
“我倒也看看你到底怎么个不客气法,大伙一块上,说不定咱今晚还有肉吃了!”谭神婆语气阴森的吼道,却让吴畅听得头皮发麻,这玩笑开大发了,赶忙说道:“大姐姐,快停下,你听我说……”吴畅做了几下,发现寻常的武术根本奈何不了此时的谭神婆:“我可以助你恢复往日容貌!”
到底是女人,一听到关于容貌的事,竟然硬生生的将下砸的桃木棍给停住了,语气颇显急切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吴畅苦笑一下回道:“就这架势,你觉得我还敢开玩笑吗?喂小鬼,别咬了好不?”却是那最小的鬼魂趴在吴畅腿边,张着嘴乱啃,只是这孩子太小,牙齿都没有几粒,实在是不疼不痒的。
“你既然是可以通阴阳,那么地狱、酆都大帝、十殿阎罗、黑白无常、牛头马面这些你都该信的,对吧?”吴畅见谭神婆点头,便又接着说道:“我现在告诉你,黑白无常要在阳世间招收鬼差,不知道你可有兴趣加入?”
“我凭什么相信你?再者,去个人家当牛做马又有什么好处?不如我现在逍遥自在,无拘无束!”谭神婆手举着桃木棍,仿佛吴畅要是给不出合理解释,就一把砸上去,吴畅看着有些胆寒,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凭我可以讲你的魂魄拉出身体,你感觉怎么样?”
谭神婆迟疑一下,却是仍不敢相信:“地府好好的,那么多鬼差闲着没事,他们干什么还要在阳间招收鬼差?”
关于这个,黑白无常倒是给自己解释过,看着谭神婆认真说道:“我可以说,黑白无常成立公司,绝对是为了世人好的,别人不说,就你身旁这三位,怕就是因为耽误了时辰,而未去地府报道的吧?这一生怕是再也难以轮回转世了,阴间虽说鬼差无数,可是真正在阳世负责领人的却不多,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鬼也一样,地府是什么地方?宰相门前三品官,有谁愿意老往阳世跑的?”
“这话虽然不好听,黑白无常招收的不过是地府里挂名的阴差,说起来只是编外人员,不过却是实实在在,解决咱们阳世每年许多魂魄流离失所的境地,而且待遇也不菲,月工资一万,每周三到四天班,就是没有节假日,到了正常班,就必须准点报道。当然,照我们自己想,这黑白无常也不可能一点好处都没有,不过你看,一个寻常的员工月工资都有一万大洋,姑且不说他们往上报多少,便是弄出一些空饷,又有谁能知道?弄虚作假,阴奉阳违的事,可不是只有人类能做得出来的。”
吴畅见谭神婆有些心动的样子,便再接再厉说道:“你看你家,就这几口,光吃饭就是一大笔开销,没个稳定的收入来源,你怎么养活他们?就靠给人家问个米,送个七,能有多少钱?你说是吧?至于恢复容貌嘛,这世间之事,因果循环,你天生比别人多了神通天赋,又跟着鬼魂阴司打交道,所以未老先衰,黑白无常别的不敢保证,天赋好的,十年便可生灵,踏入修炼,虽说不能飞升,却也不是没有希望,百年时间,应该可以踏入人仙之境,当然,这些等你真正修炼自然会懂的,一旦修炼,恢复容貌,便指也日可待了!”
谭神婆总是尝尽人情冷暖,深感世态炎凉,可终归涉世未深,听到吴畅这么说,不禁心动起来,可心里也不敢定论,转身向身旁的几个鬼魂求教,可是那几个人又哪有什么经验,只得不确定问道:“我姐姐若是到了你们那个什么公司,我们怎么办?这周围好几个恶鬼,都是姐姐护着我们周全的。”
“我会想法让他们包吃住的,当然这个名额很少,我尽量争取!好处费吗,暂时不收了,等你发达了,记住我的人情就行,好了,话尽如此,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吴畅见他们都收起了敌意,耸耸肩吐了口气,好歹不需要打起来,不过要真的打起来,貌似他只有挨揍的份。
谭神婆倒也光棍,很爽荡地说道:“不过我也告诉你,我什么都没有,一条烂命,如果你没做到你说的,我不介意跟你同归于尽!”谭神婆说的轻松,可吴畅听得浑身发毛,这谭神婆的性子实在有些太过偏激了。
见吴畅如临大敌的样子,谭神婆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很随意的坐在躯体旁边,抱着那小孩问道:“说了那么长时间,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以后咱们也算是同事吗?”
“或许吧,我叫吴畅,吴刚的吴,舒畅的畅!不知道姐姐怎么称呼?”事情摆平了,吴畅倒没有兴趣再呆下去,可是似乎这个谭神婆并没有打算放自己走的意思。
谭神婆神色有些落寞,不过很快便恢复过来,笑呵呵说道:“你愿意便叫我谭姐姐就好了,名字什么的,我早就忘了!”
看来,这谭神婆,也是有故事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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