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融是很淡定,却把我给害苦了,我特么整整一夜没合眼,一直坐在床上给他站岗。
我张着耳朵一直听着周围的动静,很想听听外面到底有什么动静,希望能在他们来之前听出一些什么。
一直到第二天凌晨五点。我听见那个简中队长带着人收队了,我才终于安心地睡过去。
上午九点,张怡寒用脚踢门把我踢醒的时候,我扭头一边那张床上空空如也,被子叠得整整??的,还是很标准的军被,豆腐块那种。虽然被子有少许皱纹,不过对于我这个在警校也叠过军被的人来说,他的叠被子水平已经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料。
叠过军被的人都知道,新被子从来没叠过豆腐块的,要想把叠成豆腐块是很难的,就算叠好了,也会有很多皱纹。或者和个“大胖子”一样,可周融却叠得非常方正。菱角分明。简直就是一件艺术品。
不过,我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床头柜上的一张纸条吸引开了。
我一个机灵从床上坐起来。拿起那张纸条一一下傻眼了。
纸条上面用很方正的正楷字写着几句话:
小林,昨晚想了很多事情,这么躲着不是办法,我不想让雪儿知道我是个通缉犯,这样我也没办法尽到一个做哥哥的责任。很多事情躲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所以我选择去面对。我不在的日子,希望你们能帮我好好照顾雪儿。om
落款没有留名,不过我一那么漂亮的正楷字,就算不我也知道一定是周融留的,这绝对符合他在我心中的定位。人正,字正,以前听悬案组的一些老警察说过,从一个人的字都能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一点似乎还真的很有科学依据。
哎,融哥啊融哥,原本我还想着等我们过来之后再想办法给你伸冤平反的。既然你自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也不一定是什么坏事,希望你能一切平安吧……
我心里默默地给周融祈祷。
“咚咚咚……小林,你是不是死了,你到底开不开门,再不开门我就冲进来了!”就在这时,张怡寒的敲门声和大吼声终于把我惊醒。
“来了!”我赶紧急急忙忙地从床上跳下来冲过去打开了房门,再不开门我还真怕这娘们儿把人家房门给踢垮了。
然而,就在我刚打开房门,张怡寒突然一下发出一声尖叫,然后捂着眼睛跑开了。
我一脸狐疑地左右,然后自己的下半身,这才发现我居然穿着一条三角裤就把门打开了。最要命的是,几十年的童子身,早上一柱擎天那是必须的,张怡寒会被吓着也没什么稀奇的。
“切,你迟早都要和它见面的,那么大惊小怪的干嘛?”我心里无耻地想着,然后赶紧回去穿衣服。
等我穿完衣服洗漱完毕走出房间的时候,这才发现张怡寒正抱着双手,身旁放着那口大行李箱和手提包,正一脸愤怒地盯着我。
“嘿嘿,媳妇儿,早……”我淫-笑道。
张怡寒瞪了我一眼,没说话,直接一把将我推开,而后直接冲进房间,径直朝洗手间走去。洗手间没人,然后又把窗口的落地窗帘掀起来下,这才扭头冷声问道:“融哥呢?”
“你自己”我说完把放在口袋的那张周融留下的纸条递给张怡寒。
张怡寒接过纸条眼,而后又床上叠得整整??地军被,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完了,我怀疑融哥又要冲动了!”
“不会吧?”我有些担忧地道。
“什么不会呀,我觉得他这留的分明就是遗书,你什么见他单独行动的时候给我们留过字条?”张怡寒说到这里的时候又指了指床上的被子:“你再被子,以前周融在家睡的时候被子没叠的这么好吧?”
听见张怡寒那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以前我们住在一起的时候,周融的确没这么叠过被子。就算叠被子了,也只是随便卷一下,根本就没像今天这样叠的这么整?。
不过我还是有些搞不懂张怡寒说这被子与周融离开有什么关系。
“叠被子怎么了,说不定他今天只是心血来潮呢?”我道。
“什么心血来潮啊!”张怡寒横了我一眼:“他这明显是在回味部队的生活,我估计他一定是想去干什么重要的事情去了。”
“不会吧……”我一脸担忧地道。虽然我嘴上在说“不会吧”,其实我心里已经赞同了张怡寒的猜测。
“别不会了,赶紧给大逵和丽丽姐他们打电话,叫他们马上去保护谭步成,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融哥一定是回去找谭步成了。”张怡寒道:“估计昨晚他一定是因为查房的事情感觉到是他连累了我们,所以他直接回去找谭步成算账去了。只要废了谭步成,我们就差不多能回省厅了,他一定是这么想的。”
女人的心思有时候还真是够细的,就单凭一个字条和一床被子,张怡寒就能想到这么多事情,这还真令我对她有些刮目相br>
我也来不及再和他多说什么,赶紧给李大逵打电话。李大逵的电话打不通,杨丽丽的电话倒是打通了,可杨丽丽正在野外跟着别人执行搜捕周融的任务,根本来不及短时间内赶到谭步成所在的医院里。
于是我便又赶紧挨个给李佩仪和杨玲余旭杜辉几个人打电话,结果他们都和杨丽丽一样,全都被派出去追捕周融了。
我这次回来之所以没佩仪和杨玲余旭杜辉等人,那是因为谭步成一来,把他们这些和我们走的比较近的人全都贬到下面基层单位去了,还是那种最基层的非常偏远乡镇派出所,并且还是东一个西一个的。现在叫他们跑去省城保护谭步成,这显然不太现实。
之后没办法,张怡寒便只好给他父亲张博华打电话,准备叫他派人去医院保护谭步成。
这事也真是够悲哀的,原本我们大家都恨不得把谭步成大卸八块,可由于忌惮他的家世背景,担心周融越陷越深,我们却要急着叫人去保护他。
只可惜,我们知道的还是晚了。
当张怡寒打通了张博华电话,叫他赶紧派人去保护谭步成时,张博华却缓缓地说了一句:“还保护什么,他已经只剩下半口气了,正在医院抢救呢,你们早干嘛去了,昨晚他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吗,怎么又跑回来了?”
张博华在电话里对张怡寒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就在张怡寒身边,因此我也听得很清楚。听见张博华那么一说,我和张怡寒同时一屁股坐在旅店床上。
张怡寒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爸,谭步成伤得怎么样?”
“手脚肌腱全被割断了,就算接好了估计也半身不遂了,因为脚上的两条筋少了两段,哎……”张博华一声长叹:“最主要的是,谭步成的生殖器也不见了……”
“啊……”我和张怡寒同时传出一声惊呼。
周融下手实在太狠了,尽管之前我们已经想到他是回去找谭步成了,却没想到他下手会这么狠。
“谭步成这小子也是罪有应得!”张博华冷声说了一句:“谁不好惹,他骗要惹那小子。昨天他得知我把你们调走之后,便马上派人把雪儿和叶子带到他病房呆了一个多小时,期间他到底对她们做了一些什么,谁也不知道。叶子现在还在医院里,雪儿已经疯了,转到精神疗养院去了……”
“什么!”我和张怡寒又同时从床上站了起来。听见张博华那么一说,我终于明白周融为什么下手会那么狠了。这一刻,我觉得周融下手似乎还不够狠,他应该直接把谭步成大卸八块才解气。
我能想象得到,昨天他把雪儿和叶子叫去他病房,一定是做了什么非常疯狂的事情。他一心想置我们于死地,可我却很侥幸地躲过了上级的审查,还被张博华帮忙把我们偷偷调离了省厅。最主要的是,周融还从他手心里溜走了,这口气他没办法出在我们身上,当然只有去找雪儿和叶子。
原本我们走的时候,雪儿和叶子还在医院装植物人,因为我们打算等我们在这边安顿好之后再把她们带过来,却没想到她们这么快就出事了。
“不对,谭步成怎么会知道雪儿和叶子是装的?”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对啊!”张怡寒也一声惊呼,紧接着,她很快就对着电话那头的张博华说了一句:“爸,你车上一定被谭步成装窃听器了,不然她不可能知道雪儿和叶子是假装的!”
“恩,我已经从车上把窃听器查出来了。哼哼……对政府官员非法利用电子窃听设备,光是这一条,我就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这回不管他谭步成背景有多大,我都要去探个虚实!”张博华冷冷地道:“你们放心吧,周融的尾巴很干净,谭步成的事情查不到他头上,他有充分不在场的证据。”
“充分不在场的证据?”张怡寒茫然道。
“因为他在一个小时前已经在开源县公安局投案自首了!”
“什么?”我和张怡寒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
“这,这怎么可能?”我有些难以置信地道。
因为早上五点钟的时候,周融还睡在床上的,他怎么可能在短短三个小时从宝山跑了一个来回。要知道,这来回可有六七百公里啊。
就在这时,张博华缓缓地说了一句:“今天早上,交警部门查监控,说今天早上五点多,有一辆布加迪威龙从开源县高速入口出发,一路开到宝山,最低时速一直保持在两百三十公里以上,最高时速甚至接近了三百公里。到了宝山之后,不到半个小时,又有一辆法拉利从宝山出发,时速同样一直保持在两百三十多公里,最高时速也接近了三百公里。不过有些遗憾的是,这些监控录像我也没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上午交管部门的电脑系统出现了故障,那些录像资料全都烧掉了。”
“咕噜……”我狠狠地干咽了一下口水。
啧啧……最低时速二百三十公里以上,最高时速接近三百公里,虽然走的肯定是高速,可,可……
最令我纳闷儿的是,周融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跑车?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的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号码。不过我还是毫不犹豫地就接了:“喂,哪位?”
“嘿嘿,石头哥,你在哪儿呢,这么久没见,想哥了没有?”对面传来赵晓天那熟悉的声音。
“想个屁啊,你在哪里,融哥出事了!”我赶紧叫道。
“他出啥事了?”
“他被抓了!”我道。
“妈蛋,活该!”赵晓天突然大骂了一句:“狗日滴,他把我那两个兄弟的车全都开冒烟了,不抓他抓谁啊!害得老子现在要给别人赔车,完了……小林,你在哪里,快点陪我去北京一趟吧,我们去找阿瞒借点钱去给人修车,听说阿瞒已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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