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岳重,跟我走。”不远处的另一个身影在黑暗中逐渐清晰了起来,路灯眼睛的光芒吝啬的只洒在她一个人的身上,蓝白色的水手服,棕色的短发和平凡无奇的容颜,她的脸上到处都是皮肉外翻的伤口,他的校服上也处处都是累累的伤痕。
宫永咲的手里拖着一柄很长而且生锈的刀,一步步朝着岳重毕竟着。
“岳重,我一直都在等你回来的那天。”又一处的灯光照亮了一个人,一个赤红的身影从燃烧的地面下慢慢的爬了出来,她的手指扣着岩浆涌动的地表而被灼烧得焦黑见骨,整张脸也被烧成了血肉模糊的样子,唯一能够辨认她身份的只有她的银色的白发还有那个大号的蝴蝶结。
岳重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目光阴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内心里真正的恐惧正是这些曾为自己付出过的女孩都来向自己索取一个交代,如果这样的一幕真的出现在了自己眼前,任凭岳重智谋卓绝却也无法给出一个皆大欢喜的答案来。
好在他能够分得清楚真假,伪物用狰狞和残缺掩盖了她们的本质是以显得恐怖,但假的终究是假的,无法让岳重有任何的动摇。
很远的地方还有一道目光在看着自己,岳重也看不清她的容颜是什么,但他就是知道那道目光的主人一定是戚小萌。这目光既熟悉却又陌生得让人不寒而栗,它不再带着无私的喜欢,而是变成了贪婪的索取。
“提督,需要我的帮忙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岳重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只不过岳重寻着这熟悉的声线望去,原本可爱的维内托已经完全化作了冰冷的机械体,裸露的接线和残破的装甲代替了她稚嫩的肌肤,从她的身上传来一股腐烂的恶臭味,就像曾经每一个舰娘的生命走到了尽头时一样。
“但是你之后就要和我回重焰联邦,小晴已经被小焰杀了,提督也没有什么好眷恋的了吧?”
宫永咲已经走到了距离岳重不足五米之处,她满是血肉外翻的脸庞看了看出现在岳重周边的每一个人,然后阴森森的说道:“看来许多人都想带你走。”
岳重耸了耸肩膀,不咸不淡的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我……我想把你的头砍下来带走,把你的手脚砍下来送给她们四个人,把你的身躯埋葬在这个庄园里,让庄园里的仆人每天都来给你浇灌儿童的鲜血,在未来的某一天你会重新长出来其他的肢体和头,然后我们回再回来分配一遍。”宫永咲的脸上看不清是在笑还是其他什么表情,但她的话足够让人背脊发凉了,“直到,直到我们每一个都凑齐一个你,那就不需要再争了。”
“你觉得这个办法好不好?”
岳重不置可否的抬起头,问起了其他人的意见:“你们怎么看呢?”
“提督,我没有意见。”最先回答的是维内托,然后藤原妹红也点点头同意了,远处的戚小萌传来一声尖啸,像凄厉的嘶嚎。
只有晓美焰目光阴森的看着自己,迟迟都没有做出回答。
“看来小焰不同意,那我只好也不同意了。”岳重无奈的摊摊手。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在了岳重的身上,她们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
冥冥之中岳重意识到这其实并非只是存在与眼前的虚幻,或许在某一个时间线上它就真实的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而那个自己就像现在这样,似乎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能被动的等待着,不敢也无法反抗的等待着被分尸的盛宴。
岳重不知道自己怎么作死才会到这么一步,他甚至都不屑于去推演那种可能性的存在,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去见证那自我编织出来的真实,无疑就正中潜伏在暗中等着看笑话的那个人的下怀了。
他拍了拍手,一个个的身穿着深色的丧服,眼珠深蓝只有一点瞳孔的小人不断从岳重的身上落了下来。
第一个小人一身黑色连衣短裤和长筒靴,神情倨傲的跨过了晓美晴的头颅,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大头针一边朝着晓美焰走去:“如此傲慢,不可原谅。这是只属于我们的感情,你这个废物明明已经升华,为何还要用这样的姿态出现?”
它是骄傲。
整个脑袋都包裹在了兜帽中的第二个小人悄悄的攀附在了维内托的身上,用极小的声音在低语着:“你已经是个废物了,现在不觉得可耻吗?”
它是阴沉。
带着长纱小圆帽,红色短发的小人顺着宫永咲的锈刀不断的往上爬,她好像是在笑又好像是在哭:“真是可怜而有愚蠢,明明也付出过却被记恨得最深,我们为您的愚蠢的灵魂感到自豪,我将成为你的朋友。”
它是欺骗。
金色长发燕尾服的小人一边拾取着被晓美焰亲手撕碎的妹妹残块,不小心被手指给绊了一跤,然后撅着嘴巴说道:“既然妹妹已经成碎块,我们为何不将废物主人也切成碎片方便随身携带呢?”
它是冷血。
圆边黑帽的连衣裙小人跳到在地上爬行的藤原妹红身上,一边踩着她的手掌一边生气的喊道:“滚回去,滚回去,我不想见到你们这些家伙,一刻都不想。”
它是任性。
“废物主人是个小丑,其他人也都是小丑,明明这幅丑样子的还出来吓人,谁会要你们这些废物女人?”一个小人跑到了最远处的老宅子房顶上,在光与暗的交接处放声讽刺道。
它是毒舌。
一个傻乎乎的小人到处跑来跑去,用极尽讽刺的笑容嘲笑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就是和其他小伙伴一样觉得好笑。
它是糊涂。
刚刚从岳重身上掉下去就拉着他的裤腿痴迷看着的小人说道:“喂喂,我也想分走你身上的一样东西,可以吗?”
它是嫉妒。
披肩长裤的小人踢着地上晓美晴的头,无聊的打起了哈欠:“好无聊,快点结束吧。”
它是怠惰。
黑色短发的小人小心翼翼的跳过地上肮脏的地方,更是避让鲜血四溢的地方夸张的喊着:“不要弄脏我的衣服,好烦啊!”
它是虚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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