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突如其来的冰晶,在幽蓝地荧光下,渐渐密集起来。
“都要死了,还这么嘴硬吗?”身影在冰晶之中显现。安子木的身体,如同在冰影之中的主宰,一步一步走来。
原先很暴躁的虎贲郎将,这次却显得很平静。握在龙枪上的右手,血液开始汨汨留下,染红了整柄龙枪。血液风干后,将他的手粘在了龙枪之上,早已经裂开一个大口子的虎口,上面的血肉一开一合。他不得不微微松了松,眼睛不再那么执着。他尽力了,可以看到,他的身体,都是在轻微地颤抖着。
“混账,老道要取你狗命!”玄空上人终于出手了。玄青色的灵力一凝,化作一只苍狮,奔涌而来。
安子木身前冰晶组成了一柄光剑,朝着玄空上人的苍狮头上刺去。
两道灵力在空中激烈地碰撞。
轰!
蓝色光剑刺穿了苍狮,在绚丽的冰晶中,往玄空上人刺去。
“可恶啊!”
玄空上人身前,玄光镜再次祭出。蓝色光剑硬生生地击在了玄光镜上,然后化作粒粒冰晶,湮灭在空中。玄光镜上再次多了一道裂痕。
被虎贲郎将那突如其来的一枪击中后,玄光上人就察觉到玄光镜的裂痕。镜面上灵力四溢,玄光上人狠戾地看了一眼安子木,道:“小子,我要你拿命来赔!”
“拿命赔?就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冰晶化成一只冰凤,垂下凤尾,分成九支。巨大的凤翼如同两柄死神镰刀一般,朝玄空上人袭去
玄光上人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力逐渐凝滞,就连血液也开始变凝固了,瞳孔一缩,惊骇道:“这……这是什么魔功,竟然恐怖如斯。”
他的心头已经生出要逃跑的念头,结巴道:“你给老道等着……不消时日,定有人来取你狗命!”便仓皇而逃。
“跑什么?刚刚不还是夸下海口要取我狗命的吗?”安子木冷冷一笑,冰凤直接朝玄光上人的后背袭去。
“小子,你不要太猖狂了。别逼我!”玄光上人脸色阴晴不定,他转向那边的虎贲郎将,“我答应了。灵宝我也不要了。我等联手,将这小子杀了!”
冰晶下,一直静静站立的虎贲郎将望过去。不是再看玄光,而是看着那个少年。他的身体实在支撑不住了,所以他才会如此安静地站在那边。
没有嘶吼,没有恶语,他。
要死了。
也许,不用安子木动手,他就要死了。
难怪,龙城的长老告诫他,只有当执行任务万不得已的时候,才可以用蓄龙击。这招式,根本不是常人的身体可以支撑的。虎贲郎将感觉到自己的灵脉在逐渐断裂。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不过他很安静地站着。在想这一辈子究竟干了些什么。除了卖命,就是上位,然后更好地卖命。
冰晶刮在他的脸颊上,冰冷地。也好,他这样想。至少自己不会因为血液的流干而死去。他冷笑道:“晚了。蓄龙击,哼。最好的待遇,哈哈。”他想到多年前,手下多个兄弟执行任务时的惨状,残废、经脉断裂。原来我们最好的作用,大概就体现在这最后一击身上吧。
“呵呵。”虎贲郎将有些凄凉地将头倚在龙枪之上,像个一夜间垮了身子的老兵,在雪夜伫立。
“不!你不能杀我!我是玄光,我还要成为真正的宫祗以下第一人……”声音淹没在冰凤之翼中。
今夜,第一场雪,有些突然。
壶关古镇,老城墙在风雪之中,更加凸显出沧桑。安子木解决了玄光上人,落在城墙上。看向那个唯一还站着的虎贲郎将。
“坐会儿?”
“不必了。你走吧。我要死了,也拦不住你了。”看到渐渐消失的冰晶,虎贲郎将露出了一丝微笑,“还好看了一场雪。当年雪中煮酒,几个兄弟都说过要出人头地。哼,还是败给了岁月。”
“那一枪很厉害。”
“那命做赌注,能不厉害?”虎贲郎将自嘲道。他有些看不懂眼前的这个少年,便道,“你吃准了能杀掉我们所有人?”
依旧坐在城墙头,安子木道:“吃不准。不过我是个怕麻烦的人。能一次性解决最好不过,但解决不掉,我也会跑。”他看了一眼生命正在一点点消逝的虎贲郎将,平静道:“给你个痛快?”
虎贲郎将点点头,平静道:“也好。”他显得淡然,手中那柄龙枪终于被他丢掷到了地上,胸口的伤口再次崩裂,爆发出此生最豪气地怒吼。
“今生为鱼肉,来世人上人!”
冰凤诀一引,无尽的冰晶包裹住带着尘世无奈的虎贲郎将,缓缓结合,逐渐变成了一具冰雕。安子木坐回到城墙头,调息着体内消耗过度的灵力。星辰之力源源不断地补充着,他望向远方,嘴中念念有词:“今世你算是被人坑惨了,至于来世做不做得了人上人,还得看命。而我,从来不信命。那玩意儿,信不得。”
安子木静静地坐着,他听到了风的呼声。
有少年,从远方赶来。
他姓夏,叫夏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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