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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非典在北都蔓延开来的时候,张霖才深切地感受到许菡雯的先见之明,虽然口罩的供应没有出现断裂,但也是比较紧张的,而且现在的质量绝对没有当初的好,最主要的是只能买到普通的棉质口罩,n95口罩只能满足医护人员的供给。
许菡雯知会过的几家大多都是提前采购一直都在用着,只是他们大多只是采购了棉质的口罩,好在许菡雯后来又悄悄买了一些存放着,看大家没能买到防护效果更佳的n95口罩,于是按着各家的人头,让张霖挨家挨户都送了过去,只嘱咐大家外出到人多的地方尽量用n95的口罩。
“雯雯,幸好当初没阻拦你买这些口罩,否则现在这种情况下,还不知该有多么的懊恼。”张霖眼看着家里那两大包口罩有了用武之地,不由感叹地说道。
“小许,还好有你的提醒,现在还真买不到如此好的口罩。”张家的几个妯娌看到自己家里老老小小都用着的口罩明显比人家的要好,不由欣慰地赞叹道。
“小若,还好雯雯早早就提醒我们买了口罩,你看现在这个口罩供应还真是有些紧张,有了这口罩,出门心里都要安定多了。”胡兮兰当初听到张霖要娶的是许菡雯,没少在高磊和玉凤夫妻面前感叹自己对张霖这个婚事的不满意。现在看着许菡雯却是越看越喜欢,只觉得只有这样聪慧的女子才能与她的这个外甥匹配。
许菡雯在接了许霏和蔡娜后,又打电话通知王翔来张家别墅,一来可以让王翔好生辅导李怡然的学习,二来也是让他在张家别墅避避非典的风头,总没有接了许霏和蔡娜而把他独自一人丢在学校的理。
不过许霏和王翔碰头以后,觉得没有必要如此大动干戈,虽然目前的疫情有些来势凶凶。但几个年青人都认为,他们不应该特殊化,而是要与同学们同甘共苦,共同抗击非典。
面对热血沸腾的几个年青人,许菡雯只能把忧虑深藏在心底,无法明说的苦恼让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执意离开张家别墅,而无力劝阻。
最后只能在送上口罩和清热解毒的药品之后,再三叮嘱他们一定要做好个人防护,一旦发现身体有异常,千万不可因为害怕而讳医忌药。
随着非典疫情的发展。已有学校发现了非典病例或疑似病例,慢慢的也有学校调整了教学进度,让学生放假在家。
“现在非典的风声越来越紧张。发现的病例也越来越多,我看小煜还是先不要上幼儿园了。”许菡雯看着每天都兴高采烈去幼儿园的儿子,实在有些担忧他的安危。
这个儿子可是前世没有今生独特的存在,她害怕老天会重新夺走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所以只要有一点的风吹草动。她都希望能够将苗头掐死在萌芽状态。
“妈咪……我们园的小朋友没有请假的,每天入园都要量了体温,园长奶奶说了,只要发现有发烧的,都会让家长带回去的。小煜身体棒棒的,才不要在家呢。奶奶。我们走……”张子煜一听要将他留在家里,顿时急了,挥了挥小胳臂。嘴里嚷嚷着,拉起胡兮若都要出门。
“小煜,你看妈咪现在都在家里,你要学什么,妈咪教你。”许菡雯一把拉住儿子的手。依然没有放弃她的劝阻。
“妈咪,你看爷爷、奶奶还有爹地天天都在上班。姐姐也天天都去学校上学,小煜是个勇敢的孩子,小煜才不要当逃兵!”张子煜挣扎着要脱离许菡雯的拉扯,小脸憋得通红。
“雯雯,你这是怎么了?小煜喜欢上幼儿园,你就让他去,你看你把他弄疼了吧,他都快要哭了。对了,你今天不是也要去与教授做最后的定稿吗?”正准备出门上班的张霖,从楼上下来,看到拉扯在一起的母子两人,忙上前将张子煜从许菡雯的爪下解救出来,把他交给站在一边干着急的胡兮若,示意他们快走,然后将还准备出去拉张子煜的许菡雯揽入自己怀里,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部。
“我,我真的很担心,现在这个非典来势汹汹,真的让我很害怕。张霖,怎么办呢?我真很希望自己能够拥有一个干净没有病毒的空间,把自己在乎的所有人都装进这个空间里……”许菡雯将自己的脸埋在张霖的怀里,说话声音嗡声嗡气。
“你啊,就是心思太重!我就奇怪了,正如小煜说的,然然不也天天要去学校上课嘛,怎地就没见你拉住然然不让她去学校呢。我们几个天天去上班的,你也没说要我们怎么样嘛,怎么独独老是唠叨着不让小煜去幼儿园呢?好了,你就放宽心,小煜不会有事的。时间不早了,我得上班去了,你也准备准备去学校吧。”张霖紧了紧揽着许菡雯的手,时间的确不早了,他要抓紧时间出门,否则可是要迟到了。
许菡雯目送张霖开车离去,倚在门边发起了呆,直到厅里的大钟“当”地一声,才将她惊醒,时间已到八点半,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振作一点。
回想起自己刚才所做的事,许菡雯的脸上不由挂上了自嘲的笑容,看来自己是想得太多了……老天让她重生,又怎么会轻易夺取自己所拥有的一切,自己还真是魔症了,还是想开一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车到山前必有路,自己又何必总是杞人忧天,还连带着让大家都跟着自己受累呢?
想通了这一切,许菡雯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恢复优雅和知性,摇了摇头仿佛要甩掉所有的忧虑,然后迈着从容的脚步上楼拿了手袋去学校与教授商定自己的毕业论文去了。
许菡雯开车来到学校,见到教授就被教授一脸和煦的笑容给惊到了,教授给她的印象一直以来都是不苟言笑。今天教授捡到大元宝了?中了五百万?还是她家媳妇又给她添了个孙子?……许菡雯在自己心里快速地意淫着。
“来来来,小许,坐!有好消息!校长看了你的论文,感觉很有必要继续这个论题的研究,所以经过系里和学校多方研究决定,让你留校做我的助手,只不知你可否愿意?”没等许菡雯排出个缘由来,教授已经主动揭开了她喜形于色的缘由。
“留校?”许菡雯有些疑惑,以前可从来没人与她说过什么留校事,她还真的没想过毕业以后去从事什么工作,现在突然之间得到留校的消息,真让她既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难以置信。
“怎么?你有更好的目标?如果这样,我也不会挡你的路,到时一定放飞你。”教授看到许菡雯不但没有如她想像般开心,反而犹犹疑疑,顿时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
“哦,说真心话,工作的事我还真没考虑过!这消息来得太突然,让我有些不知所措。”许菡雯看着虽然已经不再笑意盈盈的,但面上依然留有几许期待的教授,她又岂能感觉不到教授的不愉,于是忙着接口说道。
“我知道你的家庭条件,当然是不需要愁什么工作,我们只是觉得以你的才华,如果能够留校踏踏实实地做做学问,不敢说有很大的成就,总好过陷在家里做个家庭主妇吧!你回去好好与你爱人商量一下,我私心里真的不希望自己培养出来的学生,就此沉寂、荒废了。”教授脸色黯了黯,终究还是知道许菡雯的身后是张家,不好过于勉强于她。
“老师,首先感谢老师对我的看重,我会认真考虑这个建议。能留校工作,我自然是感到十分的开心,只是我对我女儿的未来有一些还不太成熟的打算,怕与工作安排有一些冲突,故而……”许菡雯看着恩师,欲言又止。
许菡雯理解教授的心理,同时也感谢教授的知遇之恩,只是如果留校的话,势必要有时间上的限制,她是准备再过个一两年就要送李怡然出国学习的,以李怡然的年龄,开始的时候她总是要去陪读一段时间。
“你也不用急着拒绝或答应,回去后再好好修改修改你的论文,这段时间非典是越来越严重,你就不用老来学校了。有了决定就打个电话给我,无论你做什么决定,老师都能理解。好了,少在外地停留,早点回家吧。”话说到这个份上,教授自然也不会为难她,只是脸上再也不见了初见时的和煦。
许菡雯告别教授,开着车慢慢地回到了张家别墅,对于留校她有喜悦,也有烦恼,一时之间真竟不知道该如何取舍。
心中有事,哪里还能安下心来修改论文,许菡雯想了想,总不能坐着发呆吧,于是她来到一楼书房,将张霖昨天晚上整理出来的手稿,慢慢输入电脑。
随着十指在键盘上的翻飞,许菡雯的心慢慢沉静下来,完全沉浸在了书稿之中,直到陈海燕过来喊她吃饭才将她从工作中拉了出来。
虽然没有最终的决定,但她的心境已经平静下来,再也没有初听到消息时候的震惊和烦乱,午睡之后,她打开论文的电子稿,对着从教授那里拿回来的论文底稿,根据上面所圈所点,再次开始认真地修改,并最终定稿、装订成册,看着手上定稿的论文,许菡雯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有些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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