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句话,人群耸动。
不仅仅是感觉沈浪也是不好惹的主儿,而是他身上散发出的邪魅气息,那戏谑的语气犹如掌人生死者俯视众生。
光头男金大彪脸上闪过霎时的错愕,随即哈哈大笑。想不到今儿个还碰到一难缠的主儿,以往他占人便宜。别说还嘴的。得知自己的身份,把女人往自己怀里推的都不在少数。
金大彪一咬牙,阴狠道:“小子,还敢跟爷纠缠。听说过四爷没?爷就是跟四爷混的!”
金大彪说出“四爷”两个字,人群又是一阵耸动,目光中,羡慕、惊恐、向往诸多情绪,不一而是。公交车里的大多是学生白领,而金大彪嘴里的“四爷”一听便知是道上的。随随便便一辆车尚且如此,这个四爷的威慑力可见一斑。
金大彪很满意这个效果,目光挑衅地看着沈浪。
沈浪语气平淡道:“这么说,你是那个狗屁四爷的狗喽?你可真够贱的,做条狗都这么开心。”
人群错愕,瞠目结舌地看着沈浪。像是看着一个疯子,再然后,像是看着一个死人。
金大彪呆滞,就算是H省省长都未必敢这么说吧?随即,大怒:“我草,袜子,香蕉给老子上,往死里打!”
两个黄毛双手刚刚伸出,咚咚两声巨响,两人向后飞去,嫩生生后退一米。噗噗两声,两人吐了两口鲜血,痛苦倒在地上,杀猪般哀嚎,眼睛里兀自闪着不可思议。这王八蛋是怎么出脚的?
公交车里太过拥挤,两人被踹往后倒,几声哎呦哎呦嘶吼立刻传了过来。其中甚至还夹杂了几声老奶奶的哀鸣。
金大彪一咬牙,阴狠道:“怪不得敢这么嚣张,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是个会家子。打得过两个,你打得过一百个,打得过一千个吗?找死!”
沈浪戏谑道:“那个不重要吧,打得过你一个不就行了?”
金大彪竟然笑了,沉着脸道:“呵,想不到今儿碰到个二愣子。不妨告诉你,爷跟四爷混,还是四爷手下最得力的狗腿子。所以,就算你教训爷一顿,又怎样呢?就算你把爷打残又怎样?你敢杀了我吗?不敢吧?但是爷敢杀了你。”
公交车里,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不禁与金大彪拉开距离。若不是公交正在行驶,从窗户里跳出去都有可能。
金大彪没有骗沈浪,他的确是四爷冷四重手下最得宠的狗腿子。专门收集各方势力的情报。
怕沈浪不相信,金大彪继续道:“你很奇怪爷为什么会坐公交?告诉你也无所谓,有人喜欢偷窃,有人喜欢啃空姐的臭脚,有人喜欢痴迷于女人的丝袜,爷就喜欢做公交之狼的刺激。搭公交的目的就是为了摸女人的屁股、大腿、水帘洞。现在,你顶多教训爷一顿,可爷却敢要了你的命,是不是感觉特别无奈?”
光头脑的出现彻底颠覆了沈浪的世界观,大城市果然是大城市啊,连流氓都特么这么有文化。只听说过做和尚需要本科文凭,莫非现在混黑社会也需要本科文凭?
见沈浪怔怔的模样,金大彪得意了,你他妈练过又怎样?
沈浪的猜测没有错,金大彪的确是本科文凭,讽刺的是,还是京大的文凭。两人还算是校友。而他之所以说这番话,目的便是威慑沈浪。先保证自己不受任何伤害。当然,事后肯定会做掉沈浪。
当真是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啊。沈浪啧啧称叹。
随即,沈浪逗弄金大彪道:“废话这么多,不就是想威慑我吗?不好意思,老子性格倔,偏偏不吃你这套!”
金大彪一惊,他妈的,莫非今天遇到的是个疯子?依旧沉着脸硬撑着道:“好哇,尽管往爷身上招呼,只要打不死爷,爷就削了你!”
沈浪嗯嗯点头道:“很少有人提这种要求了。既然你强烈要求,我一定满足你!”
金大彪苦笑,目光闪过阴狠,看来这顿揍是逃不过了,不过老子一定将你五马分尸!
沈浪身形刚闪,花蕾蕾一把抓住沈浪的胳膊,怯生生道:“不要。”
沈浪笑了笑道:“没事,美女班长,我能搞定。”
花蕾蕾却仍旧紧紧拉着沈浪的胳膊,泫然欲泣道:“不要。”说完眼睛往公交车里努了努。
沈浪一愣。
公交车里突然爆发出一声小孩的哭喊,那妈妈赶忙又捂住了小孩的嘴巴,惊恐地望了望沈浪和金大彪。显然是怕两人迁怒自己。公交后面也传来阵阵哀嚎。有人低声说了句:“别挤了,后面还有个老人呢。”
此话一出,金大彪身后之人反而惊恐地往后挤了挤,也怕这两位爷迁怒他们。
花蕾蕾的意思再简单不过,只要沈浪在公交车里大打出手,肯定会累及无辜之人。
沈浪表情一滞,神情复杂。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脸上,碎成一片片透射过去。恍惚而落寞。
良久,沈浪一语不发,两只手拉着扶手,围成一方小小的区域,沉默而蛮横地拉过花蕾蕾。两个人几乎贴在一起,花蕾蕾心里痒痒的,又甜甜的。一抬头见沈浪面无表情,心却一下子乱了,痛了。
肯定是自己做错了,可是……可是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啊?
金大彪见沈浪没出手,又看到他那个样子。脑子一转,立刻明白他是不会再动手了。哼,不动手,爷也要玩死你!他拍了拍沈浪的后脑勺,笑道:“小子,别以为练过就怎么样。好好学着吧,要想活得长一点,最好长点眼色!”
众人胆颤心惊地看着沈浪。心里皆是猜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嚣张之极的家伙会怎么反击。
沈浪纹丝不动。
众人大跌眼镜。随后,有人发出不屑的嗤笑。就像看了一部最荒诞的电影。
原来这小子就是只纸老虎。这就是所有人的心声。
袜子和香蕉勉强站了起来,狠狠吐了口吐沫,大大咧咧骂了起来。
花蕾蕾一下子哽咽了,害怕地用手摇了摇沈浪,低声唤道:“沈浪,沈浪……”
沈浪目光幽幽地望向窗外,仿佛根本没有听见。
公交车上恢复了平静,金大彪拍了拍沈浪,却也怕他突然发飙,不敢再拍。但是……车太颠簸,无意中撞到他还是可以的。嘿嘿。
到了下一站,虽然蹂躏那小子后背的感觉很舒服,但是金大彪没有冒险,领着袜子和香蕉下了车。一下车就到了他的地盘一般,底气十足地看着沈浪。可怜的家伙,等爷查出你是谁,还不虐得你死去活来?!
花蕾蕾一直想跟沈浪说话,可是一张嘴看见他冷冷的模样,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到花蕾蕾说了一句“到了”,两人下车,沈浪还是一语不发。
到了家属大院前,花蕾蕾转过头说了句:“我到了。”
沈浪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便往回走。
花蕾蕾一下子抱住沈浪,大哭起来:“沈浪,对不起,是我不好。对不起,你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
门口两个站岗士兵惊得差点咬了舌头,他们自然知道花蕾蕾是谁,可他妈的,那男的是谁啊?他们可没见过花家二小姐为谁这般伤心过。
沈浪转过头,扶正花蕾蕾,终于开口道:“你说自己错了,可是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吗?”
花蕾蕾哭成了大花脸,头摇地跟拨浪鼓一样,哽咽道:“我不知道,你告诉我,我改啊……”
沈浪目光定定地望着花蕾蕾,道:“你要记住。以后别那么傻,无论谁欺负你,都不准忍着。骂你的,打回去。打你的,杀了他。”
花蕾蕾一愣。
沈浪继续道:“华城花家,放在古代就是世家门阀类的超然存在。花家老爷子抖上一抖,整个华夏都会动荡不安。你有个好爷爷好爸爸好出生——别犟嘴,听我说。这没有什么错。上帝给你一对大小鬼,就是当炸弹用的,谁惹你削谁,别笨到拆开。我没有你那么好的出生,但也不差。我有一个好妈妈。从小到大,我从没受过任何委屈。骂我的,打回去。打我的,杀了他。这就是我的教条。除了妈妈,我也没打算为任何女人委屈自己。你记住,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花蕾蕾脑中轰的炸开,不知道沈浪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第一次小小地了解他的过去,他那又是什么意思……诸多念头在脑中盘旋。怔怔地站在原地。不说话。
说完话,沈浪终于露出一个笑容。摸了摸花蕾蕾小巧的脑袋。
转身离开。
花蕾蕾愣在原地,待沈浪走了十几步,方才缓过神。望着沈浪汗湿的后背,不禁瞪大了水汪汪的双眼,瘦弱的身躯剧烈颤抖。哇的一声,使劲捂住嘴巴,却是止不住哽咽连连。轻声抽泣。
那汗湿的衬衫上黑不拉几的,赫然是无数凌乱的手印!
他护住自己,一动不动。可那几个混蛋把气都出在他身上了!很痛吧,肯定很痛吧。
花蕾蕾想杀人。
目光渐渐模糊,视线里的人影终于消失,花蕾蕾擦干眼泪,目光坚定低声道:“这是你的第一次,也是我的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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