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素书摆摆手示意木槿不要惊慌,将找自己的人都收回来。因害怕刚才万一不慎被人看见,她匆匆换了一身备用的深衣曲裾,又让木槿拿出随身携带的木梳等补妆之物,换了个更加低调的发髻后,才坐到案前。看到小食,不知怎的,又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幕,突然便联想起前世看到的那恶心的一幕,谢素书捂住嘴,干呕一声。
木槿看着谢素书的反常举动,与身旁明川面面相觑,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木槿不知联想到了什么,突然瞪大了眼睛,“太子妃莫不是……”
谢素书瞪她一眼,站起身,“收了东西,咱们去陛下设宴的地方等着吧。”
走到门外,谢素书转身欲将宫人们训诫一番,让他们对她来过此处一事守口如瓶,林中那两人的身份太特殊,一旦,但想想又放弃了,上林苑人多眼杂,若真被林中人发现了她,封住这几个宫人的口也是于事无补,他们总能查到。这几个宫人不一定可靠,也许不会听她的,若林中那人没有发现她,多此一举反倒容易惹人怀疑。
日头渐盛,上林苑中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谢素书一路走过去,遇见不少公卿勋贵,一一打过招呼。
宫宴很是热闹,雅乐悠扬,宫人捧着杯盏佳肴穿梭侍奉。瑞王举止优雅,谈吐风趣,惹得皇帝和韦贵妃开怀大笑。女眷们是分开了坐的,许多年轻的女眷们伸长了脖子听着瑞王清朗的声音,恨不能去瑞王跟前一睹他的风采。
不多时,助兴的歌舞上来了,更是将气氛推得热闹非凡。谢素书经历了早上的事情,浑身不自在,整个人都怏怏的,只盼着宫宴早点结束。成王妃慕容嘉坐在她的旁边,看她精神不济,偏过身来温柔的笑着问道:“皇嫂可是在想太子?”
谢素书忙坐直身体,略往后避了避,看着慕容嘉上挑微扬的眼角,胃里又开始翻涌,强忍了喉头干呕,笑答道:“成王妃真会说笑!不过是因为天气炎热,觉得有些不适。”
正在说话间,突然有内侍尖着嗓音宣读皇帝旨意,待谢素书听清那内侍说的话,心头一跳,皇帝竟然准许瑞王设崇文馆!
满堂文武哗然,当即有韦贵妃一派的官员倒地山呼皇帝圣明。许多老臣却是比较谨慎,在殿中交头接耳。太后当场变了脸色,砸了案上的酒爵,喝一声胡闹,直接带人回了长乐宫。
皇帝并没有如往日一般追过去向太后请罪,他看着太后气冲冲离去的背影,抿了抿唇。
多年以来,太后一直以先皇的遗旨压着他,太子为嫡长子,德行无亏,举止无错,废长立幼于礼不和,就连匈奴王庭都暗暗向他施压不得废除太子。
皇帝却有着自己的想法,韦贵妃是他这被子最爱的女人,为他生了二子一女,王皇后去世后,他本要立韦氏为后,太后却不肯同意,母子二人闹了许久,他才为韦氏争取到贵妃之位。
太后力挺太子,是因为太子亦是王氏女所生;匈奴王庭支持太子,是因为身为匈奴阏氏的和亲公主未和亲之前,照顾过太子,姑侄二人亲厚。说到底,她们都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太子太过温和懦弱无能,根本就不像是他的儿子。瑞王是他心中理想的储君,除了喜好女色,找不出来别的缺点,男人嘛,喜好女色也是正常。这些年,皇帝对瑞王宠爱万分,试问新君即位后,可还有瑞王的立身之地?不光瑞王,连与瑞王一母同出的六皇子和公主,都没有活下去的可能。这次重病,让他意识到储君的事情不能再拖,万一哪天他一命呜呼,最疼爱的女人、孩子岂不是没人照顾?
今日瑞王在皇帝面前感叹一句,手中无人可用,皇帝心思一动,当场便说出设崇文馆之话,太后肯定要反对,但他是九五至尊,金口玉言,说出来的话还有收回的道理?
谢素书烦躁的很,终于是坐不住了,告退辞席,出上林苑回宫。
林子里影影憧憧,一直默默无语跟在后面的何成突然快步走到谢素书身侧,让她不由觉得奇怪。
何成右手握住剑柄,警惕的看着四周,低声说道:“太子妃,此处有异,您多加小心。”
最密的那从树枝晃了晃,“嗖”的一声,一支羽箭直直射向谢素书,何成应声而起,锵一声长剑出鞘,将那羽箭格开,喝道:“有刺客,保护太子妃!”
护卫们已经发行了不对劲,听令迅速分散开来将谢素书围在中间。
更多的羽箭射了过来,护卫们忙举剑格挡,少顷,那些刺客羽箭用完,从林中跃出,挥刀扑了上来,护卫们与刺客缠在一起打斗,一时难分胜负。何成边举剑挡住刺客的攻击,边让明川木槿护着谢素书先走,去向羽林卫求救,众护卫尽力缠住刺客。
三人跑了一段路,皆是气喘嘘嘘,见没有刺客跟上来,停下来喘息片刻。突然,明川和木槿身子一软,歪歪的倒了下去,谢素书心知不好。
黑暗中,有男子轻笑两声,接着从树影下悠悠走出个紫衣男子,他一步步向谢素书紧逼,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浓。谢素书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着一棵树干,退无可退。
“萧哲,你想干什么?”谢素书的声音有些发抖,惊出一身冷汗。
萧哲走得离谢素书更近一些,上身前俯,低下头看着她,唇角勾了勾,笑得邪魅,“你说我想干什么?天黑雾浓,林深草密,嗯?”他伸手,捏住谢素书下颌,将她的头抬起,“皇嫂,哦不,美人!”
谢素书甩头,将下巴从萧哲手中挣开,骂道:“登徒子!卑鄙无耻下流!”
情急间,她想起前世学过的女子防身术,抬起膝盖,狠狠向萧哲撞去。哪想萧哲早有防备,抬腿轻轻一压,她便动弹不得。
萧哲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笑得更欢,似乎觉得有莫大的乐趣,“哟,原来皇兄娶了个小辣椒!”他舔了舔唇,“这模样,真让人忍不住想要尝一尝!”
谢素书着实被他一副精虫上脑的样子吓着了,失声叫到:“你想干什么!我可是你皇嫂!”
“皇嫂也没关系呀,本王向来喜欢美人!”萧哲的脸又向下凑了几分,差点就要挨着谢素书的鼻子,“皇嫂不是喜欢偷看吗?偷看有什么趣味,倒不如宽了衣带,与本王戏耍一番,其中乐趣,可是你没尝过的呢!听说我那皇兄,没宠幸过几个美人,怕是有隐疾呢!”萧哲笑得淫、荡,手却一把卡住谢素书的脖子。
听了这话,谢素书知道萧哲定是发现她偷看,想要杀人灭口,弄清了对方的目的,心中反倒不怕了。
“瑞王殿下果然英明神武,竟然了发现本宫!本宫并非有意要扫人雅兴,还请瑞王见谅。不过话说回来,瑞王你们肮脏了我的眼睛,是不是也该向本宫陪个礼?”
萧哲看着她,觉得这女人真是话多,死到临头了,竟还在说废话。
“瑞王是怕我说出去?要杀人灭口?”谢素书冷笑,“你以为我看到这种事情,会没有防备?如果今晚你杀了我,明早你就会发现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议论你的风流韵事。”见萧哲仍是将信将疑,她又道:“想必你瑞王风流成性,也不在乎这点名声,不过要是成王知道他的王妃与你有染,……我听说成王脾气最为火爆,不知道他会不会率着西北边境的三十万兵马回京和你拼命呢?天下美人这么多,本宫真是佩服你的好眼光呢!”
萧哲的眸光暗沉下来,眼神锋利如刀。
“怎么,你不信?我的侍女海棠可是早已拿着本宫的密函回了东宫!”谢素书故作镇定的继续说道,其实海棠是早早被派回去给她准备吃食去了,但此刻只有这么说,才能威慑瑞王。
萧哲忽而冷笑一声,手下力道渐渐加重,“你以为本王会怕你的威胁?”
谢素书渐渐呼吸困难,脸色已是通红。
风声微动,萧哲突觉颈后一凉,“瑞王殿下!”
萧哲身后,凌远迎风而立,手中长剑直指瑞王,“殿下觉得是我的剑快,还是你杀死太子妃快?”
“凌远,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剑指本王!”萧哲怒道,话语听起来咬牙切齿。
凌远将剑向前递了一分,剑尖已有血珠渗出,“我不光敢剑指瑞王,我还敢杀瑞王!放开太子妃!”
萧哲虽然怒极,但无奈此时性命被他人握在手中,只好恨恨松开手。
凌远身体一晃,将谢素书抢在怀中,掠了开去。
瑞王看着他二人,知道今晚杀掉谢素书的算盘是落空了,凌远敢只身出现,他手下的兵士定是在不远处,瑞王冷冷道:“太子妃,今日之事,若有半分泄漏,我定要诛你谢氏九族!”
谢素书并没有听到他的话,她被萧哲掐住的时间不短,此时已经窒息晕了过去。若是凌远再晚来一刻,大力神仙都无力回天。
凌远并不理会萧哲的威胁,带着谢素书,快速离开。
“凌远,你等着!”瑞王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狠狠在树上砸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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