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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看守所

    何雪晴站在窗边,注视着黑色宾利驶出大门,拐入行车道,便飞快地跑下楼,在楼梯口与张管家撞到一起,她回头看着何雪晴打着招呼:“太太,早呀。”

    “张嫂,”何雪晴有些紧张的说了一句谎,“我今天要回娘家,我妈近来身体不太好,我回家看看。”

    “哎呀,”张管家故作惊讶地说,“先生刚走,这样吧,我打电话请先生回来,送你去吧。”

    “不,不,不用。”何雪晴急忙阻止,“我可以坐大巴,很方便的。”但是,张管家已不容分说,走到电话机旁,飞快地拨号了,“先生,太太今天要回娘家看母亲,嗯,好。”

    “太太,你等一会儿,先生正往回掉头,马上到。”张管家说。

    何雪晴沮丧之极,又不好发火,只能硬着头皮坐到沙发上等陈秋风。本来她计划坐上大巴找吴天昊,看来又要费一般周折了。这几天,她心里悬而又悬的一件事,就是想去见张圆荷。一想到她,她心里就沉甸甸的。

    不一会儿,耳边响起汽车喇叭声,张管家拿起何雪晴的背包,笑着说:“来了。”何雪晴跟着张管家走出门,汽车停在车道上,李建国下车帮何雪晴拉开车门,何雪晴道了声谢,就坐进去。

    “怎么今天想起回娘家了?”陈秋风坐在后座上随口问道。

    “我想回去看看我妈身体怎么样了。”何雪晴小心翼翼地回答。

    汽车掉头向东,一路上两人没再交谈,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汽车在春风大街工人新村门口停下来,何雪晴下了车,她背着包走进小区。

    陈秋风从车里望着何雪晴的背影,他吩咐李建国把车开到前面一个路口,他下了车,对李建国说:“老李,你先回公司,我在这附近办点事。”

    陈秋风目送宾利远去后就往回走。他从风衣口袋里掏出烟,点上一支,一边吸烟一边走着。他也说不清为什么改变主意暂不去公司,而是去何雪晴娘家坐一会儿。可能是直觉,他觉得何雪晴在撒谎,一路上他都在暗中观察她,他发现她右手的中指一直在下意识的敲击大腿,看来她还没学会隐藏自己,这点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何雪晴背着包走到楼梯口,才想起忘了给母亲买点她爱吃的点心,她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回去吧,下次再买。她的时间不多,谁知道陈秋风会在什么时间接她。她急忙拿出手机给吴天昊打电话。

    “雪晴,”吴天昊接住电话很兴奋的叫起来,“我急死了,一直在等你的电话,又不敢打给你。”

    “我找了个理由,回娘家了。”何雪晴说,“张圆荷的事怎么样了?”

    “她在看守所,”吴天昊飞快地说,“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去找你,然后咱们去看守所。”

    何雪晴一听到“看守所”三个字,心口就“砰砰”跳个不停,她挂了电话,把大哥家的地址发给吴天昊,就匆匆和母亲告辞走了出去。

    她站在小区门口不安地踱着步子,心里就像爬满了蚂蚁,乱成一片。

    一辆黑色的摩托车轰鸣着从车道驶到她面前,车尾还喷着黑烟。何雪晴吓一跳,身体后退了一步。这时,骑手摘下头盔向她示意,她这才发现是吴天昊。何雪晴又惊又喜,看着吴天昊骑着摩托车的样子既熟悉又陌生,不过模样道是很酷。

    “上车吧。”吴天昊伸出一只手。

    何雪晴惊讶地望着这个巨大而古怪的机器,不由笑起来,“这,这个,我没坐过呀,我……”她还没说完害怕头晕之类的话,已被他拉到身边,何雪晴顺势抬腿坐到后座上,后座高高翘起,她不得不把身体全部靠到吴天昊背上。

    摩托车一阵轰鸣,喷出更多的烟,之后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出去。

    摩托车与马路上一个人擦肩而过,车上的两个人谁也没有留意,都还停留在兴奋和相逢的喜悦中。

    陈秋风手上的烟蒂掉到地上,他回过头,目送那辆摩托车驶上宽阔的马路,消失在视野里。他双眉紧锁,刚才他站在远处久久地盯着大门口的何雪晴,他猜到她在等一个人,但没想到是吴天昊,这让他倒尽了胃口,内心的愤懑一浪高过一浪,不自觉中牙齿咬住下唇,咬得没有了血色。

    市第一看守所在桃源路上,这条路上只有一个邮储公司和一个冷库,平日冷冷清清,只有在看守所对外接待日才会有车辆从这条老街上过。

    吴天昊把摩托车停到看守所指定的停车区域。何雪晴走到看守所一旁的侧门,那里已有几个人站着等候。一旁站立着持枪的武警警卫。何雪晴看见吴天昊提着一个大塑料袋走过来,隐约瞥见袋里有水果糕点,不由自责自己的粗心而由衷地赞叹吴天昊的细心周到。

    还不到时间,两人来到侧门一边。

    “今天真是好运气,”吴天昊说,“一月才有一天对外接待日,让咱们赶上了。”

    “……”何雪晴沉默着,眼睛望着远处墙上的铁丝网,脸色越来越沉重。

    “哈,”吴天昊咧开嘴,似笑非笑地打趣道,“这里我很熟,里面并不像人们想像的那样可怕,你知道军营吧,差不多,听着号子吃饭睡觉,反正吃喝拉撒睡都得听口令,只不过,不是人熬时间,是时间熬人。”

    何雪晴被逗乐了,“扑哧”笑出了声,但很快她就绷住脸,一脸忧郁的问,“天昊,圆荷会判几年?”

    吴天昊沉下脸,叹口气,说,“我估计最少也得四五年,如果是按绑架罪从轻处理的话。雪晴,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她怎么会打这个主意,去绑架你,亏她想得出来。”

    “狗急了还跳墙呢,她也一样。”何雪晴说,“我也不清楚她到底遇到了什么困难,让她走到这一步?”

    “那天她见到你说了什么?”吴天昊问道。

    “那天,我从杂志社出来,看见一辆面包车停在路边,她从车里出来向我跑过来。你想像不到我当时的心情,分开六年后第一次见到她,我心里乱成一团。她拉我上车,我坐上车后就从后面伸出一个绳套把我套住了,她对我只说了一句话,‘雪晴,忍一忍,求你帮我一个忙。’我一听这话,就什么也不说,照她说的做了。”

    这时,一名武警打开侧面。人们很自觉地排好队,井然有序地走到接待室登记。吴天昊和何雪晴随着人群走进一个稍大的休息室,那里有几排座椅供亲属休息,等着狱警叫号。

    “陈秋风知道你们的关系吗?”吴天昊坐下后又问。

    “我只对他说是老乡,没说别的。”何雪晴说。

    “今天见到她先问清情况,再作打算。”吴天昊说,“对了,我是以律师的身份来见她的,你别说漏了。”

    “你有律师证?”何雪晴瞪着他。

    吴天昊从背包里掏出一打各种颜色的证件,在她面前晃了一下,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我还有兽医证、记者证、中级焊工证呢,怎么,不相信?”

    何雪晴笑起来,像看一个魔术师变戏法似得。她望着吴天昊这个昔日的尖子生,从学校出来后,一路的坎坷已磨去了他身上稚嫩和胆怯,蜕变成一个铮铮铁骨的男人。这些变化发生在他们离散的这些年,而今重聚,却有着说不清的陌生和新鲜,更多的是发现的惊喜。反观吴天昊,他有时会偷窥她,似乎有着相似的感触。就是与张圆荷的相逢,把这种感触添加了一份心酸。

    这时,狱警叫到吴天昊的名字,果然是叫的“吴律师”。

    吴天昊在路上对何雪晴解释说:“在案子没有审判之前,嫌疑人是不能见亲属的,只能见律师,我是她的律师,你是我的助理。”

    他们跟着狱警走进一个房间,房间中央是一张桌子,桌子两边有椅子。吴天昊和何雪晴坐下后,紧接着听到一声铁门的撞击声,穿着牢服的张圆荷从后门被狱警带进来。

    张圆荷一走进来就盯着他们目不转睛地看,狱警解开她的手铐后,她做到长桌后门,双眼仍然盯着他们俩,脸上是一片阴晴不定的表情。

    一时间,三个人都很尴尬,谁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房间里一片静默。

    “雪晴,”张圆荷先开口了,她望着何雪晴,说,“你不要怪我,我绑你,我真是不得已,我当时想,先让你老公付一笔款,我解了燃眉之急后,一定会还的,真的,我真这么想的。”

    “圆荷,”吴天昊直截了当的说,“你遇到了什么事,你告诉我们,我和雪晴会帮你的。”

    “圆荷,”何雪晴摇了下头,说,“我不怪你,我知道你肯定有难处,我们想帮你出去。”

    “不,”张圆荷急忙挥手,说,“我不出去,我告诉你们,我呆在这里比较安全。”

    吴天昊和何雪晴面面相觑。

    “你们帮不了我,我真不想再给你们添麻烦。”张圆荷说。

    “圆荷,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们,让我们一起来面对,”吴天昊真诚的说,“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和雪晴吗?”

    张圆荷的泪一下从眼里涌出来,“你们?”

    “六年前,在我最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跑哪儿了?”张圆荷突然摸去眼里的泪,眼睛瞪着他们。

    吴天昊和何雪晴没想到她会□□裸的把他们之间的那道伤疤揭开,连让他们喘息的时间都不给,只听张圆荷说,“有烟吗?”

    吴天昊面色苍白的从衣兜里掏出一盒烟,扔给张圆荷。

    张圆荷抽出一支烟点上,猛吸了一口,突然笑起来,“看把你们吓得,好啦,咱们扯平了。从今以后,谁也不欠谁的。”她说着,看着他们俩,“说实话,我已经这样了,我坦然接受,我呆在这里不用担心被人追杀,能睡的着觉,我很满足。”

    “圆荷,”何雪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呆在这里,让我们怎么睡的着觉呀。”

    “雪晴,”张圆荷苦笑着说,“在淇县上学时,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其实那时我就嫉妒你,真的,我嫉妒你。你有吴天昊像个护花使者一样天天跟着你,我恨不得把他抢过来,我也曾恨过你。但现在想一想,那些日子却是我一生中最好的日子。我已经任命了,我的命真的不如你,你看现在,你嫁了个有钱人,吴天昊却还像以前一样跟着你,你的命真好啊。”

    “圆荷,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吴天昊也是不久前才遇到的。”何雪晴说,“吴天昊也结婚了。”

    “真的?你也结婚了?”张圆荷半信半疑地问。

    “嗨,怎么你想让我变成和尚呀。”吴天昊自我取乐道,“别忘了,咱们仨可是拜过把子的。”

    张圆荷和何雪晴同时笑起来,气氛一下变得轻松起来。

    “你们还记得那棵老橡树吗?后来,我去过一次,它还在呢。”吴天昊说。

    张圆荷和何雪晴同时望着吴天昊,三人的眼里都泪光闪动。

    “圆荷,”吴天昊认真的说,“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好帮你。”

    张圆荷低头吸烟,片刻后,她点了点头,说,“好吧,我说,唉,一切都是从一个车祸开始,这件事太复杂,我简单地说吧,我男人叫大庆是个大货车司机,一次他接了一趟肥差,却在途中出了车祸,碾死一个人。交警来勘察现场,竟在货物中发现毒品,大庆根本不知道货里有毒品。大庆入狱后,毒品的主人竟找到我索赔,要一百万,我七凑八凑给了五十万,还差五十万,他们是黑道中人,心黑手辣,他们买通狱里的犯人在狱里打大庆,并送出话,五十万三天之内不拿出,就杀人灭尸。我没有办法,当时是急疯了,才想出绑架何雪晴的注意来。”

    “那是些什么人?你以前见过吗?是本地口音还是外地口音。”吴天昊急忙问。

    “这对案情有帮助吗?”何雪晴问。

    “很重要,如果圆荷可以给警方提供有价值线索,是可以减刑的。”

    “我见过其中三个人,他们来唐朝找我,把我挟持到库房威胁我,我听出其中一个是外地口音,另两个都是本地口音,其中一个人喊另一个麻子。”张圆荷回忆道。

    “麻子?”吴天昊皱起眉头,“是不是长得肥头大耳的?”

    “是,还可色,吃老娘豆腐。”张圆荷盯着吴天昊问道,“你认识这人?”

    “我想起一个狱友,也叫麻子。”吴天昊说,“还有其他线索吗?”

    突然,何雪晴的衣兜里的手机响起来,她急忙掏出手机一看,是陈秋风来的电话。吴天昊看见何雪晴的神态就猜出是谁了,“你接吧。”

    何雪晴摇摇头,在这里她不能接,只能挂断。这时,一个女狱警走进来提示时间已到。

    张圆荷站起身,恋恋不舍地望着他们俩,她突然一笑,说,“看见你们真好,我心里好受多了。”

    张圆荷被带走了,铁门重重地关上。

    吴天昊和何雪晴走出房间,在走廊上,吴天昊说出那句憋了很长时间的话:“雪晴,你为什么要这么低三下四地跟着他呢?”

    “唉,”何雪晴不知该怎么跟吴天昊解释,也说不清,只得说,“他对我们家其实挺好的,我哥现在在他手下工作。”何雪晴说的是实话,这是她今天回娘家后,母亲告诉她的。从母亲欣喜的笑容上看得出她有多高兴,一向不务正业的大哥有了份像样的工作怎不叫她高兴。

    吴天昊看到何雪晴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急忙走到马路上拦下一辆出租车,何雪晴坐上车,吴天昊拉着车门说,“有消息,我会给你去电话。”

    何雪晴坐上出租车回春风大街大哥家的住处。

    吴天昊返回身,走向自己的摩托车,这时,他身上的手机响起来,他拿出手机一看是刘嘉萍打来的,他急忙接通,刘嘉萍的声音又尖又细:

    “天昊,家里被盗了,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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