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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男子凤眸一瞥,只见到一个圆滑的后脑勺,面无表情道,“你才刚入京两天,怎么也学来了这套虚与委蛇?”
崔承恩闻言嘻嘻一笑,一双眸子亮晶晶的似有万千星光落在里头,并没有将他的讽刺放在心上,“礼不可费嘛!”
男子不由被他的表情感染,面色放松了不少,“你可认识我是谁?”
崔承恩摇头,他鞠着躬弯着腰已是累极偏偏这人还迟迟不说免礼的话,端的是叫人难熬,他不着痕迹地放下手臂、站直了躯体,一点点朝着台阶那头挪去,而这样的小动作早就落入了那人眼中还不自知,崔承恩只感觉到脚后跟碰到台阶前,他顺势这么一坐,规规矩矩地摆放好小手一副书院里听课的小书童模样。
男子看他正襟危坐也觉得有趣,“你怎知我官位比你大?”
“兄台出自内阁,必是阁中重臣,下官区区一介七品自然不能相比。”崔承恩在闺中的时候就是个机灵鬼,忽悠娘亲奉承阿爹的事情最在行,尤其这漂亮话说得最为得人心。
男子听完果然嘴角上扬,漂亮的一张脸像一朵盛开的雪莲花,既白且美还毫无瑕疵。他笑,倒不是因为他奉承的几句话而是这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学得像是个溜须拍马的个中老手,偏偏满面的真诚叫人挑不出毛病,“或许是阁中重臣的幕僚,一身布衣毫无功名呢?这靴子也可以是受人赏赐所得啊?”
“不可能!”崔承恩万分笃定地摇晃食指,“就凭阁下的气质、修养,和这一身连坐在路边吃包子都金贵无比的架势哪里像个布衣?若阁下说自己是内阁首辅我都相信!”话一出崔承恩就感到后悔,一来若是这人与首辅隶属一个部门,话赶话要是传到首辅耳朵里那他吃不了兜着走;再者这首辅是出了名的佞臣,坏事干尽这么比喻这位貌美如花的兄台想必人家也不高兴。想到这里崔承恩立刻清了清嗓子,补上一句,“呸呸呸,我这话说得不对,首辅大人哪能和您比啊!”
“哦?”男子顿时来了兴趣,一双魅惑的凤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发丝随着他倾斜着脑袋柔顺的披了一肩,“堂堂内阁首辅,官拜一品晋同平侯还比不上我?”
这个问题让崔承恩一时犯了难,李亦非天天在他耳边念叨着官场如战场、时时要提防,真话哪能随随便便说给外人听?但这兄台是和他一起分享肉包子的铁杆兄弟,俗话说喜欢吃包子的一定不是坏人。他转留着眼珠子,一会儿想到这儿、一会儿想到那儿,没想到这男子端的是有耐心,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等着他回应,期间连催促一声都没有,该是有多闲的一个人!
“来,你挨着我点儿。”崔承恩终于下定决心,但此事除了在场二人他可不希望叫别人听去,于是朝男子招招手示意他靠近自己。男子上下打量他一番,崔承恩的品相至少不让他觉得为难,于是他象征性地挪过去一点。
两人中间隔着三拳距离,崔承恩又招招手,“再靠近点儿。”
男子思量着再靠近点儿的意思,又稍稍挪了一点,此时还有两拳距离。
“你这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崔承恩虽然自己做事不利落,却偏偏瞧不得别人磨磨蹭蹭,一个揽臂将男子连脖子带人扯到自己跟前,此时两人的脸颊几乎贴到一块儿,而崔承恩这才觉得安全。“我听人说,内阁所有人怕那首辅怕得像老鼠见了猫似的,端的是一个残暴不仁。那内阁首辅据说年过三十尚未娶妻,京城的女眷嫌弃他面貌丑陋哪怕他出再多的聘礼都不愿意委身下嫁。偏偏花言巧语将万岁骗得团团转,百姓都传他是个喜怒无常的佞臣呢!兄台,你姿容昳丽、气质优雅,那首辅怎能同你相比?不过这话你知我知可不能叫第三知道,听说这首辅十分记恨!”
“好!我不说。”男子轻轻点头,“听你说来,这个内阁首辅是个不折不扣的大佞臣喽?”
此时崔承恩若不是那么专心与背后说人是非,崔承恩若是看一眼身边男子的眼神,他就会知道身边人是用怎样一种耐人寻味的表情咀嚼着他说的话,那么后来他也就不必经历那许多。
总之应了那句话:白天莫说人,夜晚莫说鬼!
“那当然啦,”不过此时的崔承恩只觉得面前这男子十分上道,两人如同知己相见恨晚,他一手勾着对方脖子,强迫他的面孔更贴近自己,在他耳边婉转的叹息,“兄台与这首辅朝夕相对可真是十分为难啊!”
男子只觉得耳际一阵湿re,似有一个柔软的物体快速的划过面颊,似是面前男子桃粉色带着些水润的两瓣嘴唇。他注意到崔承恩上嘴唇的唇尖儿上有个微微的突起,侧面看像十分孩子气地嘟着嘴,崔承恩说话的时候则有意地抿着嘴唇,像是怕被人发现一般,而刚才那一下。。。这触感分明是那带点厚实又极小的。。。男人的唇!一想到这里,男子在脑海里产生了极度的抗拒,背上生理性地激发了一片汗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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