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咚”“咚咚”“咚咚咚咚”
鼓点沉重又穿透的声音在府衙门口盘旋,有人执着鼓棒猛捶,似是个中年妇女的模样五短身材显得孔武有力,直击得鼓面来回晃动。
“快快,有人鸣鼓了。”
衙门里面乱作一团,甫上任的县令大人七手八脚地穿起深蓝色的官府,身后有个颀长的紫衣男子长手一探将内堂里的另一男子连人带椅一把提起。
“李大哥,我的顶戴呢,你瞧见没有?”方要出门才发觉头顶光秃秃的很是风凉,连忙问那位不止管理案件也管理内务的师爷李亦非。
男子三十岁左右年纪,面上十分和善,即便是着急的情况下他也能淡然的思考,“似是昨天叫你拿去捉鸟了,不出意外现在还在院子空地上晾着。”
“怎么不早说!”与这二位高高挂起的主不同,紫衣男子是个急性子,他放下椅子几个飞纵来回用轻功迅速替他取来顶戴,顺带拍走粘上头的几根羽毛。
“臣大哥,你先带着李大哥去堂上。”县令大人正在和官府的暗扣搏斗,低着头怎么也弄不好,笨手笨脚的模样连旁人看着都着急。
堂前跪着一名壮实妇人和一个瘦弱的老头,柱子上拴着一头牛。两边的衙役已经站好位置,县令的案台略低处放着一个小台子,众人只见一阵风快速掠过小台子后便出现了一个人,师爷打扮执着一把折叠起来的纸扇,长得十分平凡但见他下半身空空荡荡,众人皆知他就是崔大人的副手李师爷。再一看,县令案台前又多了一个人,深紫色的外衣配上一袭黑色的劲装,英气的剑眉和棱角分明的脸庞显然是一个英俊的男子,只见他左手执剑环在胸前,此为应是崔大人的得力助手臣护卫。
崔大人呢?
大堂白线外为了相当数量的一群人,大家不约而同伸长了脖子盼着。突然,后堂冒出来一直锦缎织就的官靴,厚厚的白底包着黑边,靴头尖尖翘起像一只船,紧接着是绣着雉鸡的深蓝色的官府,来人凭着一根银带松垮垮地绑住头发,柔顺的长发垂坠了满身,发尾竟沾着一根羽毛,头上顶戴的穗子凌乱。他面上表情倒是十分严肃,只可惜几缕调皮的墨发打着圈圈贴在脸色,本就是一张偏女相的阴柔面孔如今越发显得可爱。
李师爷瞧他这番模样,不禁暗翻白眼。
“咳!”他迈着方步到桌前,惊堂木一拍,尖锐的声响才让众人的目光从他的面上移回堂前。“击鼓者何人呐?”
“是民妇。”妇人一叩首。
崔大人瞧着这一男一女外加一头牛有些傻眼,慢着,这牛居然当庭排泄!这也太恶心了吧?
身旁的臣吉见他半晌不动也不说话,低低喊了一声,“崔大人。”
“哦,”崔承恩回过神来,朝妇人道,“可有状纸?”
“事发突然民妇来不及备状纸,不过大人可要替民妇申冤呐。”
“何事申冤?”
此言一出,两排衙役整齐地喊道:威武!
李亦非立刻展开宣纸,执笔以待。
“民妇要告陈老汉盗走我家的牛。”
“不是啊,大人,是这刁妇要强行抢走我家的牛。”干瘪的老头一听也着急了,急忙反驳道,“这是我家的牛,屁股上有铁蹄盖的章,并不是她家的。”
屁股?一想到那牛当场排泄的样子崔承恩立刻汗毛直立,“来人,替我看一看是不是有盖章?”
“大人,确实如此。”
“大人,这确实是陈老汉家的牛,”妇人顿了顿,“我要拿他的牛赔我家的牛,我的牛死在他家牛棚里。一物赔一物,我要大人判他的牛给我。”
崔承恩抿着粉红色的嘴唇认真地思考后点点头,“说得有理。”
“大人,事情不是她说得那样,”老头儿急得满面煞白,颤颤巍巍的伸出手点着妇人,“她家的牛昨天傍晚跑到我家牛棚里,后来打雷下雨把她家的牛给劈死了,这事隔壁老王也知道。当时我也不知道这牛是她的,不然我早给她送回去了,我寻思着留几天等人上门来找,哪知就那么巧这牛就死了。大人,我全部财产就这么一头牛,你要把它判给这刁妇,我也不活了!”
“你说的,似乎也在理。”崔承恩歪着脑袋思考,指尖一下一下轻点台面。这妇人的牛死了将陈老汉的牛赔给她也理所当然,但妇人的牛跑到陈老汉家牛棚被电死是个意外,把牛给这妇人陈老汉定然不肯。“大婶,你想要这牛?”他看着妇女问。
“是的,大人。”
“老汉,你也想要这牛?”
“这本来就是我的牛。”
崔承恩长吁了一口气,似乎心中早有定夺,“既然你们都想要这牛,那就一分为二,一人一半公平合理。”
“噗”臣吉忍不住笑了出来!李亦非执笔的手腕一顿留下一团墨迹。
堂下跪着的妇女和老汉一时吃惊得说不出话。
(https://www.tbxsvv.cc/html/67/67016/3491884.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