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回来—”我声嘶力竭地边奔跑边呼喊着,泪水布满了脸颊,脸上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母亲头也不回,反而加速了离去的脚步,留给我的是她那让人绝望的背影。我还是拼了命地往前跑,忽然只觉得脚下一绊,娇小的身躯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浑身一抖,慢慢地睁开双眼,我醒来了,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个梦,虽然是梦,可我清楚地知道那是真实的往事。
天啊,我居然是全身赤裸躺着的,如同新生,我摸摸自己的双臂,我的肌肤竟然是如此娇嫩光滑。我坐起来,无意地低头看见自己的胸部,我感到一阵眩晕,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竟然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女性!再往下身看时,我的心似乎要跳出自己的身体,这是怎么了?象刚才一样,我一定还在做梦吧?我怎么会是一副女儿身?!
这时,我才无助地环顾四周。我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巨大透明的“玻璃房”里,可以看见“玻璃房”是建在一个很大的房间里。那房间估摸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里面放着许多形状怪异的“机器”一样的东西,有些“机器”还有屏幕,闪现着我根本不认识的字符。
“我被绑架到国外了吗?我在这个密闭的玻璃房里不会被闷死吗?我肯定是被施行了什么手术才变成了这副模样了吧?”一大堆的问题顿时把我纠缠地头痛欲裂。我抬头一看,发现“玻璃房”上面也安装着几个大型的器械,那些器械还有管子一样的东西与“玻璃房”连接,可以感觉到那些器械正在运转。我隐隐感到,我现在的生命好像是靠那些器械和管子维持着的。
不知什么时候,象是从哪里冒出来一样,“玻璃房”外面站着五个人,身材异常地魁梧,而且他们象是商量好了一样长得几乎一样高。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因为他们戴着面罩一样的东西,都只露着一双可憎的眼睛,但我能感觉到这五个人是“他们”而不是“她们”。我本能地捂紧了自己的身体,内心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羞耻感,同时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莫名变化,又无从得知其中缘由,于是整个人痛苦得如同被千万只蝼蚁啃噬但又动弹不得。
“你们是什么人?这是哪里?快放我出去!”我听到了自己无助的呼声。
外面的人好像根本没有理会我,只顾自己在那里指指点点地说着什么,声音很轻,但我还是能听得见。天哪!那是什么语言啊?那些发音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而且语速极快。难道我到其他星球了吗?难道真有外星文明?我内心的恐惧如同一张大网将我牢牢捕获。
这时候,奇迹发生了,其中一个人将手指在“玻璃”上轻轻地一点,“玻璃”上显示出了一个虚拟的人形,那个人形的各个部位标示着一些奇异的“字符”,有些字符还会不停地翻滚、变动。我看到有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我看,他一边听着“讲解”,一边微微地点头。
我猛地站起身来,不顾一切,拼了命地拍打着“玻璃墙”,喊着:“让我出去,让我出去!你们为什么要抓我?”。这时,如同睛天霹雳,我听到的是一个女人绝望的哀嚎声。顿时我有一种用身体直接撞到玻璃墙上死去的冲动,但理智告诉我,想死也要死个明白,我这到底是怎么了?我还记得我在一座什么山上游览来着。
然而,那五个人根本不理我,只是与我隔着“玻璃”,只顾着互相讨论着什么,一会儿便扬长而去。我还能感受到刚才那一双异样的眼睛似乎含有某种意味一般,又深深地朝我这个方向望了几下后才慢慢地离去,而且那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人。
他们离开以后,我不断地在打量着这个“玻璃房”的四周,希望能找到离开这该死的地方的“门”,哪怕是一个洞也好。但令人绝望的是,这个“玻璃房”好像是天衣无缝的,不要说一个人,就连一滴水好像也无法流出去。看了这座精密的建筑和他们刚才的那一段另人费解的“演示”,我心想这些人一定拥有高度发达的文明,也许我成了他们白鼠一样的实验品。
不知过了多久,“玻璃房”上面出现了一个“面罩人”,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又是如何上去的。他拿着一个注射器一样的东西,往一条管子里注入液体一样的东西。不久,玻璃房里出现了一缕缕轻烟,或者说是薄雾,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了无生气地在我周围缓缓散发。然而,我是如此惊恐,脑海里浮现的是两个字:有毒。
不久,我全身变得软绵绵的,根本无法站立,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恍惚不清……
“我抓住你了,看你往哪儿跑,哈哈哈”我抓着雨倩那只娇嫩而又温暖的手不放,激动而又幸福得如同一只刚出窝的小鸟。
“人是抓住了,心呢?”雨倩巴眨着那双调皮的眼睛说。
“心不是抓的,我要住进去。嘻嘻。”
“要住多久?”对方说,表情居然是严肃的。
“永远。”
“永远是多少年?”她转而又笑着问。
“一万光年。”
“光年可是距离单位,傻瓜。”
“我是说,即使你象一束光一样转瞬即逝,我也要追逐你一万年……”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束束刺眼的光照射过来,似乎来自极其遥远的地方,让我睁不开眼睛,我想努力地睁开,去寻找雨倩的身影,想再一次抓住她,却终究是不能。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四周围着四五个人,好像在检查我的身体。刚才那一束光,难道是他们在某种光源的照射下在检查我的眼睛?我暗自庆幸,这次我是穿着衣服的,纵然那样的衣服是我从没见过的。他们没有戴面罩,这次我终于看清了他们的脸。他们的头部看不到一丝毛发,连眉毛也没有,除此之外,他们可以称得上极其英俊,皮肤富有光泽,面目冷酷,但棱角分明,眼耳口鼻长得十分端正。
让我惊奇的是,虽然我没有被任何东西束缚,但我的手脚是不自由的,动一下,又感觉被什么东西绑着一样。我知道任何的挣扎是徒劳的,但那不曾消逝的惊恐和求生的本能还是让我时不时地将身体挪动着。
目光,我又看见了那异样的目光。他就站在我脚底那一端,静静地看着我,面无表情,就象看着一座房子、一棵树或一块石头,但那目光是犀利的,若有所思的。
“从今天开始,你叫阿尔莎。你能听见吗?”他忽然开口说话了。
我被那浑厚的声音吓了一跳,因为我居然听懂了他那怪异的语言,似乎在哪里听过,又好像是第一次听到。
“这是什么地方?你们为什么抓我?”
我被自己清脆尖细的女人声音吓了一跳,他们的语言我竟然也能脱口而出。
“很好,我们走吧。”另外一个人说,说完他们便悄悄地离开了。站在我脚底一侧的那个人,快速地绕着那张“床”半周,看了看我,也悄然离去。
“你回来,放开我呀,我躺着难受!”
“你可以动了。”他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人影却早已不见。
我试着动了动,手脚竟然都可以动弹了,我慢慢地用力,坐了起来。这一切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同时有一种不祥之感浮上心头,我怎么不知道或者是忘了自己从哪里来,这是哪里,以及他们是谁,我只知道那个人刚才叫我什么“阿尔莎”。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都在这个房间里度过,不知身在何处,不知有日夜。开始我企图寻找房门,但找遍了房间的每个角落,却找不到有任何出口,只能作罢。正感到肚子饿的时候,墙壁忽然打开一个口子,从里面推出象抽屉一样的盛具。这时,房间里忽然有个声音响起:“这是你的食物,吃吧。”
我不敢动用那所谓的食物,但它散发的香味和我饥肠辘辘的处境,最终冲破了我谨慎的底线,抓起东西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那所谓的食物居然是十分美味的。这时,我的眼眶蘸满了泪水,不知是对食物所持有的本能的感恩,还是对自己处于行尸走肉般困境的自怜,但我相信那不是悲伤。
接下来,我就发现,这个房间是一个了不起的智能设施。我渴了,它就会提供水给我喝;我倦了,它就会从墙体里推出一张床来;我想方便的时候,它都能一一给予解决;我无聊了,它竟然还能在墙体上显示图像。那些图像,是我今生永远难忘的景致,有五彩纷呈、变幻莫测的星图,有苍茫广阔的草原和怪石嶙峋的山峰,有直插云梢的摩天建筑和直探万丈深渊的地下文明世界,更有随处可见的奇怪的飞行器,如同善于飞行的昆虫一般,四处飞行却从不会互相碰撞……该死的,这都是些什么地方,我怎么对它们如此陌生啊?!
不知过了多久,我正睡着,觉得黑暗中有人在推我。“快醒醒,快起来,跟我走!”那个人小声地说,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是谁啊?你要干什么?”我能感觉到自己声音里的颤抖。
“你不想离开这儿吗?你不想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吗?”
听到这儿,我就倏地起身,不由自主般地跟着那个人走出了那个房间。出了房间,那人拉起我的手,在漆黑中走得极快。我惊异地发现这个人对这里极其熟悉,如同经历了千折百回,他对自己前进和转弯的方向却没有一丝犹豫。
走出我们刚刚所在的建筑后,我才发现正是黑夜。没走多久,那个人就把我扔在一个“大盒子”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时,“大盒子”就腾空飞起来,这时我才发现那个人在操作这个“大盒子”。原来这是一个飞行器,好像在那个房间里的墙上看到过。“你是谁?你要带我去哪儿?”我问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但是,该死的!我的声音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很安全,但现在你必须安静!”那个人的语气果断决绝,同时强调了“安静”这两个字。
一会儿,我能感觉到飞行器在往下俯冲,那速度远远胜于风驰电掣。透过飞行器的窗,我看见了一个极其繁华而又辉煌的城市面貌,在夜的笼罩下,却处处闪烁着夺目的光辉,那些建筑高高低低、错落有致,有些甚至是悬在空中的巨型物体,如梦似幻;如同置身在茂密的森林空中,我们在参天大树边擦身而过,在低如苔藓的植物上空盘旋,抚着似锦的繁花轻轻掠过,把成片成片的灌木丛抛在脑后……那是建筑的森林,灯光的海洋,也是飞行器的天堂,忽然就会有“嗖”的一声从我们身旁掠过,让人觉得又惊恐又刺激。
飞行器继续俯冲,直至闪过苔藓般的低房时,它还在往下飞行,我这才发现它冲向了另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异域文明——地下城市,那里又是一番别样的异彩纷呈,纷繁得让人目炫、词穷。
很快,飞行器停在了一片空地上,不远处有一座非常不起眼的建筑。出了飞行器,那个人朝着那座建筑一指,说:“跟我来!”。我赶紧尾随着他,因为我觉得现在只有他才能解开我纠结于心的疑惑。
进入漆黑的屋内,那个人拍了一下手,嘴里说声:“荣耀齐拉!”,屋内顿时亮如白昼,屋里那些不知用途的摆设、器具如同被缓缓展开的卷画一般,竟然是渐渐地一一显现,而我只能目瞪口呆地杵在一旁。
“欢迎来到奥古星球,我相信你现在是这个星球上最疑惑的人,那么你的第一个问题是什么?”他说,同时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杯子一样的东西放在我手里,里面竟是热气腾腾的液体。想必那是招待我喝的,因为他自己也端着同样的一个杯子,轻轻地呷了一口。
“我是谁?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啊?”
“很好,‘我是谁?’。头,你打赌输了。”他冷酷的面部绽开了狡黠的笑容。
“什么?”
“我是说我猜到了你获得自由后可能会问的第一个问题。”
看似冷酷的人,居然不合时宜地跟我开起什么玩笑,一阵短暂的沉默后,或许他看到我面有愠色,便示意我坐下。待我稳稳地坐下以后,他终于开腔了,“你来自那木星球,我不知道在你们那儿应该怎么称呼它。”
“实际上,关于你是谁这个问题,我只知道这些。我们是谁?我们是这个星球上最聪明的人,我们研究宇宙。”他继续说道。
“我还记得,我在什么地方游玩,怎么突然就到了这里?为什么其他事情我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这很复杂。简单地说,这是这个星球统治者组织的一次试验,通过某种方式将远在几万光年以外的星球上的生物掳掠过来,很不幸,你闯入了我们设下的掳掠圈。而这种方式会将你过去的记忆抹杀怠尽,留下的也只是些残缺的片断。当然,这种方式同时把你变成了——女性。有这么多副作用,所以可以说这次试验只是成功了一半。”他恢复了他那冷酷的面容,目光犀利,这让我想起自己被禁锢时看到的那双眼睛。
“想必你就是那个老盯着我看的人,你想干什么?”
“很聪明,我就是那个人,我想解救你。”
“为什么要救我?我怎样才能回到我原来生活的地方并恢复记忆?”
“于我而言,这只是一个问题。我救你就是为了让你回去。”
“天哪,你们抓了我,又想办法放我回去,这很好玩吗?”
“哈,没你想的这么简单。准确地说,不是我们,是他们想抓了你,并研究如何将你完整地送回去,但是你知道,把你送到几万光年以外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而我有办法能让你安然无恙地回去,但你必须先帮我。”
“我是不是成了你们的试验品,等试验成功了以后,你们也就可以在几万光年的宜居星球之间快速自由地穿梭,甚至还有什么不轨的图谋,是不是这样?而且我为什么要信任你?”我猛地喝了一口液体,一口气把自己的想法说完。
他凝望了我一眼,深沉地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你很困,休息一下,睡醒了我带你到一个地方。”
这时我才感觉到自己确实是困意绵绵,忽然想到了什么,说:“我记得我开始听不懂你们的语言,而现在我会这么流利地使用这种语言,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我们把你的身体改造了一下。不久之前,我们成功让你脱离了中转培育房,因为你们那儿的空气和这里完全不同;后来,我们又把智能物件放入你的脑子使你有了语言功能;而且……”
“你们这些畜生!你们太残酷了!”没等他说完,我的愤怒已达到了顶点,因为我知道了我可能经历了什么。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我害怕地往后退,我想离开这个地方。
“我再说一次,不是我们,而是他们想这样干,我也是没办法。我建议你不要离开这儿,只要你离开这房子一步,他们说不定就能探测到你,把你抓回去。要知道,我是费了好大力气把你解救出来。”
“呆在你的房子里就安全了吗?”
“不管你相信与否,这里是我苦心孤诣营造的地方,它可以屏蔽我们身上所散发的一切信息,让他们无处可寻,当然,此地也不可久留。”
“对于你,我有什么用处?”
“我带你到犹翼星球,那里的统治者说你们那木星球的人有办法能让他称霸我们这个星系。他还答应,他成功了以后,他会让你回去。”
“那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做为交换,他们会放了我父亲。”
“你父亲?这跟你父亲有什么关系?这么说,你背叛了奥古星球,把我解救出来,原来你要利用我。”
“你若不信我,你可以直接离开这里。得了吧,这个星球根本还没有掌握能让你回到那木的技术,而等他们掌握了这项技术,说不定你已老死在了这个可怕的星球。至于我父亲,说来话长,你若肯帮我,你以后自然会知道。”
这时,我整个人似乎陷入了一片泥滩,从来没感觉到过这般虚弱,“再问你一个问题。”我有气无力地说。
“说,阿尔莎。”
“你叫什么?”
“齐拉。”他说完,我察觉到他脸上绽开了一丝温暖的笑容,但转瞬便没了踪影。
“齐拉,你这该死的!你现在就杀了我吧。”
他起身,看似极其随意而又轻巧地在墙上一点,立刻出现了一个如门一样的“口子”,他往里一指,“到里面睡会儿吧,我就在外面,一会儿我叫你。你想知道的一切,终将会有答案。”
我看了看他,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只能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入房间。房间的门在我身后自动关上,我立即返身,害怕地拍了拍墙壁,但哪里有门?那门早已消失地无影无踪。我静下心来,照着齐拉刚才的动作在墙上轻轻地按来按去,终于门又重新打开。透过那扇启开的门,我看见齐拉还站着,他望着我,努了努了嘴,一副无辜的表情。一会儿,那门又渐渐地关上了,并很快隐去了门的一切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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