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伽美什阴沉着脸离开。
直至许久,吉布莉尔也没有发现他的身影之后才确信他真的离开了。
因为突然失衡的缘故,自我检查的阿卡特依旧闭着眼睛。
苍白的手搭在放置在轮椅上那白皙的手上。
一动不动,仿佛与红叶知弦一起陷入沉睡。
吉布莉尔飘在半空中,伸出手,刚刚抬起之后便快速收回,神色不复原本无表情的简单,而是怪异的复杂。
[我已忘记过往的主人啊!]
吉布莉尔从天上落下来,落在阿卡特身后,面无表情的面容上露出从未出现过的微笑。
这一刻,她不需要在装作无动于衷,不需要面无表情,不需要装作一无所知。
她不知道拿哪一种表情去面对他。
[我倾尽所有的恋人啊。]
神赋予她一切美好的品质,使得她强大、智慧、温柔、善良以及求知。
神赋予她至高的天使位格,她成为代替天神守护着生命,拥有着统治能量的能力。
裂解与构成的力量,她使用的并非是灵魂的具现化。
灵魂是神的领域,不是她的。她能做到的不过是神留下来的所有宝物裂解成能量吸收进身体。
等到使用的时候将其构成。
躯体的具现化,只不过是将打开空间门将镇守地狱门的使徒刻耳柏洛斯的部分降临过来。
她隐瞒了一切,希望利用欺骗令他重视自己。
柔顺的虹色长发随风飞扬轻盈的白色泛着粉红的羽翼闪耀着天使之光。
天使之环悬在头顶。
她从后面轻轻的抱着那颗脑袋,那张脸已经开始越发像一千年前的那个男人。
晨曦般的笑容,迷人的低沉的声线。
他是她所爱。
只是她自己爱的人迷恋于另一个女人的绚烂,忽视了身后追随的目光如水般的脉脉温情,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孤单与凄凉,荣光与无双笼罩着他。
吉布莉尔即使是背叛与堕落也只为了让陷入痛苦的爱人凄凉的目光能够再次停留在自己身上。
仇恨蒙蔽了爱人的眼睛,使他变得冰冷,变得残暴,她没有也无从有所辩驳。
教会将他毁了,崇尚神的力量而非信仰神的教徒们将他毁了,他们因为嫉妒背弃了名为加百列·贝尔蒙特、极度信仰着神、拥有着神的力量的男人。
伸手抱着紧闭双目的阿卡特。
[加百列……我回来了,我…………]吉布莉尔露出笑容,仿佛融化的冰雪盛开出绚烂的花朵。
话说到一半便错愕的闭上嘴。
一只手绕过发丝抚上她的脸。
[加百列(Gabriel)?……吉布莉尔(Gabriel),你,终于还是露出破绽了……你并非忘记是吗?我……并非加百列(Gabriel)……加百列(Gabriel)……不是你名字的发音?你到底是谁呢?独自出现在我的身体之中,却用如此的谎言欺骗于我。吉布莉尔……你……究竟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自己的双手遮着他的脸,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但那个温柔的声音却让她为之心跳。
这是曾经的他?
还未回答,阿卡特便发出声音。
[我想要知道……我究竟是谁……是德古拉,还是那个缺失了无数往昔的加百列……贝尔蒙特……又或者是…………其他人。]
阿卡特收回轻抚在吉布莉尔脸上的那只手。
手轻轻敷在自己左眼上,覆盖着吉布莉尔娇嫩的手背。
等待着吉布莉尔的回答。
[我……]她想要发言却发现如此简单的话语却难以说出口。
难道要告诉他:你只是加百列贝尔蒙特?
那么,一千年的岁月,他究竟做了什么、成为了什么、拥有了什么…………离开他一千年的吉布莉尔不知道。
一千年他也问过同样的问题:我究竟是路西法……还是该隐。
所以……她没有资格发言,但她想要告诉他自己的心情。
[我的主人啊,无论谁,您都是您,您是我的一切,我将为此而活着。您可以听见愚笨的我的心跳。它从未说谎……它从未改变。您是我的一切,就算千年……也从未改变。]她也只能如此,吉布莉尔发出自己的声音,希冀这声波可以传达到被自己拥抱的人心中。
被遮住双眼的阿卡特握着一旁昏睡的红叶知弦,他连自己的心跳都听不见[我搞不清楚,我……究竟是谁……就像是……就像是我身体里充斥着的无穷记忆………告诉我,吉布莉尔……谁才是真实…………我被混乱迷蒙的一切所覆盖,我的心脏已经开始随着她一起陷入沉眠。]
阿卡特的声音依旧阳光,甚至毫无变化,但是却让身后的吉布莉尔的永恒日轮全都揪在一起,眼泪如樱花洒落下来[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我的心跳告诉我……您,我的主人啊!我的神啊!您是我的一切。]
额头贴在阿卡特肩膀上,遮着眼睛的手松开环着他的胸膛,吉布莉尔将一千年来一切孤独诉说给他听。
睁大了眼睛,眼泪止不住的流淌下来。
[我的主人啊…………请别让我离开。我没有另一颗心脏可以因此破碎。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只愿为您而停留。我将为此一直坚持直到永劫的尽头,无论它是否是真实,就算是虚假的……我也愿意为此付出一切,如果如此所深爱的都是虚妄,那么这世界还有什么样的东西是真实!如果这是错误、堕落的源头……那我宁愿坠入混沌。]
阿卡特原本正准备挣脱开来的瞬间,被她的话所触动,放下了手。
没错。
如果对她的爱都是虚假的……那么世间还有什么是真实不虚的……,如果这都是虚假,那么不就否定了背叛信仰的四百年等待、否定了付出一切鏖战伦敦失去所有的结果;这不就是否定了数百年来自己决定了的一切吗?
否定了对她的爱。
深爱着她。
就算无法拥抱、得到她,那么也请让我坚持。
世人否定这样的爱,那又如何?这就是爱,独属于阿卡特的我的爱。
数百年如一日,它从未因为岁月的变迁而改变。
阿卡特闭着眼睛睁开,注视着支离破碎的公园庭院。
这里已经破碎的一塌糊涂。
那个绝强无双的王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明白了,我将会倾尽所有把她唤醒,然后告诉她我所抱有的情感。]
阿卡特站起身,任由毫无重量的挂在自己身上。
对于现阶段的阿卡特来说……吉布莉尔算是比较大只的包裹。
虽然比记忆里的塞拉斯小上不少,但对于同样缩水严重的阿卡特,已经大了很多了。
以前红叶知弦才到他的胸口,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女孩。
现在,不说不能进行形变,连带着个头都只是比红叶知弦高出一个脑袋。
[走吧,芳村功善先生叫我们过去一趟。]
不知道阿卡特是对挂在他身上的吉布莉尔说话,还是对昏睡不醒的红叶知弦说的。
阿卡特说完之后架着轮椅,平稳的离开狼藉一片的公园。
他和芳村功善约好了,要见一个面什么的。
——————————————————
阿卡特轻手抬起轮椅,平稳的将轮椅抬上楼。
过道之中传来。
[你要了解自己究竟是什么人。]是芳村功善的声音,是在和人说话。
嗙——!
似乎是撞到木头的声音。
[我根本……不想要伤害朋友……所以我……已经无法在跟英待在一起了。]另一个声音传过来,声音的主人似乎在哭泣。
[我也无法融入食尸鬼的世界,既不是人类,也不是食尸鬼。]
处在拐角阿卡特淡淡的笑了起来,命运真是有趣的东西,将所有人都连接在一起。
那个少年是已经与那一滴血融合在一起了吗?
[我是……孤单一个人!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声音变得声嘶力竭,开始有名为绝望的情绪,只要轻轻一句话就能将其推入深渊。
少年的哭声渐渐变大,却在下一刻错愕的停止。
[不是那样的,你不但是食尸鬼,同时也是人类,你是在两个世界都有着容身之处……独一无二的存在。]芳村功善打断了对方的话,否定了对方的言论。
仿佛一瞬间给了那个悲戚的声音一个无法想象的希望[来安定区吧。在这里一定能找到守护你容身之处的方法。而且我希望你能更了解有关我们的事。]
[关于怎样吃人吗?那有什么好了解的。]阿卡特微笑推着轮椅走过来单只眼望着那个少年,打断了双方的对话。
[诶。]少年转过头。
[你来了吗?带着她到处走了吗。睡美人小姐还是不愿意见你吗?]芳村功善从房间之中走出来看着他。
[我已经决定要如何去面对她,所以……无须挂念。这就是你说的……所谓的新成员?]阿卡特微笑着握着轮椅的把手,笑着看着他,随后将目光移向门框前愣住的少年[少年,你叫什么?]
[你,明明和我差不多大吧?……店长。]金木研看着眼前的来人,他非常诧异,因为他居然感觉到莫名心跳加快?
才不喜欢男人什么的,肯定是错觉。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面目依旧和蔼的芳村功善。
[我可是可以做你爷爷的爷爷的家伙。]阿卡特从一开始就闭着一只眼睛,唯一睁开的右眼仿佛时时刻刻都带着笑容。
[诶?!]金木研显然被这一句话吓得一愣一愣。
[你,叫什么?]阿卡特推着轮椅走到他面前,像是名门的公子,和善的让人自卑。
咕噜!
吞了口口水,目光不自觉的移开,移向坐在轮椅上的人儿。
黑发垂在两旁,闭着双眼显得很恬静,嘴角似乎若有若无的有着微笑。
睡美人,这个人确实担当得起这样的称呼。
很漂亮,真的很漂亮。
那种恬静,似乎完全远离了尘世的喧嚣。
这是他的谁吗?
[如果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睛挖掉。]阿卡特的声音依旧如刚刚一般。
但是却让金木君彻骨冰冷,‘他会挖掉我的眼睛!’这一概念瞬间充斥着金木研的身体。
僵硬起来,浑身僵硬起来无法逃离。
要被杀了吗?
眼前一黑,一个人挡在他的身前。
[别这样,阿……]芳村功善挡在他的身前正准备替身后说话。
阿卡特则是错开身,推着轮椅从少年与老人身边走过。
听见辩解,刚走不远阿卡特停下脚步。
[芳村先生,还是称呼我……赫。最近有一个人类在追杀我,所以只需要称呼我,赫。与他的对决,我不希望其他人牵扯进来,我要堂堂正正的击败他。]
沉默了一会儿,芳村功善笑了起来[老朽知道了,等一下介绍的时候只会说明你是赫的。]
[十分感谢。]敷衍了事的回答,阿卡特推着轮椅朝后而去。
[那个……那个……我叫金木研!]
嗯?
阿卡特回过头看着他。
真是……和当年一样……这个孩子……注定了与现在的我一样的孤独。
阿卡特看着他,眯起唯一睁开的右眼。
[你不是人,也不是食尸鬼。]声音开始冷淡下来。
[什……什么?]声音开始变得艰难,金木研被否定一次,被看上去一样大的同龄人排斥了。
推着轮椅,阿卡特伸手指了指眼睛右眼,示意对方。
[不是魔,亦不是神,你和我一样,是怪物。如果寻找不到,那么就会将永远孤独的……不死之鬼。]
转过头合上眼睛,推着轮椅离开。
卡恰——!
阿卡特推着轮椅走进房间之中,关上门。
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
[店长……我果然是没有容身之处吗?]金木研有些勉强的笑着,看着身前的芳村功善。
[他活了数百年,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一个可怕的怪物。]芳村功善看着金木研那颗灼红色的右眼。
那颗眼睛。
他……这个孩子……也有可能成为饮下血液的魔神吗?
一瞬间,芳村功善仿佛看见了数百年前坐在教堂之中,拥抱着妻子杀死神的男人脸上悲伤勉强的笑容。
鬼,无所依凭,所以永远孤独,寻不到归宿。
不死之鬼。
[赫先生他,不是很正常吗?明明那么阳光。那么帅气……为什么……会被称之为怪物?而且几百年,真的有人能活那么久吗?]金木研有些不解,声音依旧有着哽咽[那个……赫先生他也是食尸鬼吧。]
[不是哟,赫他……他不是这么简单。他的事情你就不要了解太多了,还有不要盯着那个坐在轮椅上美丽的人类小姐,那可是他的禁裔。绝对不可以触碰的领域。]芳村店长带着笑容玩笑式的警告了一下,继续说到[他说的,你也不要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接触这个世界的真实。你要凭借你的认知去判断。还有啊,金木,每一个存在都有些他存在的意义。世界上,是有你的存在容身之所。]
说着,芳村功善走在前头招呼着站在原地的金木研。
[走吧,现在可是要教你泡咖啡的,毕竟你也是我招来的店员啊。]
[嗯。]
金木研应声跟上,一瞬间他似乎听见了身后。
那房间之中传来一句低沉压抑的吟唱。
[Of~the~White~Stoneand~the~Red,Lo~hereis~the~true~deed.]
还未仔细倾听。
[金木,下来了。]
楼梯口,传来芳村店长和蔼的声音。
[是!]
————————————
轻轻的关上门。
阿卡特将轮椅推到窗户前,转过来之后让红叶知弦背对阳光。
在手上撕裂出伤口,粘稠的血液如同水银一般落在地面上,按照某种神秘的规则构建划出鲜红色的五芒星。
[您这是在做什么?]漂浮在空中看着地面不明所以得吉布莉尔降低高度扶着阿卡特的肩膀询问道,眼神之中充满着求知的欲望,不再像往日面无表情的死板,得到阿卡特默许的一切。
吉布莉尔变得如同创造时赋予的性情。
[永劫的契约,地狱硫磺之河与漫天诸神之血所定下的永不违背的契约。]阿卡特伸着手不断渗出血液,古老的契约再一次成型。
地面之上,血液自己流淌奔涌,自动流转着划出熟悉的图案。
五芒星的两个角上已经有了符文,只要完成接下来的三个角,写上约定。契约就算真正的再一次完全完成。
阿卡特半跪在地上,牵起昏迷不醒的红叶知弦白皙的手掌。
[述说出约定吧!我的主人呐!]
仿佛回应着他的呼唤,契约阵法开始汇聚出符文。
[将永世遵从您的命令。]丝毫不在意勾勒出的符文代表着何等的含义,缓缓闭上眼睛。
血液流淌下来。
[自此……契约成立!]
阿卡特被身后的吉布莉尔抱住,不过他并没有停下。
吉布莉尔身体半透明化,渐渐沉入闭着眼睛的阿卡特的身体。
[The~Bird~of~Hermes~is~my~name,Eating~my~wings~to~make~me~tame.]念叨着古老的咒语,刻印在地面上的第一个符文开始浮现而起。
鲜活强大律动自虚空展现出来。
六只眼睛的刻耳柏洛斯显现出来,狰狞的角状物带着无所比拟的威压出现在裂缝的另一头,凌厉的眼神观望着这里。
硫磺之河的尽头从其脚下缓缓流过。
[刻耳柏洛斯,地狱魔犬。]
阿卡特注视着它,同样它也注视阿卡特。
一个脸上挂着微笑,另一个呲牙咧嘴狰狞异常。
[与其说吾是地狱犬,不如说地狱犬像吾,吾是刻耳柏洛斯,独一无二的刻耳柏洛斯,镇守硫磺之河的刻耳柏洛斯,而不是被打败的幼裔。就如同说您是吸血鬼,倒不如说是吸血鬼像您一样。]刻耳柏洛斯的头颅低低伏下来,那像是长嘴的狼多过像狗的头颅上睁着六只颜色各异的眼睛。
[吉布莉尔将你召唤过来的吗?]
阿卡特询问道看着它,还没得到答案就看见地面上第二个符文浮出地面。
阳光的面容上皱起一丝眉头。
仅仅闪烁了一下。
其后三道契约符文通通只是一闪而过。
[吉布莉尔?那个鸟人吗?她不过是一个放逐者,她只允许断罪违抗者的炽天使,就算拥有部分地之使徒的权能也微不可见,而吾才是守望者!地之使徒,刻耳柏洛斯,遵从远古契约而来。吾问,您是否愿意重返地狱?]
刻耳柏洛斯趴在硫磺之河上,透过微小的裂缝看着对面那个熟悉的面孔。
六颗眼睛无视了一切,只将其印在眼中。
[重返地狱?我,一直就在地狱,又如何重返,我不记得‘制御·一式!’是你?巴斯克维尔才是制御一式的使徒。那么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阿卡特向前挡在红叶知弦与裂缝之间,睁开一直紧闭的左眼。
灼热的地狱熔岩掀起的风暴吹过裂缝,斑驳了地面,却被堵在路口阿卡特挡下回流地狱。
[原来如此啊!吾将在此等待,契约已经成立,吾将在此等待您的制御解放。制御解放·一式随时备战。我的契约之主。]六只眼睛缓缓闭合起来,连接地狱裂缝也如同眼睛闭合起来。
阿卡特站在原地……观望着手背上直接烙印显现的再一次签订的契约。
五个指令很正常的再一次将他与红叶知弦连接在一起。
原本因为乱七八糟的已经接近若有若无的联系,一瞬间像是架通桥梁般。
唯一的缺憾恐怕是身体出现的问题,不仅仅契约限定,连身体都限定他的力量。
一到五无论哪一个制御解放都无法使用。
其实本身也没差,所有的‘制御解放’原本都因为自身限制成为他不能用的限定。
更不用说需要契约另一端的同意才可以得以解放的‘零’式与‘无限’。
他唯一得到的是:将自身从不死之鬼变成了不死之人。
人类正是有所制约才能称之为人类,否则也不是与**无异?
契约给予他新的领地,又或者说新的臣民。
[吉布莉尔,你说的刻耳柏洛斯看起来并不好说话。]阿卡特摸了摸胸口,重新闭上左眼恢复阳光的模样。
[还有,从我身体里出来。]
手指穿进胸膛,将都快要流口水的吉布莉尔整个拖出来。
[嘿嘿嘿!嗯?什么?]
被拖出来的吉布莉尔似乎还沉醉在什么奇怪的状态之中。
直到与阿卡特对视之后才眨着眼睛,天真无邪的说道。
[哼,没什么。]阿卡特松快手,他忽然觉得还是昨天之前的吉布莉尔比较让人省心。
自从早上揭穿她之后,这家伙直接就变得不检点了吗?
算了。
[吉布莉尔,出去,暂时不要打扰我。]
吉布莉尔一脸不高兴的被赶出去。
阿卡特则是躺在阳光下,躺在轮椅边上,靠在墙上。
[要如何,你才会醒过来。]
安静的闭上左眼。
享受一下,这样的片刻宁静,接下来,我将独自面对一切。
[范海辛教授,在此地,此城,此国,我将永远的击败你!踩踏着你的尸骸用这把英国镇国剑名为誓约胜利之剑的石中剑为我可爱的主人加冕。]
阿卡特伸出手看着手背上完全签订的契约——地狱之歌。
[我会赢,绝不会输。以契约之名,永不战败!]
——————————————————
[巴托斯!妾身命令你,将他带回来!地狱群魔进入备战状态!他回到地狱或者呼唤舍身的那一刻!就是反攻天堂山的时机!]长着狗耳朵的褐发巫女站在燃烧着火焰的硫磺之河上大喊到。
目光之中的炽烈盖过了涌动的硫磺之河。
[妾身将与沉默千年盘踞的群魔亲手摧毁整个天堂山!]
六颗颜色各异的灵魂石制成手链带在手腕上。
一阵摇动使得整个硫磺之河掀起岩浆淹没两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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