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特古拉·······死了吗?”
不知走了多久,走在后面的阿卡特有些沉默的开口说着他之前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
或许是太过小声,他没有得到回应。
宁静的夜时不时的有微风吹过,询问声层层荡荡在森林之中,凉森森的夜风映衬着身后这只来自伦敦的幽鬼的落寞。
略微的摆脱落寞,阿卡特又继续询问道。
“圆桌骑士,还剩下几个人?”
因特古拉?是上一任机关长吗?他刚刚似乎有问过这个问题。还有能知道圆桌会议?还询问剩下几人。那他应该就是帝国正在寻找的那个东西才对啊!
不过,不是在伦敦沦陷区里面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无数的问题萦绕在伊莉莎十五岁的脑海里,可是她现在却也不敢多想,身后这尊大神在询问她,她可没时间分心。要是对方一个不高兴把她当做食物吃掉,她可就连哭都没地方去找了。
“圆桌骑士?如果说是老一辈的骑士,那就是只剩下两个。”
想到某种可能的伊莉莎飞快如实的回答道。
“前任机关长,因特古拉·hellsing于两个月前在伦敦沦陷区战死,而后老一辈的两个圆桌骑士在圆桌会议上向现任女王提出寻找您的。”
伊莉莎似乎在为这两个圆桌骑士与阿卡特拉关系,却不知道怎么去做胡乱的将知道的事情一股脑的说出来。面对着或许是几千岁的永生者大人,纵使相貌再年轻伊莉莎也不敢肆意妄为。
只是畏畏缩缩的为冷漠的阿卡特讲解着。
“这两个人算的上是上一任机关长的挚友,并且现任的机关长也是依靠着他们才把持住皇家国教骑士团。”
两个人·······和因特古拉关系较为密切的是金钱以及军火的提供者的潘武德,还有那个年老的男人生前的挚友,那么由此衍生出去·····
“劳勃……和讨人厌的……艾兰斯?”阿卡特停下脚步,口中念叨出有些怀念那两个耳熟能详的名字,圆桌上仅剩下的两个认识自己的骑士。
如果有这两个人来安排,那么自己似乎可以借助天空的力量,快速的抵达亚欧大陆,就算是自己在一次失去了感应,也可以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就像那天,一百年前的那一天。那样,赌上我所有的力量与生命在雾都伦敦展开战斗,化为万千之众归来,战至天塌地陷。
说着他竟然露出微笑。
我的主人啊!我····就快要来了!我在蓄积力量!我将更加强大!将变得战无不胜!
抬起头,望着高挂于天空那皎洁的满月;回忆起那个地下室里肩膀受伤却依旧倔强的白发少女;阿卡特身体之中那冰冷的血液在疯狂的咆哮,在转变。
“是的!”
前方少女打断了他的回忆,促使他仅仅只是看着美丽的夜晚发呆。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却继续向前走的伊莉莎不安的转过身查看。却发现阿卡特抬着头望着月亮、与自己的距离拉开了一大段之后,乘着对方还没低头,哧溜溜的迈着谨慎的步伐跑回去。
悄悄的站在阿卡特的前方不远处,双手手指不安的碰在一起,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拘谨。
吸血鬼的感知通晓了四周发生的一切。比如刚刚少女自顾自的往前走,却又傻乎乎的跑回来。
恍惚间,他看到了那个金发的女警,那个带着微笑倾尽全力握着撕裂自己的铳剑呼喊着自己的名字,甚至差点被插上艾莲娜圣钉的安德鲁森杀死的血裔。
那可是自己唯一仅剩下的血裔。自己的血液还在她身体里流淌,但是自己却找不到她;不知道她跑哪去了。
不过,连因特古拉都‘离开’那么远,甚至需要‘假死’离开。阿卡特了解自己的血裔,作为护卫的塞拉斯·维多利亚绝不会让主人深陷伶俐。
除非·····她失去作战的能力了····
不过········阿卡特现在是在看着伊莉莎。
“真像啊,塞拉斯······维多利亚。”
微不可闻的声音冒出来,阿卡特仰望月亮露出微笑,片刻后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从伊莉莎身旁走过。直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这个女孩叫什么。
他不想问,不因为其他的缘由,只因为他将要离开这个岛国,前往异乡或者说是故乡也有可能。
他朝前走了十数米,身后发愣的少女才反应过来小跑的跟上来,保持着三四米的距离跟在阿卡特的身后。
阿卡特顺着山道走了许久,他想起自己醒过来已经有近一个月了,除了第一次在被毁灭的伦敦展开杀戮。直到不久前,救下这个年纪不大大概十六七岁的女孩,期间除了干枯的尸体,他没看过任何活的东西。
他还有很多疑问,比如伦敦沦陷区是怎么回事?整个伦敦怎么会变成莫名异种的聚集地?这些疑问需要解答。
这才是他救下这个女人的初衷之一,他现在需要问清楚。
“伦敦,是什么情况?”阿卡特独特的那种带着魅惑的嘶哑声音穿透棺椁,顺着气流传向后方。
伊莉莎也是一愣,随即想到了发生在数个月前还是正常城市伦敦的那场浩劫。
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好像有点儿如释重负,仿佛搬开了胸口的一块大石。
“应该说几个月前,末日灾难降临,伦敦以及世界各地遭受圣经之中记载的七宗罪化身的魔王的袭击。”
伊莉莎迎来的是对方的沉默和停留。刚刚如释重负的她不安的停留在少年的身后,她总感觉对方似乎并不喜欢交谈之类的事情。更胜乎不喜欢人类,仿佛人类对于他来说只是可怜的羔羊。
毕竟如果一个孤身生活许多年的人忽然遇到一个同类,他的反应应当是诧异、欣喜、亲切乃至占有欲蓬勃,变成话痨也不是不可能。然而这一位却不是人——他是饱尝孤独的千年的永生者,孤独到可以回忆起彷如昨日般的璀璨悲戚的往昔。他所表现出来的情绪极其的简单——渴望。现在他是孤独的不死之鬼,已经不再是不死之人了。
那天,那个夜晚醒来,《地狱之歌》束缚契约实行后,饮下那甘甜的处(和谐)女血后,他阿卡特从不死之鬼变成不死之人了,就算被称为不死之王都没关系。
但是在同样的地方再一次醒来,束缚的契约却再也没有,他再一次从被束缚的不死之人沦为尊崇欲(和谐)望的不死之鬼。
毕竟,原本世间一切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直到五百二十三年前,他体会到背叛的无穷的痛苦,从那时起他寻求战争、毁灭以及死亡。
一百年前他找到了存在的价值,拼尽全力赌上一切都无法获得的存在,那一次他真真切切喜欢上了战争。
一百年来,他一直在渴望再一次得到证明。
而她,那个叫因特古拉的女孩,再一次唤醒了被封印的他,驱使着他,犹如在给予他新的价值。
于是,他曾想··········这样或许也不错呢。
苏醒数月的阿卡特皱了皱眉头,转过身诡笑着摊开手:“反击呢,我的主人的反击;因特古拉。”
被阿卡特突如其来莫名的诡笑下了一个颤栗,伊莉莎却又有一种向对方倾诉的欲(和谐)望,不由口直心快。
“伦敦首当其冲被七宗罪之中最强的的傲慢之王毁灭殆尽,整个伦敦沦为死地。撤出来的人百不存一,我们连反抗都做不到;若不是上一任机关长安排帝都重建之前,除作战人员以外所有圆桌骑士以及大臣都跟随女王。”
伊莉莎说完颓然的垂下手臂,任由仅剩数发子弹的手枪掉落在地上。
“他们是敌人。是敌人啊!”阿卡特脸上露出挪揄的表情来“呵呵哈哈哈····原来如此!所有敌人,无人能活着离开这个岛国!”
因特古拉当时下达的命令,阿卡特依旧记着,可惜当时他被伦敦战场(伦敦屠城战)上狂乱恣肆的战意冲昏了头脑,并未深究。
或许因特古拉早已经明白了如此。
“您说什么?”看着莫名癫狂的阿卡特,伊莉莎却越是惊惧,她从没有和这种奇怪的神经质的家伙相处过的经历。
“什么?哼哼哼哈哈哈,它们胆敢围攻我的主人,身为下仆·········当然是把它们屠戮殆尽!”阿卡特理所当然的说道,语气平淡如同想当然那般。
屠戮殆尽?四个在神话魔幻小说之中经常出现的字样从伊莉莎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她还来不及理解这样的含义。对方接下来的话又让她一愣。
“胆敢在我的陵寝之上肆意妄为的行走,在那耀眼的太阳之下漫步的也就只有人类,胆敢在我沉眠之时围攻拥有我心脏的我的主人因特古拉的也就只剩下区区死亡一途,连地狱也不要妄想!”
阿卡特握着那柄看上去像是长枪粗胚的金色钢铁,似乎恢复了平静。
可是,那平静的语气说出的话却让伊莉莎浑身冷汗。
是啊!千年的永生者,帝国的守望,不死之王,无论是有多么优雅的称呼、多么强大姿态、多么令人迷醉的面容,当他不在受到任何局限的时候,那么他就是恐惧、噩梦以及灾难,甚至是毁灭。
“在被赋予命令解开了所有枷锁的鬼面前,所有的敌人都将被屠戮殆尽!”阿卡特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丝毫的别扭,一边朝前走一边说道“我遵从着我的主人最后的命令,我将随着我的思念踏上这没有尽头的道路,我现在无法等待,我的主人在等我。如果这等待毫无意义的话,那么就去追寻!”
这种话语令伊莉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吸血鬼先生!”心思单纯的伊莉莎想也没多想径直叫住了阿卡特。
待对方停下脚步,冲动的伊莉莎才发现自己居然胆大的叫住对方,硬着头皮畏畏缩缩的询问道。
“您·····您··是要离开大不列颠吗?”
伊莉莎再听见对方说出的最后一句话,就算是再年轻她也明白对方的含义;明白含义的她原本并不想询问,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却叫住了对方,最后找不找台阶只能询问起自己猜测的事情。
阿卡特没有回答她的询问。
这个问题的答案说出来影响可能持久而危险。
这会切实影响到他回到亚欧大陆的计划,甚至让他寸步难行。
有些事情说出来就会被察觉。
他轻轻地解开背在身上的巨大棺椁,巨大的棺椁里发出了震荡的声响。
转过身招了招手示意伊莉莎到自己跟前来。
虽有所畏惧,伊莉莎还是像阿卡特记忆之中遵守命令的皇家国教骑士团成员那般。
“看住好它。”将手中厚重的铁链放在少女的手中,阿卡特特意嘱咐道。
“咦——!我背不动!”伊莉莎一个打紧,咦的一声惊叫出来。头立马摇的和拨浪鼓般,她可不想因为毁坏对方的东西被对方吸干血液。
如果实在平实的草原或者空地之上,她倒是不介意靠做点体力活来巴结对方。可这里是山道,蜿蜒崎岖,不要说背个比自己大了快两倍的棺椁,就算是背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战术包都不可能。
她抱着脑袋缩到一旁睁着眼睛畏畏缩缩的看着慢慢皱起眉的阿卡特。
“切~!躲起来。”
呼出一口气吐出三个字,将棺椁缓缓平放在地上的瞬间,一道修长的闪光从上方隐约密透遮蔽天空的树枝上一闪而过。
啪——!
寒芒毕露的修长闪光,摧毁一人一鬼上头整个树干,婉转流畅犹如蛟龙入海般朝着刚放下棺椁的阿卡特斩来。
月光落下,阿卡特沐浴其中,兴奋促使着他眼瞳转变成通红色!
哈喝!
裂开嘴,似乎发出了呼喝的声音。
阿卡特手中极长的锐枪犹如鹰击长空般甩动起来,摩擦空气的枪尖微微泛红。
犹如盘龙冲霄,迅疾暴力毫无任何优雅的,锐枪对着甩动而来的寒芒劈斩而去。
两方剧烈的近触,瞬息即退。
红芒在阿卡特的眼中闪过。
手中长枪高举,毫无言语!血液喷薄。
瞬间,鲜红色的力量覆盖锐枪,阿卡特的四周似乎微微浮动出无数的尖锐之刺。
如使右手般,地面渗出鲜血涌动,大范围的枪海以阿卡特为中心向外拔地而起,冲着寒芒毕露的闪光尽头冲去。
试图将胆敢偷袭自己的家伙穿刺成残渣。
那道闪光同样变幻,彷如覆海蛟龙,横插而来斩断了大多数的鲜血长枪。
有尽头那个握着鞭身的人影制动着朝着阿卡特的头颅而来,妄图一击斩下那颗头颅。
“哼~!”
阿卡特一声愉悦哼声,手中泛着鲜血的金色锐枪变幻方向,搅动着斩断开四周所有妨碍战斗的树木。
树木滚动,枝干纷落,大量的鲜血将其腐蚀殆尽。
四周瞬息之间被清除出一块不亚于足球场的空白地带。
远远的场地的边缘,远处被少量鲜血保护的伊莉莎拖着棺椁,缓缓的朝未被斩开的丛林之中躲藏。
阿卡特握着长枪,枪身上闪动着血色流动的液体,犹如飘舞的棉絮环绕长枪。
金色的枪身有力的被甩动起来,直接撞在抽打过来鞭子力量最大的地方,仅仅一击打散对方鞭子上的所有力道。
咻—!
鞭子被抽回去,一道影子从天空急速落在大地上,将地面上为数不多的鲜血溅起更为稀少的血花。
那是身着白色长风衣白发的冷峻男子,手中握着长极的璀璨的鞭子缓缓从地上站起来。
男人的尖锐如刀的目光从未从阿卡特的身上移开。
仅仅站定,男人露出冷冽的气息,握在手中的圣鞭几欲卷动起来。
“千·年·不·见·了——!伯·爵!”
那其中有着多少咬牙切齿的憎恨?
“哦~,你是哪个家伙?”阿卡特迷惑的看着来人,头微微向上偏转开始翻找那深埋在这幅身体之中浩瀚如海的回忆。
感受着身体之中那悠远长久甚至于模糊不清的记忆。
他似乎抓住了什么。
不过被瞬息打断了,被身前那个白发的男人打断了。
回应阿卡特询问的是破开空气发出剧烈鸣爆,犹如飓风般冲击而来的鞭子。
那急速的鞭子宛如有灵性般,而鞭子上的一层火光——远处的伊莉莎已经不知道那是究竟是源自宝具的力量,还是因为剧烈的摩擦。
她看见那道火焰一般的鞭子瞬息之间劈断千年永生者——阿卡特的左手。
冰冷的鲜血依旧被身体里的压力挤压出来,喷涌而出,大量的血液流躺在原本崎岖的山道之上不断的汇聚——沦为溪流。
“啊——!”
远处藏在深林之中的少女发出了惊叫,随之自己捂住了嘴遮住了那叫声。
她很惊惧,惊惧那究竟是谁?竟可以劈断阿卡特的手臂,要知道那个自称是吸血鬼的少年,刚刚可是秒杀了三级灾兽的存在!
“很熟悉的感觉,你看起来蛮厉害的。”阿卡特伸出右手笑着看着被斩断的左手,注视着对方冷峻的脸庞丝毫不在意被对方斩掉的右手:“但是也仅限于此。”
“是吗?”冷峻的脸上出现了扭曲。
“难道不是吗?这样的力量·····”阿卡特的手瞬间恢复完全,像是在讽刺对方一般。
“那就试试!再一次杀死你!”男人还未等阿卡特说完,手中那比之锐利的宝剑还要锋锐的鞭子径直进行新一轮进攻,大量的鞭击依靠劲力隔空卷动着尘土冲击而来。
明明每一下都并未接触地面的鞭击,却在崎岖的地面和倒地的树木上划出一道道深沟。
鞭影直指站在原地毫无动作的阿卡特。
两者相互接触!
犹如绞肉机一般,那数不清的鞭影斩开身前那个俊美的少年,将其手中的锐枪击飞,将其从头到脚一分为二,试图将其分化为碎肉。
每一下都如同铡刀劈开阿卡特身体的部分,但那个男人脸上的憎恨丝毫未见减少。
唯有阿卡特带着笑容,那笑容宛如刺刀一般撕裂刺穿白发男人的心脏。
躲藏在深林之中的伊莉莎看着这虐杀的一幕,直至将对方完全化为一滩难以分辨起形状的物质,白发冷峻的男人才缓缓的停手。朝她所在的方向看来。
她仿佛可以感觉到对方藏在眉宇间深深的厌恶以及·····憎恨。
但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事情。
她脑海一片混乱。
被秒杀了!那么强大的吸血鬼大人,被秒杀了·······她也要被杀了。
难道这就是······傲慢之王吗?人类怎么可能赢这种怪物!?
脑海之中逐渐乱成一团浆糊的她觉得自己再也无法承受那种深沉宏大的震惊以及畏惧,低下头掩面无声地哭泣起来。
随后似乎觉得这样太过软弱,伊莉莎握着枪抬起脑袋。
仅一眼她便愣住了,对方正握着鞭子,保持防守的站在原地,时不时的左右相看,嘴角不是的喘息着。
为什么他不走过来?为什么他要摆出那样的姿势?
伊莉莎正这样想着。
“没用的········若是用这样的方法·········”四周的山林间,传来了那个少年,或者说那只吸血鬼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
“区区这样的速度!区区这样的力量!”好似嘲讽一般。“若不是一直处在虚弱无力的饥饿状态,一瞬间就可以杀死你!”
轰——!
一瞬间大量的尘烟冲天而起。
伊莉莎眼中出现了像是神话战场上才有可能的场景,无数的鲜血长矛贯穿尘烟,从其之中横穿出来。
朝着天空而去,试图构架起牢笼将那个男人囚禁起来。
而那个白发男子纵身跃起,直接以鞭子将所有穿插于尘烟的血色长枪击散,挥舞着鞭子化为燃烧着的火焰护盾,挂起四散的飓风。
枪尖也转变方向,朝着身处圆球般护盾的男人冲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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