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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梁竟没有起兵,秦殇在心里暗暗称奇,虽然这个时代罗马和大秦接壤,已经打乱的基本的历史规律,但除此之外,两国历史的车轮还是照常推进,即使像这次出兵抗击罗马一样擦出一点小火花,但基本的轨迹还是没有变。
例如,赵高,胡亥还是赐死了扶苏,陈胜,吴广依旧在大泽乡起义,他越想越觉得蹊跷,便同章邯吩咐道,“章将军,项梁,刘邦,此二人是我大秦的心腹大患,我要你速派人去江东打探消息,查清项梁军的动向。”
章邯有些疑惑,但秦殇紧迫的口气,让他知道对方并非玩笑,拱手道,“末将马上去办。”
李瞻接着问道,“公子,这个赵大勇应该如何处置?”
秦殇沉思半晌,“李瞻,你多派些人手,继续囚禁他,等得到项梁军的动向后,我再决定怎么处理。”
四人看出秦殇对项梁,刘邦这些个“小人物”特别关心,却对声势浩大的陈胜,吴广军不甚着急,虽然心中疑惑,但对秦殇的信任。,让他们选择了顺从。
出了内堂,章希派遣快马前往江东查探,章邯,章平二将厉兵秣马,开始整备军务。
各处军营里又响起操练的声音,与商贾吆喝叫卖,农夫在田间灌溉,垂髫幼子嬉戏玩闹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当西陲的百姓还沉浸在大胜的喜悦中,一场无声的较量已经展开,较量的双方都已在磨利剑锋,擦亮剑刃。
血洒咸阳,
棋落江东。
与此同时,秦殇带领秦军在西境大败罗马,斩杀罗马统帅的消息,也如长了翅膀般,由陇西西陲向外蔓延,传过了关中咸阳,再由帝都咸阳,北传云中,九原直至长城边境,南渡江淮达颍川,九江,会稽诸郡。
……
江东。
会稽。
既然说到会稽,就不得不说吴中,因它实在是个美丽的地方,西临汉水,没有北地的那种苍茫黄沙,绰约江南风情更是迷人。
吴中的北蔚坡外有条吴水,是汉水的支流,溪水清澈,映着蔚蓝天空,两岸青草绿荫,黄鹂翠柳,潺潺的溪水边上,叫你坐上一整天都不会累。
但此时,大地传来了震颤,清澈的溪水被剧烈的踩踏搅得浑浊,一个汉子骑马涉水,飞一般地穿过吴水,惊飞了杨柳末梢上的几只灰蜻蜓,煞了风景。
汉子的后背襟几乎都已湿透,可还是抓紧马缰,弓着背往前赶去。
他原来是叫项楚盛的,那时他担任着楚国大将项燕手下的一名将佐,楚国被灭后,他才改名为项怀楚,他十分明白这个名字赋予他的责任,他也很愿意为这个名字奉献所有的力量。
是以即使狂奔了一夜,不吃不眠,也依旧纵马狂奔,往吴中的郡守府赶去。
持此理念的不仅是项怀楚一人,拼命的,也不仅仅是他。
会稽吴中以北三百里,一处城邑,遍插秦国旗帜,郡守兵用长矛刺着沿着云梯往上爬的士兵,很多士兵被刺了数个窟窿大洞,如倒栽葱般从云梯上掉落,可后面的士兵还是源源不断地爬上来。
城下,一杆红底黑字的大旗上,“项”字随风飘舞。
旗下立着几人,领头一人相貌奇伟,只见他丹凤眼,卧蚕眉,鼻梁挺直,两鬓微髯,黑亮的目中竟有两个瞳孔,远看给人一种杀气凛然,近看却是给人亲切的感觉。
他叫项羽,才二十五岁不到,就已经长到了将近两米的个子,他虎目紧盯城墙,看着久久不克的城邑,咬紧牙关,怒喝道,“龙且,且拿我万人敌来。”
龙且是项梁手下的第二猛将,个子比项羽还高,一头蓬松的头发,只用一条革带搭在脑后,像个山中跑出的野人。
“是。”他的表情如石刻般,走到身后提起了一杆长枪,仅仅枪头就有碗口般粗,枪杆虽细,但枪的长度竟达一丈有余,龙且将它提在手中,将这杆重达百斤的变态长枪递给项羽。
“项将军,给。”
项羽接过长枪,轻松地举过头顶,“江东的儿郎们,随我来。”
他的个子虽大,身体却非常轻巧,健步如飞猿,直奔城下,身后的侍卫们赶到云梯下时,项羽已经爬了一半的距离。
龙且在后望着,双目充满紧张。
项羽单手擒枪,只身爬到了云梯顶端,一个秦郡守兵朝他挥矛,可是长矛才刚刚挥出,他的胸口就多了一个大窟窿,整个人如流星般向后飞去。
项羽跳上了城墙,大喝一声,伴随着一道枪影挥出,一排秦兵被击散,两三人摔下了城墙,跌的粉碎。
他挥舞着枪尖,洒出道道枪影,秦兵被巨力一震,全都脏腑具碎。
城墙上的项羽就像一只巨大的陀螺,没有能接近他的秦兵,凡是接近的,下场就是一摊血水与肉末。
下面的军士士气一振,主将尚且如此勇猛,他们怎么能落后,全都奋力往上爬去。
相反,秦军这边,早就被项羽吓地肝胆俱裂,守城的将军也显出恐惧来,看着不断退后的士兵,他眼中有了狠色,持剑冲了过去,来到项羽身前,挥剑砍去。
项羽杀的兴起,听到身后喊杀声,回手一挡,巨大的反弹力使得那将领退后了几步,差点跌倒在地,他自知胜利无望,正要放下剑准备投降。
项羽几步就来到了他的身前,那秦将还没有开口,就被项羽抓起衣襟,提了起来。
秦将被项羽提到半空中,吓得手脚发软,甩了手中的秦剑,发出阵阵惨叫。
听得四周的秦兵放下武器,匍匐在地高呼投降。
项羽哈哈大笑,把秦将摔在地上,捡起地上的一柄长剑,毫不迟疑地割下那人的头颅。
血淋淋的头颅被他举过头顶,城墙楼道上,只有站着的项羽和匍匐在地的一干秦国士兵。
项羽一枪斩断了城墙上的大旗,黑色的“秦”字掉落在地,爬上云梯的士兵马上@将制好的楚旗挂在那里。
龙且举起手中的战斧,石刻般的表情现出了激昂的表情,“诛灭暴秦,大楚必兴。”
所有的项兵都喊了起来,响声震彻天际。
城门被打开,项羽从门内走出,身后的秦兵绑成一串串押出门外。
他骑在马上,龙且和他并排而行。
“少将军神勇,古今无双。”龙且真诚的赞道,“不知将军怎么处理这些秦兵?”
此地为山阴县,位于吴中以北三百里,是会稽郡的军事重镇,项梁方起兵会稽,从者甚多,但仍有几个县城不肯听从项梁的号令,山阴县就是其中之一。
现在山阴县县尉,一个叫刘石的将军已被斩首,县令,县丞全都跪伏在道路两边,瑟瑟发抖地看着骑马而过的项羽二人。
项羽显然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听龙且提起,才说道,“龙且,你看应当如何?”
“末将认为应该押回去交给主帅处理。”
“不行。”项羽一口拒绝道,“这会拖慢我军的行军速度,我与叔父打赌一日内攻下山阴,现在已经过了日中了,叫儿郎们斩杀了秦兵,你与我快马赶回吴中。”
“是。”龙且没多说什么,朝手下发布了军令。
日薄西山,山阴旗帜易帅,城门口人头咕隆地滚在一起,染红了天际。
而此时,项羽和龙且快马加鞭,总算赶回了吴中,他们盔甲也没脱,血迹也没清洗。
就走进了县衙里设置的议政厅。
大门敞开着。
项羽眸子里露出骄傲的神情,直接闯了进去,拎起手中的黑色布袋,布袋下还在滴着鲜血。
“叔父,亚父也在啊,正好,你们看,这是山阴县县尉的头颅,山阴已被我破了。”
他将头颅丢在二人脚下,双目放着光芒,拱手拜道,“我赢了赌约了。”
听到这话,两个正在商讨什么的人停止了讲话,转过身,其中一人,样貌同项羽有几分相似,年过四旬,一脸富贵之气,另外一人却白发苍苍,手里还拄着根拐杖,双目却不似他的年纪般昏聩,而是如毒蛇般刁钻有神。
他们都皱着眉头,听到项羽出声后,才转过头,目光落在项羽身上时,都有几分欣慰。
“范增,看来最近也不总是有坏消息的,我这侄儿总算给了我们一个好消息。”
白发者为范增,被项羽称与叔父的自然就是项梁了。
听到项梁的赞许,项羽心里自然得意。
范增眼里也透着欣慰,他本是楚国旧吏之后,自然不能去秦廷做官,本欲终老汉水河畔,又不甘心一身才华不得施展,幸而项梁起兵,对他招待颇厚,对他有知遇之恩,甚至让他器重的侄子项羽称他为“亚父”,此等荣耀,已让他下定决心为项氏家族效忠。
他捋了捋颔下的白须,问道,“少主之勇,可比古之恶来,只是不知道少主怎么处理那些投降的秦兵的?”
“我把他们全杀了。”项羽老实答道。
“少主过于恃重武力了。”范增说道,“我看此赌约胜负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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