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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
黄沙。
绵延万里。
对面是大片铠甲反射出的炫目光泽,宛如鱼鳞,紧密而又细致地排列在一起。
土坡之上,秦殇跨在一匹黑色骏马上,身后也是密密麻麻的黑甲军,一杆“秦”字军旗迎风而立,猎风习习。
而远处一个方阵接一个方阵的士兵,着全套的罗马步兵盔甲,罗马鹰旗昂然而立。
秦殇看到这一幕,心中已经在骂娘了,真是日了狗了,小爷我不就是靠前了一些,怎么就来到了这个鬼地方。
罗马,大秦,这八辈子都凑不到一起的两地方,就在眼前展开了大战,而且自己还是军队的主帅,骑在队伍的最前端。
秦殇觉得头昏眼花,开始细细回忆之前的事,他闲人一个,平时看点闲书,做点闲活儿,今年九月,闲的没事就去了趟钱塘江观潮。
他还记得出事前的几分钟,远处一波接一波的江水缓缓而来,拍打在防波堤的水泥面上,巨大的浪花就像手掌一样,几乎要将防波提拍碎,而巨大的水花破碎后,一些江水甚至溅到了观潮人群的身上。
但这样反而更刺激,越来越多的人往前挤去,想要看看大自然的威力。
秦殇当时也傻乎乎的往前挤去,大自然的威力他不感兴趣,吸引他的是一个被水淋湿的妹子,江水湿透了她身上的淡紫色薄纱外衣,细腻的雪肌粘在纱衣上,一条黑色的肩带清晰可见,从胸前的侧面弧度看,妹子的全身似乎都被淋湿了。
此时,她两手扶着护栏,正兴致勃勃的看着即将来临的一波浪潮,而秦殇也因人群的挤压,很“不情愿”地向这个湿身妹子靠近。
等他终于靠近了些,人群里却传来惊恐的叫声,然后,秦殇两眼一黑,来到了这匹马上,看到了方才见到了罗马军团。
往事不堪回首,他忍不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殇公子,你没事吧。若是你坚持不了,此处便由臣来领战,公子先回营休息。”
秦殇正出神,一道透着威严的声音传来,将他从沉思里惊醒,他抬眼看去,出声的原来是自己右侧的一个老将,发丝斑白,眼角微皱,此时正用忧虑的眼神看着他。
他正要询问对方的身份,突然注意到了对方的称呼,公子,在秦帝国,能称公子的人,只有皇帝的儿子,秦帝国只持续了两个朝代,那么自己的这个宿主岂不是秦始皇的儿子。
想到这里,秦殇一阵兴奋,没想到自己的运气这么好,成了秦朝最牛的官二代。
但他的兴奋劲没持续多久,就想到了一件重要的大事,如果这件事发生了,不仅是他个人,甚至整个大秦帝国都会受到颠覆性的毁灭,这件事就是沙丘之谋。
所谓沙丘之某,说的便是始皇帝第五次巡视大秦,崩于沙丘,赵高,李斯篡改始皇帝诏书,扶苏被赐死,蒙恬被害,胡亥即位。
秦殇记得胡亥这厮可是个狠茬儿,始皇帝三十几个子女,几乎都被他杀了个干净,可以说,在权力面前,这个耽于享乐的皇帝已经放弃了一切原则,会把潜在的危险一一拔除,哪怕是自己的兄弟姐妹也不放过。
如果是这样,他还不如成为一个平头百姓,至少靠着现代的知识理念,还可以当个亭长之类的人物。
他本想开口相问,但身边一人也不认识,况且大敌当前,怎么样也得把这些罗马人打发了再说。
秦殇打定了主意,环视身后的一簇簇黑甲卫士,手执长戈,长约三米,与短兵方阵混合,望着便令人生畏。
步兵大军的两侧,排列着骑兵方阵,执大秦长剑的骑兵信马由缰,蓄势待发,骑兵的前面,并列着数十乘战车。
对于大秦黑甲军的威名,秦殇是如雷贯耳,望着如此勇猛的将士,他心里也生出一股豪气,对那老将道,“将军,我身为主帅,若是弃阵回营,必定会乱了军心。请将军暂代我职,指挥作战,将对面的罗马大军打的落花流水,打出我军的威风来。”
老将一愣,面色有些奇怪,顿了顿才拱手答应道,“是,公子。”
他的这丝神情自然落在了秦殇眼里,心中一慌,脸上却保持着平静。
老将说完,驾马缓行,在大军前停下,抽出长剑,往前一挥,威严的声音传遍整片天空,“主帅有令,全军前进,进攻!”
发令官吹响了号角,秦军放下了长戈,横亘在胸前,迈着整齐的步伐,发出有节奏的嚎叫声,慢慢往前移动。
往后望去,黑压压的秦军,宛如一波向前推进的黑色波浪。
对面的罗马大军也有了动静,嘹亮的军号吹响,远处黄沙地面上,绵延数里的一道红线,罗马士兵执着长方形凸形罗马盾,紧紧挨在一起,缓缓向前推进。
除此之外,秦殇还见到了方阵罗马士兵后,还有一支军队,他们不同于装备整齐的正规军,每个人身上穿着皮甲,有的甚至衣衫不整,手里的武器也斑驳不一,铁剑,短刀,长矛,大锤,不一而足。
罗马是个奴隶制国家,征服了希腊,迦太基,高卢等蛮族部落,大批的蛮族士兵编入了罗马的军队。秦殇可以确定,那些罗马士兵后的军队,就是罗马的蛮族大军。
黄沙之后涌来大批蛮族士兵,几乎占了罗马军队的一半。秦殇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由一沉,终于知道那老将脸色为何奇怪的缘由了,秦军的人数只有对方的一半不到,自保尚成问题,谈何击退敌军。
老将领军在前,秦殇骑马跟在他身后,望着黄沙上越来越近的刀枪,耳边号角与脚步声势如此的清晰,他心里竟紧张了起来,手心冒出了汗水。
“殇公子,你刚才从马上摔下来后,脸色就一直这么苍白,你真该听章将军的话回营休整。”
伴随着身后的马蹄声,秦殇听到了一道关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转过头去,一个头扎方巾,身着无袖皮甲,腰佩长剑的文弱公子模样的人骑来。
“你是——”秦殇下意识地开口问道。
文弱公子脸色一变,“殇公子,我是李瞻啊,你莫非真的摔糊涂了。”
“李……李瞻,你开什么玩笑?”秦殇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我自然认得是你,只是刚才昏了头了。”
李瞻狐疑地看了他几眼,才道,“算了,你这家伙从小就不喜欢说话,谁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只希望你这怪病快些好,也好让众将放心。”
他说着,忧虑的目光看着远处的罗马军团,“目前的形势对我们越来越不利了。”
听了这个李瞻的话,秦殇也有些明白了,自己的这个宿主竟是从马上摔下去摔死的,不过他口里的怪病是什么意思,莫非自己还患有什么隐疾不成,他有些担心,暗暗握了握自己的拳头,发现全身软绵绵的,竟然提不起一丝力气。
“停下。”老将举起手往前一挥,“弓弩手准备,放箭。”
传令兵立即下达了军令。
大批的弓弩手冲出战阵,拿战弩的秦军一排半跪着,另一排站着,拉开弩@弓,安放弩箭。
秦殇在身后听到了弓弦绷紧的声音,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放箭!”
弩兵的弩箭最先发射,万道弩箭,犹如飞蝗般扑向对面的罗马军团,第一排的军团士兵立刻成了筛子,止住了绵延半里的罗马军团,他们开始自乱阵脚。
紧接着弩箭的是弓箭,呈圆弧形曲线射向罗马军团,不仅仅是第一排的罗马军团,他们后面的数个方阵也受到了影响。
第一轮交锋,秦军凭借着弓弩的优势,看样子取得了一定的优势。
秦殇看着中箭倒下的罗马军团士兵,紧锁的眉头却没有松开,他很了解罗马,这个征服希腊,高卢,日耳曼等蛮族的强大帝国,没有那么好击垮。
果然,就在第二轮弩箭发射之前,罗马军团起了变化,他们的方阵变得更加紧密,第一排的士兵半蹲着,将半人高的盾牌挡在身前,两侧的士兵也如法炮制,将盾牌挡在两侧,罗马的方阵被一圈盾牌围了起来。
紧接着,中间的那些士兵将盾牌高举过头顶,前一张盾牌搭着后一张盾牌,将整个方阵的上方用一片盾牌覆盖,整个罗马方阵竟被盾牌完全覆盖,就像一个龟甲。
果然是龟甲阵!秦殇见到了这个罗马军队的标志,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
百米前的一个个龟甲方阵拼组地既快又整齐,数息之间,龟甲阵就已经成雏形,待到秦军的第二轮弩箭发射之前,所有的盾牌都已就位。
弩箭又一次发射,声势不亚于第一轮,带着破风的声音,弩箭如流星雨般划过天际,黑色的杀人利器,带着嗜血的渴望,射向罗马军团。
秦殇的眼神伴随着半空中的弩箭雨点,落到了罗马军团的龟甲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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