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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心中自有她的担忧,看过那么多的宫斗剧,她心里不可能不害怕,自古以来,深闺里的女人们之间明争暗斗的除了男人,就剩下孩子了!玉公主若有心害自己,可相爷却将自己保护的好好的,玉公主没有可趁之机,若借由奶娘之手却是一个极好的途径,到时出了事,也可以将所有责任都推到奶娘身上,那奶娘从小照顾公主,视为已出,必定一早便和玉公主串通好了的,审问起来,奶娘一定会说只是她一个人的主意!如此一来,玉公主就成了被奶娘蒙在鼓里的无辜之人,将所有事都撇的一干二净了。
柳烟心里越想越害怕,尤其是联想到那日进宫时,那个因为打碎了一个瓷瓶而被活活打死的小宫女,心里的恐惧无端的加剧,连被南宫溟握着的手都冒了一层细密的汗。
南宫溟察觉到柳烟的不安,仿佛是为了让她安心一般,握着她的手稍稍加重了些力气,唇角也勾起一抹安定的笑容。
柳烟望着南宫溟微风拂面的笑容和眼底的沉稳,一股莫名的力量蹿入心底,心绪也跟着慢慢的就平静了下来,手心里的汗也渐渐干了,倒是心里不由的自嘲了一下,近来怎么如此敏感?莫非怀孕后真的会令人糊思乱想?也许玉公主是真心想要帮她呢?
柳烟望了望依旧面带着端庄笑容的李玉娴,又转头望了望南宫溟,虽然身体因孕吐反应还很虚弱,但还是努力绽放出一丝笑容:“还是相爷决定吧。”
不管怎么样,柳烟都选择相信相爷,这是她和相爷的孩子,她相信相爷不会害她和孩子的!
李玉娴望着柳烟,即使她脸上虚弱的没有半点血色,可是笑起来一双澈清的眸子还是亮晶晶的,十分夺目,眉目不禁厌恶的眨了一下,这样的笑容看在溟哥哥眼里,不知又是什么样的风景了。
“溟哥哥,”李玉娴收起思绪,双手放在膝上,朝着南宫溟绽放出温暖又得体的笑容,却又露出一丝略有些无辜的委屈模样,道:“柳妹妹不知,但咱们自小一起长大,你也是见过我奶娘的。”
轻轻柔柔的几句话,意思却是十分明显,柳烟将她的好心当作驴肝肺,可是与她一起长大的相爷,却是个明白事理的人!
柳烟闻言,脸色有些尴尬,她已经极力隐藏斟酌用词了,还是被玉公主察觉了她的疑心,两个人才见第一面就弄的这样尴尬,往后不知要如何相处了。
南宫溟触到柳烟躲闪的目光,心里泛出一丝疼惜,到底要怎么样,她才能不如此小心翼翼?
南宫溟转过头来,眼神淡漠的望了一眼李玉娴,声音清冷:“有劳公主费心了。”
李玉娴一听这话,心知溟哥哥是同意了,正要狂喜,却又听到他的声音再次传来:“府里的孕事嬷嬷既然已经请了,就没有退回的道理,就同奶娘一同照顾吧。”南宫溟说着,却伸出手却将柳烟额前乱了的一缕发丝拢了拢,动作轻柔至极,生怕弄疼了对方一样。
李玉娴闻言,身体片刻性的僵硬,张了张嘴,终是没发出声音来,孕事嬷嬷不是还没进府吗?怎么就不能退了?溟哥哥难道怀疑她吗?虽然她心里确实另有打算,可是奶娘溟哥哥也是见过的,难道他就那么信不过她?
李玉娴感觉到心里猛的一阵抽痛,强自镇定的笑了笑:“奶娘毕竟又是在宫里住久了的,这外面孕事嬷嬷的照顾方法肯定会不一样,到时不免又会生成许多纷争……”
南宫溟忽然抬手,制止了李玉娴的话,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厌烦,道:“此事我已决定,不必再议。”
李玉娴的脸一瞬间惨白了一下,端坐在那里的身体都不自觉的纠在了一起,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什么时候开始,溟哥哥连多听她说几句话都不愿意了?
柳烟的手仍被南宫溟握着,虽然对他的决定不能说百分之百的认同,但还是放心不少,若玉公主有心加害于她,这多出来一个人,也会让她有所顾忌和收敛吧,再说她这里还有红樱和小环在呢,大不了大家都小心留意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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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娴仪态端庄的回到东屋,进屋后立刻就命阿彩将门关上,待屋子里的光线随着门被关上而暗淡下来后,回身猛的抓起桌子上的琉璃茶盏就朝地上掷了出去,那力气之大,连离她二米远的阿彩都被琉璃碎片溅到了小腿,不由的深深皱起了眉头,却不敢伸手去抚痛处。
“柳氏这个贱人,竟然敢在本宫面前装无辜装可怜!”接连摔了几个琉璃杯子后,李玉娴心中的怒火总算减下去了一些,坐在椅子上,眼里仍旧射出一股股狠毒怨恨的视线:“别得意,等本宫布置好了一些,自叫你生不如死!”
阿彩忍着小腿上的疼痛,替李玉娴沏上了花茶,捧到她面前,小心翼翼的道:“公主,别跟那种人一般见识,无端的气坏了身体。”
“本宫就是看不惯她装可怜的样子,你见溟哥哥都被她迷成什么样了?溟哥哥刚才都不愿听本宫多说一句话,他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本宫!”李玉娴接过茶杯一饮而尽,似乎是气从心底来,握着杯子猛的往桌子上砸去,杯子瞬间碎了,葱白似的小手上也沾上了碎片,割出了些许口子,鲜红的血从中流中,手上突然涌起的痛意令她恢复了神智。
“公主!”阿彩吓的惊慌失措,猛的捧起李玉娴的左手,道:“公主!您再生气也不能伤害自己啊!您若是真生气,就拿奴婢出气啊!”阿彩心里虽自责担心,更多的却是恐惧,玉公主每次生气,都会拿她们这些宫女们出气,呆在玉公主身边久了,她们唯一祈望的就是玉公主一直开开心心的,这样她们才不会无端的被打被罚。
李玉娴懒懒的望着阿彩,刚刚确实被气愤冲昏了头,还好是在自己的屋子里,若是被相府里的人瞧见了,传到了溟哥哥的耳朵里,溟哥哥会怎么想她?李玉娴叹了口气,轻轻一摆手,才发现手心疼的厉害,低头一看,才发现手心里嵌入了一个玻璃渣子,旁边已经血肉模糊。
“奴婢就这去找大夫。”
“等等。”李玉娴叫住往外跑的阿彩,皱了皱眉头,吩咐道:“太医应该还没走远,去叫他回来,若是给府里的人碰见了,就说本宫传太医回来,是想多了解一些柳姨□□胎之事,旁的勿多言!”如今不比在宫里,相府里没有她的人,这里的人都是溟哥哥的,她在府里的言行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偏差,免得落人话柄!其实落人话柄她也怕,她怕的是配不上溟哥哥。
阿彩顿了顿,道:“奴婢知道了。”
李玉娴用右手轻轻握住左手的手腕,手心虽疼痛,可这些疼痛都比不上她心底的,昨夜费尽心思留了相爷一夜,可是今夜,要怎么样才能将相爷引过来?
垂落下来的发丝不知何时缠住了那块碎玻璃渣,稍稍动一动发丝都是深入骨髓的痛,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李玉娴被自己的念头吓到了,脸色也跟着发白,却又慢慢的慢慢的露出了笑容,只是那笑容说不出的无奈和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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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柳烟的孕吐反应似乎好了一些,精神也好了许多,突然对着一旁急的焦头烂额的红樱和小环说想喝粥。
红樱和小环一听柳烟说想喝粥,差点落下泪来,昨夜开始主子就一直在反复的呕吐,什么东西也不想吃,免强吃下去,不多会也是给吐了出来,两个人急的束手无策,都恨不得代替柳烟孕肚了。
“厨房炖好了粥了,我这就去端来。”小环一抹眼泪,飞奔似的往厨房的方向奔去。
红樱扶柳烟从床上坐起身来,又拿枕头垫着柳烟后背,柳烟实在不习惯古代那种硬绑绑的头枕,硬是叫红樱做了一个软枕给她用,所以她的床上一直有两个枕头,一个是给南宫溟用的硬枕,一个是给她自己使用的软枕。
“奴婢听老人们说,怀孕初期有些反应都是正常的,只要反应一旦停下来,基本上就不会再有反应了。”红樱一边小心的替柳烟整理头发,躺了一天一夜了,头发都乱的不成样子了。“烟夫人这会儿想吃东西了,可能是孕吐反应要结束了呢!”
柳烟虽然没生育过,但也知道红樱这是在宽她的心,哪有人初孕反应只有一天的啊!笑道:“难受死了,以后再也不要生孩子了。”
柳烟只是随口说着玩笑话,没想到被刚踏进门的南宫溟听到了,黑沉的眸子不禁沉了沉。
柳烟感觉到面前的光线被挡住,一抬头就望见南宫溟挺拔清雅的身影立在床前,她的脸色红了红,看相爷的神色,他应该是听到她刚才的话了,他……该不会以为她刚才是在矫情的发牢骚吧!
她其实对这个突然而至的新生命,还是有着说不出来的喜悦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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