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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溟冷沉的脸色越发的阴冷下来,他不动声色的掰开冯桂英紧紧交握在他腰间的双手,一根又一根,薄情冷血至极,以至于冯桂英的表情惶恐到了极点,呼吸间隐隐无助的抽泣起来。
南宫溟转过身,冷漠的望着闪着泪花的冯桂英,眼神森冷骇人,薄唇抿出一条不屑的弧度,道:“若你再使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我定让你后悔不及。”
冯桂英再次伸出手去,企图挽救最后一线希望,在听到南宫溟的话时,浑身猛的一颤,下意识的朝他看去,紧接着整个身体便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这句话她太熟悉了,仿佛每一个字都渗透进了细胞里,令她几乎每个孤独的夜晚,这句话就像嗜血恶虫一般,无情的啃噬着她的肌肤,毁灭她仅存的一点儿希望!
冯桂英永远不会忘记,上一世她设计陷害公主,令公主腹中的孩子早产,当时她也身怀有孕,南宫溟得知真相后,迫于她腹中有他的骨肉,才没有对她施以重刑,可他当时说的话与刚才如出一辙,就连说话时的语气和表情都一模一样,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前一世,她下意识的伸手抚摸着平胆的小腹,心里悲壮愤懑,那里曾有她殷切满满的希望,可是却被人生生扼杀!
冯桂英的痛苦的闭上眼睛,隐去眼里仇恨的杀气,再睁眼时又恢复如初的乖巧可怜。
南宫溟冷冷望了她一眼,那眼神深沉太有含义,令冯桂英咬唇不敢再言语,生生的看着他绝情的转身而去。
冯桂英紧追了几步,见南宫溟的身影消失在竹苑门口,身体猝然无力的靠在漆木门框上,泪水来不及擦去,早已模糊了双眼,重活这一世,她想尽办法先公主一步嫁给了相爷,本以为她能占取天机,博得相爷的宠爱,生下小相爷以稳固地位,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公主之外,竟然还有个柳烟!
贱人!冯桂英靠着最后一丝力气,咒骂出声,尔后身体摇摇晃晃了几下,眼前一白,便摔倒在地上。
冬梅一直躲在侧房里凝心静气的听着,后从门缝里见相爷冷着脸快步出了竹苑,知道事情不妙,还没等她出来,就听到正房扑通一声,跑过去一看,冯桂英已经晕倒了。
“小玲,快来!主子晕倒了!”冬梅一边去扶冯桂英,一边喊着还在另一间屋里忙活的小玲。
小玲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见状也是吓了一跳,手上干活时沾到的污渍也来不及擦了,帮着冬梅一起将冯桂英抬到了床上。
“这是怎么弄的?刚刚不还是好好的吗?”小玲环视了一下屋子,未见到相爷的身影,不由的觉得奇怪,冯桂英做的那件事她和冬梅都是知道的,当时摆催情香的位置还是她替主子选定的,而此刻屋内的催情香仍可劲的熏着,相爷连半个人影儿都未见着,到底是怎么了?“难道失败了?”
冬梅听了小玲的话也不回话,她与小玲不一样,小玲是赞成冯桂英用催情香迷惑相爷的,可她是反对的,但冯桂英不仅听不得她的劝,反而斥责她没有小玲忠心,不懂得为主子考虑,不知道为主子争宠。
望着躺在床上的冯桂英,冬梅竟同情起她来了,为了能让相爷在她这里住上一晚,什么样的事情她都能做得出来,最后落到这么个下场,也不知值得不值得。
小玲见冬梅拉着脸不开口,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脸上不由的讪讪的道:“主子太急了,这事儿急不来的,得温火慢煮,到了火候才能水到渠成呢!”说着又咂了下嘴,皱眉道:“这事也真是奇怪,今天这催情香的份量下的十足啊,相爷不应该没有反应的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冬梅听了心里十分烦,郑重的道:“以后主子再有这种心思,你同我都要劝着些,相爷最不喜欢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惹恼了相爷,不仅主子受苦,咱们也没有出路。”
小玲因得冯桂英重视,向来在冬梅面前耀武扬威,但今天这事儿她自知不在理,况且冯桂英晕过去还未醒,也就不反驳了,笑道:“放心,主子有了今天这教训,往后也不会再生这份心思了!咱俩都是伺候主子的,一心只想着主子好就行了!”
冬梅见她如此,也懒得再说了,转身便往外走,却被小玲叫住了:“冬梅,主子还没醒,你去哪儿?”
“我找大夫去。”
小玲赶紧将冬梅拉了回来,“你也不想想,主子是什么原因晕倒的,这事儿你知我知就行了,你请大夫来,难不成想让府里的人都知道啊,以后咱主子还有没有脸在府里呆了?”
冬梅一跺脚,望着床上晕迷不醒的冯桂英,道:“那你说怎么办?主子这都晕了好一会儿,一点都没醒的迹象啊!”
小玲想了想,道:“咱主子心思重,加上为了这事昨一夜未曾睡好,这一急一累,天气又这么热,晕倒了也不奇怪,我琢磨着再休息休息一准就好了!大夫咱以前又不是没请过,不也是这么说的嘛!”顿了一下,见冬梅仍有怀疑,便道:“你再去秦姨娘那里问一问,看能不能也给我们主子分点冰来,咱们也把房间弄的凉快些,主子也好的快一些。”
冬梅老实单纯,小玲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便道:“好,那我再去问问,你好好照顾主子。”
小玲点头,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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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溟一路疾行,一旁跟着的小厮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相爷从竹苑出来后,整个人都有些不一样了,似乎有些……焦燥!对,就是焦燥没错!看来,府里的传言相爷单宠烟夫人都是真的呢,傍晚两人才一起用的晚饭,这也没几个时辰啊,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见烟夫人了?
眼见着碧苑门口就在眼前,南宫溟突然止了步,小厮一不留神差点撞了上去,忙收敛心神,垂头等候吩咐。
“下去。”
小厮以为听错了,猛的抬头望向南宫溟,月光打在他冷削的侧脸上,显得更加俊朗温润!不由的道:“相爷让奴才回去?”
南宫溟朝他摆了摆手,便头也不回的大踏步的朝碧苑走去,小厮诧异的望着相爷挺拔急疾的背影,脑海里莫名的又来回晃动的那两个字!
焦、燥!
柳烟正等的昏昏欲睡,突然听到门嘭的一声打开,吓的猛的睁开眼睛,见进门的是南宫溟,才放下心来,便笑着迎了过去,道:“相爷,今天怎么批的这么晚?奏折很多啊?”
南宫溟也不回话,只是径直的朝她走来,一双眼睛愈发的黑沉,柳烟见南宫溟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呼吸仿佛有些急促,像是急不可耐似的,脸颊也有些不正常的潮红,狐疑的伸出手去摸南宫溟的脸颊,温声开口:“相爷怎么了?喝酒了吗?”说着,便踮起脚尖够到南宫溟的嘴前嗅了嗅,自言自语的道:“奇怪,身上也没酒味儿啊!”
柳烟身上淡淡的体香在他的鼻尖匆匆一晃,南宫溟的眼眸嗖的一眯,心里暗叹冯桂英真是该杀,也不知道用了多少的药量,纵使他定力超常人,此时也是有些欲、罢不能了。
尤其是,当他面对的还是一个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诱人的女人,而他又早想将她吃掉的女人时,这种定力便不攻自破,或者说是自愿被玫破。
南宫溟无声的叹息了一声,不等柳烟的手再次攀上他的身体,微微弯了弯腰,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啊!”柳烟虽然早已习惯南宫溟的怀抱,但被他这么突兀的抱起来,还是吓了一跳。“相爷,你要做什么?”
南宫溟垂眸看着怀中的女人,那张脸庞从初次遇见的时候便已牵动了他的神经,使他念念不忘,兜兜转转的这么些日子,她终于可以完完全全的属于他了。
南宫溟勾了勾薄唇,在柳烟的唇上印上一个缠绵的吻,尔后声色暗哑的回答她之前的问话:“睡觉。”
柳烟并不是不懂人事的人,刚才亲吻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他的呼吸急促,又听到南宫溟这么说,狐疑的对上他的黑眸,看清楚他眼内的情绪时,瞬间便明白过来了。
只是,已经身为古代女子的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何况她嫁的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相爷,她没道理不听他的话的。
直到南宫溟将她放倒在床上,柳烟还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襟,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便泄露出她的紧张,南宫溟微笑着欺身逼近。
“烟儿,我将新婚之夜欠你的,一并补上。”磁性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蛊惑,令她浑身都跟燃烧起来一样,更加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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