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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溟目光冷漠的目光在文怡的身上停了几秒,眸色转暗,黑沉黑沉的显不出情绪,尔后牵着柳烟的手自顾自的往水井的方向走去。
柳烟望了望南宫溟的神色,心底说不出的无奈,柳府这种你争我吵的场面,两年来她也是看够了,初次看到的南宫溟应该是相当惊讶吧!“相爷,文怡的话不假,但我敢保证云嫂不会因为她们的几句话便投井自尽的。”
南宫溟眸色淡然,微微抿唇道:“她来这里多久了?”
柳烟先是一愣,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文怡,心想他一定不会没有缘由突然问起文怡来,一定是他发现了什么,或者是他怀疑什么。“她一年会来府里二三次,每次来,少则住上半个月,多则二三个月也是有的。”顿了顿,又道:“大夫人很喜欢她,她跟大家也都很熟。”
南宫溟微微一沉吟,不动声色地问:“跟大少奶奶呢?”
“文怡刚才说她经常同云嫂聊天。”柳烟想了想,道:“其实,云嫂跟府里的人都不太熟,大哥在的时候,她便很少出屋,大哥走了,她更是足不出户,我也未曾听过云嫂谈到过文怡,不过这段日子我忙于婚事,后来又嫁到了相府,并未在意,也有可能文怡说的就是这段时间,她跟云嫂开始熟悉起来了。”
南宫溟微微笑了笑,脸上也看不出其他情绪,到了水井旁的阶梯边,他不忘叮嘱柳烟,道:“小心台阶。”
“相爷问这个做什么?”柳烟问话的同时,下意识的回头望去,发现远处的人群中,文怡一副柔弱无辜的模样,心里的疑虑渐生,对于她来说,文怡是最值得怀疑的对象,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她不想凭猜测就去断定,这样太过轻率。她回头望着南宫溟,希望他能提供一些她并没有发现的疑点:“相爷可是发现了什么?”
南宫溟挑了挑眉,倨傲的下巴划过漂亮的弧度,温言道:“你不是说要查出真相吗?离死者越近,越能发现最有价值的线索。”
柳烟对上南宫溟深邃的黑眸,她虽然怀疑云嫂并非自杀,可是心里却一直没底,她生活在现代,过着平凡平定的生活,上学、工作都是一番风顺,现在突然有这样一件事摆在眼前,她便手足无措,可是当南宫溟眼里稍稍透露出那么一点儿肯定的意味时,她却突然像吃了定心丸一样,那么地肯定自己一定会查出真相。
柳烟走到孙云香身旁,看着她静静的躺在那儿,了无生气,眼泪控制不住的掉落下来,她伸出手去,想要同往常一样,再次牵起她的手,两人依旧可以有说有笑,可是手刚一触到她的皮肤,陌生的冷硬触感一袭来,令她心中一阵绞痛难受。
忽然,泪眼朦胧的柳烟发现孙云香的手攥的紧紧的,像是握着什么东西一样,柳烟回头望了望,发现大家的焦点都不在她和孙云香身上,连忙松开她的拳头。
极轻微的咚的一下,一只精巧的耳环突然出现在柳烟的眼前,她吃了一惊,那耳环她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却又无法想起来,只好先将耳环捡起来放进怀里,将孙云香的手重新摆好,望着孙云香,她的语气从未有过的坚定:“云嫂,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害你的那个人,还有害大哥的人,我也一定会找到。”
回到屋里,红樱已经从厨房端了些早点回来了,见两人回了屋,连忙摆好了碗筷,伺候两人吃早饭。
匆匆吃过早饭,柳烟便从怀里将那只耳环掏了出来,放到了南宫溟面前,对于南宫溟,她不知道她为何那么信任他,就连大哥突然遇害,她就算知道可能与他有关,却从未想过害大哥的会是他!仿佛,在她的心里,他就是不能被怀疑的一样。
南宫溟微微皱了下眉头,问:“这是什么?”
柳烟如实回答:“这是我刚刚从云嫂手里发现的,担心她们知晓我发现耳环后,可能会有所动作,所以刚才没有声张。我一直怀疑云嫂的死因,这只耳环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我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这只耳环的主人是谁,但我能确定这耳环不是云嫂的。”
南宫溟闻言,黑眸沉沉看向那只耳环,眼眸中隐隐透着沉稳的光芒,道:“一只?”
柳烟点点头,“周围我都看了,确定只有这一只。”
南宫溟垂眸望着柳烟,漂亮的睫毛被屋外的光线投影出美好的阴影:“你以为如何?”
“说实话,我对怎么查案是一窍不通。”柳烟耸了耸肩膀,她这无意识的动作映在南宫溟的眼睛里,倒是格外的动人。“但云嫂对我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我想试试看!这耳环与这件事有着莫大的关系,既然这耳环不是云嫂的,那怎么会在她的手里?会不会是有人害她,撕扯中,她拽下了这只耳环?”
南宫溟点了下颌,道:“有这种可能。”
柳烟道:“我是瞎说的!可是你是相爷,你一定查过案子对不对?你一定有你的看法。”
南宫溟认真的道:“你这种推测,可以成立。”
柳烟心中泛起一丝莫可名状的情绪,看着南宫溟的眸子也迸发现亮晶晶的光芒,不由的道:“这么说,你相信我说的?或者说赞成我的说法?”
“我相信我看到的。”南宫溟淡淡的道,修长的手指却移至柳烟的唇角,也不知他发现了什么,眼里泛着温柔神色。
柳烟微微一怔,他的手指微有凉意,贴在她的唇角说不出的异样感觉,待她回过神转眸看去时,发现南宫溟手指上多了一颗米粒,不禁涨红了脸,原来她刚才吃早饭的时候只顾着想心思,完全没意识到饭都到了嘴角。
那他刚才说相信看到的指的是什么?不会是她嘴角的这颗米粒吧!
柳烟偷偷的咽了咽口水,第一次感觉到南宫溟比传闻更加阴冷,说话从来不露痕迹,让人无端的揣测,却又不敢直白的问他!索性也不再深想,将心中的疑虑一股脑儿说出来:“刚听到云嫂自尽的那一刹那,我是很震惊的,云姐是很爱大哥,可我觉得她不是那种为了丈夫自杀的人,相反她是个特别要强特别独立的女子!她刚进柳府时,大哥时常不在府上,她没少受过苦,府里没人瞧的起她,就连下人和她说话都阴阳怪气的,那个时候那么苦那么难她都能挺过来,现在柳雪柳嫚几句话,她就受不了了,还跳井自杀,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相信!”
南宫溟修长的食指敲击着千年檀木桌,发出沉沉的悦耳声:“所以,你认为另有真相。”
柳烟点头,眸子里熠熠闪光:“嗯,我觉得事情并不像她们所说的,一定另有真相。”柳烟垂着头,沉吟道:“最紧要的就是找到耳环的主人!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南宫溟望着柳烟时,眼里闪着丝丝点点的温柔,“一只耳环不足以说明什么。”
“这么重要的证物,还不够吗?”
南宫溟摇摇头,道:“这只能证明他们见过,并不能证明大少奶奶不是自杀。”
柳烟想想,也觉得南宫溟的话有道理,不禁问道:“那我应该怎么办?”
南宫溟将身体靠在藤椅上,晨光勾勒出他令人不敢直视的侧颜,突然道:“换作是你,决定自杀前,会做什么?”
柳烟被这问题吓了一跳,想了想,才道:“如果我自杀,我一定会安排好所有事,然后穿上最喜爱的衣服,化上最称心的妆容……”想到这里,柳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想起来了,刚才见到云嫂时,她还穿着白天那套衣服,是她那些衣服里比较普通的一套。”
柳烟还没完全消化这句话,南宫溟又接着道:“柳府里有六口井,大少奶奶住的地方就有一口井,而最终发现她的,却是离她最远的一口井。”
如果真想自杀,何必跑来这么远的地方?
随着南宫溟不急不缓的醇厚语音,柳烟的脑海里,某条线索越来越清晰,种种迹象都足以证明,她的猜测是对的,云嫂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自杀!既然确定云嫂不是自杀,那么现在只要找到耳环的主人,听听她的言论,也就不难发现真相了。邵文怡的脸忽然在柳烟的脑海里一闪,她猛的摇了摇头,在没有够的证据之前,她不想先入为主。
想到了这里,柳烟仿佛是茅塞顿开一般,抬眸朝南宫溟望去,发现他却捧着一本书,神情淡漠,仿佛刚才根本没有说话一样。
望着柳烟将红樱和小环找来商量,还让小环同她一起回想是否在哪里见过这只耳环,南宫溟不得不将侍立在一旁的方仲青单独叫了出来。
枝繁叶茂的梧桐树下,南宫溟冷声吩咐:“你去查查邵文怡昨晚做了些什么。”
“属下遵命。”方仲青垂着头,道:“相爷是否怀疑邵文怡与柳大少奶奶的死有关联?”
南宫溟冷然的望了一眼方仲青,风将他的长衫吹动,却只不动他脸色的淡漠神情:“你道本相只是怀疑?”
方仲青摇摇头,“属下妄自猜测,相爷应已确定了真凶,既然如此,何不直接告诉烟夫人,可由她直接告诉柳老爷,传邵文怡房里的使唤丫头一问便知,何必……”方仲青是想说,这事由相爷插手似乎不太好,毕竟属于柳府的私事,可是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南宫溟冷冷的眼神吓的住了嘴,暗自后悔不迭。
明明知道,自从有了烟夫人以后,相爷不再是以前的相爷了,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可是明明知道的事,他怎么还是接二连三的犯错?
“仲青。”南宫溟淡淡的唤了一声,那一声听在方仲青耳里却不寒而栗,每每他这样唤他,都不会有好事。“你的话太多了。”
方仲青欲哭无泪:“属下知罪,属下一定谨言慎行。”
直到南宫溟离去,方仲青还是没搞明白,莫非相爷是心疼烟夫人查案辛苦?可是这件事没那么难吧!虽然大家都说柳大少奶奶是自杀的,可是仔细一分析就会发现最大的说谎人是邵文怡啊!烟夫人聪明是聪明,可是一心扑在了那个耳环上了,不过,就算她顺着耳环查下去,也是会查到邵文怡身上的,只不过绕了个圈子而已,而且烟夫人不是已经表态了嘛,这件事她一定要亲自查清楚的呀!
方仲青很不解,相爷为什么还要把他拉进来,他已经好几夜未曾睡好了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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