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宫溟将柳烟从餐室一路抱回了房间,小环和红樱在一旁掌灯跟着,两桌宴席也因这柳烟醉酒而提前散席了。
柳烟已经醉的不醒人事,南宫溟将她放到床上的时候,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环和红樱立刻打来热水,替她简单的擦洗了一遍,见相爷冷然伫立在窗前,两个人对视一眼,知趣的告退。
南宫溟背着手站在床前,俯视着床上宿醉的人,正是闷热的天气,柳烟又喝了不少酒,额头冒出细密的汗丝,他挑眉无声叹气,拧了热毛巾,替她擦试额上的汗渍,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印在她的额上,衬得她更加红晕粉嫩。
似乎有些难受,柳烟突然皱紧了眉头,水眸此刻紧闭,蝶翼般的睫毛却映染出一片温柔的阴影。
“小东西,不会喝还逞能。”南宫溟板着脸低低斥了一句,担心酒烧心,正准备起身去倒水,手却被柳烟一把抓住,只听她急切不安的声音传来:“索以,救我。”
南宫溟的黑眸飞快的一眯,如鹰锥似的视线从中溢出,神情间似有不解,见柳烟双眸紧闭,眉头皱的更深,抓住他的手始终不肯放松,南宫溟只好将她的手反握在手心里,“别怕,我在这。”
声音低沉醇厚,仿佛带着一丝电波,令柳烟慢慢放松了下来。
南宫溟伸手在她的太阳穴处缓慢揉着,神情温柔细腻,直到她眉头舒展,再次安然沉睡,他才将发酸的手臂收了回来,起身来到屋外。
黑眸投向烛光阴影处,慢慢的聚集在一处,声音冷沉的道:“黑风几日到?”
“黑风传来飞鸽,途中出了状况,还要再耽搁两日。”方仲青垂手立在南宫溟身后,刚刚从相府出来时,接到飞鸽传书,便立即向南宫溟回禀。
南宫溟背手而立,身后便是一扇四角窗,借着月光能看到床上熟睡的柳烟,眉头似乎又轻轻皱了起来,像是有什么心事绕在心头又挥之不去。他的利眸眯了眯,透出一股子阴戾之气,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令她如此害怕?索以,又是什么人?
唇角微沉,不容置疑道:“回来让他立刻来见我。”
“是。”
“还有,”南宫溟薄削的嘴角划出一丝阴冷,道:“南边的局势稳定了吗?”
“常州刺史已传来消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请相爷放心。”
“让他盯紧,不可大意。”
“属下明白。只是,”方仲青俊朗的脸庞透出些许犹豫,略顿了顿,方道:“明王近来动作频繁,朝中几位大人近来频繁出入明王府,就连刚回京的襄王爷也悄然登门造访。”悄然抬眸望了一眼冷然屹立的相爷,问:“我们是否要加派人手暗中观察,以防万一?”
“不必。”南宫溟冷冷一笑,孤傲容颜在清冷的月光下仿佛是一座冷寒冰雕,“把人都撤回来。”
方仲青急急道:“相爷,属下父亲已经几日不曾回府了,相必明王要做的事不会小。”
南宫溟漫不经心地道:“若是大事,用不着我们出手,惦记着明王府的大有人在。”
方仲青皱了下眉头,垂头思付,当年先帝驾崩,最能与当今皇上抢夺皇位的便是明王殿下了,本来两路大军已经兵戈相向,可不知是什么原因,明王殿下突然从夺位大战中退出,在家安安然然的做起了逍遥王爷,后来皇上登基,明王又娶了心仪已久的明王妃,更是一副坐拥美人不问世事的模样,可这两年来,明王似乎雄又心起,暗中拉拢一些官员,府中又常有幕僚门客走动,早就引起了皇上的注意,此番若真有所图,宫中那一位想必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了。想到这里,心中甚是明朗,道:“属下这就将人撤回来。”
“嗯。”南宫溟点头,手中的青玉泛着冷冷青光,一如他脸上的冷漠:“着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方仲青脸上突然泛出一丝疑惑,本以为相爷已经忘了那件事,没想到他不仅记得,还这么上心!
方仲青不由自主的朝屋内的烟夫人望去,却被相爷冷冷看过来的眼神吓了一惊,心里却喜兹兹的,相爷纳了两房妾室,宫里尚有一位未入府的正主,可是只有日日跟在相爷身旁的他才知道,这几位都入不了相爷的眼,偏偏这位机缘巧合下撞见的烟夫人倒入了相爷的眼了。忙回道:“孙侍郎知晓后,自是喜不自胜,不日便请媒婆上门说亲,依照您的吩咐,场面越隆重越好。”
南宫溟挑了挑冷梢剑眉,沉声道:“好,你去吧。”
南宫溟回到屋内,柳烟刚巧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搭在她肚子上的蚕丝薄被被她用手一扯,扔到了一边,南宫溟见状,正要替她盖上,却听她喃喃道:“小环,背好痒,你替我抓抓……”说话间,微有淡淡的酒气传过来,声音里含着丝丝懒而娇的调调儿。
南宫溟望着她迷糊的样子,勾唇无声的浅笑,看来她是将他当成小环了,没想到她还有这么小女儿的时候,他垂眸静静望着她的睡颜,脑海里却勾出初次见她的时候,她一身男儿装扮,耳垂上的红豆耳钉让他一眼识破了她的女儿身,说话时明眸中透着旁人没有的纯澈和干净,那轻轻的一个回眸,额角的发丝从脸庞垂落,粉唇微张,那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撞进了他的胸口,使他微微怔了一下。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一向视儿女情长似无物的南宫相爷,独独记住了她。
南宫溟放下手中的青玉,又净了手,方才坐到床边,撩起她的薄衬衣替她抓后背,却发现她的衣服有些紧,手伸进去只能紧紧贴在她的后背上,几乎不能动弹,那软溺酥香的肌肤贴在他的手心上,比蛋白还要嫩滑。
南宫溟眸色转暗,慢慢的俯下身去,离柳烟愈近,愈是闻到淡淡的酒味中还夹着她好闻的体香,这种味道令他男性的激情迸发,他已经许久不曾有过这样冲动了,可望着她侧颜安静而美好,他生生压制了体内的冲动,在她的唇瓣印上一个浅浅的吻,抚起散在她脸颊上的发丝,替她盖好薄被,然后侧身翻到了床内侧,将她搂在怀里,安稳的睡去。
柳烟睁开眼睛,酒精的作用令她反应有些迟炖,险些以为还在现代,迷糊了一会儿才发现还在柳府的闺房之中,而身侧躺着的正是她的夫君南宫溟,柳烟扭了扭身体,发现他的手环在她的腰间,令她不能挣脱。
“醒了?”南宫溟睡意极浅,柳烟这么一扭,他便醒了。
柳烟脸色红的厉害,就像是喝醉的状态,这是第二次和他同床共枕了,可是她还是觉得不自然。
“嗯。”
南宫溟似乎心情很好,翻身起床:“昨晚你喝醉了,便歇在了这里。”
柳烟更囧了,恨不得将脸埋进被子里,她一向不能喝酒,更没有酒品,也不知道喝酒后有没有乱说什么,吓的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南宫溟,问:“我有没有说酒话?”
南宫溟不动声色的穿上鞋子,又拿过屏风上的长衫,云淡风轻的道:“没有,睡了一夜。”
柳烟也不好意思再赖在床上不起来,上一次她装睡,是下人们伺候他穿戴的,今天既没有旁人在,那她就得伺候他穿衣。这么想着,便下了床,朝正在扣扣子的南宫溟道:“相爷,我来吧。”
南宫溟垂眸望着她,一夜的好觉令她脸色白里透红,头发虽然蓬蓬的,但却是另一番慵懒可人的状态。
南宫溟闻言松开了手,勾唇一笑道:“好。”
柳烟的身高只到南宫溟的肩膀,替他扣脖子上的衣钮,脚尖稍稍踮了一点儿,仰着脸专注而细心,弧度优美的下巴上,一双粉唇抿的紧紧的,弄了好一会儿,才扣好一个扣子。
柳烟有些不好意思,脸也憋的通红:“我好像慢了点儿。”
南宫溟也不急,温言道:“不碍。”
好不容易将衣钮扣好,柳烟如释负重的松了一口气,转身要去拿她的衣服时,整个人却被南宫溟拦腰抱了起来,惹的她连忙低呼。
南宫溟垂眸看着怀中的人,眉目间藏着耀目的光芒:“别动,你连鞋都没穿。”
柳烟这才发觉竟然没穿鞋子,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看来她还是没有完全适应古代的生活啊,伺候别人穿戴竟然把自己都忘了,好在已经是夏天了,这要是冬天,还不冻感冒不可啊!
南宫溟将柳烟放到了床上,又亲自取来她的衣服,递过去道:“吃过早饭,我们便回府。”
柳烟温顺的点头:“好。”
两人刚梳洗好,就听见小环急匆匆敲门声。“烟夫人,您醒了吗?”
柳烟与南宫溟对视了一眼,不免心中生疑,“进来吧。”
小环推开门,与她一同进来的,还有方仲青和红樱,三人脸色俱都灰暗无光,小环的眼睛还是红肿湿润的。
柳烟心中一惊,不由的问:“小环,出了什么事吗?”
“大少奶奶……大少奶奶她……她……”小环一张口,便哽咽住了,泣不成声。
柳烟一听是孙云香,心中更加生疑,一定是昨晚她喝醉了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又见小环哭哭啼啼的样子,她知道一定出了大事,将目光望向红樱,问:“红樱,大少奶奶怎么了?”
红樱脸色虽也不好,但她毕竟与孙云香不熟,不似小环那么悲伤,咬唇望着柳烟,缓缓道:“柳大少奶奶投井自尽了。”
“你说云嫂她……”犹如一记榔头砸过来,柳烟站立不稳,南宫溟眼疾手快地将她搂在怀里。
小环终于哭出声来:“烟夫人,大少奶奶没了……没了……”
柳烟的脸色惨白,唇角抿的紧紧的,孤傲的后背却倔强的坚挺着,虽如此,南宫溟仍能感觉到她身体都在瑟瑟发抖,不禁搂的更紧了一些。
柳烟偏过头,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南宫溟:“云嫂那么坚强,怎么会投井自尽?”
(https://www.tbxsvv.cc/html/66/66865/3478978.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