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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说你,伤才没好多少,就妄动真气,你是再想在床上躺几天吗?”
她轻松的按着他的肩,青崖全身的力气如同泄了一般,连手都无法动作。
“你是什么人?”
许多年来,几乎已经没有人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接近他了,还被人轻松制住,固然有伤势的原因,也不得说对方能力强大。
“你不是叫我名字了吗?还问我是什么人。”
肩上的手放下,青崖至少察觉不到她有恶意,他转身,竟又见到了一名绯衣女子。
身形窈窕娇小,面容娇俏美好,不是让人惊艳的容貌,却值得人细细品尝。
此刻她手中拿着纸笔,一双眼微眯,透出她被打扰后的不满。
青崖不可置信的回头,他看人的能力不可能有误,那亭子里坐的,和面前站着的人,身态完全一模一样。
“怎么会……世上怎么会有两个一样的人?”
“谁说她是人了?”
“!”
一个响指,亭子里的身影虚幻缩小,一张符纸轻飘飘的落入女子的手。
“唉,本来还想把我在夕阳里优美的身姿画下来的,被人坏了兴致,没意思。”
她做事都是随性,但性子可谓是捉摸不透。
那石亭里是她所化的幻象,青崖知道面前的不是普通人,他抱拳道:“打扰姑娘雅兴,在下实属抱歉。”
虽然这雅兴进行的当时很奇怪……
“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也无以为报,姑娘若有吩咐,在下愿尽力施为。”
红衣懒的看他,纵使这个男人长得还不错,“吩咐没有,伤好了就给我离开桃花镇,永远不要再回来。”
青崖知道隐居的能人大都不愿被人所扰,更何况这几日都是晴天在照顾他,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这里的主人,可见她性情孤僻,不喜与陌生人打交道,但他也并非不是知恩图报的人,想起连日来晴天和他所讲的话,他掏出自己身上的玉佩,道:“姑娘为了在下的伤势费了不少心思,花了许多名贵的药材,若无一点表示,在下心里实属过意不去,这块玉佩是在下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还请姑娘笑纳,让在下报救命之恩。”
一块上好的白玉,雕刻着日从云出景象,灵气旺盛,看来在人身上佩戴已久。
红衣蓦然轻笑,恍惚有倾国倾城之感,青崖稍征。
红衣并不接过玉佩,“我问你,北沧国的内派与外派之争可有平定?”
青崖神色一冷,“姑娘何故问这个问题?”
红衣将手中未完成的画作随手一丢,落地前,宣纸化为灰烬,不留痕迹。
“也没什么,东燹和北沧两国交好,身为东燹的子民,关心一下,也无可厚非吧?”红衣努力伪装成忧国忧民的大者形象,奈何带笑的眼出卖了她,其实,演戏也只是意思下而已。
青崖看不透她的目的,略微思索,他道:“北沧国王势不可挡,外派倒台是必然的趋势。”
模棱两可的答案,但总归她抓住了动,乱还未平息这一点。
红衣嫌弃道:“我看你的玉佩也值不了什么钱,想报恩的话,就留下来在我的悠闲小居当个打杂的吧,什么时候我高兴了,你才能离开这里。”
青崖握紧手中的玉佩,这人不像是这么不识货的人,白玉出自北沧,世间也只得一小块,真真正正的有价无市,他能拿出这个,也是不想欠人恩情。
还有她开出的条件……
青崖面容冷凝,“在下有要事在身,什么条件都可以,请恕在下不能答应这个条件。”
红衣道:“可我只有这个条件。”
“姑娘,你刚才还说我伤好了就立马离开这里……”
“傻孩子,女人心海底针,我红衣还是最不同的女人,改变主意,不过是一呼吸间的事。”
“你……不可理喻!”青崖被她的在某种意义上的骄傲弄得词穷。
红衣转过身,无所谓的挥挥手,“天晚了,乖徒儿可是准备好了饭菜,我去吃饭了,你来晚了不给你留菜哟。”
青崖气结,许多事都不能允许他继续留在这个小镇浪费时间,他是不喜欢欠人情,但为今之计,也只有办好事情再派人来送谢礼,这个女人对金银珠宝很上心,完全不像他初次以为的高洁雅致之人,到时她想要什么珍宝,总能满足她的要求的。
青崖说不清是对此人由想象中的脱尘变为世俗的失望,还是心忧将来的事,总之一句话,留下来,是不可能的,想好了一切,现在他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饭桌上,晴天吃了一口饭,又时不时的往门口张望。
红衣敲上他的头顶,“好好吃饭,看什么看。”
晴天抱着头,委屈道:“师父,大哥哥还没来吃饭呢。”
所以你别吃这么快……肉全被你挑光了,这是给伤者准备的啊。
“啧啧啧,才在一起多少天,你就时时刻刻挂念着他了,怎么不想想你师父我最近想着事情又憔悴了呢。”
晴天道:“师父这么厉害,什么事情能让你烦恼?”
“自然是国之大事。”
这话连八岁的小孩都不信,“师父,你是不是又无聊了,自从前几天你出去带回来那颗槐树,栽在我门前,天天晚上都吵的我睡不了觉了,我才憔悴呢!”
红衣轻咳几声,“这不是没地方种了吗?”
“明明你房前那么多空地!”
“哎,这可不行,它会破坏我院子的美感的。”
晴天偏头,“反正你就是有各种理由,还喜欢压迫童工,大哥哥比你好多了,他会给我讲故事,还陪我聊天……”
“哦~”红衣敷衍着,忽而又一笑,指着门外道:“你看,你心心念念的大哥哥过来了。”
青崖铁青着脸走进来,对着那人的笑脸,脸色更黑了。
晴天兴奋的道:“大哥哥你快过来吃饭,师父胃口大,菜全要被她吃了。”
红衣送了晴天一拳头,又冲着他十分友好的摆摆手。
那不出我所料的神态,直叫人火大。
青崖直接坐在她对面,看着她道:“你用了什么妖法?”
颇有正气凛然的样子。
红衣无辜摇头,“我不会妖法呀,怎么办?”
相信她的话才是有鬼了,“我一踏出悠闲小居的地界,先迈出的左脚,便看到我的左脚与身体分离,先出的右手,便看到我的右手被刀砍断的痛苦景象,这不是你干的吗?”
“谁知道呢?”红衣放下筷子,手撑着头,褐色的眸幽暗深邃,“说不定,你看到的景象,是你脑子里的记忆,关于你杀人的记忆呢……”
青崖身子陡然一僵,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人,这番话,是有意,还是无心。
晴天茫然的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不明白现在僵硬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倏然,红衣又笑出了声,打破了空气中莫名的压迫,“你走了回来,是不打算出去了吗?”
能走的话,青崖就不会回来了,当他克服心理障碍迈出那一道篱笆门时,他睁开眼,又发现自己回到了门里,如此往复,像一个打不破的循环。
桌上摆着的是三副碗筷,青崖不是愚钝的人,他提起筷子,“总有一天,我会找到方法出去的。”
红衣但笑不语。
一顿饭,“宾主尽欢”。
晴天照样准备收拾碗筷时,红衣拦住他,“乖徒儿,以后洗碗扫地为我的花儿浇水等琐事,你不用做了。”
晴天没急着开心,就怕师父心里又有什么阴谋,“我不做的话,那谁来做啊?”
一双笑眼看着青崖,“你的大哥哥说要报恩,留下来当杂工,作为通情达理的好人,我自然不能剥夺了他这次机会不是?”
晴天知道自己师父十句话里有九句是假话,他仰头看着青崖,求证可信度。
青崖忍了又忍,硬着声点头,“不错。”
说完人就端起一碟碗筷,走到门口才想起来问,“厨房在哪?”
知道悠闲小居又多了一个人,晴天几乎要高兴的跳起来了,他连忙跑过去,“大哥哥,我带你去。”
红衣喝完一杯茶,也站了起来,当然,她可不是去厨房视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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