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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迎春虽然有贾母出面,但总不得退亲,只为这时代中父母命总难违一个月后,迎春只得含泪出嫁而去。
我感伤之余总还有些庆幸,庆幸早让贾母还上了那钱,这迎春过去总也好过些日子,只是她生性懦弱,怕最后还是要吃亏。
似乎是有所感伤之故,总觉得园中的这一季花似乎谢的特别的快。
感花意,伤自身,因此不觉想去葬花。
一来为的是我读(红楼梦)时,最羡慕的就是黛玉葬花那一幕;二来也只是想散心一会,也许葬了那花魂后也能同时埋葬了自己的烦心之事。
因此趁着今日无人逛园,我随手拿起花锄走了出去。
面对这满园的落红,不觉潸然泪下,花飞花谢也如人事,瞬间艳丽,刹那却凋零。
红楼女子的命运似乎也和这花差不多,我默默的伤感起来。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手把花锄出绣闺,忍踏落花来复去。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闷杀葬人,独倚花锄泪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不自觉把当日黛玉做的葬花吟背了出来。
此时此刻我方能理解,为何黛玉对于园中落花有这样的感情,就为这落红本如女儿,虽然娇艳终会凋零。
“好一个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只是太悲了,姑娘正花龄,怎可如此悲,这不似姑娘的作风。”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在我身后想起。
我转身一看,只见来人头上带一飞龙白玉冠,穿着白色锦缎蟒袍,上用紫金线绣着龙归大海的图案,腰上系着碧玉红鞓带,面如美玉,目似明星,虽然只是迎风而立,却让人惊讶其如谪仙的气质。
“你……”一时间倒不知道说什么,想不到是他,那个整晚在我梦中萦绕的人。这相遇到底是缘是孽,我倒一时间没了主意。
“姑娘。”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目光如炬,让人发颤。
我不自觉的避过他的探视,虽不知道当日他为何在我馆内,不过也无兴趣去探究今日他因何出现。
“你因何而来?”不是探究只是下意识的冲口而出。
他一愣,然后笑道:“自为心而来,只是姑娘因何在此葬花?”他似乎并无意回答我的问话,只是好奇我的行动。
我才想起我还未曾处理才收拾的残红,于是,再次转身,弯腰,轻轻把花袋埋入刚刚挖好的小穴内,然后掩土盖上:“落红岂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春。”
“这大概也是姑娘质本洁来还洁去的缘由吧。”他站我一旁看着我,一身雪白的龙白蟒袍更让我迷惑。
我默默做完一切,然后起身:“花本有情,只是时间无情,总让它经历风霜苦。”
“姑娘何苦如此多虑,这花成残红本是常事,姑娘看那流水,尚带着花叶,虽然有些可惜,却也能让花自然体会那随波逐流之味。”他那炯炯星目自看着我。
我虽有些许羞涩,却还是不赞同他的说法:“常言说的好,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娇艳的花朵随波而去,时光一过,也就只剩下沉没水底的命运,这岂是什么好事情,只落的多情自古空余恨的滋味。”
“明知道它有这样的命运,别人已经不怜惜它,我怎能也不怜惜它们,虽然收拾残红对于你们这些人来说是多余的,却不知道这那花朵何尝愿意去成为残红,为的也就是来年那一瞬间展开的红艳罢了。”说到这里我又叹了口气。
“赏花之人不怜花,何尝不是花的悲哀。”我喃喃自语。
“姑娘说花还是说自身?”他听了我的话,眼神一闪,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有差别吗?”我避过他那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目光。
“自古薄命多红颜,我虽称不得自己为红颜,却总是女儿,只要是女儿自有一颗女儿心,今日的安宁能维持多久,怕只怕到时候来去不由我,这命运还比不得这落红强,今日它落了尚有我去葬,明日我落了,还有何人葬。”我看着潺潺流水轻轻答道。
他听了我的话先一愣,然后随即皱了下眉:“姑娘何苦如此担心,若说自身,只管放心,有我一日,当保姑娘一日。”他的语气显得那么的真挚。
我一愣,随后皱眉道:“这话何解,我和你熟吗?”
昔日不经意的相遇本是无意的,何苦提起,虽然我不在乎,但毕竟是这府中的闺阁女,被人知晓了,不好,更何况,他当时的来意我且不明了,又怎能随意攀附什么的,所以下意识的我否认了与他的第一次相遇,虽然心下有点酸楚。
“难为姑娘这样好记性了。”他明白我的意思,却不揭穿,只是淡淡叹道“此间有姑娘这样的人物,也不枉了此间的一切,也不枉我今日走这一遭。”
我听了他的话更不明白了:“这话又从何说起?”
他玉颜一笑:“我倒羡慕被姑娘埋了的残红,能得到姑娘这样的知己,也不枉它这一生了。”
我一愣,随后明了,脸上不觉飞上一片绯红:“虽不知今日你属于哪方的,却也见到了你的莽撞了。”说完我抿嘴一笑,也就一笑让我的心情好了许多。
他一愣,然后明了的一笑,神目更亮:“姑娘无须想太多,今日我来可是正大光明的。”
我转眼一想:“可是因为今日游园。”然后顿了下:“可今日非开放之日啊,莫非……”我看这他,眼中似乎想到了什么。
“姑娘聪慧,我素不喜与人交道,只是今日一来受了宝玉的邀请而来,二来是想再见见姑娘。”
也许唐突了,听闻这园子定期让人逛,本担心姑娘有事,结果倒听到了姑娘闭门不出的消息,感叹姑娘的聪慧和应对能力,因此心下就更想见了。
昨日无意在政公面前提起想来此赏玩一下,所以今日虽非开放日,我却也能进来。
再则我不喜人打扰,所以又下了个令,让人守着府门口,不准好事人今日来园闹事,只自己来,希望有缘能再遇姑娘。
“想是苍天听了我的心愿,果真见到了你。”
听了这话,我哪有不明白的理:“这一说你是非富即贵,可即使是富人也未必能入这园子,看来你还是贵人。”我笑了笑,心中却猜想这他的身份。
他似乎被我的笑惊呆了,好一阵没出声的看着我,我脸一红,故走到旁边。
他似乎有所警觉,脸上也微红:“水溶失态,溶受阴祖之庇佑现为北静王,添为紫龙君。”
我一愣暗道:“原来是他。”
这北静王是当今皇帝的胞弟,文武全才,在(红楼梦)中也提到,虽不多却是个最神秘的人物。
作为北静王并不稀奇,正如他自说的只不过是因为他是皇族之人,但紫龙君就不一样,整个皇族皇为尊,君位次尊,王为再次,侯为副次,现今整个天下,皇帝以下能为君的只有三人,分别为紫龙君、海阳君和迎候君,其中更以紫龙为首。
想不到这样一个人居然站在我面前,难怪他说不让人进,想来今日除他也无人能来。只是心更酸了。
“民女林黛玉见过王爷。”我虽不屑古代的多礼制度,但人在其中也不由己身。
“姑娘无须多礼,溶今日不以身份立姑娘前。”他虚扶一下。
我笑笑起身:“王爷这话可有颠倒了。”
“哦?”他不明白的看着我。
“王爷说什么不以身份在此,却以身份行事。”我正色道。
他一愣:“好刁蛮的姑娘,什么话都由你说。”语气中似乎带了我不明白的宠溺。
我脸微微一红:“王爷时间不早,我也当走了。”
他也明白我的意思,本来相遇是巧也是他刻意安排的,当他远处一看见她的时候,就支开了一同来的宝玉和贾政,如今他们也快回来了,若见到此场面,怕佳人见了也尴尬。
“姑娘自去就是,而姑娘以后若有什么为难事只管来王府找我。”说完拿出个玉佩给我:“姑娘只管叫人凭这物来找我。”
我明知不应当拿可手已经接过,不为别的,只为自己心中那蠢蠢欲动的感觉。
点了点头:“谢过王爷。”然后不再说什么整理好花锄,离了开去。
“姑娘。”在我离去时,他又唤住了我。
“王爷?”我疑惑的看着他。
“姑娘走前,溶能否再问姑娘一句话?”他突然开口,语气却是那么的慎重。
“王爷请讲?”我看着他。
“姑娘何时能露真正笑容?”他问的突然。
我一愣,随即又明白了:“王爷何时能不带面具?”说完也未再说什么,只是缓步离开了。
他灼人的目光似乎一直看着我,可我竟未再回头,曾有人说第一次相遇是天意,第二相遇是偶然,第三次相遇才是缘分,我一直记得这话,如今我和他相遇只是偶然而已,何苦让自己陷得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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