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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她破口大骂,“你个臭丫头,碗筷没洗,倒把厨房糟蹋成这个样子,你成心不让我们吃饭了是不是,臭丫头,看我不打死你。”她抽出鞭子向她打去。
一个跑一个追,婶婶老了赶不上灵巧的她,虽说她的速度不怎么快,但比起婶婶,她还是能够应付的,厨房里一片混乱,丫头自然不好受。
“臭丫头,洗好碗筷之后,把后院里的柴火搬出去整理,没整理好之前,不许睡觉。”婶婶又丢下新活给她,简直就是要把她折磨至死嘛。
“洗洗洗,我洗死你个大头鬼,臭婆娘。”她拎着一个洗衣板块,小嘴一闭一合地叫个不停,“还得去整理柴火。”说时迟那时快,她跑进柴房,整理着柴火,“喔!”她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困意难耐,趴在一旁睡觉了。
“臭丫头。”婶婶可怕的声音回荡在她耳边。
她睁大惺忪睡眼,小手捏了把脸颊,她真希望这是梦境,看着婶婶两手插腰一副凶悍的模样,不禁让她惊颤地一抖,“婶婶!”
“去换衣服。”
咦,她今天吃错药了,竟然不打她也不骂她,手里也没拿那些根长鞭,好像不是来找她碴的,奇怪了?
“还不快去,拿好甜品跟大小姐和二小姐出去。”要不是她今天跟大小姐和二小姐出去,她非打断她的腿不可,竟敢给她偷懒不干活,理个几捆柴火都不会。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婶婶今日没打来,她要是挨打的话,肿着个脸色出去,岂不丢人现眼。
“大姐,二姐。”丫头叫着两个穿金戴银的美丽女子。
“说了别叫我们姐姐,你听不懂吗?”大姐佟翩玉与二姐佟媛冰几乎同时开口,她们非常厌恶丫头,小时候经常欺负她,长大了更是把她当下人使唤。
“是,大小姐,二小姐。”她们不肯让她叫,她何必自讨没趣,自欺欺人,这点,她早就想通了,也无所谓叫不叫,反正待遇还不是一样。
大街上,两个打扮的漂亮女子有说有笑,后面跟着两个奴仆,一看便知是前面两位女子的丫环,最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着朴素的女子,身形又瘦又矮,不出五尺,让人不知觉地看透她是个穷人家的孩子,其实不然,她只是命运不济,生错地方,沦为奴仆。
丫头背着大包小包,喘着粗气,由于东西多的关系,整整落了她们一大截,她一个跑地想追上去可是仍然追不上。
“丫头,你倒是快点啊,这么点东西你就背不动了,到时小姐买了别的东西,你岂不是要累倒走不动了。”两个奴仆催促着她的进度,语气甚是高傲,这也难怪,家里的下人从没把当小姐看待过,反而把最苦最累的活都交给她做,每每一次,佟翩玉与佟媛冰看到了,只会讽刺她一翻,在后面偷笑,谁叫她的母亲是小妾,还死了,爹爹佟捷看到了,也只会装作没看到。
阴山。
那昵子居然敢骗他,觉奴最恨别人骗他了,抓到她定要好好折腾她,才能消磨他的心头之恨,殊不知她是身不由已走不开,她还为他做了他最喜欢吃的甜点,可他一点也不知道,还要找她算帐。
睡了不下一千年,他索然无味地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丫头,还是个人类小孩,在狐妖界,他都可以做她爷爷了,脑里闪过这种念头的时候,他居然有些恼怒,凭什么要做一个糟老头,要做也做……呃……嘴边露出一丝笑意,不敢再想象下去,忘了那个小昵子吧,觉奴安慰着自己,她只不过是个人类女孩,他干嘛去在意。
回到大街上。
“哟,这不是翩玉、媛冰两位大美人嘛。”冥知府的儿子冥昱,同时也是城里的小霸王,仗着老爹是知府,胡作非为,此刻他睛眸不动一下地盯着翩玉与媛冰,活活想要吞了她们一样,整个一色狼样。
色胚!丫头撇眼看看他,瞧他那一脸垂涎迷恋的模样,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
冥昱也觉察到她了,他知道佟家有个女儿,受人待遇一直不好,跟下人无义,好奇心驱使他想去了解这个女子,他阅女人无数,一眼便知这女子打扮起来的话,并非没得看,一个邪佞的想法在他脑海中形成,她既然用这样眼光看他,就别怪他不客气了,女人不过是装饰,想必佟老爷也会答应他这个要求,他要去提亲,娶回去之后折磨这个女人,不怕她乖乖不就范,欲滴的唇瓣,品尝起来应该不错。
丫头心一跳,他居然在看她,内心涌出一股恐惧,谁来救救她啊,她突然想到了山上的那个人,觉奴,她相信他会救她的。
一大清早,她被命人去阴山采茶,自从上次她安然回来后,府上的人纷纷感到好奇,阴山是个连武林中人都不敢去的地方,哪怕是进去了,恐怕也回不来,而她不但采茶回来了,而且没遭受一丝危险,自然而然地,府里的采茶工作落到了她身上,一到特定的时间,她就得上山去采茶。
这天也是如此,丫头背着一个竹篓,寻找着各种茶叶。
夕阳西下,橘红色的光影染遍整片森林,都快下山了,她还是没找到他,茶叶倒是采到不少,她望望放在竹篓里的甜糕,觉奴肯定走了,想想也是,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会在山上呢,上次看他衣服的面料,不是一般的家庭能负担得起的,是大富人家的子弟吧,“唉!”小脚继续往前踏着,“咦!”好滑啊,好好玩哦,滑滑滑……她没想到这是道滑坡,“啊!”完了,这次死定了,娘亲大人啊,我不能再好好活下去了,我来陪你了,双眼微闭,显得特别安祥,真的好像准备受死。
接住她的觉奴好笑出声。
“是你!”感觉到被人接住的丫头,瞬间地睁开眼,见到的是慵懒无礼的觉奴。
“没错,是我。”吐出来的话有股说不出的酸劲,原因他自己也不清楚。
丫头听出了其中的酸意,误以为是上次她说话不算数,没他带吃的,所以她翻过身在竹篓里摸索了好一会儿,终于拿出来了,“喏,给你,这是上次我说过要带给你的。”
见她毫无防备的展开笑颜,他竟有些贪懒她脸上的笑意,想要时时刻刻地见她笑得开心,他拿过甜糕,当场咬下一口,振住了。
“味道不好吗,还是不喜欢,我只有这个,别的我没有了。”不明白他的脸色是难看还是满足,她径自批评起了自己的杰作。
“不是。”他断然否定她的自我批评。
“真的。”
“嗯,很好吃。”他俊美的脸庞罩上一层无法看透的浅笑,她不设防地也咧开一抹笑意。
太阳下山了,她该回去了,转身要走,“你去哪里?”
“呃!”她脸上写满不解,太阳落山了,她自然是回去了。
觉奴为他的发话感到不可思议,已经是傍晚了,她是该回家了,难不成还留在这里过夜吗,他自我欺人的一笑,立刻转移话题,“你叫什么,告诉我。”有些命令似的语气。
“我吗?”她又是一愣,从来没有人问她问题,还是问她的名字。
“这里除了你还有谁。”语气中有些埋怨。
“哦,我叫丫头。”
“丫头?”他蹙着眉头,哪有女子取这种名字的,脱口而出,“这是规范的名字?”
“嗯!”她答得有些苍促,显然不想谈及此事,觉奴却很想知道,不是因为她的名字,而是在这种朝代里,能给自己的儿女取出这种名字的,怕是不被宠爱的,他竟对她起了怜爱之心,狐界魔族是不允许他们对人类女子动心的,对于丫头,觉奴管不了这么多,他只想知道她的家境到底怎样,又或者她过着怎样的生活,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
她不想回答他,极力避免此事。
觉奴凝视着她,盯得她有点发颤,接着伸出手抓住她的臂膀,将她拉近,细细看着她,好像要把她看穿。
没被男人触摸过的她,一个用力,将他推开,一口气跑下了山,直到回了佟府,她的心才稍稍平静下来。
不告诉他,他就自己去查。
佟家大厅。
“岳父大人,小婿就等您的好消息,您选个日子派人通知我,我马山来迎娶您的丫头三小姐。”
丫头三小姐?迎娶?什么意思?丫头回来后路过大厅,看见是上次那个色狼,一心想来探个究竟,没想到探来个这种恶耗。
她飞奔出去,娘亲还叫她不要背版爹爹,可现在……她可以原谅爹爹对她的不管不问,任她自生自灭,这些她都可以忍受,但他竟为了讨好冥知府而不顾亲情,这……教她怎能忍受。
她躲在墙角落,每次受到委屈,她都会跑到这里来哭泣,待到哭够了,没眼泪了,她才会回去,可是这回,她再也不想回去了,哭死算了,死了总比被嫁给那个危险男人好多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哦,不对不对,她又不是男人,应该把它改一改,十八年后又是一条新生命。
嘻嘻,到了这会儿,她还能自娱自乐,真是败给自己了,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能受着委屈,憋到现在吧。
唉,家不能回,没地方可去,她想隔天早晨,佟府就会传出这样一则消息:三小姐丫头,因身体不舒服来不及就医而病痛至死。
在不远处,有个身影正悄然逼近她,此人正是觉奴,他从山上一路跟踪她下山,她所偷听到的娶亲之事,他自然也听到了,看她跑出去,他便奋不顾身的追出去,他怕她想不开,不过跟她相处了两回,他已然摸清了她的性格,胆小得令人想去呵护她,不敢多生滋事,看她每回都来去冲冲,他就知道她在家里的地位必定很小,但是他却没料及她的身份是个小姐,实则却是个连下人都不如的假小姐,难怪她穿的总是很寒酸,脸色一味的苍白。
他慢慢走近她的身边,静静地蹲下去,他那身躯瞬时罩向她那蜷缩成一团的小小身体,“丫头。”
好熟悉的声音,她停止哭泣,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印入他的脸颊,教他心中一阵难受,一把搂过她,却见她有些挣扎,“哭出来吧。”哭出来就会好了。
“唔……唔。”
哭起来还真响。
他这只魔狐从没对女人温柔过,却被这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小女孩牵住了心,对于情爱,他向来淡薄,就算再有大胆的女人向他求爱,也无法拨动他的心,除了这次,一睡醒来,见到的碰到的……第一个给他吃的,为了给他做甜糕而一夜没睡的人类女孩,她是个特例,现下,他不能确定自己的心意是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还是真对这丫头有了兴趣,所以他要过段时间来确定,以免伤了她又伤了自己。
好一会,怀里的她没了声音,“丫头?”他爱怜地抚过她的脸颊,“居然睡着了。”
他没来由的感到愉悦,只因为她信任他,还在他怀里睡着了,他想如果她躺在别的男人怀里,他肯定会大飞吃醋,他对她有意思,所以暂时一段时间他是不会放下她的,即使有那桩迎娶之事,他也会尽力去吹毁它,不让它发生。
只要是他看中的猎物没人能夺得走,他把她抱得更紧了,索性将她拦腰进怀,看着她,他竟然破例今晚没睡觉,只因一个缘由:他想看着她安睡。这个丫头,已然坏了他觉皇的称号,他却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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