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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二,李冉十二岁生辰。
已近年关,镇里的蔬菜店里忙得不可开交,李恒也放假在家,每天练字,去棚里,又或是跟着苏白去后山打猎,李冉也不约束着他。
“姐姐,明天是你的生辰,我要给你一个惊喜。”二十一这天临睡前李恒突然跑到李冉的房间里故作神秘的说,“惊喜?什么惊喜啊?”李冉倒是满期待的。
“不告诉你,明天早上你就知道了。”说完自顾双手蒙着嘴巴笑了起来,然后就出去了。
李冉看着李恒偷笑的表情,怎么感觉不怀好意呢?
李冉也不多想,脱了鞋子爬上了烧的暖和的炕上,自己来这里的第一个生日,想到前世自己从小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具体是哪一天,每年生日都糊里糊涂的过了,在这里有弟弟陪着一起过生辰,真的是好幸福。李冉想着想着不禁咧嘴笑了,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吧。
腊月二十二这一天大早,李冉就在夏雨等人的催促下爬了起来。等李冉收拾妥当后来到正厅这边。
只见李恒双手背在背面,在夏天的推搡下走到了李冉面前。李恒很认真的对李冉说,“姐姐,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嘻嘻~”李冉将礼物拿了出来。
原来是一幅画,没有装裱,只是卷起来,用红布扎了个蝴蝶结。
李冉将礼物接过来,准备打开看看。
“姐姐,现在别看,等会儿回屋再看。”李恒阻止了李冉的动作。“为什么不能现在看啊?”李冉深表疑惑。
“那你等我离开了再看。”李恒别扭的说完就跑开了。
李冉打开卷纸,里面是一幅画。
听夏天说这几天李恒常一个人在书房画什么,原来是给自己画的生日礼物。
画里是一家四口坐在溪边的茅屋下,围坐在桌子旁边吃着饭,画面里温情满满,因为小恒还是初学画画,所以有些神韵不是好,但是整体看起来还是好。
看着画面里的内容,李冉很是动容,眼眶湿润,虽然自己不是原来的李冉,但是看着这样的画面,心里依然很难过,自己都如此难过,更何况小恒呢,表面再坚强,心里还是无法忘记,还是想着要是一家人在一起就好了。
李冉默默的将画卷起,回屋找了一个盒子将画装了起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李婶做了一碗长寿面,上面还有荷包蛋,第一次吃长寿面,第一次过生辰,李冉无语凝噎,最终在小恒还有李婶他们期盼的眼神下吃完了一碗面。“谢谢李婶,谢谢你们。”
下午的时候,又下起了雪,李冉突然想出去走走。
整个村子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雾气也愈加厚重,远处的山,远处的水,都覆盖在了雪下面,很纯洁,很美丽,多想化作一片雪花,随风飘过山川,飘过海洋,飘向最终归去的地方。
李冉伸出手,接住飘来的雪花,看着它随着手心的温度消散。
真美。
许久过后,李冉被冻得打了个哆嗦,准备回家。
只见远处走来一个人,在着雾色中显得单薄无助。
待人走近了,原来是苏白。
“你这是打哪来,打哪去呢?”李冉打趣着他。
苏白没料到李冉会这般说,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说什么。
“跟你开玩笑的呢,你去哪呀,苏白哥哥?”李冉微笑着问着他。
“哦,这个送给你。”苏白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用布仔细的包着的。“我昨天听小恒说今天是你的生辰,所以……希望你喜欢。”苏白说完红了脸,低下头不再看李冉,也怕李冉会拒绝自己的礼物。
李冉也呆愣住了,半饷才接过苏白递过来的礼物,东西包的很仔细。李冉打开外面的布,里面是一只银簪,上面是两朵梅花,很简单很漂亮。簪子上面还有一些属于苏白的温度,李冉紧紧的握着,感受着这一丝温暖。
礼物很贵重,估计花了苏白大半的积蓄。
“谢谢你,不过我现在还不适合带。”因为李冉年纪还小,还没有弄发鬓。
“我知道,但是我就想送这给你。”苏白说完又脸红了。
李冉仰头盯着苏白,心里欢喜得很。
“苏白哥哥,你是不是喜欢我啊?”李冉直接问到。
苏白的脸愈加的红了,看着李冉良久才点头说是。
李冉听了苏白的回答心里很满意,但是面上已经一本正经,仍旧盯着苏白看着。
苏白见李冉不打算说话,心脏瞬间跌落谷底,早就想过这种可能,失落苦涩绝望的情绪却依然夹杂在一起。
“苏白哥哥,你真的喜欢我吗?”李冉再次确认的问道。
苏白不知道李冉想要干嘛,但是还是点头。
李冉突然笑了,“嘻嘻,那你等我及笄,好不好。你要是以后喜欢上别人怎么办?还有啊,我可不能接受三妻四妾之类的。”李冉想着这个时代的人三妻四妾多得是,自己可接受不了,回去好好教导下小恒。
苏白一下子被惊喜砸昏了头,缓过神连忙正色的回答道:“我不会的,只喜欢你一个人。”
“那我怎么知道啊,以后的日子还长。”李冉想着现代那么多小三和原配互殴的场景。
“我会做给你看的。”苏白并没有做什么保证之类的,只是这样很认真的说了一句,李冉就被这么一句话感动得不行,没有甜言蜜语,只有平淡的一句,自己上辈子一直单身着,幻想这自己能找一个像彼此都有爱的人过一辈子,奈何那个时代的人都被社会的气息熏坏了,大家都变得物质善变,再也不愿意付出真心,很多人都将就的过日子,嘻嘻,难道自己真这么幸运,还可以遇到这么纯纯的感情,真好。
那就试试吧,李冉心里想着先恋爱,一切都随缘吧,自己总要勇敢的尝试之后才知道苏白究竟是不是那个在对的时间遇到的对的人。
“谢谢你的礼物,苏白。”李冉也不再叫苏白为哥哥了。
苏白听着李冉对自己的称呼也跟着变了,心里喝了蜜似的。
“首先,我可得说明呀,我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要是让我知道你和别人勾搭上的话,看我不揍你。”李冉伸出手握成拳威胁着。
“还有,只能我不要你,你不能甩我。以后你就跟着我了,我会好好罩着你的。”李冉宣告着主权。
苏白没想到李冉这么主动,会说出这么与众不同的话,但并不反感,还很愿意被李冉罩着。
“我出来很久了,我先回去了。”李冉主动的伸出手拉着苏白的手,有些凉。“你看你手这么冷,快回去穿厚一点,小心着凉了。”李冉现在也不方便让苏白到自己家里去,虽然互相喜欢,但是说出去也不好听。
苏白被李冉的小手握着,很温暖,舍不得放开。
良久,才说到“那我送你到门口再回去。”苏白想陪着李冉再走走。“那好吧。”
只有几百米的距离,很快就走完了。
“好了,我到了,你先回去吧,别冻着了,上次生病那么难受你又忘记了啊。”李冉可不想苏白再病了。
“嗯。”苏白面对李冉的关心是开心的,可是好多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李冉故作生气,双手插着腰,“你想说什么就说,吞吞吐吐像个女人似的。”
“啊?”苏白看了自己一眼,自己哪里像女人啦?
“说啊?不说我走了哦。”李冉说着就要转身进屋去。
“我只是想谢谢你,还愿意关心我。”苏白又有些语无伦次。
“嘻嘻,没事儿的,以后你就归我照顾了。”李冉像个大姐一样,拍拍苏白的肩。
“嗯。你先进去吧,别冻着了。”苏白捏捏李冉的手,有些微凉。
“那好,我先进去了,你也快回去吧。”李冉说完就转身推开院子的门,不再给自己留恋的机会。
……
夜里,李冉躺在床上,拿出苏白送的簪子,手指来回的抚摸着,从现在起,自己多了一个魂牵梦绕的人,多了一个关心自己在意自己的人……
这样也好,至少自己不孤单。
夜深了,李冉将簪子放在枕头下面,沉沉睡去,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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