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可能说的就是我现在的情形。不过往好了想,倒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就这么遇见了任务的核心,不过比较棘手的是,他对我好像不是太友好.....
我挤出一个假惺惺的笑容,“纳兰公子,久仰大名”
“你到底是谁?”他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台词。
“小弟仰慕纳兰公子大名已久,特来拜访,然而纳兰府侯门深锁,小弟出于无奈,这才想从后门进去。哪知道如此凑巧,相请不如偶遇,上天垂怜,我竟然真的遇见了纳兰公子。”.我开始拼了命的谈交情。
“哦?”他虽然天资聪颖,到底是个没什么阅历的贵公子,倒是沉吟不语了。
旁边的小子插话道;“公子,我看这人鬼鬼祟祟,不是什么好人,公子不要被他蒙骗了去。”
“这位小哥,你家公子文武兼修,适才你也瞧见我了,是半点武艺都没有。我怎么可能是来骗公子的呢?我跋山涉水而来,不过是想和公子讨论讨论诗词歌赋而已。”
纳兰性德听到这,眼前一亮,一扬手,“雨墨,休得胡言,这位公子,喜欢谁的诗?”
“小弟私下读诗词,总觉得自唐之后,诗的盛世已算消亡,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无邪。历史长河的不断发展,人心不古,大李杜小李杜已然绝唱。然而诗之末,词之始。词的发展展示出了极大的生命力。现如今,词曲鼎盛,若说开阔意境当属苏轼,哀婉悲切,首推李煜。但是私下里,小弟独爱,却是李商隐。”
我依照记忆,一顿胡诌,果然纳兰公子听的非常出神。他拉着我,往前走几步,赫然出现一个湖,真是有种“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的意境,让我觉得古代人的生活,没有虚拟社交网络的干扰,干净中多了几分的诗意。
他的侍卫雨墨马上非常贴心的奉上两个坐垫,或者说更像是蒲团?纳兰性德十分豪气,“坐!”开始了我们两个的促膝长谈。
“纳兰公子也喜欢李商隐的诗?”
“李义山词哀婉缠绵,最有感染力,小弟一直研读,自己写时也会引起典故,刚听闻这位兄台也喜欢李义山,真是难得。”纳兰公子倒是很谦虚。
“是啊,听闻纳兰公子熟读诗书,过目不忘,神交已久,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我开始客套,可劲儿的客套。
纳兰性德微微皱眉,我估计这句话估计是拍在马蹄子上了,“不知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冰凌,无字,直呼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冰凌,兄台成为我为容若就好了”
我没想到纳兰容若竟然是如此容易接近的一个人,之前说起古人,总像是没有温度而遥远的远方,但是今天一见,其实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不过与我们相比更成熟稳重些罢了。“容若,你喜欢李义山那一首?”
“这个,我喜欢好多。相见时难别亦难,命运总是让人心生无力。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相见相离,哪里是由得我们说的算的。有时候只说再见,哪里想到就是离别。”容若越说声音越小,纳兰明珠的儿子,竟然是这样忧郁的人儿,我一时间也是默默无言。
过了良久,他从沉思中似乎惊醒般问我,“冰凌,你呢?”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我喜欢锦瑟”说实话,我别有用心。
“我平时也胡乱写些词,不过都是信手涂鸦罢了。”
“容若你真是太谦虚了,你作为一代...我也喜欢写诗,烦兄台指教一二?”我差点说走了嘴,急忙换个话题。
“愿闻其详”
我就给他念出了我自己写的两首词,
浪淘沙,雨夜幻忆
犹忆童稚伴,梨花落院。流水浸腕小惊叹,佯作金玉巧笑言,沉梦飞转。恶卧清风乱,残月难换。遥念红楼旧文段,寂寒深夜孤鸿倦,无眠谁怜?
长相思
月影浅,风声闲,病卧他乡夜难言,掩笑故人前。
阶摇颤,路抖乱,灯光尽处可怜叹,归程计日算。
估计在他眼里,这应该才是真正胡乱写的吧。
“很有意境,不过平仄上稍微有点散乱,冰凌,咱们的意境真有些相似,虽然素昧平生,但是让容若觉得一见如故!”
这个时候,他的侍卫雨墨提了一个食盒过来,铺上布,变魔术般摆出了四盘小菜,一壶酒和两个小小的酒杯。四盘菜都是一水的景德镇瓷盘,白盘蓝底,绘着些简单的图案。湖水,容若,再加上酒菜,这是我穿越以来最放松的一天吧。
推杯换盏间,我们似乎已经格外熟识了。他甚至还问我家住哪里,为何来纳兰府拜访这样的事情。
机会来了!
我整理了衣服和措辞,从容道:“容若,无事不登三宝殿,要不是有事前来,我也不会斗胆闯纳兰府。我的姐姐卢家大小姐,纳兰府登门提亲,我视姐姐如珍宝,定要亲眼见见纳兰公子这才放心,所以才有了今日偶遇,倒让容若笑话了。”
“哦?”他自然想不到这层,因此脸微微粉红,沉思了一会,突然笑道:“冰凌,看我如何,可否配得起你的姐姐啊?”
“容若学贯古今,文武双全,自然是一等的风流人物,恐怕是万千少女的心中偶像吧”说道这里,我还死没出息的脸红了。
“这我倒是不知道,闺阁之事,不及冰凌兄了解甚多”他嘴角掩饰不住的浅浅笑容。
“我也只是猜测罢了,话说道今日,倒是希望纳兰兄不要辜负了我姐姐啊,我姐姐是卢府的大小姐,容貌性格都不必说,单凭今日你我之交,不知道容若信不信得过啊?”
“当然,今日之交,三生有幸。”
大事已毕,我长长舒了一口气,也总算是功德圆满吧。之后我的言谈也就随和了许多,纳兰性德其实也不过和我一样是个孩子,在听我侃到百步穿杨之后的麻将扑克三国杀时也不禁瞪大了眼睛,哈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不知道天高地厚,容若在家里闷了太长时间,结果嘴上不说,两个人都微微有点喝高了。纳兰性德拉着我,“冰凌,今天认识你,又听说了这么些的事情,我真高兴,真的。”
我的微微一笑估计也是走了样,女汉子本性暴漏无疑,“容若,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他的侍卫雨墨一声不吭,只是静静站在一边,开始时不停斟酒,后来就是小心翼翼扶住我们,侍卫也是蛮拼的。但是他再拼也比不上我们接着酒兴开始撒泼。
我只记得我们两个相对着一通傻笑,然后,然后我就没什么印象了,因为我们都睡着了......
平静的湖面,风轻轻吹过时湖面上一阵阵的涟漪,漾着垂柳落下来的柳叶。天地之间,从来没有如此安静过。这里虽然也是北京城,但是没有如今城市千人千面的喧闹和拥挤,四处都是密不透风的人墙让你无处可逃。这里的美,一切都是这么简单,天设地造的环境中,根本不需要城市川流不息的制造气氛和刻意浪漫。
我睁开眼时,雨墨不知去向,身边的容若还没有睁眼,他长长的睫毛微微散落的头发,让他像是个安安静静的小孩童。也不过才是十七八岁的孩子,忽然让人心生怜惜。我悄悄站起来,到湖边坐下来。
天地空旷,这个北京,虽然不是记忆中的北京,但是却是心里的北京。第一次,有一种感觉,就这样守在这里,不后退,不向前,多好。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忽然想起王菲的歌,轻轻哼了起来。
这里唱歌,和KTV,和舞台,和在家都不一样,让我想起《红楼梦》中说起芳官拣一首歌细细唱了,就是这种感觉吧。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好长时间,一曲作罢,缓缓转身,看见容若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垂柳下面,他的头发微微扬起,正冲着我微笑。
“冰凌,你声音很美”
我朝他缓缓走过去,“容若,这一天,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一天。”
“我也是”
过了一阵,雨墨牵着两匹马走过来,估计是给马喂食去了。他拿出一件大斗篷,“公子,你风寒刚刚恢复,小心着凉。”
纳兰性德接过斗篷,却转身披给了我。
雨墨小心道:“公子,时候不早了,咱们早些回去吧,免得惹人怀疑。”
“好吧,我们先送冰凌回卢府。”
“冰凌公子,你坐我的这匹马吧。”雨墨仍是小心翼翼。
我还没有说话,容若道:“冰凌不会骑马,和我同坐一个吧”
雨墨再不说话,只是等容若坐好后,小心扶我上马。但是我的小短腿实在上不去,雨墨蹲下腰,让我踩他身上上去。
我自然是不肯,僵持中,容若一伸手,把我抱起放在了马上。托我穿越过来后的小身子骨的福气,体重还挺轻的。
我是不认识路的,好在雨墨哪都能找到,他在前面领路,同时把马骑的飞快,容若在后面只得紧紧跟着,所以也没过多久,就到了卢府了。
容若先下马,接着抱我下来,我本来在脑中构思好了“山高水长,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这一类的文辞,但是在这,突然愣愣的说不出来了。
他眼眸里有我的样子,我解下斗篷,递过去给他,他却不伸手。
“留在你这吧,以后再还我。”他仍然是一笑。
我不好拒绝,另外我想,等会现代,这玩意应该挺值钱的吧...
“那我走了”我转身。
“等等”他从脖子上拽拽拽,终于掏出来一个玉坠,是一个观音像,通身碧绿,不由分说的挂在了我的脖子上。
“不,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他断不肯收回,我把观音放在雨墨手上。
再僵持下去我估计是走不了了,所以我抱一抱拳,转身离开。
身后的声音我已经听不见,雨墨有些忧虑的看着他主子,“公子,公子,你当真看不出,冰凌是,是个...”
“是什么?”容若看着雨墨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声音愉快,“快走吧,这个观音我迟早会让她收下,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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