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门的主厅内,几个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梵大先生开恩,饶了小的们吧,这……这真的是和我们没关系。”几个狱卒哭丧着说道。
“不是你们放的,难道是他们变成苍蝇飞出去的吗?地牢乃是炼术族程长老精心设计,又以千年玄铁打制十年而成。普天之下,谁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逃出去?定然是你们私放的!”梵大左旁的一个中年男子说道。
这中年男子身着黑色长袍,手持一柄羽扇,语速不快不慢,言谈间很是得意,但在梵大的身旁,却显得有几分拘谨。
几个狱卒一听,神色变得更加慌张,颤抖着说道:“左使息怒,我……我们是真的不知道啊,记得当时我们在桌旁喝酒,只见一道身影窜出,然后就眼前一黑,醒来时,人……人就没了。”
“说谎!牢外一点打斗痕迹也没有,怎能有人突破地牢来救他们?”左使怒斥道。
“并非有人劫牢,而是他们自己走出去的!而且,并非一点儿痕迹也没留,而是留的不明显!”梵大右旁的青年说道。
他身着一袭白袍,方至弱冠之年,神采奕奕,显得很是俊俏。他手中并未持着物品,但手腕上的双环却显得格外耀眼。
“右使明鉴!我们真的没说谎啊!”众人仿佛看到了希望,跪在地上频频磕头。
“哼!地牢外连个脚印也没有,牢房内的玄铁栅栏完好如初,哪有什么痕迹啊?右使!”左使阴笑道。
右使不语,缓缓地从袖子里拿出一根枝桠,说道:“你可知这是什么?”
“不就是根枝桠吗?右使若是喜欢,我明天送你一棵完整的!”左使笑道。
“错!这就是钥匙!”右使默然道。
周围的众人无不惊诧,连坐在主位上的梵大都脸色一沉,陷入深思。却只有一人不以为然,便是身旁的左使!
“可笑!可笑!这枝桠是能开你家的锁,还是地牢的锁啊?”左使笑道。
“能开地牢的锁!”右使回道,依旧默然。
左使一听,忍不住大笑道:“你拿这个开地牢试试?程长老的杰作,岂能被根枝桠打开?荒天下之大缪!”
“我不能,但有人却能!”右使回道。
“哼!荒谬!”左使笑道。
这时,主座上的梵大却突然开口,说道:“梵离,说下去!”
“回禀主上,这枝桠是在地牢的酒桌上发现的,而我恰恰在地牢的玄铁锁中发现了些许木屑,这木屑又与枝桠成分相同。所以,此人就是用它打开地玄铁锁!”右使回道,手中还托起了那根枝桠。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梵离,他们看得不是他,而是他手中的那根枝桠!
“这……这怎么可能?”众人唏嘘道。
旁坐的程长老也是满脸错愕,脸上无光。与昔日的众人推崇,大相径庭。
他面色阴沉,缓缓地开口道:“右使这意思是,我的玄铁锁用这普普通通的枝桠就能撬开的了?如同鸡肋而已!”
“并非如此!”梵离说道,神色依旧默然。
“那你拿什么枝桠、木屑放屁?一派胡言!”程长老阴笑道。
“我的意思是,被枝桠撬开的并非只是玄铁锁而已,连酒库里的琉璃锁也被同样的手法撬开了!”梵离说道,话音未落,他又从袖中拿出来另一根枝桠。
“我的琉璃酒啊!”一人哭丧道,声音甚是凄惨,他,便是梵大先生。
“主上莫要心伤,不就是几坛酒吗?我们派人去搜,没准儿还能追回来!”左使奉承道。
“梵宏,你刚刚说……不就是几坛酒吗?”梵大对着左使冷言道。
顿时,左使惊出一身冷汗,颤颤巍巍地说道:“主上……听错了,我刚刚说的是只被偷了几坛酒而已,还会有剩下的。”
“一坛未留,其余的都被砸了!而且,也追不到了,因为都被喝没了!我在梵门的城墙外,看到了几个空酒坛,正是琉璃酒的酒坛!”梵离默然道。
梵大先生一听,怒拍桌面,愤然道:“立即下令,悬赏捉拿那乞丐与小娃,我定将这乞丐碎尸万段!”
“我藏了百年的琉璃酒啊……”梵大转而哭丧道。
“主上想要捉拿他,恐怕是……难于登天!”梵离说道。
“为何?”梵大问道。
他的神色中有一丝恼怒,被他隐忍住了,但却藏得不高明。
此时,他缓缓地看向了程长老,问道:“程长老乃是炼术族一代名匠,祖上又曾炼制出浸血剑这等盖世凶器,但问长老,能破解玄铁锁的会是哪一派呢?”
浸血剑名字一出,众人无不神色大变,虽然身体隐隐有些不稳,但眼中却泛起光芒。此时,程长老却是显得中气十足。
“浸血剑……”旁下众人唏嘘道。
“能如此巧妙地破解玄铁锁的……”程长老琢磨道。
突然,他瞪大双眼,说道:“绝天派!”
此刻,厅内显得格外冷清,隐隐之中可以听见风吹落叶的声音。
众人默然,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有所惑。
“绝天派是什么门派?怎么从未听说过啊?”众人嘀咕道。
只有梵大先生和几位长老神色凝重,不由自主地说了句:“盗皇绝天!”
话音刚落,周围的众人神色大变。
“就是传说中盗走女娲天石的盗皇绝天?”梵宏惊诧道。
“不过他早就不在了,现存于世的只有枝离叶散的绝天派!”梵离缓缓说道。
“那乞丐若是绝天派的,这就不好办了……”梵大皱着眉说道。
“他是,也可以说不是!或许说……曾经是,最为妥当!”梵离说道。
“此话怎讲?”梵大问道。
梵离此刻抬起头看向梵大,瞪大了眼睛,笑道:“只因他已被逐出了绝天派!”
话音刚落,众人再次唏嘘道:“弃徒都如此了得,这绝天派甚是厉害啊!”
“可不是人人都像他那么了得,因为……他是盗王钟无成!”程长老正色道。
“就是那个拐带姬家圣女,后被逐出师门的钟无成?”梵宏问道。
听得此言,梵离的眼眸划过一丝闪烁,很不自然,却依旧不语。
“嗜酒如命,盗法卓绝,除了他还能是谁?”程长老反问道。
“没错!一个会盗走别人心的人!”梵离默然道。
“即使他已被逐出绝天派,凭他的身法,我们也难以捉到他啊……”程长老无奈地叹道。
“那可未必!”梵离狠切道。
此时,梵大先生深情凝重,目光缓缓地看向梵离,问道:“不知右使有何妙计啊?”
梵离屈身道:“主上,他钟无成定不会逃过我等的手心,只不过……”
“不过什么?”梵大问道。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一切都得以眼前大局为重啊!”梵离回道。
“右使所言甚是,还得把手上的大事忙完才行啊,哈哈哈。”梵大突然笑道。
风过厅堂,一阵神伤……
“这梵离……不是寻常人啊!”梵大掐着眉心,沉思道。
不知不觉间,他眉心已被掐得紫青。
厅外,叶落乌啼,略显寒凄。
“右使真是了得啊,来到梵门不到两年间,竟得门主如此器重!”一人说道。
“果是如此,你看今天把左使逼得无话可说,哈哈哈。”又一人笑道。
嘈杂声中,只有一人伫立,他默然地看着远方,自语道:“钟无成!”
竹林外,一个孩童站于林间,双脚分离约十尺,双手挺于胸前,体形半蹲,手中各提一桶水,仔细看这水桶底部,还是带尖的!
“钟叔,我都……都站了半天了,还不能动啊?”孩童迫切地问道。
此时,一个躺在半弯竹子上的人伸了个懒腰,笑道:“唉哟,不好意思,睡过了。”
孩童眉头紧皱,瞥了他一眼。
“姬云,可以动了,不过水可不能洒啊!”他又笑道。
话音未落,竹林一片躁动。
只见,一排排的竹子向孩童倒来,姬云只能拼命地闪躲,娇小的身形在竹林间反复逃窜,惨叫声不断。
刚躲过一根竹子,另一根竹子又向他背后袭来,然而一根又一根的竹子,仿佛有生命一般,倒下又弹起,弹起又倒下。
最终,他的胳膊、脚踝、颈部、腰部四处被竹子交错纵横,整个身子如嵌入了竹子一般,动弹不得。
然而,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轰!”
一个木桶切切实实地扣住了他的脑袋,这正是他刚刚绊到竹子,所扔上天的那个木桶!
“只坚持了十秒,哈哈哈。”钟无成笑道。
笑声还未散,他已走到了姬云身前。
他用手敲打着木桶,笑道:“榆木脑袋啊!”
“哼!”姬云回应到。
“还不服气?我当年第一次可是坚持了三十秒,你这差远了……”钟无成漫不经心地说道。
“哼,我们再来!”姬云努嘴道。
“臭小子!”他说道。
话音刚落,他一根手指点在了姬云腰间。孩童顿时身体一震,绞错在身体上的竹子顺势弹出,他,又恢复了自由。
但这只存续了不到半刻,因为一批又一批的竹子又向他劈来!
娇小的身形渐渐淹没在了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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