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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已,小光头只得把更多的心力用来修炼容鼎诀,然而进展终究缓慢。
对于小光头的这种困境,僵尸脸老人隐隐的感觉得到,然而他却并不着急。无法突破,并非意味着没有进步,相反,滞留在最初的境界,有时也是一种难得的经历,因为这便意味着你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对基础功决进行重新的领悟,这未尝不是一种意外的收获。
修炼,需要经历从满怀激情到心浮气躁再到平静如水的阶段,与其循循善诱,不如任其自然发展,因势利导,让其有亲身的经历,体会才越发深刻。
而且,难能可贵的是,小光头的悟性竟与他的记性一样好,往往能够举一反三,甚至从一种全新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以致竟给了僵尸脸老人不少新鲜的看法。要知道,越是基础的东西,越是难以推陈出新,即便是以僵尸脸老人的天纵奇才,也有许多思维定势或芒点,一旦形成,便难以逆改。
但小光头初次接触,并没有这种困难。
对于这一点,僵尸脸老人完全采取放任自由的教育方式,只有在小光头出现问题的时候,才会与他一起探讨解答,平日对其不管不顾,任小光头自由发展。
由于没有任何参照标准,小光头对自己的修炼速度和修炼方式,完全没有清晰的认知。
他只是依照爷爷的指示,全力以付地修炼。至于爷爷没有指示的方面,小光头则是率性而为,并不为修为停滞不前感到任何烦恼。
相反地,当发现可以通过识海打开“方寸袋”之后,小光头很是兴奋的将其中的东西全都取了出来。
这只方寸袋的品阶只有一品,乃是最低价的储物袋。原只是僵尸脸老人多年前的旧物,并不曾放有太多贵重的东西。
里面除了有一甁辟谷丹,一瓶标有“固元”字眼的丹药,一枚白色的玉简,一叠黄色的符纸,以及一堆杂七杂八的小物件之外,还有最让小光头兴奋莫名的,就是数十册书籍。
小光头虽不曾正经上过一日书院,但那段在蓝田书院当书僮的经历,却在他幼小的心灵中埋下了一颗向往知识的种子,读书几乎成为了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渴望。是以当看到眼前骤然出现了数十本书籍之外,小光头就像看到了与生俱来最心爱的东西,瞬间下了一个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些书全部看完。
因此,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修炼之余,小光头便一心扑倒在书海之中。
对此,僵尸脸老人却是不管不顾,既不表示支持,也不反对。
地上密密麻麻地铺满了各种书籍,少说也有二三十来册。若观其书名,其中竟是包罗万象,涵盖了天文地理,阴阳算术等,更有前贤高人的笔记心得。
这些书,小光头一本都未曾看过,就像一个个未知的世界,在等着他去探索。
小光头随意抽出一本《中州列国战记》,翻阅开来,书中记载了中州世界各个国家变迁和争斗的野史。作者将数千年来各国之间的恩怨情仇,尽数融入在一本书册之中,看得的小光头心神大受震撼。
书页缓缓翻动中,只见小光头神色随着变幻多端,时而轻皱眉头,时而冥思苦想,时而嬉笑怒骂,时而摇头叹息,竟似平生第一次,沉浸到这些他不曾见过的光怪陆离的历史中去。
这数十册书,他多半都未曾翻阅过。本就是他年少游历天下之时,偶尔遇到一本便丢进方寸袋中,当作日后闲来无事的读物,不料竟积攒了这么多。
只是此时,看着十二岁的小光头捧着一本野史身心投入的模样,僵尸脸老人却忍不住摇了摇头。心想这小傀儡,原来还是好书之人。只是这些书,以小光头此刻的阅历,却多半不容易看懂。
小光头自然不能看懂,然而他却是单纯的为读书而读书,即便是囫囵吞枣,也乐在其中。他就像是一个饥渴的海绵般,吸收着书中的一切水分,不论这些水分之中是否存在营养。
待看完第一本书,已是三日之后,小光头坐在洞口,望着洞外漫天的红霞发了一夜呆,这才返回洞中,又拿起了第二册书来。
这是一本笔记类志怪小说,叫做《元微先生亭中记事》,书中记载那元微先生自七载高龄告老还乡之后,每日于亭中摆茶待客,以换得奇谈怪论为乐。无论其所得之,如何荒诞不经,皆被录入这笔记中。
这元微先生笔下的神鬼妖魔,虽则神通广大,然其爱憎竟无异于常人。读至深处,小光头只觉其嗜血残暴处固然让人怒发冲冠,其可怜之处却也不免令人扼腕叹息。这世间万物,本无高等贵贱,草木有情,人妖无类,一切爱恨情仇,终如梦幻泡影,转眼成空。
第三册书,叫做《中州山海经注》,却是一本介绍中州人文地理、奇珍异物的地理经注,看得小光头眼中异彩涟涟,只觉中州之大,无奇不有。只恨不能身外分身,化出无数个小光头来,踏遍中州的每一寸山海。
第四册书,则是一本《中州博物志略》,与上一册书似乎是一脉相承,只是着重点变成了研究中州的奇珍异兽。
全书洋洋洒洒数百页,详细地介绍了中州数万年来存在过的近千种强大魔兽的起源与进化。让小光头尤为惊喜的是,那只险些让他送了性命的三眼狼,竟然也在其中。据书中描述,这三眼魔狼除了凶险狡诈之外,其额头上的第三只眼睛,还能发射出一种高热光束,有融金化石之能。看得小光头不由一阵后脑勺发凉。
小光头又花了整整七日,将这几本砖块一般大小厚重的书全部背完,整个人累得几乎虚脱。然而,当小光头拖着疲惫不堪的精神继续修炼九转神灵诀时,却惊讶的发现,整个修炼速度竟然比平时快了些许。
不过一夜,小光头已是精神抖擞,又投入到他的读书大计当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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