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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差的情况是什么。”林晚桐努力保持镇静，她好不容易才熬到这一步，以为治愈之后便可以回到雪国，回到独孤身边，没想到……
司马弯起嘴角，似乎在笑她这个问题问得蠢，顿了顿才答道：“还能如何，不过一死。”
说实话，林晚桐并不怕死，但是却怕死之前无法再见到独孤，对他说出那句欠了他很久的承诺，一时之间五味陈杂，而司马却突然伸出手，压在了她的肩头，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抚，又像是坚定的承诺：“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死。”
“司马……”林晚桐因了他眸光中的认真而一阵感动。
司马不再说话，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尚明栩三天之内不一定能够找得到龙骨草，他还需要做好落空的准备。
福来客栈，掌柜的一辈子没有见过出手这般阔绰的顾客，一下子便丢给他一张可以买下一座普通院落的银票，便扛着个大布袋上了楼。
他们这一行，只要给的钱足够多，才不会管你用他的房间做什么。
老四极是兴奋地等待着着白眉毛的小老头的苏醒，他武功这样高强，吃了司马的药应该是没了记忆，那现在便是他老四说什么，这小老头已经成了他的玩物傀儡。
老四脸上荡漾开一个极其暗爽的表情，他纵横江湖数载，不曾见过有与他大战几百回合仍分不出输赢的对手，更令人高兴的是，这个对手现下还失去了记忆，就像是一个新生的待教育的孩子，等着他去灌输，他不禁有些兴奋。
而就在此时，小老头纤长的睫毛闪了闪，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露出了迷茫的眼神，他兴冲冲地走上去，一脸地欣喜：“弟弟，你醒了？”
小老头白眉支起身子，一双眼睛把老四看了又看，眨巴了又眨巴：“你叫我弟弟？为什么我完全想不起你是我哥哥？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他痛苦地捂着头。
司马的药果然是名不虚传！
老四嘿嘿笑着，亲切地拉住小老头：“前日你与哥哥我登山赏景，却不甚跌了下去，摔了脑袋，医生说你没了记忆，需得好生调养，不信你看看你头上那个伤口，就是登山摔得。”老四撒谎完全不结巴，煞有介事地指了指白眉中了司马的毒针从屋顶摔下所致的伤口。
白眉摸了摸，果然还有些痛，环顾房间一眼，又眨巴了下眼睛，“这么说你真是我哥哥？那我是谁，这里是咱们的家么？”
老四还是嘿嘿地笑，继续编着故事：“你跟哥哥一样，从小无父无母，也没有名字，哥哥排行老四，便叫老四，你排行十四，便叫十四。这里是客栈，咱们漂泊半生，哪里来得家？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哥哥自然会好好照顾你的。”
失去了记忆的白眉此刻就像是个乖小孩，顺从的点了点头，甚至还冲老四笑了下：“哥哥我许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那这么说咱们其他的兄弟呢？不是该有老大老二么，我之后还有十五十六么？”
老四被这个蠢问题逗得笑了，接着编故事，他不禁有些钦佩自己这睁眼说瞎话的能力了：“世道不幸，我们十四个兄弟只剩三人，你顶上还有个十三哥，但他不喜欢你，所以你不要去见他。”
老四心里暗笑到内伤，却见小老头一阵若有所思的申请点了点头，问道：“为什么十三哥不喜欢我，我们不是兄弟么？”
老四摆摆手，一副往事休提的样子：“你忘了也好，你做了这些对不起十三哥的事情，都是女人，女人。”
自己这么说也不算说谎吧，这小老头和十三结仇不就是因为小老头要杀林晚桐那个臭丫头么？归根结底就是女人！
很快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多说了，一下子说太多谎，编太多故事有时候就很难圆的下去，识时务者就会适时打住。他亲密地拍了拍小老头的肩膀，叹道：“十四，你先在客栈好生休息，我去看看你十三哥，等他不生气了我便将你接回去，在此之前你不要随意走动，咱们走江湖时结了许多仇家，哥哥会再来看你，你有什么需要便吩咐小二，哥哥给够钱了的。”
说着起身离去，白眉，不，此时应叫其十四，感激地点点头，颇有几分惜别之意，甚至交代道“哥哥多来看我，我没了记忆，心里有些慌。”叫老四又是一阵偷笑，然而他表面仍是一副兄长的宽厚样子，莫名觉得有了这个失忆的弟弟，今后的生活会多很多乐趣。
刚踏进医庐便看到被司马叫住：“你怎么才回来，事情处理得怎么样？”
“我老四办事你有什么不放心？”老四摸着后脑勺打着哈哈，十三若是知道自己和那小老头说了这么多的谎，大概是要气死吧。
司马凝眸沉吟了会，突然说道：“如若我三日后拿不到龙骨草，你就去一趟无暇山庄。”
无暇山庄？
这个名字老四很是熟悉，但从十三口中说出来却是让他心下一惊，他还以为十三再也不会提起这个名字，毕竟……老四整理好表情，不再多问，他知道这味药是给林晚桐用的，而不到万不得已十三不会出此下策。
原以为就这么躲一辈子的，还是要再相见。
点了点头，老四不想让这沉重表情在十三脸上持续太久，便故意岔开话题：“林晚桐那个家伙去哪儿了？”
“她自有她的生活，你管什么？”司马只是抛下这一句便踮着脚艰难离去，萧索身影映在暮色里，此刻也多了几分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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