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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很惊讶,司马大夫从来都不会参加这样的盛会的,他向来深居简出,不喜热闹喧嚣,甚至是远离人群的。然而今日竟然会来到人群最密集的地方,猜灯谜。
智慧老人捋着胡子,笑得很是模棱两可:“此话怎讲?”
“虽是小小一团却可以包纳万象,无处不可至,无物不可知,天算什么,若是有心,便可登天。”司马上前一步,眸光淡然。
智慧老人闻言却只是哈哈大笑,白胡子微微颤动:“精彩的回答!但是老夫不能说对。”
林晚桐微叹口气,却见老四提着刀冲了上去,“老东西,你是不是没脑子……”急忙上前拖住他,无辜地笑着:“各位见谅,我家公子没事也喜欢发发疯……”
老四本可以轻易将这个女人甩开,却看到司马威胁的眼神,只能无力地垂下已经聚起真气的手,恨恨地叹了口气,这个女人,虽说有几分姿色,但绝非倾国倾城,不过是个意外,怎么可以就叫司马赌上一生?
智慧老人挥挥手,煞是遗憾,“罢了罢了,看来今日我这份大礼,也是送不出的了。”说着就要收拾东西离开。
“慢!”
身形瘦弱的女人本是在阻拦那凶神恶煞的男人,而此时却忽然放开了他,一个箭步走上前来:“老人家,我想说一说我的看法。世上本无天,人们只是生存在众多漂浮于宇宙中的星体的一个,宇宙之内尚有众多星体,星体之间的距离,在常人眼里成了天,也有了星月和太阳,固无天,也无可比天高之物。你的问题本就有诸多漏洞。”
老人闻言神态倨傲,笑而不语,周遭那些曾经答错的人更是一片唏嘘,有不客气的直接嚷道:“一派胡言!星星那么小,怎么可以与我们所处的这边大地相比较?黄毛丫头,怎么敢到这里丢人现眼?”
司马眼神一滞,虽然他也并不认同林晚桐的那番话,但是他既然是要为这个女人负责,那么便是决不允许有人这么大放厥词的。暗暗从袖中取出一枚银针,而正要发射,却听林晚桐一阵毫不在意的朗笑。
她从地上捡起两块差不多大小的石头,将一块远远扔出去,然后对不服的人问道:“现在你看这两块石头那一块大?”
自然是远小近大,这是人人都懂的道理,那人趾高气扬根本不屑回答。
林晚桐接着说:“从高山之上俯看村庄,不过巴掌大小,行人更是渺小如蝼蚁,而星体距离我们脚下这片土地岂止千万里,自然也就小了。”
人群中依然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显然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而智慧老人去却忽然哈哈大笑,拍着肚子说:“想不到啊想不到,竟是由你这个黄毛丫头说出这番话。我虽不知你所言的宇宙、星体为何物,却也认为如若我们可以造出会飞的车船,必定可以飞上月宫,一睹嫦娥仙子的美貌。这茫茫的天际,怎么会只有我们脚下这一方土地,遥远的地方必然还有净土。”
老人话锋一转,眼神射在林晚桐身上,“丫头,老朽输的服气。”
四下哗然,谁也没想到公认的智慧老人会与一个黄毛丫头一起胡言。尽说些天方夜谭,天便是天,何来宇宙何来星体,简直不知所谓。
林晚桐原本只是因为太想知道那神秘大礼是什么而放手一搏,没想到竟然赌对了!心中对这个千年前的前卫老头不紧心生敬佩,说道:“将来一定会有会飞的车船,他们都没有翅膀,却可以踏上月宫。”
老人的眼光变得莫名柔和:“丫头,你为何这般确定?”
林晚桐微微一笑,“不,我不知道,只是这么相信,人总得要有写信仰。”
老人依然笑,神情却晦暗不明:“丫头,你看了并不是这里的人。”
林晚桐神色微微一滞:“我不是涟人。”
老人笑得诡谲:“你知道我说的此地并不是指涟,也非贡,甚至是,这个世界……”老人警觉地看了眼周遭围观的人,收住话头。
这一笑让林晚桐寒毛直立,有种被看穿的恐惧,如若这里的人知道她来自几千年后的世界,甚至和他们不是一个时空,他们会怎么看自己?平静的生活会再一次被打破,她又会失去一切……
老人从袖口掏出一个锦囊,锦囊外绣着繁复而华丽的花纹,精致异常,老人从中掏出两串手链分别递给林晚桐和司马明镜,说道:“这是我游历四方之时偶然从一个巨坑之内发现的玄铁巨石,乃是天外来物珍贵无比,我找人破开巨石得此五彩奇石,于是我打磨雕刻制成这两串饰物,二位可要收好。”
林晚桐低头,果然看见五彩的闪着奇异光泽的美丽石头,让人不禁想要细细把玩。司马明镜走上来,幽黑如墨的眸子看不见底:“在下并未答对问题?”
老人依然意味深长,看向二人:“老夫颇懂相面之术,你二人必会纠葛半生相互亏欠,又终于散失,给你们留下个羁绊也是好的。”语毕不再开口,收拾东西离去,走出几步却又回望林晚桐,深深地看了一眼。
老四撇着嘴,眼神却不知不觉地暗了下去,这个老人的话,让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司马明镜打开折扇为林晚桐挡开开始离开的人流,大家见礼物都已经发完也就不再停留,继续去别的地方玩乐去了,难免拥挤推搡,而她被彩石的光华所吸引,若不是司马护着,早就被裹挟进人潮中。
司马明镜瞥了一眼两人都戴在手腕上的五彩石,眼神黯了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晚桐抬起头,正好对上他依然波澜不惊幽深如潭水的眼睛,映着灯火流光溢彩,好看得让她语塞,人群突然骚动起来,欢呼雀跃呼声震天,一阵推搡。
她险些站不稳,一双有力的大手却牢牢抓住了她,司马没有看他,只是看着人群,淡淡地说:“巡街就要开始了,圣母来了。”
老四冷哼一声:“老子也被人挤了,怎么没人扶我!”
司马冷冷眼神扫过去,又毫不关注地收回来:“或许回去睡觉对你来说更加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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