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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翘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第二天厉泽南真的来给她做了早饭,中午的时候居然还能赶回来给她做午饭。
“我只是腿受伤,不是手残废了……”关翘无奈的靠在厨房门边,看着厉泽南得心应手的挥舞着锅铲。
厉泽南却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你手没残废做出来的东西也跟残废了似的,有现成的吃你就该偷笑了,哪来的底气在这儿跟我吐槽?”
关翘又好气又好笑,果然是日久见人心么,看看,厉泽南毒舌阴狠的真实面目终于都露出来啊。
“厉先生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一下。你平时那种与人和善、温文尔雅的模样到底是什么装出来的?上过培训班?”关翘笑的狡黠。
谁知厉泽南厚颜无耻的对她眨了眨眼:“我本来就是那样的人。”
“你睁着眼睛说瞎话啊,我看你明明就是脸皮厚、凶狠还有毒舌。”
关翘以为他会反驳,谁知他接了话茬:“哦,是么,那你比较喜欢哪种样子的我呢?”
关翘想了一下,说:“唔……生活中温柔细致的,遇到事果敢霸气的,这样的你会让人觉得你很靠得住。”
听完,厉泽南就温柔的笑了。关翘这才意识到自己进了他的圈套,都在说些什么啊……
她耳根一红:“烧你的菜吧!废话真多。”
其实关翘还是挺饿的,厉泽南的手艺超群,每次吃他做的菜都能吃到撑,两碗饭下肚,关翘餍足的瘫在沙发上指挥厉泽南收拾碗筷。
午后的阳光从阳台上洒进来,女人抱着本杂志翻看,男人抱着电脑坐在她旁边处理公务,安静和谐。
“观光塔的案子有什么进展么?”关翘随意问了句。
“检测报告出来了,确实是建筑材料的问题。材料商提供的都是劣质材料,那边已经有人过来沟通了,他们也很奇怪,照理说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现在正在调查哪个环节出了错,但我更倾向于找出是谁干的。”
“既然如此,辟谣的新闻应该很快就出来了,根本就不是设计图的问题,这回总不会有人再污蔑你吧?”
厉泽南摇头,“实际上,材料商是几年前我推荐给宋昱的。现在大概又要被人说我假公济私了吧。”
关翘叹气:“摆明了对方是拿你当替死鬼嘛。”
“没所谓,反正迟早能把真凶揪出来。”他关了电脑起身,“你一个人在家可以么?张福德那边有进展,我得出去一趟。”
“当然没有关系,一会儿项思唯要过来的。你小心一点,别让他们发现了。”
厉泽南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关翘正要拍掉他的手,他却毫无征兆的弯下腰凑近了她的发顶。
“别……”她僵住,以为他要吻她的头发,谁知道他只是闻了闻,微微皱眉:“关翘,你几天没洗头了?”
关翘顿时面红耳赤,拿了抱枕去砸他,厉泽南笑着躲开,“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回来。”
关翘瞪着他:“有什么吃什么呗,我一残疾人哪来的底气挑剔啊。”
“小气鬼。”
项思唯来的时候,关翘午睡还没醒。她带着起床气去开门,却看到眼睛红红的项思唯,立马就清醒了。
关翘拉她进屋:“你怎么回事?”
她摇摇头,“就你一个人啊,厉泽南呢?”声音有些沙哑,也不知哭了多久才这样的。
关翘说:“他有事出去了。”
“他怎么这样啊,你都因为他的事情受伤了,还不在家好好照顾你,现在这风头他出去也做不了什么啊。”
关翘戳了下项思唯的脑袋:“我问你话呢,你别跟我扯别的。”
项思唯不耐烦:“哎呀,没什么好说的。”
这时门铃又响了,关翘以为厉泽南回来了,哪知门外竟然是Stanley,手上提着水果篮,虽然带着笑容,但关翘依然能看得出他脸色不大好。更让关翘吃惊的是,Stanley换了发型。他以前是一头飘逸长发,偶尔还留点小胡渣,一副风流倜傥无人能敌的架势,如今他竟然剪了利落的短发,脸上干干净净,衬衣加牛仔裤的搭配看起来清爽阳光,跟以前简直判若两人。
“……你是Stanley的双胞胎弟弟么?”关翘忍不住笑起来。
Stanley无语,径自进了屋,看见背对着他的项思唯,他也没做声,只跟关翘说话。
“听泽南说你受了伤,我过来看看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Stanley忽然一副正正经经的模样,关翘表示一时之间不能接受。再看看僵坐在那儿的项思唯,她忽然明白了:“你俩是一起来的吧?”
两个人都没说话,关翘又问:“闹别扭了?”
Stanley有些尴尬,勉强笑了一下:“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好好休养。”说罢便要走。
关翘这才看到一直默不作声的项思唯原来在默默掉泪,她没好气的把她从沙发上拽起来推给Stanley,“你俩出去闹,好意思打扰我一病人么。”
Stanley见项思唯一直在哭,神情立即柔和了下来:“刚才是我不对,我都跟你道过歉了,你别哭了好不好?你哭我也跟着难受啊。”
项思唯还是不说话,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看的Stanley心疼的不得了。
“思唯,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听你,你看你让我剪头发我剪了,剃胡子我也剃了,你不喜欢的衣服我都扔掉了,电话簿里一个异性的号码都没有,你还是不能相信我么?”
项思唯冷笑了一下:“我从没让你做这些,你离我远一点我就谢天谢地了!”
Stanley这回是真的生气了,冷冷盯着她:“项思唯,你别不知好歹,我对你有多好你不是不知道,不是不感动,你再这么固执下去活该你孤单一辈子!”说完他就摔门走了。
项思唯脚一软,跌坐在地上抱着腿失声痛哭。
关翘看他俩演苦情剧看的头疼,她腿伤还没好,没法蹲下来陪项思唯哭,只能居高临下的用脚碰了碰她,“要哭起来哭,别坐地上。”
项思唯依然是哭,关翘叹气:“你这是何苦呢,我都看的出来,你根本就很喜欢他,为什么不能好好跟他谈谈,好好在一起呢?我看他也为你改变很多,思唯,有时候你要给自己一个机会,给他一个机会,结局未尝不是好的。你说是不是?”
项思唯抽噎着,抬起头望着关翘,神情满是忧伤:“翘翘,我怀孕了。”
关翘从来都知道,人生在世,很多事情总能偏离预设的轨道跑偏了发展。比如你很想跟你爱的那个人共度余生,你以为很简单,可总有些看起来不起眼的小事阻挠你,量变从而转换成质变,你可能永远都想不明白明明是不打紧的小事但为何就成为了你们之间的鸿沟。再比如你一心想逃离一个对你穷追猛打的人,然而不论你下手再狠,对方总有办法让你就范,你以为你只要坚定决心就可以了,但你殊不知你在用心避开他的时候你的心里早就有了他。
关翘把项思唯哄睡着以后,心里有些淡淡的忧伤,她忽然很想方叙。好像很久都没跟他好好说话了,很久都没疯狂的思念他了,她忧伤着自己竟然时常忘记他,忧伤着自己竟然没那么需要他了。为什么会这样?最初分手的那三个月她明明颓废到茶饭不思,而如今分开已有半年,她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她给方叙发了QQ,本来以为他不在,谁知道只隔了一秒对方便回了个微笑的表情。看这时间,美国那边应该是凌晨四点多,他竟然还没睡?
方叙发来视频邀请,关翘点了接受。画面上,方叙似乎瘦了一些,但精神不错,关翘问他怎么还没睡,他说工作还没做完。
“注意休息,不要累到了。”关翘随口嘱咐,然后两个人便无言了。她本来应该有很多委屈的事情要同他讲,或者很多思念要倾诉,问问他的近况,谈谈最近发生的事。但此时此刻,她无从开口,因为她根本什么都不想说。连难得视频她都变得敷衍。
方叙这才注意到她脖子上的纱布,问她怎么了。以前的关翘大概会跟她撒娇诉苦,但现在呢,她说了又怎么样呢,他根本帮不上,根本不能在她身边保护她安慰她。她忽然想起厉泽南来,心里莫名有种安定到底气十足的感觉。
“翘翘?”
关翘回神,对他笑了一下:“没什么,不小心被树枝划伤了,不碍事的。”
“哦,小心点嘛,下次注意知道吗?”
关翘点头,又兴致缺缺的问了他的近况,聊了些其他的。这时大门忽然传来钥匙声,下一秒门被打开,厉泽南拎着菜进来,笑着对她说:“我买了鱼,晚上给你做鲫鱼汤。”
关翘愣住,下意识的把电脑转过来,但已经来不及了,方叙已经看到他了。
“翘翘,那是谁?是厉泽南吗?他为什么会在你家,为什么有你家钥匙?”方叙口气不善,关翘已经看得出他酝酿着的怒气。
关翘看了眼愣在门口的皱着眉头的厉泽南,又看了眼视频里咬牙切齿的方叙,她很是无奈,耐着性子解释:“其实我没有跟你说实话,我做采访的时候受了伤,身体不适,厉泽南帮忙照看我几日而已。”
“项思唯不能照看你么?为什么非要他?”
“思唯也有自己的事情,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别说我了。”
“那你也不必麻烦厉泽南!”
关翘忽然觉得火大:“那我该麻烦谁?麻烦你吗?”
方叙哑然,低低说了声“对不起”。
关翘叹气:“我不想跟你吵,方叙,改天再聊吧,思唯在房间里休息,我不想吵到她。”
方叙听到项思唯也在,稍稍放了心:“好吧,那你……那你好好休息。”
关了视频,关翘才发现厉泽南去了厨房。她走过去,讪讪笑了一下:“有鱼吃啊,谢谢你。”
厉泽南脸色不佳的转头看她:“关翘,你能别跟我这么客气么?”
关翘咬唇,被他堵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气鼓鼓的转身就走,丢他一个在厨房。她也不知道自己气什么,方叙对她生气,厉泽南也对她生气,好像她怎么做都是错,怎么样都左右不是人。直到晚饭了,她还是心烦的很。三个人在饭桌上心思各异,项思唯吃了几口就冲进厕所吐了。
厉泽南皱眉:“很难吃么?”
关翘张了张口,结结巴巴说:“额……不是……她最近肠胃不好,总是吐。”
晚饭后送走了项思唯,关翘要收拾桌子却被厉泽南抢了活。他默不作声,但关翘知道他不高兴,有些尴尬,关翘找话题跟他说话:“今天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还顺利么?”
厉泽南低声“嗯”了一下,“我托人查了一下张福德的银行卡,发现他几个月前有一笔不明收入,来源的材料商那边的一个员工。已经找人去查那人了,应该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
关翘点头,口气很开心:“那就好啊,你就快沉冤得雪了。”
“很担心我吗?”厉泽南忽然问,直直的盯着她。
关翘没由来的烦躁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厉泽南勾唇笑了一下,“关翘,我很有耐心等你发现你自己的心。”
关翘炸了毛:“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人人都要喜欢你吗?”
“不需要人人,你喜欢我这就够了。”
“我不喜欢你!一点也不!”关翘几乎是吼出来的。
厉泽南冷笑了一下,“是么?是谁那么紧张我的事情?是谁为了我找证据调查真相?是谁为了我而受伤?是谁看到我就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是谁……”
“你够了!”关翘打断他,她静默了一会儿,抬头望着他,“你要是再这么咄咄逼人,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厉泽南挑眉,轻笑:“可以,那我们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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