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浴室里的水声啪嗒哒地响,纪夏才把已经推到胸的上衣拉了下来,羞媼感后知后觉地来。只听她娇嗔了声急急翻了个身,把整个脑袋埋进被子里。
回想起刚刚已经擦枪走火的火辣场景,纪夏只觉得面红耳赤,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他的眸子又亮又深邃,像是藏了千言万语在那里面。
不行不行,再想下去会疯。
纪夏爬回客厅,继续看她的满屏大头娘娘。
顺拐皇帝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什么,纪夏满脑子都是苏寻坏笑的模样。
苏寻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纪夏抿着嘴角全神贯注地盯着李治廷的模样,内心明显闪过不爽。他竟然跟一个摸不到的明星吃起醋来,语气不觉有点酸溜溜的,“李治廷有那么帅?”
纪夏努了努嘴,“对小鲜肉不感冒,还演技捉急。我只是想看金锁逆袭。”明明她什么都没看进去,此刻却还在死鸭子嘴硬。余光瞥见苏寻靠着自己走来,纪夏自己往沙发边缘挪,她现在还没准备好怎么面对苏寻。
苏寻刚刚挨着她坐下,她就像弹簧一样站起,却叫苏寻拉住了手,“干嘛去。”他的话虽然是问句,手上的力气却由不得她走,刚刚还不遗余力地勾引他,这会就撂手走人哪那么容易。
“我……去洗水果。”纪夏有点底气不足,他掌心的温度灼灼,握得她的手腕都在发烫,手腕处的温度似乎穿着血液传到了脸上,“你松手。”
“晚点再洗,陪我看会儿电视。”苏寻一用力,把她拉回了自己怀里,这么一拉,女性特有的馨香随着空气流动传来,心上像是有只猫在轻轻挠着,撩拨着他的理智。
这么近的距离,纪夏几乎可以感觉到他胸口的起伏,电视里播的东西纪夏无暇顾及,只是一味瞄着自己的手腕处,她都坐下了,他怎么还不松开。
所幸,纪夏刚刚坐下,就到了广告时间,松了口气,挣开了苏寻禁锢在自己手腕上的力量,“你坐好,我去洗水果。”
似乎只要纪夏一使用祈使句,苏寻就会变得特别安分顺从,他愈发觉得自己像是她驯养的宠物狗,然后听她一声令下:“苏寻,坐下!”“苏寻,起开!”“苏寻,别闹!”
……
工作日的生活日复一日,毫无悬念。
时间到了,便起床洗漱。
纪夏上班前有沐浴的习惯,今天却被苏寻阻止了,“生理期忍着点。”虽然纪夏身体素质好,可是他还是不想她受苦,哪怕只是可能,“刚泡的红糖水。”
苏寻明明是个锦衣玉食的富家子弟,在家又是独子,“你怎么知道这个?”纪夏状似无意地扯起,内心却在意得紧。
“文文那丫头有经痛的毛病。”苏寻也没想瞒着她,曹萱文小时候没少吃苦,落了一身的病根,每次姨妈来都几乎要她半条命,苏寻照顾她也总结出心得了。
女人的直觉总是准确到可怕,纪夏几乎一下就肯定了他口中的文文必是之前深夜打电话给他的曹萱文,而他随意又尽带宠溺的口吻无疑暴露了他们之间非同一般的关系,虽然心里突然长出了一个大疙瘩,纪夏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接过了他手中的杯子,当着他的面一口喝下。
一个男人家中备有红糖。
纪夏看着已经快见底的杯底,眼底掠过一抹很深的失落,她不屑去问,也不敢去问,对于他,她算什么,更不敢去想,自己是不是无意识扮演了一个小三的角色。
玛莎拉蒂与卡宴自出停车场便分道扬镳,而一同拔凉的是纪夏的心。
如果,她的猜测是准确的,曹萱文就是他口中的爱人,那么她又算什么,纤细的手紧紧握住了方向盘,青筋暴起,油门缓缓加大。
纪夏开始思考,他们之间到底是从什么开始失控的。是从昨晚还是在育一的那个晚上,或者她提出同居的时候,或者是更早之间,她住进苏家洋房的那个晚上。
她对人一向不远不近,唯有他轻而易举地进入了她的内心,信任他依赖他,可她却忘了,自己不过是他的契约妻子。那一纸合同之后,他们什么都不是。
到了办公室,纪夏才发现自己落了一叠卷宗在家。
这还是她第一次犯这种低级错误,饶是纪文宁病重、谭施一失恋她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她都没如此过,她叹了口气,在心中谴责自己。
纪夏关上办公室门,正巧遇到范楚妍迎面走来。
虽然她后来居上,成了谭施一的女人,但纪夏从来都不是心胸狭隘的女人,微微颔首,跟她打了个招呼。
“学姐。”范楚妍小跑着追了上来,脸上的笑意有点僵,这样子不自然的范楚妍纪夏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早要去哪呢?”
“有事?”纪夏觉得范楚妍有话要说,果不出她所料,了然一笑,“进我办公室说。”
反倒是范楚妍尴尬起来,“学姐,我……”
“说。”纪夏接了一杯温白开给她,口吻平淡温和,“尽管说,现在你不仅是我学妹,还是谭施一的准媳妇了,别见外。”
“施一的意思是让我到他那边去帮忙。”范楚妍轻轻咬了咬唇,似乎很是难以启齿,“所以我应该是要离开了,辞呈已经递交了。其实我真是想跟着学姐学本事的。”
范楚妍是个人精,只要是与人打交道的工作一定都能做得如鱼得水,纪夏很清楚这么一个人才不可能一辈子跟着自己做个助手的,“去吧,施一需要你。”纪夏口吻淡淡,一直微笑着,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刻意,纪夏一反常态地笑着,仿佛只有这么笑着才能表示她内心的毫无芥蒂。
“学姐……”范楚妍说得很遗憾,口吻真诚,“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说得纪夏心头一颤。
拨动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顿,不知道是不是她多疑,她总觉得方才范楚妍那句对不起意味深长。既然都跟谭施一在一起了,又怎么可能对他们的事情一无所知,不过是顾及彼此的颜面,都没有说出口罢了。
纪夏轻踩油门,车子从停车场驶出。
出停车场的时候,与一辆黑色雅阁擦肩而过,熟悉的车牌,纪夏一眼就认出了车里的谭施一,他似乎没有看到她,纪夏也没叫他。
自打上一次见面后,他们便没有再联系过。
也好,她不在律所,倒是免除了两个人见面的尴尬,而且范楚妍还在。只是这一次,他接走了范楚妍,恐怕他们再没什么机会见面了。
这样子的结局,或许最好了。
如若不相爱,最好不再见。
纪夏没想到自己释怀的那么快,十几年都没有松手的感情,竟在一夕之间松了手,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如果不是今天在停车场遇到他。
她以为再见到他,痛苦会席卷所有她的知觉,她以为她会遗憾会不甘会一蹶不振,却不想,竟是如此平静,甚至是想着,最好不再见。
原来,放弃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喜欢上另一个人。
但是,那个另一个人似乎是更不靠谱,纪夏无奈地笑着,她万万没想到她会喜欢上那样一个人。她一向抵触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子哥,更何况是那些不仅身价高还长得帅的人,就像是裴成钢,太过优秀又太过惹眼,即使他安分守己,有的是人来招惹,她不想做纪文宁也不想做卢艳艳,一个凄凄凉凉度过一生,一个委曲求全闷闷不乐。
况且,苏寻又何止是一般的男子。他不仅出身不凡且样貌出众,更让她忌惮的是他的才智,太过聪明又思维缜密,做事考虑周全,可以说有的是办法安抚任何一个女人。
这样的男人充满了吸引力,同样也充满危险,就像是一瓶剧毒。明知万劫不复,她却还是在不知不觉中沦陷了。
她有点走神,竟没注意到前面的路况。
当机立断踩了急刹,却还是猛猛撞上,这一下,整得连安全气囊都弹了出来,她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意识竟然是,还好有保险公司可以负责。
接到出事电话的苏寻还在陪着诚庆老总悠哉地打着高尔夫。
秘书递过来的这通电话吓得他七魂散了五魄,匆匆交代了秘书几句就穿着运动服跑了出来。
会所太大,苏寻哪里等得及等车僮把车从停车场开过来,可会所又在山上,鲜有出租车,急得苏寻在门口直打转。
这样子的苏寻若是被别人瞧见,肯定是不信的,他一贯云淡风轻对什么都是随意而漫不经心,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他都不会有一丝慌张。
而他哪里顾得了那么多,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名字——纪夏。
就算她说了没事只是安全气囊弹开了他都不放心,他最是了解她,要强又嘴硬,哪怕深得再重,她的台词也永远只有一句,我没事。
该死的,好端端地怎么就出了车祸!
苏寻拳头一捏,刚好看到车子开了过来,一把抓开车僮,爬上了车。可怜那个车僮跑了一路帮他开车,结果就这么被扔下车,这是哪位爷这么急性子。
看了一下车牌,他又揉了揉眼睛,这怎么那么像寰宇那位的车。
应该不是他吧,那位怎么可能会如此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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