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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特别爱开玩笑,苏贝沙与乔一盟订婚当天,苏贝沙意外被花盆砸伤。我也被请去了警局。
原因是乔一晴说看见我顶着个破帽子鬼鬼祟祟游荡在二楼阳台上,花盆没长腿不会无缘无故掉下去,肯定是我泯灭天良想将苏贝沙砸死好与他家大哥双宿双飞。
我一直是坏人形象不差,从七年前陷害苏贝沙到七年后故作风尘风骚。可我内心真的没那么坏,我可从来没想过让任何一个人去死,包括田雷。即使我那么鄙视他厌恶他,也没想过要他死,自从田雷因经济诈骗被拘留后,我去看过他两次。看到他两鬓白发我一下就原谅了他。该遭雷劈的田雷我都能原谅,又何况无辜的苏贝沙。
之前的小误会我可以不解释,比如那天我在苏宅看见一只黑猫正撕扯花坛边的大嘴猴,那个玩具是我很久之前送给苏贝沙的礼物。当时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看见大嘴猴被黑猫祸害我就心情不爽了,赶走小猫刚要捡起玩具就看见小肉团哭着跑来,小家伙以为是我弄坏了大嘴猴,还向苏贝沙告状,苏贝沙将我辱骂一顿,我懒得解释,反正在别人眼里我是坏人了。
再比如,我为了刺激苏贝沙,好心提醒他与淳于澈玩把鸳鸯戏水以解公司之围,当时的苏贝沙将我鄙视到十八层地狱去了,她说我去怡红院肯定头牌,我知道大家肯定以为我是游戏在冷总和刘总西装裤下的婊子。
还比如,在乔家妈妈生日宴会上我抱着小肉团冲出火海后被烧焦了头发不得不带个大帽子遮掩下小小的瑕疵,一直鄙视我的人们说我得了牛皮癣或者怪病,说我这是坏事做多了报应不爽,这些这些,我都懒得解释。可如今事关吃牢饭的大事,我不得不澄清了。
婚礼当天,我的确在二楼的阳台边带着怨气怒气和杀气溜达,可溜达在阳台上的不止我一个,还有两个小屁孩,两个小男孩为了争夺喜糖居然在阳台边大打出手,其中一个不小心将花盆推下去。刚好砸在苏贝沙的头上。
两个小朋友见到自己闯祸了,吓得尿完裤子就一溜烟跑了,我就被当做嫌疑犯请来警局喝低价碧螺春。
谢天谢地,当时二楼拐角处的监控录下了当时的画面,否则我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
走出警局的我准备去买个火盆跳跳,去去灾。无意中听见苏贝沙被砸到失忆的消息。我高兴的不得了,火盆不用买了。
苏贝沙出院后与乔一盟约会时,身边肯定跟着我,我旁敲侧击失忆的苏贝沙:“喂,你不觉得你跟你邻家美男淳于澈很般配么?外形配,家世配,气质配,就连头发和皮肤都很相当配,都是黑头发白皮肤。”
我这话说多了,苏贝沙也就当真了。我乐得合不拢嘴。
我低估了乔一盟的深情执着,贝沙失忆整整一年,乔一盟眼看着他的未婚妻与淳于澈越走越热乎,被冷落的他依然痴心不改。
我决定改变战术策略,我知晓苏家傻小姐与乔家的孽缘,苏家傻小姐不过是因为对不起乔家妈妈才委身与乔一盟订婚的。乔家妈妈平日挺正常,只是一发病让人崩溃。她只认识苏贝沙,并且将苏贝沙当成自己的小女儿乔一晴。我决定从乔家妈妈身上下手。
于是,我每天来乔家做义工,陪乔妈妈聊天种花浇花除草施肥,为乔妈妈做饭洗衣服打扫房间。我还从按摩师那里学了一套按摩手法,隔三差五为乔家妈妈按摩一番。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殷勤热情的我被乔家妈妈收做第二个干女儿。我与乔家妈妈的干系也越来越融洽。我们一起逛街买衣服,一起去美容院保养,这让我未来小姑子乔一晴妒忌的牙痒痒,为了安慰我那咋咋呼呼的小姑子,我用田雷留给我的钱为小姑子买了套顶级高档保养品。
我抓住小姑子对淳于霍然爱的痴狂的心理。我一脸慎重的对她讲:你要将自己打扮的美美的,皮肤养的好好的,这样你家霍然才能长长久久与你相亲相爱相濡以沫。你以后想买什么高档保养品给我打电话,姐全给你包了,姐挺你,姐就看你和霍然天生登对。
终于,咋咋呼呼的乔一晴被我感动的抹抹眼泪,紧紧握住我的手,颤抖的说:“嫂子,我也挺你,以后妹子的保养品全靠你了。”
我满意的点点头。“小姑子你这张脸就交给嫂子吧。”
其实我最大的成就体现乔家妈妈身上。我的认真活泼恬静优雅淑女贤惠也终于换来了乔家妈妈的认可和欢心。有一次乔家妈妈发病大喊一晴。乔一盟刚要去接苏贝沙,正好我一头撞进来。没想到乔家妈妈看到我后往我怀里扑:一晴,妈妈好想你,你去哪了?
我在乔家一家人呆若木鸡的神情下安抚了乔家妈妈。至少在乔一盟的亲人面前,我成功的挤掉了苏贝沙。这叫什么,金城所致金石为开。
苏贝沙,你不用愧疚了,你和乔一盟没有理由再纠缠下去了,恐怕发病的乔家妈妈根本不认识你是谁。
我这边搞定了乔家亲人,可乔一盟依然不能接受我,他对我不冷不热不咸不淡,口中永远是那一句:我心里只有苏贝沙一个。
有一次我骂了乔一盟:“你是不是爷们,是爷们的就放手让苏贝沙幸福。你懂不懂得爱情的最高境界不是得到而是成全。”
乔一盟沉默好一会开口:“你自己都做不到还来教训我。”
我低头看脚尖。乔一盟我怎么舍得放开你呢。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想着自己唱的这出独角戏真没意思,就像一首歌里唱的: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于是猛灌自己酒,三更半夜胃疼的要死,爬起来去医院挂了个急诊,打完点滴拿了药刚要走出医院大门,看见乔一盟失魂落魄的从楼上轻飘飘挪下来。
“怎么拉?”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
对方一脸憔悴,“我估计得了尿毒症。”他苍白一笑,“真好,我终于有理由放开贝沙了。”
我一拳头打在他胸口,这蠢货整个生命里只剩下苏贝沙了。
我哽咽道:“你确定得了尿毒症?”
乔一盟眸光暗淡,“化验结果没出来,医生说有可能。”
我深呼一口气后还是捂住嘴巴大哭起来,老天爷彻底瞎了眼,让这样好的男人得那样恐怖的病。
回家后我翻阅各种关于尿毒症治疗的方法。有一条让我看到了希望。我穿着拖鞋迫不及待的跑出去。
敲开乔家的大门,乔一盟精神不佳的看着我,“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我激动的抓住他的衣服说:“如果你的肾病很严重,我可以换肾给你,明早我们就去医院做配对,反正我有两个肾,闲着也是闲着。”
乔一盟一脸惊愕,他看看我的拖鞋再碰碰我的脑袋,“你没发烧吧,田诺心?”
我摇摇头,我清醒的很,我知道体内少一个肾是什么概念,可我真的不忍心看我心爱的人被病痛折磨甚至死去。
乔一盟的卧室里,他轻轻将房门带好,示意我小声一点,家人还不知道他得病的消息。
他递给我一杯温水,“先暖暖。”
我接过杯子放下抱住他,说了句不符合我性格的话:乔一盟,你才是我生命中最大的温暖。
乔一盟推开我,叹口气,“你说你怎么就执迷不悟呢?”
我擦擦眼泪,“你不也一样。今天我都看见了,你真的将贝沙推给淳于澈了,乔一盟,你真的很爷们。”
没人知道我跟踪乔一盟到淳于澈家门口看到乔一盟对苏贝沙最后粲然一笑时,我的心有多疼。
乔一盟仔细看着我,“我从没想过你会傻成这样。”
我勾住对方的胳膊,“我愿意为你傻。”我看看时间凌晨四点半,“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医院做检查,我想我的肾一定很适合你用。”
乔一盟仰头看灯好一会,然后将身子背过去,我转到他面前看见他眼角的湿润。我抱住他,在他怀里低声说:“如果可以,我愿意救你,我说的是真的。”
“傻话,即使可以我也不要。”
我立刻拉下脸来,“你不要我就把肾挖出来卖掉。”
乔一盟一副气急的样子,拍着我额头骂我蠢货。
听到他如此关怀的骂我,我的心里就感觉暖暖的。
我再一次环住他的腰,“一盟,我妈妈早已离开了,爸爸也进了监狱,我身边只有你了,反正苏贝沙已经不要你了,你不如考虑考虑我,别再让我唱独角戏了好么?我许诺你一辈子不离开你。你也给我点山盟海誓行不行?”
对方的大手抚摸在我的头上,叹口气说:“等明天拿了化验单,如果我没事的话,我会考虑接受你。”
“如果有事的话也要接受我。我等着将我的肾换给你,这样你一辈子都欠我的,一辈子都不会抛弃我。”
“傻瓜疯子,我才不会要又傻又疯的人的肾呢。”
脖颈间有温热的东西滑下来,我知道那是乔一盟的眼泪。我喜欢的人他终于看到了我。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便赶去医院。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焦虑不安。等了好半天,终于看见乔一盟脚步沉重的走出来,他的眼圈红红的。我心里一沉一痛。
挽上他的胳膊,“走,我们去找医生开证明,我去验血做匹配,我的肾一定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你别灰心,我挺你。”
他拉住我的胳膊,痞痞一笑,“肾炎,不是尿毒症。”
我蒙了一下后大喊:“哈哈,真的真的?”我高兴的跳起来。
乔一盟迈着稳健的大步走出去,“走,我们去庆祝。”
我忙追了过去,“昨晚你说的话算数不?”
“我说什么来着?”
我使劲扯扯他的胳膊,“别装蒜,你说如果没事就接受我。”
“玩笑话,你怎么当真了。”
我紧紧攥住对方的手,对方将我的手撤掉,我再紧紧攥上去,对方继续撤掉,我再一次将手紧紧紧紧攥上去。对方抽了一下没抽回,便任由我拉着往外走。
外面的天空晴好,我们手牵手走过红绿灯,我捂嘴偷笑。
或许爱情就是执着无悔的跟在你后面,直到你转身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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