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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是淳于澈愤怒而受伤的脸。消息插上翅膀也没这样快吧。不过刚刚晚餐间,乔一盟提议下个星期将婚定了,我没反对。淳于澈是怎样知道的?难道是乔一晴放的风?这……不应该吧。
我愣愣的看着他时,乔一盟将我拉入怀中,他趾高气扬道:“淳于澈,你输了,七年前你输了,七年后你依然输了,你一定没想到贝沙最后选择的是我吧。”
淳于澈脸色变得苍白,“贝沙,这么说是真的。”
我微微从乔一盟怀里挪出来,“是。”
淳于澈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眼眸深邃如玄夜,周身散着萧杀之气,“苏贝沙,你还在耍我么?七年前没耍够,现在接着过瘾。”
见过温和的淳于澈,见过冷漠的淳于澈,见过无耻的淳于澈,但是没见过如此骇人的淳于澈,他似乎想一口吞噬掉我。我不禁浑身一颤,说不出话来。
“你放开他。”乔一盟猛地推开紧抓着我的他。
“她现在是我的未婚妻,你不要碰他。愿赌服输。别在纠缠贝沙。”
乔一盟的话刚说完,淳于澈一拳挥舞在对方脸上,抬起头的乔一盟口鼻窜血。
淳于澈简直疯了,没想到他还有这样暴力的一面。乔一盟擦擦嘴角的血,回打过去。两个人就这样在大街上礼尚往来毫不客气的回敬对方。周围聚过来三三两两的群众。
我冲到两个男人中间,“要打打我。”
另个人同时住手。
我盯着淳于澈擦伤的脸颊,“我们谈谈。”
于是我开车离开,淳于澈紧跟在我身后。
背后传来乔一盟的喊声,“老婆跟他好好说清楚。淳于小子要不是贝沙在旁边,我一脚将你踹回英国。你信不?”
将车子停在淳于澈家门口,我刚下车,他凶猛的将我推到车门上。
“苏贝沙,你要跟我谈什么?你要嫁给别人还要跟我谈什么?”
他凌厉的气势让我心底有些颤抖,我甚至不敢看他暴怒的眼睛,“以后我们是邻居,也是朋友,希望你祝福我们。”我轻声说。
淳于澈禁锢我的力道慢慢减轻,他闭上眼睛沉默片刻,“我以为这些日子你慢慢接受我了,原来又是我的自作多情。”
“你这样完美,以后一定会遇到一个比我好的人。对不起。”我是鼓足了力气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淳于澈冷笑,“完美?完美的我为什么在你面前输的一败涂地。且一次又一次。”
“对不起。”我轻声说。
如果非要我在两个男人之间选择一个,注定另一个会被我伤害。淳于澈,对不起,我欠乔家的太多,一辈子都还不清。如我所言,你那么完美,上帝一定会为你匹配同样完美的女生和你共度一生。而不是一无是处体无完肤罪大恶极的苏贝沙。
“我……”
唇边的话被突然侵袭来的吻吞掉,我来不及考虑太多,这个吻霸道而浓烈。我甚至被吻的有些疼。
在我感觉快断气时,唇边突然没了压力,转瞬间,我的脖子被一张大手扼住。
淳于澈逼近我的脸,一字一顿道:“不许嫁给别人,否则我现在便亲手将你掐死。”
我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那你就掐死我吧。
下一秒,脖颈间的窒息全然散去。
淳于澈垂着双臂,戾气瞬间消失殆尽,他沉声道:“死都要嫁给他么?”
我说:“是的。不要喜欢我,放过我,也放过自己。”我说完转身离开。心里的痛铺天盖地。
后背传来温热的心跳声,对方紧紧抱住我在我耳边低语,“你告诉我,我要如何不再想你,不再爱你,我要如何忘掉你放过你?难道你心里从来没有过我么?你告诉我。”
我心一横,转过身面对他。
“我之前喜欢过你,在我高中时代喜欢过,我喜欢当时温和儒雅的你,喜欢你弹琴时的样子,喜欢你清澈的眼神和温暖的笑容。后来你走了我很快就忘掉了你,又很快爱上了别人,成了别人的女朋友。再后来你回来了,我发现你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你,你冷漠无耻又下流,打死我都想不到当年的钢琴王子会变成如今的腹黑企业家。我实话告诉你,现在的你让我讨厌。哦,不,应该说让我恶心。我非常非常讨厌现在的你。所以我们回不去了。你不再是当年的钢琴王子,我也非当年的单纯的苏贝沙。所以放手吧。不要将你和我变得更难堪。淳于澈先生。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非常非常讨厌孤儿。”
——
抱住我的手微微颤抖,淳于澈的眼神涣散开来,脸色比纸还白,半响他抽动嘴角,“你说的是真的?我不信。为什么我不信。”
“因为你太自负自傲。”我咬牙道。
对方的身子僵住,停顿一会说:“如果你喜欢四年前的我,我可以为你变回去,我再也不对你说调侃的话,再也不调戏你,你喜欢看我弹琴对不对,我现在就弹给你听,我会重新变回你喜欢的那个样子。“说着淳于澈拉着我的手向大门迈去,“还好,我买了架钢琴放客厅。”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大吼道:“不用,我不想听,我再也不想听你弹琴,我们结束了你不明白么?不要在抓着我不放了,否则我会更恶心你最后说一遍,我讨厌孤儿,你听明白没?”吼完这句话,我拼命逃回苏宅,连停放在路边的甲壳虫也顾不得开走。
背后传来很轻很轻的声音:贝一,我是孤儿不是我的错。
冲进大厅时,苏轩坐在沙发上敲击着电脑,我一不小心撞翻白婶手中的水盆,浑身被洒的湿淋淋的。我依旧不管不顾的冲上楼去。
只听见白婶的声音,“先生,小姐怎么拉,哭成那个样子。我去看看。”
苏轩说:“先别去,让她自己冷静冷静。”
回到房间,趴在床上,我哭了个天昏地暗。如果不是我刚刚对淳于澈说的那番违心而绝情的话,我还不知道我的心会痛成这样。如果我曾爱上七年前的淳于澈,那么七年后的淳于澈依然被我烙印在心底。两个他,我一样喜欢。深深喜欢。
我要怎么办,刚才若我在他身边多呆一秒,我就会忍不住扑到他怀里告诉他我爱他。我看不得他受伤的表情,看不得他痛楚的眼神,更看不得他为我发狂的样子。
可是我能怎么办?我可以不管干妈的病情么?可以不顾及乔一盟的感受么?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没心没肺的去爱么?如果可以该有多好。
乔一盟打来电话,我吸吸鼻子,擦掉眼泪接通。
“贝沙,彻底甩了那小子了吧,都说清楚了吧,我刚刚在想,要不我们三天后订婚吧。越快越好,断了某些人的念想,当然如果你觉得仓促……”
“好,就三天后。”我说。
对方一阵沉寂,好一会才颤抖的说:“真……的?”
“恩。”
“那你喜欢什么样式的订婚仪式?法式?英式?传统中式?”
“你听清了,乔一盟,越简单越好,最好简单到不能在简单。三天后我等你。”说完我放掉电话后又是一顿嗷嗷大哭。
我恨不得马上就跟乔一盟订婚,我需要将自己逼到绝境,逼到无路可退回不了头。我真的不敢面对淳于澈。甚至不敢再想他的脸了。
哭的头晕脑胀,抬眼看见对面的阳台上一片明亮,我走到窗边定睛望过去。对面的天台上用好多根蜡烛摆出一颗心的形状。暖暖跳动的烛火旁是落寞而立的淳于澈。他呆呆望向这边的窗口。
当他发现我正站着窗口看他时,他对我温柔一笑。我不敢想象他温柔笑容背后藏着多深的痛。
我闭上眼睛,一把将窗帘拉上,阻隔两个世界。
我蹲在窗帘下偷偷掉眼泪,夜已深沉,悄悄拨动窗帘一角,看见燃烧的烛火旁,淳于澈依然站的那样笔直。如迎接国王的王子般庄重。
傻瓜,难道他看不见我已经把窗帘拉上么?白痴。天下第一蠢。
我将窗帘一角轻轻放下,继续窝在窗下无声哭泣。
敲门声响起,“贝沙,我知道你没睡。”
我擦擦眼泪去开门。
苏轩身着睡衣走进来。他目光停留在被我合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的窗帘上面。
“我要是你,根本不会拉上窗帘。”他回眸看着我,接着说:“若是心里没有对方,何必用这块布当掩饰呢?”
我又开始低声抽泣,苏轩走进我,“贝沙,乔一盟刚才打来电话说三天后你们要订婚。我没任何意见。爱情的路你自己选。情债和人情债都是债,没有哪个比哪个轻,也没有哪个比哪个重一些。你选择还人情债就背负了情债,不想背负的情债便还不得人情债,无论选择哪个都那么亏。有个不亏的办法你知道么?”
我哽咽问:“什么?”
苏轩嘴角弯起淡淡的弧度,“放掉你的执念,要你爱的人陪你一起还人情债。”
苏轩说完又看了眼粉色窗帘。透过窗帘恍恍惚惚能看见对面的烛火盈盈。
苏轩离开时又说了一句话:有些人,一转身就是一辈子,由不得你追悔莫及。
我跌坐在窗帘下,想着苏轩的话直到天明。悄悄拉开窗帘一角,霞光中的淳于澈依然直直的站在天台边凝望,他身边的蜡烛早已燃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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