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痴念天堂 > 第三十章:不如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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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于澈和小悦转身望向这里,乔一晴目瞪口呆片刻连忙收起电话,扭开脚步想逃离现场。

    然而凭空而出的令一道声音让场面更尴尬了几分,“乔一晴,原来你在这,让我好找啊。”

    乔一盟一阵旋风似的刮过来,抓住乔一晴的胳膊,“还想跑哪去?”

    乔一晴咬牙切齿的瞪向来者。

    走来的淳于澈和小悦脸色都沉了几分。定是没料到背后藏了好几个人。

    淳于澈一路走来目光投在我身上,我碰碰田诺心的衣角,“走吧。”

    田诺心似是没反应过来,我一个人便走向前。

    “贝沙。”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淳于澈和乔一盟真是心有灵犀。总喜欢在同一时间说同一句话。我没回头自顾装潇洒的走下去。

    胳膊被拽住,淳于澈身着白色浴袍顶着湿润的头发闪到我面前,眸光黯淡,“贝沙,不要误会,听我解释。”

    解释?他紧张小悦的情绪该如何解释?人说谎不容易分辨出真假。电光石火之间的真情流露是怎么都骗不了人的。

    小悦落水,他立刻跳下去抱人上来,那种关心在意紧张之情溢于言表。

    我打下他的胳膊,“不用解释。”说罢我欲转身离开。

    乔一盟牵着妹妹走过来,“贝沙,我就知道他这个人不靠谱,不要被他的皮相吸引,你们小女生就是花痴。”他目光停留在淳于澈身上,不屑的说:“刚才我可都看到了,既然你和洋妞有一腿,干嘛还来骚扰我们贝沙。”

    淳于澈皱起眉头,没辩解一句,目光也没从我身上移走半分。我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那样认真深情的眼神是演出来的么?如果是我话,影帝非她莫属。也难怪我小小的苏贝沙会被骗。

    淳于霍然也打完电话走来,“一下子怎么这样热闹。”他身旁跟着浑身湿透一脸红透的小悦。

    场面的确有些热闹。

    皱眉的淳于澈,害羞的小悦,不知所以的淳于霍然,心怀忐忑的乔一晴,一脸痛快的乔一盟,小心张望的田诺心,当然还有失望到冰冷的苏贝沙。

    淳于澈擢着我的手臂不轻不重但令我挣脱不得。

    “放开。”我冷冷望向他。

    淳于澈在对上我冰冷眼眸时,脸色苍白起来。我趁他微怔之际摆脱他的束缚快步走起来。田诺心追到我身边,“贝沙等等我。”

    依稀听到乔一盟讽刺淳于澈的声音,我一并甩在脑后。

    回到酒店,我简单收拾一下行李,夺门而出。田诺心堵在门口。

    “贝沙,大半夜的你要干嘛去?”她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背包上。

    “回家。”我一路飚到酒店大门口。

    田诺心一直在我身旁叽叽喳喳个不停,劝我冷静,明天早上再走,大半夜的说不定买不到回家的机票。

    我什么都不想听,只想离开这,让我丢人的地方。让我羞愧的地方。

    淳于澈远远追过来。

    “贝沙,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推开他,招来门口的出租车。

    “贝沙。”他猛的把我抱在怀里,“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来不及向你解释,但你要相信我,我……”

    “淳于老师,琴已经弹完了,这里的任务已经完成,我该回去了,谢谢你当初替我解围。”我打断他的话。

    感觉对方的身子一僵,“非要现在回去么?”他头上的水珠滚落到肩膀。

    微风拂过,空气中弥漫丝丝凉意。

    我坐上出租车,“去机场。”

    田诺心追上来,“我也跟你一起回去。”

    后视镜里我看见一身白袍的淳于澈转身走回酒店里。

    我真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我此刻糟糕到极点的心情了。

    中途去田诺心所住的酒店拿行李耽误了些时间,等我们到达机场买完票已经十点一刻。

    坐在寂寥的候机大厅里,我的倦意渐渐浮上来。

    “贝沙,你还好吧。”田诺心小声的问。

    我点点头。连一句话都不想说。体内游走的痛一点一点榨干我的力气。

    伴随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淳于澈,淳于霍然,小悦出现在候机口。

    淳于澈走向我,径自坐在右面的空位子上,“贝沙,你脸色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的大手抚摸上我的额头,我倔强的别过头去,他收回停在半空的手。

    田诺心有点兴奋。“淳于澈,你们也要回去么?”

    淳于澈点点头。

    田诺心脸上再次浮出怪异的红晕。

    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哈,幸好来得及赶最后一班飞机。”乔一盟挎着大包匆匆赶来,身后跟着一脸桀骜的乔一晴。

    “哥,贝沙有毛病你脑子也被驴踢了,干嘛非跟着她一起回去啊,这大半夜的飞机不知道安不安全。”乔一晴撅起嘴巴说。

    淳于霍然笑起来,“红毛小丫头,你是跟你哥来的,你哥是来追贝沙的,我们是跟澈来的,澈也是来追贝沙来的。这样说来我们都是来追贝沙的。不要不满了,一大堆人都在这呢。不寂寞。”

    这家伙说的跟绕口令似的,这是长年生活在国外的人么?口齿清晰的让土生土长的国人都自愧不如。

    “寂寞你个大头鬼,你脸那么黑南非晒过太阳还是西山挖过煤,谁是红毛小丫头。”乔一晴瞪住对方不甘示弱的吼道。

    淳于霍然大手一挥,揉上乔一晴一头西瓜红短发,“我没去过南非,不过我的确在煤场工作,所以……这么黑。”说着指尖挑起对方一缕红发,“难不成你色盲,这是绿的?”

    “你才色盲,你们全家都色盲。”乔一晴边躲边大喊道。

    淳于霍然好兴致的逗起小女生。“澈可不是色盲,他不是你们这群小女生的偶像么?要不你问问澈,他是不是色盲。”

    乔一晴瞟一眼淳于澈不说话了。

    我瞥见角落里的小悦神色比我好不到哪去。绿莹莹的眼睛贮满悲伤,脸色比卫生纸还白。只是她一直缄默不语。

    用田诺心的话来说就是装深沉。

    想当初只有我和淳于澈两个人飞过来,现在却是一群人飞回去。真让人始料未及。

    想着自淳于澈向我表白才几天,故事竟发展到如此不可思议的地步,快乐才刚刚开始,悲伤却早已潜伏而来。

    好在我们不是同一舱。舱里气压低,我感觉呼吸有些困难。

    终于等到飞机起飞,白色的大鸟在天空划过漫长而忧伤的弧线后到达首都机场,我迅速下机。

    淳于澈追过来,“贝沙,慢点,我朋友开车来接我们,我送你回家。”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乔一盟喊道,“贝沙,我家派人来接我们了,顺便送你回去。”

    乔一晴一脚踢在乔一盟的屁股上。一旁淳于霍然笑的抽风。

    最后,我和田诺心坐上乔家的车子,淳于澈兄弟俩还有漂亮小悦坐上了令一辆轿车。

    两辆车子在下一个路口朝相反的向前驶去,分道扬镳。

    车里的气氛清冷而尴尬。乔一晴和田诺心大眼瞪小眼,谁看谁都不顺眼。我憋着一肚子气后,一脸冷漠。只有乔一盟嘻嘻哈哈讲着大家都听不懂的笑话。好在车里的司机给了他些面子,偶尔发出低低的冷笑声。

    我的汗毛一根一根竖起来。

    将田诺心送回家后,司机稳妥的开车再把我送回家。

    乔一盟绅士的跳下车为我拉开车门,我转身之际他送我一句话:“贝沙,外国风吹大的人都不靠谱,还是本土的人踏实。尤其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那种……”

    我鄙视的瞪了滔滔不绝的乔一盟一眼,才瞥见苏轩宅邸的灯一片灰暗。

    借着零星路灯的幽若光芒,我迈进大厅。

    身后的乔一盟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我只清晰的听到乔一晴大吼一句,“再不上车就在她家当看门狗吧。”

    然后身后安静了,只听见车子碾压路面的轻微响动。

    大厅里只亮着两盏橘色的壁灯,我脚步很轻的走上楼去,大半夜回来没来得及通知苏轩,但愿不要吵醒他。

    就在我即将拉开卧室的门时,身后传来轻细的脚步声。我心跳加快以为吵醒了苏轩,回头看见白婶正朝我走来。

    “小姐,你回来拉?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呢。”

    “突然决定的。”我望一眼走廊尽头苏轩卧室的门,问道:“苏轩没醒吧,不知道我回来吧。”

    白婶摇摇头,“苏先生还没回来。”

    我看了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半,苏轩一向六点准时回家,这么晚了难道在应酬?

    此刻他不在太好了。

    “明天苏轩问起,你就说我是下午回来的。”

    白婶踌躇一会才回答:“好的。”

    关好房门躺在熟悉的大床上我又精神的不像话了。明明在机场的时候被深深的倦意洗礼过。此刻又这般打了鸡血似的亢奋。

    拉开轻纱帷幔,窗外的天空甚是清朗。苏轩的房子在郊区,天气好时能看到天上的零星散落的星星。我想起几米漫画里的一句话:窗外放晴了,屋内仍继续下雨。

    我下雨的心源自该死的淳于澈。

    我把窗子全部敞开,室外的冰凉灌进房内。凉凉的夜风,凉凉的墙壁,凉凉的地板,我只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可这种种凉意却将我的体内的痛楚一点一点勾出来。

    我摊开右手捂住心脏的位置,那个地方痛,先是隐隐作痛再后来痛得空气都稀薄起来。

    从何时起,我的一颗心深深恋上了淳于澈?我竟丝毫不察觉。直到突然疼的铺天盖地才发觉。我后知后觉到这种地步?

    他才闯进我的世界多少天?不过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在没有遇到他之前我心如死灰。不憧憬,不期待,不做梦,带着罪恶的心,沉睡的心没有表情的活着。

    可谁能预料,谁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与谁相遇?与谁相爱?

    淳于澈在我刀枪不入的心里放了一把火,厚厚的茧子便烧成灰烬。如果我知道苏醒后的心会这样难受,还不如沉睡,不如不醒来。

    我将手掌贴近胸口。那里心脏清晰的跳动着,清晰的提醒我醒来有多可耻。

    床边的电话响起短信的嘟嘟声。翻开简讯。是淳于澈发来的:贝一,怕打扰你休息所以没电话给你,别胡思乱想,我知道我欠你一个解释。我想当面和你说清的好。明天我再打电话给你。晚安。我的贝一。

    合上电话,将头缩进被子里。淳于澈你此刻感觉到我心痛了么?我们是不是有一点点心有灵犀呢?

    可是,你还能解释什么?我不需要你解释你的过去,我只在意你的现在。可你心里明明有她。那个漂亮的精灵女孩。何苦还在纠缠我?

    你不知道贝沙其实很脆弱么?你的那句贝一太沉重,我要不起。

    终于还是哭出来,躲在被子里低声的呜咽,为一场似是而非的爱情。

    ——

    清晨白婶敲门叫醒我,问我要不要去学校上课。我连忙洗漱好选了淡色的衣服套在身上。

    其实灰暗的颜色才适合我满是悲哀的青春。

    餐桌上,白婶一如既往的将特仑苏牛奶热好端到我面前,嗅着熟悉的奶香,我一点食欲都没有。

    想起淳于澈的话:重新做回自己,做回真实的贝一。

    真实的贝一最讨厌喝牛奶的。我愣愣发呆,白婶提醒我要不要重新将牛奶加热。

    手中紧握那杯变凉的牛奶,我终是没喝。

    早餐接近尾声也不见苏轩下来吃饭,“苏轩呢?”我问。

    “苏先生一整晚都没回来。”白婶回答的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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