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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眼看见的，这话让我震撼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乔一晴倏的凑近我的脸，“苏贝沙，当年死的那个应该是你吧。这几年就你活的如此心安理得？居然还不知耻的谈起恋爱。难道你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么？难道你不想把命还给夏贝苏么？亏她还是你的妹妹。夏贝苏是修了几世的‘福’才修来你这个‘好姐姐’啊。”
听着她言之在理的指控，我身子颤抖不像话。
我全身冰凉的直直盯看着乔一晴愤恨的脸。
“苏贝沙，你有罪你知道么？你要偿还你知道么？”乔一晴步步紧逼我到泳池边沿。“想偿还的话就去死，之前不是跳下泳池么？现在敢跳么？”
乔一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刀子一笔一划划在我心里，她说的完全对，让我丝毫没有还口之力。
她抓着我的领口恶狠狠的怒视着我，毫无预兆一把将我推进泳池中。
“去死吧。”这是我听到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池水冰凉刺骨，每一寸寒冷直逼人心。乔一晴的话放大音量的回荡在我耳边。
“当年死的那个应该是你吧。”
“你活的如此心安理得。”
“你一点羞愧之心都没有么？”
“苏贝沙，你有罪你知道么？你要偿还你知道么？”
“你有罪你知道么？”
“你有罪你知道么？”
“你有罪你知道么？”
“……”
我的心渐渐平息下来，她说的一点都没错，我有罪，惟有一死才能安心。
闭上眼睛任由身子一点一点下沉，冰凉的水将我包围。周围如死般寂静，世上所有的吵闹声终归于平静。
我的心前所未有的轻松，只等待死神将我带走。
我终于可以偿还了……
我的意识渐渐抽离，当我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感觉身子被什么拥住，冰凉的唇似乎被温热的气息盖住，恍惚中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睁开眼睛，白色的天花板缓慢旋转。
“醒啦？”熟悉的声音将我的视线转移过去。
乔一盟有些激动的握住我的手，“贝沙，吓死我了，我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我脑子似乎真的进水了。想了好一会才将之前的一幕幕搜索回来。
不是被乔一晴推进深水泳池么。好像有人将我救起。
淳于澈扯着乔一盟的衣服拽他到墙角。声音低沉而冰冷，“好好看着你妹妹才对，离贝沙远点。”说罢折回我面前，轻声叹口气，“贝沙，以后不许再受伤，不许再住院，这是最后一次。”他疼惜的语气中有点责怪的味道。
我努力坐起身来，淳于澈把靠垫垫在我脑后。我这才注意到门口角落里的乔一晴。微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顺着我的目光大家的脸都转向乔一晴。
淳于澈走近乔一晴，沉声道““蓄意杀人，你知道要做几年牢么？”
乔一晴猛然抬头脑袋，小声的嘀咕：“我……我不是真的要她……死。”
“7.4米的深水池，不是蓄意谋杀是什么？即使年龄小也不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这次不同于上次对贝沙的人身攻击。你触犯的是刑法。”淳于澈看我一眼继续说：“现在贝沙醒了，你有什么话想对她说，说完我亲自带你去警局。”
乔一晴彻底慌了，跑向一旁的乔一盟，“哥……我没要杀她。贝沙她会游泳。中学时候学校组织夏令营，我看她在河里游的比野鸭子还快。”她说着眼神时不时瞄向一脸严肃的淳于澈。
“若是会游泳，怎么会沉到池底？”淳于澈不打算放过她。
“别吓我妹妹，虽然我知道这次她做的太过分，可是蓄意谋杀的帽子，好像不太恰当吧。“乔一盟护住自己的妹妹，只是他说话的底气明显不足。他也知道这次乔一晴闯了大祸。
乔一晴小声的说：“这不没死么？”
淳于澈厉声道：“要不是看在你们和贝沙有些交情的份上，现在你妹妹早在警局而不是站在这里为自己洗脱罪名，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救起贝沙，现在什么情况也说不定。你们站在病房里不但不知悔改还说些风凉话。不要打扰贝沙休息了，去警局说吧。”
淳于澈掏出手机似乎要拨110。
乔一盟焦急道：“你快说句话啊，贝沙。”
我一心沉浸在淳于澈刚才说的那句话里：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救起贝沙……
这样说来是淳于澈救了我，不是乔一盟。依稀记得深水池里唇边温热的气息。
“说话啊。”乔一盟摇晃下我的身子。“贝沙，我妹妹还小，我会好好教育她的，保证不会再伤害你，这次……请……请你放过她吧。”他有些难为情。
我不想开口讲话。本来以为自己要死了，现在又活了过来，上帝连给我赎罪的机会都不给，到底要对我多残忍。
淳于澈，你恨你的及时赶到，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的不开口让大家以为我同意报警。
淳于澈重新将手机拿在手机，拨通电话。乔一盟立刻冲上去抢过手机，“贝沙，算我求你。给一晴一个机会。”
还没等我回答，乔一晴哭出来大声吼道：“哥，别求她，她害得我们还不够惨么？还怕再搭进一个我么？”
我将身子直了直，紧紧盯住乔一晴，“你刚才说什么？我害你们？”
乔一晴刚想开口，乔一盟把她拉向身后，“贝沙，别听她胡说。因为小时候你在厕所里将她暴打，她一直恨你。她自认为那是她人生中的耻辱，所以才说你害她很惨。”
我肯定不信，“她说的是我们，那个们是谁？”我问。
乔一盟略微想了一会回答：“那个们当然指我，一晴知道我一直暗恋你，可你态度一直很冷漠，我很伤心，一晴的意思是我也很惨。”
他说他暗恋我，我不大奇怪，但是他的话令我奇怪，似乎再掩盖什么。我看到站在他身后的乔一晴闷着声音不说话，涨红的小脸透着倔强和恨意。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从乔一晴的话里，从乔一晴对我深深的恨意我能断定，一定隐藏着什么。尤其推我进水池前那句：我亲眼看到了。
她亲眼看到了。她看到了当时的情况所以同情贝二所以恨我？可贝二是我的妹妹，她有什么理由恨我？显然此逻辑不成立。
乔一盟在此，恐怕我从乔一晴嘴里问不出什么。我对淳于澈说：“算了，是我无意掉下水池的，跟她没关系。”
我的话脱口而出后，三个人同时呆愣住。
淳于澈慢慢收起电话，对旁边的两位说：“这件事暂且放下，回家后再说。你们现在可以走了，贝沙要休息了。”
乔一晴立刻去开门。
乔一盟吼道：“你凭什么让我走？我要留下来照顾贝沙，我们之间多少年的感情你知道么？岂是一个外人能明白的。”他说完还对我对我“嗥。”了一声。
淳于澈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对方乖乖离开。
“现在离开或者我打电话报警。”
乔一盟咬咬牙，“算你狠。”狠狠瞪对方一眼离开了病房。病房外隔着玻璃，他的脑袋还时不时向里面望一望。
两兄妹走后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淳于澈坐在床边，柔声道：“看你脸色好多了，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干嘛要救我。”我不答反问。
他微怔，“贝沙，我就知道这件事有隐情，所以没有立刻报警，只等你醒来。我回到酒店找你不见就去了后花园的游泳池，远远看见乔一晴把你推进水池。你当时为什么没有喊叫，任由自己沉到水底？”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依然纠缠这个问题。
“贝沙。”淳于澈似乎有些生气。“你是故意的，故意寻死。之前绝食不成现在又借着意外结束自己的生命么。”
我突然明白他为什么生气，我竟没考虑到他。是他将我从苏轩那里带出来的，万一我有事，恐怕他也脱不了干系，以苏轩的性格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没想过我死会给你带来麻烦，下次不会了。”我淡淡的说。
淳于澈轻轻闭上眼睛，英俊的脸庞隐忍着痛苦，片刻睁开，“如果你的死只是给我带来麻烦，我就不会着急心痛到这种地步。贝沙，不要再做傻事，你不是一个人，你的身边还有我。”
沉默了片刻，我说：“谢谢你，老师，这么关心我。”
握着我的手有些颤抖，淳于澈清澈的眼眸蒙上一层阴郁，“怎么你把我当老师么？”
“你本来就是。”
“为什么之前不喊我老师。”他聪明的问。
我别过脸去不作答。
良久，空气中蔓延窒息的味道。
“贝沙，我爱上了你，让我照顾你一辈子，不要再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无论发生过什么，我永远陪在你身边。”淳于澈话语间将我的手握的紧紧的。似乎怕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一样。
我正视他的一脸认真，我死里逃生后大家向我集体告别来了，刚才是乔一盟，现在又换成了淳于澈。
即使脑子进水了，我也记得不久前我问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说因为我是他的学生，这才多少个小时，他就转念向我告白了。为什么当时不说是因为……爱我呢？
爱，这个词令我恍惚也令我震惊。
爱情，不应该是我苏贝沙人生中该有的东西。
似乎猜到我的疑虑，淳于澈深深望着我，“前几天我还不敢向你表白，考虑到你才17岁，若突然向你表明我的心意恐怕会吓到你。只是……现在我管不了这么多了。你几次三番的出事，我的心脏简直要被你折磨死了。”
我终于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它在我的胸腔里热烈的腾腾跳不停。
淳于澈凝视我片刻，将我轻轻拥如怀中，“好好生活，让我照顾你好么？”他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不。”我坚决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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