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宛莎本能地勾住他的脖子,心里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侯西决双脚落地,心也放了下来。他双臂一松,关宛莎就滚了出去。
关宛莎如梦初醒,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
奶奶个熊的,这就是侯西决,不戴“面具”那个混蛋。
侯西决立即转过身,身子有些微颤,他左手抓着流着血的右手,哑然地说:“今天就到这里,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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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西决敛袖先一步匆匆离去。
练习的太久,关宛莎仿佛浑身被狠狠揍了一通,她捋了捋发际微湿的刘海,一瘸一拐向石桌走去。
都是生活“逼良为娼”,她关宛莎居然要当学霸!呵呵,这要是被她的狐朋狗友知道,还不笑掉大牙各种发“微厚”。
忽然好庆幸这还是个未被“朋友圈”绑架的社会。
夏日夜晚,晚风很清爽。
坐着静静休息了一会,困意袭来。关宛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正准备迈步回去,却看见了这一生都无法忘怀的景象。刚才自己掉落的那棵槐树的枝杈上挂着一块绣着精美条纹的白绸条,上面赫赫地有血迹。
绸条随着微风轻轻浮动,像是胜利的旗帜。
是侯西决的衣袖。
关宛莎顿时脑中一片空白,困意全无。
怪不得当时下落的过程,他先是迅速伸手护住了自己头,把自己按向胸膛。
以那个下落的速度,如果他真的受伤的话,绝不会是个小伤口。
她漠然地往侯西决离开的方向望去,白色的身影早已不见。
这件事对于关宛莎足够有冲击力,冲击是因为他的反常。
他不是一直很讨厌自己的嘛!怎会一声不响地为救自己受伤?
他站在自己面前,说着“你看,为了救你我都受伤了,给多少银子”或者“赶紧对我负责”之类的不才是正常逻辑么……
想不通啊想不通……
关宛莎叹了口气,失了魂似的往回走。
一丝隐隐的愧疚还是盈上心头,关宛莎想,自己可不能欠他的,明天自己一定要当面道谢!
嗯……就这样……
口亨!这混蛋装什么英雄!
回到西上阁,推开门,黑漆漆的房间一片死寂。
已经子时一刻了,这要是在现代,这个时间正是夜生活进行时,但在古代,所有会喘气的基本都熟睡了。
关宛莎燃了蜡烛,趴在桌子上盯着烛泪一滴滴滚落,闪烁的火光映在眸子里,她的眼皮慢慢沉下来。
这一天好漫长。
再次睁开眼,她发现自己竟然身置侯府,但是府内装修又略有不同,耳边都是嘶喊尖叫的声音。她揉了揉眼,转身,眼前的景象不禁让她浑身颤抖。
一群目露凶光的官兵在四处杀人,他们随手抓住一个仆人,就像逮到白老鼠,长剑贴着脖颈便是极快的一刀,对着心口就是猛地一刺。
遍地都是倒下的人,被砍折的枝杈散落在身上,墙壁上迸溅着血浆。
眼前的景象太过真实,关宛莎喊不出声,她无法控制地牙齿打颤浑身颤抖。
这是不是在做梦!关宛莎掐了掐自己的脸,很疼却醒不过来。
她明明在东城堡的呀,难道经历的那些都是梦,眼前残酷的情景才是真实!?
自己不会又穿越了吧!
天啊!
关宛莎懵懵地愣在原地,一个妇人从过廊冲了过来,她穿着烟罗紫盘金彩绣裙,披散着头发,苍白的面上写着凄厉的痛意。
关宛莎被妇人胡乱地抓起手,一路拽到一间地下室,把她塞进了雕着梅花的涂红漆的大柜子里。
妇人的眼睛里,带着水色,泫然欲泣,满是不舍。
她是谁?为什么要救自己?为什么那眼里揉尽了世间的悲切?
不等关宛莎问,不等她想清楚。
柜子盖子被妇人合上,关宛莎躲在里面不敢动弹,四周黑漆漆,恐惧包围着她。时间过得纤细漫长,她喘息越发困难。
外面动静渐渐消了,关宛莎小心翼翼打开柜子爬出来。
门口闪过来一个人影,她逆着光看不清。
人影朝她走过来。
关宛莎皱着眉觑着眼睛使力看,却还是看不清。
高大人影慢慢逼近,关宛莎害怕地后退了几步,脊梁贴着柜子。
她太害怕了。
人影越走越近,越越变越矮。直到那人走到面前,关宛莎才看清,是阿凤!他正忽闪着大眼睛盯着她笑。
关宛莎吓得“啊”一声。
梦靥散去。
关宛莎睁开眼,阿凤像梦里一般瞪着大眼睛趴在桌子上盯着她。关宛莎惊得从凳子上摔下去。
她不禁环视了下四周,自己还是在东城堡的房间里。
到底哪个才是梦!?
阿凤咯咯咯乐着,笑着说:“姐姐,你怎么不是在地上睡就是在桌上啊,该起床啦!”
屋里烛火未熄,交杂着晨光。
关宛莎爬起来,双手抚面。
啊……幸亏是梦……
又是犯病又是熬夜又是做噩梦的,关宛莎感觉自己的血条真是kuakua掉。自己这小心脏,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吓脱落了。
关宛莎走到床边倒下,迷迷糊糊道:“寿宴不是傍晚嘛,你现在来烦我做什么。”
阿凤用手敲着桌面,撅着嘴说:“长老昨晚才发现,人家都是带了寿礼的,我们什么都没准备。山羊想到法子,我们用纸折888个寿桃。”
关宛莎“腾”地坐起来。
用纸?
阿凤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堂堂东城堡主的寿宴,北派长老送了一筐用纸折的寿桃?
关宛莎认真地说:“你确定我们送这个真的合适?”
阿凤想也没想,干脆利落地回道:“不合适。”
本来这寿宴送什么无关关宛莎的事,天塌下来还有铁流子挡着呢。可是这里有自己认识的萧绎和侯西决,她可不想被萧绎看不起,也不想被侯西决嘲笑。
其实“看不起”和“嘲笑”倒也还好……但是六十大寿哎,一个老人也快走到人生终点了。
关宛莎爷爷六十大寿的时候,她因为忙着所谓的“学业”竟是没回去,现在想来满满的都是后悔。
现在凌空仑的处境也是挺惨的,被戴绿帽子,被贴大字报,被各种排挤。
关宛莎觉得送纸桃子这事不行。不就是个礼物吗,也许有办法呢。关宛莎想了下,对阿凤说:“等我洗漱完,再去找你们。”
阿凤站起身,嘱咐说:“我先去找他们折桃子,你可一定来啊。”
关宛莎一边用毛巾擦脸,一边皱眉思索,送什么合适呢?
自己是穷鬼啊,嘤嘤嘤,什么能不用钱呢?
洗漱完,关宛莎换了一身干净的桃粉色百褶如意月裙,若有所思地向长老居住的东上阁走去。
她正走着,一个男人在身后叫了声“喂,同行”。
关宛莎犹疑地转了身,四处寻了下,抬头才看见树上蹲个男人。是在客栈偷东西遇到的金狐!他今天没穿银色,穿了一身红色,面上也罩着红色的半面具。
关宛莎装作没看见他,僵僵转过身,起步要走。
金狐见势喊了句:“同行,你忘了在一笑川客栈……”
此时,远远走来几个和尚装扮的武林志士。
关宛莎连忙转身,跑了过去,一边说:“别别……”
金狐看关宛莎跑过来,自己得逞了,从树上轻巧地一跃而下。
关宛莎看那几个和尚走过去了,对着眼前一抹红色,压低声音说:“金大侠,您怎么会在这。”
金狐直截了当地伸出手,威胁地盯着关宛莎,严肃地说:“那本《飞行大法》给我。”
关宛莎刚要否认那东西不在她那,金狐似看破了她的小心思,补了句:“你把它给我,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偷来。”
关宛莎琢磨了下,那小册子原版在自己这里很不安全,倒不如转移到给别人,还能换点东西。
关宛莎抿了抿嘴,问道:“那你送给我一个适合东城堡堡主的寿礼。”
金狐听罢有些诧异,劝道:“东城堡气数将尽,你还是省点力气吧,不如给自己求点什么。”
关宛莎固执地摇摇头,坚定地说:“不,就这个。”
金狐看着她肯定的眼神,不好再多说,于是点点头道:“那好吧,咱们申时一刻在这里不见不散。”
与金狐分开后,关宛莎一溜烟跑回西上阁。她把房门牢牢关上,翻出一沓子纸,对着小册子开始临摹。在和金狐交易的时候,她就想过,只要把书里的重点都抄下来,手里没有原版也是没关系的。
关宛莎不禁在脑海为自己点赞!
至于那些图画,她也像模像样的尽量画出来。虽然画的很丑,但是画得过程中,自己也都慢慢记了下来,知道每一笔都代表什么。
唉,她还是成了学霸。
关宛莎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天,终于完工。
她把抄好的纸张用线缝好,塞在床垫下。然后将《飞行大法》塞进怀里就出了门。为了防止金狐杀人灭口,她把缠着布的剑也带在身上。
待得久了,听多了阴谋,自己也慢慢学会自我保护。
关宛莎不知道,“怀疑别人”到底是成长还是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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